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這該死的古樹發出香味騙我,我一定要把它四分五裂。”金土仔細的嗅了嗅,指了一個方向又說道:“這裡走,應該在這個方向”。
三人跟隨金土緩慢的前進,四周白茫茫一片,可見範圍不超過一米。幾人早就失去了方向感,幾乎盲目的在迷霧中行走。一刻鐘過去了還是沒有找到樹木,幾人都在懷疑靠氣味是沒有辦法走出小樹的外圍或找到小樹,即使找到小樹也不知道小樹是否還有其他攻擊手段。
“這樣不行啊,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一點頭緒,我們休息一會再尋找吧。”金土疲憊的說道,顯然不在相信鼻子了。
“不能停止尋找,難道你們沒有感到一陣陣昏眩嗎?這一定是霧裡的毒素在慢慢的滲透我們的身體,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僅需半天我們就要活活的被毒死。只有尋找纔有一線希望。”丁七郎滿懷憂慮的說道。
“沒法找啊,難道還要走上一會嗎?你認爲再走幾個時辰會有效果嗎?一定還是和剛纔一樣毫無頭緒,一樣還是無法找到出去的方法。我們再想想,只有找到新的方法纔可以走動。”王銀武手裡的木棍在地上狠狠的敲打著。
四人站在一塊只能看到彼此的模糊身影。只有木棍敲擊石子的聲音,“咚,咚,咚···”。
“別敲了師弟,我感到好煩,你每敲擊一下,我便感到頭疼一分,感到有什麼東西就在頭腦裡咚咚作響。”金石頭疼萬分的說道,然後蹲在地上將木棍放在大腿之上。
三人看到金石蹲了下去,立刻圍了過來,詢問金石的情況。
丁七郎碰到金石的木棍,差點摔倒,晃了幾下才站穩,發現自己的平衡性變差了,突然說道:“想到了,利用木棍的直線性,我們將木棍連在一起,以一個人爲原點畫圓,這樣就能搜查將近六米的範圍。你們認爲怎麼樣?”
三人將木棍掂在手裡,一致同意這個方法。四人按照這個方法,連畫了四個圓,在第五個圓時,金土興奮的聲音傳來。
“找到了,我碰到了它的的樹枝,就是這棵小樹。我們用木棍把它砸個稀巴爛。”金土說道。
幾人牟足了力氣,霹靂嘩啦的一通亂砸,這個小樹沒有變態的防禦,被幾人咋的枝離葉落,只剩一個主幹稍顯堅韌沒有折斷。四周的迷霧並沒有因爲小樹的受傷而有任何弱化,彷彿比剛纔更加濃郁了。四人努力做的希望似乎沒有任何結果。
“這樣好像不行啊,霧越來越濃了。怎麼辦啊?”王銀武說道。
怎麼會這樣啊?不應該會錯啊,也不允許出錯啊,一出錯就會發生致命的後果,誰也無法承受死亡的懲罰。
丁七郎默默的想著,卻不能等待死亡的來臨,頭是越來越暈了,估計再過一兩刻鐘就會昏死了,只能故作鎮靜的說道:“沒事,迷霧大了,說明我們做的是正確的。不是還有一個樹幹嗎?只要把它折斷,霧氣就會散去,我們也就會沒事了。來我們四人拉著樹梢,把它拉斷,一定能拉斷的。”
一個人的力氣很小,四人的合力輕易的把樹幹拉斷了,嘎吱一聲,彷彿一切就會結束。幾人放鬆的等待期盼霧氣的散去。
就在這時,樹幹的斷裂處傳一陣怒吼,似乎是受傷的猛獸在發怒。四人立刻站立起來,警惕的觀察四周,四周的霧氣慢慢散去,只有一片狼藉的殘枝落葉,下意識的背靠背站在一塊,防止意外發生,等了一會,卻不見任何東西的出現。霧氣也在怒吼之後快速的散去了,幾人的中毒跡象越來越重,身體相對最差的王銀武支撐不住身體倒在地上,皮膚泛著血色。誰也沒有力氣走動了,體力被毒素侵蝕的一乾二淨,強壯的金石也是聳拉著眼皮。
“我們中毒了,這裡沒有郎中,我們很快就會被毒死了。當死亡來臨時我所擁有的並不是害怕,而是對生活的眷戀。我一直夢想找一個美麗溫柔賢淑的女子做老婆,現在是沒有機會了。死在這荒山野嶺,沒有墳墓,倒也落個清靜。”金土看開一切的說道。
幾人沒有想到一番努力後果,還是沒有逃離將要死亡的命運。
“不準胡說,說不定毒素並不是太厲害,休息一會就會好了。我們不會死的,你要相信我們不會死的。”金石在絕望中企圖尋找希望。
“別胡說,還有機會的。我在私塾的時候聽老師說過,‘萬物相生相剋,相依相存,譬如說一棵有毒的植物附近一定就會相剋的植物,這是自然的規律。’我想在小樹下一定會有東西,或許小樹的本身裡就藏著解藥。我沒有力氣裡,金石師兄現在就靠你了,你在小樹下找找看看,或許希望就在那裡。”丁七郎說道。
“好我去找找。你們要堅持住啊”,金石慌張的走向幾米外的小樹殘骸出,仔細的尋找。
小樹被砸的枝離葉落,斷枝碎葉落的一地都是,主幹的斷裂處冒著樹的血液,淡綠色的血液有有股青草味。
