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郎一直沒有熟睡,始終留一份心在外邊,不知三相獸是否追了下來,不知洞裡是否存在危險。通常大傷大悲之後非常的累,再加上身體的勞累,更加疲憊不堪?;蛟S是吃過白貴的原因,身體恢復的很快,身體的素質比以前好了很多。
丁七郎休息了幾個時辰,感到身體基本恢復了,全身充滿力量,開始活動一下手腳,感到身體的堅實程度增強了。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憑著師兄四人吃過白貴的原因,一定能參加執劍門的門徒選拔。可是如今,一切都成雲煙,曾經冒出的的希望隨著師兄師傅的死亡,變成仇恨的火苗,心中被新仇舊怨覆蓋,彷彿活著就是爲了復仇。
丁七郎想三相獸應該追不進來,洞口很是狹窄,自己進來時都是艱難異常,三相獸的體型龐大,或許已經安全了,還是尋找出口逃出生天,否者被困在山洞了會被活活餓死。一想到食物,腹中傳來抗議聲音,必須找到出口,不然再過一天自己就會變得沒有力氣。
洞裡傳來三相獸的叫聲,低沉宏大的聲音在山洞裡迴盪,傳到丁七郎的耳朵裡。丁七郎猛然一震,不可思議的回頭望望來時的路,三相獸怎麼如此神奇,如此狹窄的地方它是怎麼進來的,難道能變換身體的大?。磕竟髟缫讶拥簦盅e只有一個布袋,沒有乾糧,雖然精力充沛,飢餓已經襲來。
丁七郎從布袋裡拿出山球獸,打算用山球獸充飢,先填飽肚皮才說。用利石把它割成幾塊,隨手拿起一塊,咬了一口。一股腥澀的氣味直串腦門,胃裡翻江倒海,嘔吐的慾望十分強烈,丁七郎忍住,深呼吸幾次,又咬了幾口,皺著眉頭下嚥。不管如何,先吃一點,纔有力氣跑路,纔有力氣逃命,纔有生的希望。食物雖然難吃,但是耐不住意志的堅定,只要用盡力氣去吞嚥,即使發臭的食物也能下嚥。
丁七郎邊走邊吃,強忍嘔吐的慾望,假如吐了,前邊的忍耐全部報廢,花了幾刻的時間才把山球獸的血肉吞噬乾淨。山球獸體內沒有骨頭,皮厚不可食用,只有裡面的血肉才能嚼碎下嚥,丁七郎吃的滿嘴鮮血,樣子十分恐怖,好歹獨自不會再叫了,能暫時緩解一下飢餓。
三相獸的聲音越來越近,距離不是很遠了,估計不走的話,一刻鐘的時間三相獸就會到達這裡。丁七郎皺著眉頭,咬著牙齒,迅速的加快腳步,把心神放在逃命上,胃裡的感受會平和一點。
忽然丁七郎頭疼了起來,腦海裡好像有個聲音在嚎叫,意識開始模糊,看到一個怪獸,一個直徑有二十幾米的圓形怪物,上面眼睛口鼻清晰可見,長了十條粗長的觸手,一看就知不是善類,想要逃走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緊閉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這是什麼東西?沒想到又陷入更危險的情況中間,難道天要亡我?難道諸多的怨恨埋藏的歲月的深處?”丁七郎絕望的想到,可是等了一會沒有發生任何危險,忽然想起關於這座山的傳說,怪物和山球獸十分相似,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多羅王,難道多羅王沒有死?這時發現空中停頓一個執劍男子,風度翩翩十分瀟灑,兩者好像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多羅王憤怒的向著天空怒吼,天空中有一個男子,男子右手執劍,劍指多羅王說道:“我欲取你生命,不僅僅是爲了了結恩怨,要取你的血肉培養我執劍門的根基,你能有如此榮幸也算你的造化,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我從藤蘿獸王處取來秋生的許諾,你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後盾和環境了。”
“我恨這一切,我恨這天地的無情,自生出靈智以來,我多羅王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是守護一方土地保一方平安,萬物昌盛,黎民安康,百業興盛,自認無愧於天,奈何上天要這樣對我?我不服,我要殺人,我要破壞這世間的一切一切。你很強,不過還不能完全打敗我,等著你我交戰之後,一定會血洗天下吧?!倍嗔_王憤怒的說道,大聲的吼叫著。
執劍人說到:“假如沒有十足把握,怎敢前來找你晦氣?你的血肉擁有強大的生機,這是我所需要的。我之所以要說這些話就是要你死的明白。
