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無話,一直向東走,進入迷霧鬼林,發(fā)現(xiàn)視野至少有三四百米,比女子所說的十米多多了,難道是因爲狼形身體和修行者的原因。
“就在前面,怎麼什麼都沒了”,女子說著,又哭了,不過聲音很小,似乎怕打擾巨狼,但由於傷心不得不哭。
丁允生控制巨狼發(fā)現(xiàn)一股屬於人的氣息,沒有聽到有人說話,但肯定前方有人,這是屬於狼類的天賦,順著氣味沿著陰暗的樹林,踩著腐爛的敗葉枯枝,走到一個石丘前,聽到屬於人面鬼猴的聲音,似乎有很多隻,走近看到了人面鬼猴,同時也被發(fā)現(xiàn),被圍了起來。
周圍至少有二十隻,大小,強弱,老壯都有,應該是一個家族,先前逃走的人面鬼猴也在這裡,它嘰嘰喳喳不敢上前躲在隊伍的後面。上前的是一個年老的人面鬼猴,嘴裡“哎呀呀呀呀呀”,隨著它面部的毛髮消失,出現(xiàn)一個人類的面孔,穿上身上的不知從何處撿來的破衣服,活像一個野人,或者像沿街乞討的乞丐。
丁允生心中驚呼,難怪叫人面鬼猴,不過也只是人面,鬼字則沒有體現(xiàn)出來,難道是詭異?
老猴顯然不會說人話,只有一句“哎呀呀呀”能讓人聽懂,慢慢走向巨狼,一點都不畏懼,難道是作爲林中王者的自信嗎?四周的人面鬼猴,左右跳動,表情十分喜悅,似乎是某種神秘的儀式。
丁允生知道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xù)下去,於是衝向前去,揮動巨爪,閃電般的擊向老猴。
老猴雖然年老,動作十分靈敏,躲開後,又“哎呀呀”,身體裡冒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這些東西口鼻難分,聲音難辨,卻嘈雜異常,聲勢宏大,其中有人聲,動物聲,風聲,雨聲和奇怪的聲音,然後撲向三相獸。
丁允生揮爪打向其中一個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效果,心生詭異,對背上的女子說:“抓緊,不要落下去。”
奇怪的東西鑽入身體,立刻感到身體的那一部分有些麻木,立刻躲開其它的,它們窮追不捨,看勁頭不鑽入三相獸的身體誓不罷休。
老猴興奮的叫了幾下,哎呀後身體變得異常的大,有二十米左右高,追向三相獸。
丁允生開啓三相獸的三相護身,可還是抵擋不了鬼魂的入侵,姑且稱奇怪的東西爲鬼魂吧。如果按照這種情況下去,遲早會落個全身不能動彈,眼睜睜等死的局面,在身體不能動彈之前必須逃到安全的地方,趕走或殺死這些人面鬼猴。
三相獸的身體在丁允生的控制下也變大巨大,反而比老猴的形體更加的大,快速的迎向老猴,準備雷霆一擊,滅了老猴的威風。
老猴眼看到嘴的獵物竟然變得巨大,什麼比自己還要健壯,一聲不吭,竟然調(diào)轉身體向林子深處跑去,一會變沒了蹤影,其他的人面鬼猴見首領逃走,全部逃走了。
整個場面一下安靜下來了,似乎發(fā)生了什麼不爲人知的變故,人面鬼猴受驚嚇全部逃走了!