金石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東西,著急的金石憤怒的用木棍把殘枝全部打到遠處,用力的砸著樹根處。發泄一通以後,疲憊不堪,金石絕望的坐在地上,大聲的哭泣。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受傷流血要往心裡咽;
絕望男兒痛哭無人解,誰能明白其中的辛酸。
金石看著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元兇已死,解藥何出啊。地面被金石踏的地方裸露出老一小塊白色的東西,與四周土地顏色完全不同。金石連忙起來,強行支撐著身體,用手扒開泥土,拿出白色東西,然後跑回丁七郎出,說道:“師弟你看是不是這東西”。
丁七郎接過來看了看,又捏了捏,露出疑惑的表情,說道“這東西軟軟的,白色如雪,光滑如玉,觸之冰涼清爽,有香味飄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世間稀少的白貴。白貴一般生在樹下,是世間奇珍,不僅能養身健體延長壽命,還能化解體內毒素梳理身體。不管是不是解藥我們都要把它吃了,它的大名只有好處沒有害處”。
金石用小刀把白貴切成四份,給昏迷的王銀武和金土每人嘴裡放一塊,金石和丁七郎的則直接嚼碎嚥了下去。白貴清涼甘甜,生津活血,一塊下肚全身彷彿炎熱的夏天沉浸在涼水,一陣陣愜意襲上腦海,金石和丁七郎再也撐不住了,到頭就昏睡了。
四周依然安靜一如昨夜的安靜,沒有動物的聲音,只有樹葉摩擦的聲音和風在狹窄的山澗裡怒吼。
月亮往上方爬了一節距離,夜又深了一分,四人熟睡在草地上,彷彿死了一般的安靜,靜的可怕。忽然金土爬了起來,慌忙吐出嘴裡的東西,自言自語道:“什麼東西這麼清涼,涼的我的嘴都麻了”,然後看了看周圍,確認自己沒死,高興的說道:“我說怎麼會死呢,我是一代英雄豪傑,將來馳騁天地,笑傲八洲,怎麼會英年早逝呢?哈哈,吉人天眷啊。”
金土又去看了看剩下的幾位,心想我都沒死他們肯定沒事,幾位的呼吸平穩彷彿睡著了一般,一會應該會醒來。金土站在附近,爲幾人守望。
王銀武也醒了過來,把嘴裡東西吐在手裡,又放回了嘴裡。看看周圍,向金土走去。
“師弟,我們沒事了,你救了我?我很早就昏死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知道怎麼回事嗎?”王銀武對金土說道。
“沒事就好,嘿嘿,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昏了,我也就睡倒了,什麼也不知道。或許是毒素不強,我們自然會醒過來啊。”金土用手摸了摸頭皮說道。
“不可能,我感覺毒素很強的。那我嘴裡的東西該怎麼解釋?”王銀武說道。
“什麼你嘴裡也有東西?什麼玩意?張開嘴我看看。”金土說道。
金土看了看說道:“我把嘴裡東西吐了,那玩意搞得我嘴裡麻麻的,很不舒服。”
“我想這應該是他們找的解藥吧”,王銀武指了指丁七郎和金石說道。
“等他們醒了不就知道了,何必想那麼多,活著的感覺真好。”金土說道。
草叢上漸漸有了露水,藉著月光能看清原來的小樹一塌糊塗,四周有一些骨骼在月光下泛著白色的光芒。最大的危險不是刀山火海,而是潛移默化傷人於無形。
金石和丁七郎相繼醒來告訴金土和王銀武怎麼回事。
金土後悔道:“那東西叫白貴,是好東西嗎?有什麼好處?我把它吐了啊。”
“白貴是珍貴的藥物,比起山球獸還要珍貴,山球獸只是地方特產,而白貴是八洲稀少,有錢也是不容易尋找”,丁七郎說道。
“什麼?這麼牛!真的?我要把那塊找到”,金土看丁七郎認真的表情,連忙去尋找吐掉的白貴,然後撿了起來,用衣服擦拭了幾下,放在嘴裡清洗一番,吐了幾口唾沫,纔算安靜。
幾人都笑了笑,這本就不是什麼可笑的事情,笑的只是金土大大咧咧的性格。山野之人對珍貴的食物十分愛惜,這是很多未曾經歷飢餓的人不能理解的。
白貴藥性緩慢,效果卻是奇好,幾人都是生龍活虎,剛纔的無精打采一去不再回來。四人感覺身體裡有無窮的力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量,連走路也快了幾分。
四人仔細的辨認著周圍的石塊,依舊在尋找山球獸,可能是今晚運氣不是很好,一點線索也沒有。
“你們快看那裡有棵樹,有些奇特,你看那棵樹上水汽濛濛,風也吹不散,一定是棵古樹。嘿嘿,這回哥們可是不去樹下了,看這棵古樹還能拿我怎麼樣。”金土得意洋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