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能看到東方泛起了亮光,估計一個多時辰就要天亮了。
幾人都是疲憊不堪,兩眼難以睜開,金土首先打起了鼾聲,丁七郎也躺在石塊上昏昏欲睡。
王銀武說道:“師兄你也休息一會吧,我爲你們守夜。”
金石說道:“師弟,你休息吧,我的身體比較強壯,暫時還有一些精神。”
推諉一番後,王銀武躺在石塊上休息。金石坐在石頭上面對東方,右手裡拿著木棍立在地面上。
或許只有金石健碩的體格才能抗住晝夜的疲憊,其他人早已體力透幹,再無力氣堅持下去,在疼痛與疲勞中昏昏欲睡,顧不得周圍可能出現的危險。金石年齡頗長一點,就要負起一定的責任,另外也是幾人的師兄,自然要承擔這種責任,這種責任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理解,就像兒女對待父母一樣,不管父母有過什麼樣的過去,作爲兒女都要盡到作爲兒女的責任,這是天理法則,人道綱常。
太陽升起,東方一片明亮,遠處一片青翠,鬱鬱蔥蔥,只要是生命,不管是動物,是靈類,還是花草樹木都洋溢著旺盛的生命力。陽光無私的普照大地,從未向誰索取過,萬物因此生存。假如真有世界末日,一定是要歸還這份深沉的無私。
金石也是迷迷糊糊,精神處於頻臨崩潰的邊緣,或許下一刻就會陷入沉睡,到底是責任在支撐著意志,這也是偉大的力量。當疲勞加深的時候,這是最難熬的時刻,有時大腦會短暫的陷入空白,只有堅持意志纔可以保持時刻清醒的狀態。
附近彷彿有人在奔跑的聲音,金石猛然的睜開眼睛,立刻站立起來,把木棍橫在身前,四處張望一下,低吼了一聲:“誰?”
金石仔細看了一下,確認是師傅王金豹,繃緊的神經放了下來,說道:“師傅,你可回來了,我等了你好長時間。”
王金豹臉上帶著笑意,頭髮被露水打溼,風塵僕僕的樣子,說道:“幫幾個師弟守夜呢?做的不錯,困得話,就睡一會吧。我捉了只山雞,烤好了在叫你們起來吃飯。休息吧。”
金石神情放鬆,整個人鬆了一口氣,說道:“好的,師傅,我先睡一會·。”
這是太陽已經升到了樹梢,炙熱的陽光驅除了涼爽,正要烘烤大地,曬在人身上一陣陣暖意洋洋,愜意無比。
王金豹從樹木下,小洞中找了一些幹樹枝和枯草,把山雞收拾乾淨然後烤了起來。
太陽上升下移,時間過的飛快,下午一兩點鐘正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這時候的山巔比深夜要熱鬧了很多,到處都有鳥的叫聲,天空不時掠過鳥兒的身影,真不知道昨晚他們躲在什麼地方一點痕跡也沒有,白天成羣的出現嘰嘰喳喳,叫聲與樹木映襯越顯山裡的空曠寂靜。
偶爾也有動物叫聲,顯然林間還有不少動物,不知爲何晚上十分安靜。
年輕人的精力似乎十分的好,體力恢復的也是很快,幾人相繼醒來,雖然身體上雖然還有一些疼痛,本來就沒有什麼大礙,現在更不會有什麼問題。王金豹坐在附近的一塊石頭上閉目養神,身前的木架上放著烤好的山雞,還有燃盡的灰塵。山雞十分完整,顯然王金豹沒有吃早餐。
四人向王金豹請個早安,然後吃飯,山雞烤的非常不好,不過在山裡能吃到現成的肉食,卻是非常不易,更何況勞累過後只有對食物的慾望,絕對不會考慮食物的鮮美。對勞累的人來說,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吃飯時幾人向王金豹說起昨夜的事情。王銀武說道:“我們昨夜捉到一隻四尾山雉和一隻山球獸”,說著把布袋遞給王金豹看看。
“不錯,第一天能有這樣的收穫很不錯的,就算剩下幾天沒有任何收穫也是不枉此行。回到村裡把這兩個奇珍賣掉,換些錢財留給你們將來找個漂亮的好媳婦”,王金豹面帶笑意的說道。
四人也是很高興,“謝謝師傅,也應當有師傅的一部分功勞”。
“你們能這樣想很不錯,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師傅這點氣魄還是有的。說說看,你們是怎麼捉到他們的?遇到危險了嗎?”王金豹說道。