丁允生一愣神,突然想起一開始見到人面鬼猴的情景,立刻明白了“感情這羣人面鬼猴欺軟怕硬,個個都是孬熊,打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一見情況不對,立刻沒了蹤影。”咧嘴笑了笑,身體裡的不適,隨著老猴的逃走並消失了,半邊身體已經(jīng)麻木。
如果老猴再等一會,自己就會摔倒在地,完全沒有反手之力,哎,這羣虛張聲勢的東西!脫離危險純屬僥倖,源於這些猴羣的性格。
趴在地上想怎麼才能消除身體上的不適,試了幾十種異術,沒有一種合適的,自己在異術這塊是個軟肋,雖說在師傅程落子的教導下懂得了很多東西,卻依然沒有參透異術的奧秘,想到困在琉璃瓶中的本身,又聯(lián)想到琉璃瓶吸收鬼魂之類的特性,立刻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身體裡東西消失了,出現(xiàn)在琉璃瓶中,在琉璃瓶中掙扎,慢慢得消失了,融入琉璃瓶中,能感到瓶子傳來的喜悅。
見巨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女子不敢動彈,輕輕的問道:“前輩,前輩”,發(fā)現(xiàn)巨狼沒有理她,便不敢再問,只是靜靜的等待,縱然是下狼背也是不敢。
巨狼站了起來,說:“你的父親應該就在石丘附近,你可以去尋找一下,附近暫時沒有危險。”
“父親還活著嗎?他在哪裡?”女子欣喜中又帶著擔心。
“你父親氣息穩(wěn)定,應該很健康,氣息卻也很隱晦,料想哪些猴子應該沒有找到他”,丁允生說完,讓女子下來,然後跑到小山丘上面。山丘也就二十米高,還沒有變身後的視野寬闊,不過在山丘上別有一番體驗,放眼四周一片安靜,有種“登高四顧倍寂寥,肆意縱橫憶童年;天昏林暗怕呼喚,坐等雨從雲(yún)中來”的快意!
假如女子不在旁邊,扯著嗓子吭啷幾聲會更加痛快。
“爸爸,你在哪裡?爸爸,女兒來找你了?我怎麼找不到你啊?你藏在哪裡啊?出來見見女兒啊?”女子沿著山丘走了一圈,喊了無數(shù)聲,可惜沒有任何回聲。
丁允生心中疑惑,明明就在山丘裡啊,爲何他不回答自己的女兒呢?難道失去意識了?爲什麼感覺到他很健康呢?立刻從山丘上跳了下來,“離開山丘,我要打開山丘,看看你父親藏在什麼地方”。
待女子離開山丘,三相獸哈出一股白氣,伴隨著一聲“開”,只見山丘轟然中裂,落葉枯枝滾滾而下。
片刻聲音消失,一切安靜下來,女子飛快的跑了過去,發(fā)現(xiàn)父親躺在山丘之中,身體僵硬,眼睛沒有色彩,彷彿死去了一般,立刻大聲哭了出來。
“父親你走了,留下女兒怎麼辦呢?一個人怎麼活下去啊,世上再也沒有親人。你怎麼忍心留女兒一人孤獨的在世上啊?你說要給我找一個合適的人家,你還沒有做到呢?怎麼就走了啊·······”
丁允生更加疑惑了,男子就在眼前,閉上眼能感到他十分健康,睜開眼確如死人一般,這是怎麼回事呢?狼爪觸碰他的身體立刻感到一股陰寒盤踞在他的體重,彷彿有無數(shù)奇怪的東西在四處奔走,“咦,這不就是鬼魂嗎?難道身中鬼魂的最後下場是這樣?意識清醒的看著自己被慢慢殺死,難道所有的鬼魂就是這樣產(chǎn)生的?”
琉璃瓶對著男子一吸,男子艱難的呼吸了一口氣,掙扎幾下,沒能坐起來起來,索性躺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她身邊的巨狼,“女兒你怎麼回來了?哪些鬼猴呢?這個狼是什麼東西?”
