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廚房時,廚房傳來了一陣爭吵。
“炒的菜呢?客人都等急了,怎麼還不上去?今天怎麼這麼慢?怎麼回事王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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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好了啊,放在桌子上,不是被端出去了嗎?”
“沒人端菜啊,小劉呢?”······
丁七郎不好意思的想到道:“等咱有錢了少不了你們的,哎,下次不能再偷了,儲藏一些食物還是自己做著吃吧,心裡的負罪感被喚醒了。”
街角有一個貨郎被三個年輕人追逐,被追上暴打,貨郎苦苦的哀求,貨物被踢得滿地都是,三人隨手撿起幾個東西,對貨郎說道:“以後不準在這裡賣東西,要是被我們看到,嘿嘿,那時就不是打你一頓了,要了你的雙腿,廢了你的命。走?!闭f完幾人不可一世的走了。貨郎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默默收拾東西,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街頭。
丁七郎最看不過欺負人的人,以前沒有力量,現在對付幾個普通人還是還是綽綽有餘的。尾隨三人,躲在一家客棧的房頂,看著吃喝,胡扯的三人。直到幾人吃完分散,纔打算出手懲罰。首先用白牢絆倒一個身材魁梧的,他吃的最醉,把他摔的頭破血流,估計沒有幾個月的修養別想出來了。一個被推到臭水溝裡了,喝了一肚子的臭水,估計淹得夠嗆。另一個掉下了土坡,折斷了胳膊,沒有一年修養別想正常使用。然後拿了三人身上的錢財,回到學堂,路上在偷吃的廚房裡放了一些碎銀加上一個紙條,寫著“飯錢,掌櫃勿怪”。
這時纔是下午,丁七郎吟詠幾個時辰的詩詞,直讀的臉上發熱,口乾舌燥才罷休,感覺在琉璃瓶內讀書的效果比在外界要好的多,身上充滿了力量,記得更加清晰,或許朗誦也是一種修煉方法,只不過修煉速度慢,最能培養的還是人的氣質和心胸?;蛟S能從句讀中領悟到前人的觀看世界的方法和對人世的一些理解。
想起在學堂時王先生的話語,丁七郎確定大聲的朗誦就是一種修煉。
每當朗誦時,血液快速流動,渾身發熱,有時忘乎所以,心靈通達明透,似乎與世界融爲一體,這或許就是來自靈魂的力量。在琉璃瓶內這種感覺更加強烈,效果更加明顯,這或許是琉璃瓶能讓魂體分離有關吧。
有時覺得在瓶內的生活與世無爭,恬然靜宜,超脫人世,是一些人終身得不到的追求。
腦海裡除了熟記的幾首短句之外,沒有其它的美文。因此要找一些好文章,最好是千載美文,時間遺留下來的東西,總是經典。
在張先生的書櫃裡找到了兩篇文章,文章來自白雲海的戰爭,來自那裡的文章總是很美麗,文章中訴說著發人深思的道理。
其一《正氣歌》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事樊斍逡?,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爲嚴將軍頭,爲嵇侍中血。爲張睢陽齒,爲顏常山舌?;驙戇|東帽,清操厲冰雪?;驙懗鰩煴?,鬼神泣壯烈。或爲渡江楫,慷慨吞胡羯?;驙憮糍\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繫命,道義爲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陰房闃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驥同一皁,雞棲鳳凰食。一朝濛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嗟哉沮洳場,爲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故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其二《雪賦》歲將暮,時既昬。寒風積,愁雲繁。樑王不悅,遊於兔園。乃置旨酒,命賓友。召鄒生,延枚叟。相如末至,居客之右。俄而微霰零,密雪下。王乃歌北風於衛詩,詠南山於周雅。授簡於司馬大夫,曰:“抽子秘思,騁子妍辭,俟色揣稱,爲寡人賦之。”