四人把昨晚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王金豹。
“早上我已經看過你們的傷勢了,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皮肉之傷,沒有傷到筋骨,對以後沒有影響,不必爲此事擔心。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年輕人受一些傷痛才能體會生活的艱苦,對你們只會有好處。以後遇到奇怪的樹木,一定要遠離它們,不管底下有多少誘惑,不要爲了身外之物白白的送了性命,知道嗎?幸好只要皮肉之傷,幸好那棵古樹的攻擊不夠強大,不然師傅也就沒有臉面回到村子裡去了。異變的生物通常很危險,不可掉以輕心,要認真對待,小心處理,知道嗎?”王金豹說道。
“知道了師傅,以後肯定會小心的,主要是第一次遇到沒怎麼在意”,四人隨口答道。隨口並不是不在意,並不是沒有記住。吃一墊長一智的教訓會永遠記在心裡。
“你們吃過飯,要是還累得話就再休息一會,到晚上還有幾個小時。一定要把精力養好,這樣做事情纔不容易出差錯”,王金豹說道。
“我們睡好了,一點都不困,下午打算在這待一會,看看山頂的風光”,四人說道。
夜晚來臨,四人與師傅分開,繼續尋找山球獸。夜還是夜,風還是風,路徑不同,情趣不同,感受也不會相同。
“我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好像有人在附近烤肉,不過荒山野嶺怎麼有人會在大半夜烤肉呢?香味來自那裡”,金土說著,用手指著遠處。
胖子的食慾很強,連帶著嗅覺也是十分發達。三人仔細的聞了一下,空氣中確實有一股烤肉的香味,雖然有風卻不難判斷香味的來源。
“我們過去看看,怎麼樣?”,金土建議的說道。
“好吧,過去看看”,王銀武同意道。
金石與丁七郎沒有說話似乎也是同意金土的意見,四人一起向香味的來源走去。
“怪了,這裡沒有人在烤肉啊,這裡什麼都沒有。不對,這裡只有一棵一人高的小樹,怎麼會有烤肉味呢?該不會是這棵樹散發出來的吧”,金土疑惑的狠狠的嗅了一下,確認香味就來自這棵小樹。
“這棵樹有古怪,我們離開這裡吧,你們看這地上有骨頭,十米之內只有這一棵小樹,肯定是它在作怪”,丁七郎小心的說道。
“離開這裡,別好奇了”金石說道。
四人一起向外走去,四周突然起霧了,霧越來越濃,轉眼就模糊的視線,辯不了方向。本來十米的距離不過二十息的時間,現在走了好一會了,幾人還是沒有走出迷霧的範圍。四人以木棍相牽,防止在迷霧裡走散。
“我們怎麼還沒出去,這霧絕對有古怪,我感覺有點頭暈。一定是剛纔那棵樹在搞鬼。我們該怎麼辦?”王銀武說道。
“這迷霧裡不會有毒吧,那樣豈不會把我們幾個毒死啊,我可不想被毒死啊”,金土擔心的說道。
“我們再走走,沿著一個方向看是否能走出去,說不定就出去了呢?”金石說道。
“不行,這迷霧有古怪,剛纔我們走了那麼長的距離還是沒有走出去,假如在繼續走的話估計還是走不出去。我也感覺有點頭暈,這霧裡肯定有毒,待得時間長對我越有害,還是趕快出去爲好。你們誰有指示方向的東西?”丁七郎向三人問道。
四人相聚很近卻看不到彼此的面容,沉默代表沒有指示器械。
丁七郎說道:“我們必須儘快出去。我有一個想法,既然迷霧是中間的那棵樹放出來的,我們就去把那棵樹打碎,或許迷霧就會散開,危險也就解除了。”
“我們都出不去,如何能再回到中間啊”,金土說道。
“既然剛纔我們能找到這裡,就能再找到小樹。金土師兄,現在就靠你了”,丁七郎說道。
“靠我,我又不知道怎麼找出路啊”,金土說道。
“香味啊,我們四人你的嗅覺最靈敏,你要循著香味再次找到小樹,然後我們合力砸碎它”,丁七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