“爹爹,這位是妖王,是他救了我們”,女子擔心巨狼惱怒,立刻打斷她父親的話。
“多謝這位妖王拯救,救命之恩無以回報,請接受老漢的叩頭”,說完,翻身趴在地上,咚咚,磕了幾個,隱約能看到額頭的血絲,女子也是一樣。
丁允生看到他的真誠,本就沒有任何怪罪,又受到長者的磕頭,心中感到不自在,立刻讓他們起來,“你們已經(jīng)安全,是離開還是留在這裡隨你們?我要走了”。
“僥倖逃脫的性命,哪敢還在此處逗留,老漢這就和閨女離開這裡,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這裡祝前輩一帆風順,大吉大利”,老漢說完拉著閨女,向迷霧鬼林之外走去。
丁允生沒有說話,立刻南下,雖然在林中,但也不懼怕妖魔鬼怪,如果是人面鬼猴嚇一嚇它們就可以了,真要打起來自己一定不是它們的對手,一兩隻還好,一多必敗。就不知道轉樹幽靈和石像迷蟆實力怎麼樣?要是更加厲害,自己在林中豈不是更加危險?不過在速度上有著優(yōu)勢也不怕危險,本來就沒有打算在此獲利和逗留,遇到了直接無視他們就是了。
然而丁允生沒有注意迷霧鬼林的走向和大致範圍,誤打誤撞進入迷霧鬼林的中間,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陷入危險之中,打算回頭走出迷霧鬼林再南下,可是迷失了方向在林中的一個地方四處打轉,就是找不到出路。
忽然發(fā)現(xiàn)本來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出現(xiàn)一個洞,彷彿一個門一般,靜靜的立在虛空之處,它就憑空的出現(xiàn)在空氣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讓人感到十分詭異。
丁允生在洞口徘徊,看到洞裡有光亮出現(xiàn),似乎是一個出口,心中隱約有個聲音說“不能進去,不能進去”,裡面肯定存在未知的危險,這種危險可能會危及生命。不敢進去,又找不到出口,於是嘗試著攻擊一下洞口,誰知洞口十分脆弱立刻消失,一切恢復原狀,洞門不復存在。
丁允生嘗試著感受附近的異動,發(fā)現(xiàn)前面有動物存在,可是走過去,什麼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本來應該有的東西爲什麼看不到呢?把它抓在手裡,能感到生命的存在,甚至能夠感受到有東西在手裡爬動,可是就是看不到,是不是眼睛出現(xiàn)了問題。當閉上狼眼,再次睜開的時候一切還是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意識脫離三相獸,回到肉身上,控制琉璃瓶飛了起來,整個世界不一樣了,這那裡是一片樹林四周一片空白,灰色的土地上長著低矮的草叢,狼爪裡時一個毛茸茸的小蟲,空地中間是一個一米左右的蛤蟆。
蛤蟆和石頭一個顏色,甚至可以說就是一個石像,一動不動待在空地中間。
天上有鳥兒到了此處便飛不出石像兩百米的範圍,昆蟲,小動物,全部都在向石像移動,而他們好像毫不知覺一般,絲毫沒有感受到身邊的東西。
一個老鼠撞在三相獸身上,疑惑的繞著走了過去,其間又碰到好幾次,難道它看不到三相獸的存在嗎?假如它能看到一定不敢走過去。
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被迷惑的視野和感官,迷失在幻象中,難道這中間的就是石像迷蟆?也只有這樣解釋才能說明一切。
當所有動物走到蛤蟆旁邊的時候,密密麻麻一大片,蛤蟆張開嘴,所有的動物自動走進它的嘴裡。如此多的食物它竟然吞的下,那可比它體積大了七八倍啊,難怪可以吞下三相獸。想來蛤蟆的嘴就是幻象中看到的洞口了。
“不知道它的實力如何?不知是否能勝過它?”丁允生想到,轉念一想,即使能勝利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呢?萬一不勝利豈不尷尬,於是控制三相獸的身體離開石像迷蟆。
蛤蟆似乎感受到有食物不受控制,睜開眼睛看到巨大狼離開了,沒有任何動作,閉上眼睛,繼續(xù)吸引小動物,爲下一次吞噬做準備。
丁允生被看的那一眼,身上汗毛直立,絲毫不敢回頭,緩慢的走開,走到再也看不到石像迷蟆的地方,心中冷汗直冒,這個東西太強大了,自己完全不是一合之敵,之前還想和它打一架,現(xiàn)在看來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