秋生手諭,斷絕力量;
普天元氣,加註我身;
意執長劍,劃破蒼天;
開山裂地,斬除一切。”
一把幾十丈的巨劍狠狠的向多羅王斬去。
多羅王揚起觸手想要抵擋攻擊,怎奈劍鋒鋒利無比,堅硬的觸手脆弱的不堪一擊,被一劍斬成兩半,接著被打破了整個身體,血肉散落一地,轉眼就沒命了,山峰也被斬成兩段。執劍人帶走了遠比他身體龐大的多多羅王的屍體,遠離而去,只剩滿目血痕,一片狼藉。散落在山上的零星血肉慢慢的形成一個個山球獸,隱藏在山間的各個角落。這時丁七郎能感到手腳的存在了,下意識的動了一下,接著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依然在漆黑的山洞裡,剛纔的一切彷彿全是夢境。
丁七郎仔細檢查一下身體確認沒有問題,又仔細的聽了聽山洞裡的聲音,發現三相獸並沒追上,似乎剛纔的時間很短,狂亂的心平靜下來,繼續沿著山洞逃命。這段信息一定是山球獸攜帶的多羅王的執念,山球獸應該是多羅王的鮮血所化,不然不會帶有多羅王的怒意。想來執劍的那人就是執劍門的祖宗,三相獸只是一個未開靈智的畜生,背後的主人才是罪魁禍首,或許三相獸的 主人便是執劍門的門人,必須要手刃仇人,方解心頭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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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多羅王的夢境結束後,胃裡的動靜沒有了,整個人輕鬆了一節,似乎移動速度也增加了不少,逃生的希望又大了一些。
畢竟三相獸的速度很快,很快追上了丁七郎。
此時的三相獸體型很小,像家裡養的土狗一般,不過身上的光環明亮耀眼,看起來很是神聖,彷彿基本無害,卻是厲害無比,表象下隱藏著殺機,面目慈悲,眼裡始終透露著嘲笑的眼神,戲謔的望著漆黑的山洞深處。
洞裡漆黑一片,三相獸的耀眼,增加了丁七郎的憤怒,這是努力之後,依然發現自己沒有逃離束縛的憤怒。已經努力的奔跑了,可是還是難逃苦海,不管如何一定要堅持,直至最後一刻,不到黃河不死心,不到絕路不放棄。丁七郎奮力的移動著雙腿,做最後的掙扎。
前面的地方開始有光芒了,距離出口近了,三相獸近在咫尺,彷彿並不急著殺死眼前的獵物,戲謔的躍起,慢騰騰的撲向丁七郎。
丁七郎快速的偏移一段距離,躲開三相獸的攻擊,繼續的向前跑。三相獸似乎不相信自己未能攻擊到獵物,猶豫了一下,再次慢悠悠的追了上去。
山洞裡容易滋生蝙蝠,這個山洞也不例外,距離出口處一段距離的地方山洞寬大,洞頂上趴滿密密麻麻的蝙蝠,地上是積累的糞便,臭烘烘的。丁七郎的出現驚到了蝙蝠,蝙蝠胡亂的飛竄,叫聲、碰撞聲,好不熱鬧。
三相獸站在糞便之外,猶豫的走來走去,似乎不願從骯髒的地面走,不時的向蝙蝠大吼一聲,蝙蝠受到了驚嚇,快速的向洞外飛去。
丁七郎邊跑邊想,這個三相獸應該十分愛乾淨,纔沒有立即追上來,詛咒道:“一個畜生也愛乾淨,活該一生不得靈智,脫離不了人類的控制,活在奴役之中?!?
三相獸後退一段距離,加速,然後躍起,打算飛躍過這片髒亂的地方。丁七郎順手抓起一把糞便扔向三相獸,三相獸中招,落在糞堆裡,渾身佈滿裡糞便,憤怒的甩著身體,企圖把贓物清除乾淨。
丁七郎趁著這段時間,又拉開了兩者的距離,一直向前跑。因爲對此地不熟悉,無法選擇,只能隨著腳步移動,希望三相獸就此罷休,不要在追來了。只有到達人多的地方,想必三相獸不敢人羣中行兇。
跑了一段距離,又聽見三相獸在身後憤怒的叫著,叫聲裡透露著咬牙切齒,碎骨食肉,似乎剛纔那把糞便徹底的激怒了它。
丁七郎加快腳步,無意中發現周圍的環境與往常的時候大補相同,發現周圍的空間漸漸的變得很大,本來盡是荒草的路面漸漸寬敞,路面沒有小草了只有古怪的大樹,很多大樹樣子像極了大了幾十倍的野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片奇怪的深林,這個世界的東西都是十分巨大,一片樹葉足夠好幾人躺在上面,丁七郎快速的跑著,在巨大的落葉上面奔跑,在起起伏伏的土丘上奔跑。
三相獸的速度好像慢了下來,兩者的距離始終保持一定,丁七郎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管身處哪裡,總算有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