相如於是避席而起,逡巡而揖。曰:臣聞雪宮建於東國,雪山峙於西域。岐昌發詠於來思,姬滿申歌於黃竹。曹風以麻衣比色,楚謠以幽蘭儷曲。盈尺則呈瑞於豐年,袤丈則沴於陰德。雪之時義遠矣哉!請言其始。
若乃玄律窮,嚴氣升。焦溪涸,湯谷凝?;鹁疁?,溫泉冰。沸潭無涌,炎風不興。北戶墐扉,裸壤垂繒。於是河海生雲,朔漠飛沙。連氛累靄,揜日韜霞。霰淅瀝而先集,雪紛糅而遂多。
其爲狀也,散漫交錯,氛氳蕭索。藹藹浮浮,瀌瀌弈弈。聯翩飛灑,徘徊委積。始緣甍而冒棟,終開簾而入隙。初便娟於墀廡,末縈盈於惟席。既因方而爲圭,亦遇圓而成璧。眄隰則萬頃同縞,瞻山則千巖俱白。於是臺如重璧,逵似連璐。庭列瑤階,林挺瓊樹,皓鶴奪鮮,白鷼失素,紈袖慚冶,玉顏掩姱······
丁七郎高興的拿了起來,立刻朗誦,沉醉在其中。在拜師之前,這或許是一個小人物對力量盲目的追求。
幾個時辰過去了,丁七郎在疲勞中沉睡過去。半夜的時候醒了過來,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著應該是琉璃瓶的功勞吧。
聽說內城裡有個著名的玉器店,應該去看看,或許能找到與琉璃瓶相似的器具。今夜明月高掛,風很大,正好利於移動和隱藏,幾乎家家都閉燈關門,只有大戶人家燈光閃耀、金碧輝煌。
內城在寬闊的大街上空空蕩蕩,絲毫看不出白日熱鬧的場景。玉器店坐落在大街的中央,五十米左右的門面,樓層高聳,在街道中十分顯眼。丁七郎在大堂中觀看各式各樣的玉器,被巧奪天工的技藝迷住,隨手收了幾個好看實用的玉器:一個臉盆大小的玉盤,上面雕龍附鳳,用來當坐墊,應該十分養人,因爲人養玉玉養人;一個水滴形的玉墜,碧綠中有一絲血紅色,紅色像一隻展翅的大鵬;另一個是金黃的酒杯,上面有幾隻仙鶴追逐白雲。
沒有發現與琉璃瓶相似的材質玉器。裡屋藏的東西應該是比較珍貴的,丁七郎在裡面尋找,發現一書《玉器的種類》,當拿起是引起了一陣響動,連忙躲起來,靜觀變化。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丁七郎準備離開這裡,這裡太靜了,奇怪之處必有妖異。
這時屋裡的一角冒起一團白光,緩慢的漂浮起來,在屋裡四處亂轉,最後化作一個美貌的女子。
女子一身白衣,頭髮漆黑,體態曼妙,十指如玉,面目精緻,雙眼玲瓏,眉如柳葉,脣泛晶光,在原地轉了一圈,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身體,然後走了出去,雙腳沒有著地。
外面出現一陣響動,有水潑的聲音,聽到玉器墜地的聲音,一人大笑道:“小小玉人也敢逃逸,不安分的呆在原地,活該遭此罪受。將你包裹起來送到建臺城,假如有幸到達執劍門也算你的造化,萬一有了靈智也能化身成人。假如你要再四處亂跑,徒具一身的靈氣,是永遠也不會擁有靈智的,你應該能聽懂的。只有執劍門才能讓你真正化身成人,擁有血肉之軀。從古至今以器物擁有靈智的不過寥寥數人,像你這樣的最後都消失在時間的塵埃中,你要把握住這次機會。三個月後就是建臺府小公主的十二歲生日,到時將你當做禮物送到府中。建臺府主是執劍門的人,或許會發現你的特殊之處?!?
丁七郎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雖然好奇玉器的通靈,但此時離開纔是正道。飛起從門口出去,突然被一盆水潑中,只感到白牢傳來一陣陣的刺疼,刺痛在腦海,根本沒法控制飛行,更何況白牢也變得衰弱,幾乎消失了。
“哎,怎麼是一個琉璃瓶?這件玉器店沒有琉璃瓶??!難道是通靈的琉璃瓶?”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手裡拿著明燈,仔細的觀看琉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