當第一場秋風降臨大地的時候,程落子面帶笑意的離開了人世。丁允生的存在沒有一個人知道。
丁允生只能靜靜的觀看程落子被七裡八鄉的人給安葬在青山綠水旁,當一切結束的時候離開了這個地方,準備去建臺府尋找那個無恥的小人。
在建臺府外的一戶人家待了一個多月,終於打聽出那個小人是誰。丁允生給一個小乞丐扔了幾兩銀子,說道:“你去通知音韻樓的喬幾疤,就說‘城外十里坡,妙手能回春,斷肢五日生,生兒一年間。’快去快回,如果你敢逃離,你會體會到生不如死。”
小乞丐拿到銀子,四處看不到人,只能聽到聲音,嚇得直哆嗦,聽到能走了,撒腿就跑。丁允生靜靜的在十里坡等待小人的到來,如果乞丐傳到信息的話,喬幾疤一定會來到這個地方的。
深夜的時候喬幾疤終於一個人走到這裡,“有人嗎?不知高人是否在此,只要能治好本人的傷勢,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丁允生看到一個人來到十里坡,接著月光看清來人正是那日人,於是說道:“既然能叫你出來一定有治好你的方法,任何代價倒是不需要,只是你有樣東西我十分需要。只要你交出東西,你的病就好了。”
“先生在哪裡?怎麼不見身影?今日過來只帶了幾百斤金子,或許先生不需要這些,先生可隨我回家,先生需要什麼就說出來,在下一定滿足。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不需要那麼麻煩,東西你已經帶來了,你只要坐在那個石盤上,我就爲你施法。”
“先生在哪裡?爲何不見你的身影?還是先見面然後再說治療的事,小生要把先生的恩德音容牢牢的記載心裡,先生要爲在下解釋一下病因的所在,以及怎麼治療,也讓在下心安心服口服,感激先生的無上恩德。聽到你的聲音十分陌生,顯然不是相識之人,先生欲解救在下出苦海,在下十分感激,不知先生是如何得知在下的病情?”
“見面就不必了,你的病因是驚嚇所致,病因在心裡,只要解除心裡的陰影就能治好你的病。信不信一試便知,試過之後就知道所言非虛。你若疑慮現在就可離去,若不是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沒人會管你的死活。”
“先生高見,只是心裡有些擔心,還望先生理解。在下這就坐在石盤上,包裹裡是一些物品,或許先生需要的東西就在裡面,放在這裡了。”喬幾疤將包裹放在石盤旁邊,準備坐在石盤上,突然站住了腳步,似乎發現石盤有不妥之處,說道:“石盤上有許多異術的痕跡,不知有何作用,有種讓人心驚膽顫的感覺,不知可否告訴在下。”
“治療所需,不必擔心,還是快些坐上去吧。”
喬幾疤四處看了一下,還是滿心疑慮,最後往石盤上扔了一個石子,石子碰到石盤立刻化作一團白煙,“這就是所謂的治療所需,我看你是想殺人,說你是何人,爲何要殺我?你與翠玲是什麼關係?其實早就看穿了你的計謀,出來吧,不然的話老子一拳打死你。”
四周沒有人回答,夜風靜靜的吹著,坡上的草叢一直在隨風擺動,喬幾疤往周圍的草叢亂打一番,沒有發現疑似痕跡,說道:“看來不出絕招你是不會理解什麼是絕望,你就是翠玲包養的漢子吧,今日就要讓你下去陪她,那日雖說老子的身體出了問題,不過那種滋味美妙的難以言語。”然後蓄氣,似乎要出全力。
丁允生靜靜的看著,失望的看看石盤,心想:“本想讓他與石盤一起長眠地下,奈何初次設計,漏洞很多,竟被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看他的動作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等一會纔要了他的命。”誰知喬幾疤,不是準備繼續尋找,而是撒腿就跑。
“你跑不掉了,要爲犯下的罪惡付出代價,你的人頭我要定了,即使你不坐在石盤上,今日你也逃不脫了。今日就要取你人頭爲她報仇,祭奠翠玲九泉下的亡魂。”說完用白牢追向喬幾疤,然後緊緊的纏住。
喬幾疤感到渾身失去了力量,沒有一絲動得力氣,求饒到:“求求大爺饒了小人,只要饒了小人,小人願意送出五車金銀,並願爲你尋找各色美女,求求大爺大發慈悲,饒了小人。”
“自作孽,不可活;天道遣,難逃脫。”丁允生控制白牢將他的力量禁錮住,然後用繩索困住,澆上油,點著,然後靜靜的看著,心裡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放掉他,可是一想到翠玲的遭遇,心裡一陣陣的痠痛;也想一刀解決他的生命,可是沒有出手,或許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夜風依然在吹拂,火苗搖曳不已,直到火苗熄滅,只剩下一些骨骸。丁允生本想一走了之,轉念一想,“人死罪惡盡,不應該讓死亡之人暴露在荒野之下,還是將他埋在泥土裡,希望他來世能做個正直的人。”
丁允生準備離開建臺府,準備南下尋找物品。即使殺死的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可是心裡總有一些失落,還有一些悲傷,卻找不到這種感覺的來源。
天下勢力四分,唯有執劍門統治的兩洲少有匪徒,即使有也不敢大膽的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丁允生化身爲狼從建臺府出發,一路平安無事,白天藏在隱秘處,夜晚行走,很快就到了瓊洲和石頭洲的交界處。交界處羣山連綿,一眼無際,蒼茫遼闊,遠處雲霧繚繞,高低起伏。
丁允生站在高高的山頭,感慨萬千,“好男兒當遊歷四方,將山川大地踏遍,尋求自然的灑脫,找到真的自我。”萬千山頭,一望無際,何處纔是盡頭,人生的終點又在何處?假如化身蒼狼在山中生存是否就是解脫?
丁允生心中有一些迷茫,路在何方?於是大聲的喊道:
清風下,站在高高的山崗,
將大地山川凝望,
樹木茂盛鬱郁蒼蒼,
山川起伏迷迷茫茫。
這般迷人的景象,
本應該神清氣爽,
豪氣直衝九天上,
爲何會略帶憂傷?
遠處雲霧接天堂,
充滿無限的遐想,
勾引探索的慾望,
爲何會略帶憂傷?
是什麼藏在心中,
悄悄的劃傷胸膛,
未曾癒合的傷痕,
疼得淚水盈眼眶,
每到這時心惆悵,
找不到路的方向?
人生正路在何方,
是否如大地滄桑,
是否似藍天空曠?
究竟路會在何方,
爲何心中有迷茫?
遍地的山高水長,
伴著眼淚的流淌,
吹乾的痕跡蜿蜒,
那是否就是方向?
路在何方,路在腳下,只管走吧,
什麼也別怕,怎麼也別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