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瑾再次聞到這熟悉的清香時候,她整個人有些怔然,她知道這人對她並未抱著惡意,但是對於他的舉動她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也有些不太明白,但還是順從的閉上了眼。但隨之來的並沒有像剛纔聞到的時候,身上瞬間失去了力氣。
只是一剎那間的微風,不出幾秒後就消散了,空氣瞬間恢復了平靜,彷彿剛纔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感覺到周圍沒有異樣了,安全了,她睜開了眼,不掩眸目的驚訝之意。她怔怔看著他,語氣有著詫異,帶著一些疑惑問道:“你剛纔這是在做什麼?”
她睜開眸子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對面的男人瞬間收了扇子,衣袖隨著他的動作也平穩的落下,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也是好看的緊。他的面容很是平靜,好看的眼眸充滿淡漠,彷彿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就算有笑意但也從未入心底,未到達深處。似乎這樣的他才正常,與剛剛的他似乎是兩個人,但是又是完全一個人。
但是這一切融合放在他身上,好像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顯的不太奇怪讓人驚訝。她的感覺告訴了她,眼前的人有哪裡變了,但是又好像哪裡都沒有變。似乎從神態來講,他的態度對她變的更平穩了,彷彿有什麼消散了。
也可能或許說,是她對他的印象沒有那麼壞了,雖然他剛剛有點惡劣,但是隨著他幫了她,一切都相抵消散了。而且細想他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也可能是她太過敏感,總感覺他的話有其它意思,並且是在戲弄她。
她垂下了眼眸,然而他剛纔說的話並非假話,也是在提醒她,她現在的處境並不太安全。他也沒有說謊,而且懷瑾也明白了所有的事,也知道他也沒有理由說謊。
因爲她有點摸到了這個男人的性格,從一開始的時候,他的表情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對此事透顯一種不屑。對面的男人是從心底對於這個行爲是不屑的,他根本就不會做這樣的事,也懶的做這樣的事,而且也沒有理由。
現在更是沒有證據了,她剛纔認爲他不是好人,證據就是剛纔他的清香,讓她失去了力氣。但現在知道了,一切都是她自己誤會他了,那清香是解藥,是在幫她。而且現在她又聞到了,但什麼事沒有發生,反而她整個人都沐浴在這香氣中,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舒悅了起來。
“我幫你解了這最後的毒性,今夜過後,你就會沒事了。也無須擔心,只是今天起要小心點了,不要再帶著相沖而產生毒性的東西。畢竟不是每一次都會如此好運氣,也是遇上了我,而我恰好帶著能解此毒性的藥,不然就無法預料其後果了。”他如此好心解釋道,儘管氣氛此刻有些凝重,但是他彷彿什麼都沒感覺到般,隨意自在。
懷瑾瞬間懂了,她閉上了眼,深深呼吸了空氣中的一口涼氣。原來真是他在幫她,今天下午在客棧也是如此,在空中聞到清香後,她就清醒了。雖然剛纔她突然失去了力氣,那可能是她毒發了,也是解此毒性的後遺癥。
她不久後就漸漸恢復了,一點事都沒有,而且她還因此誤會了他。其實是他幫了她,這就是他對她有恩了,此恩情無以爲報,她會記得的,以後終有一天,她會還給她的。
“你幫了我,也就是救了我的命。這份恩情,我有一天一定會報答你的。”她從來不喜歡欠人恩情,哪怕是熟悉的人,她也會記得,終有一天她會還給對方。懷瑾極爲認真的看著他,口中說的話也極其真摯,彷彿是在這個時候立下了承諾,並且一定不會忘記,一定會記得他。
他對於她的這番話,並無太意外之色,彷彿他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一點也都不驚訝。他沒有出言,這態度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實在是不太明確。
或許他也瞭解些她的性格,早就知道她會是這樣的人,就算他拒絕了,對方還是會一根筋的堅持要還。而要是他答應了吧,顯得他是因爲想要這份恩情而特意幫了她,不管哪種,都著實麻煩了些。
“是我大意了,對自己的能力太有信心了。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太過放鬆了,不然到了最後,後悔都來不久了。”
她也沒想到就算她再如何小心,聽從師父的話不要小瞧外面世界的人心,但還是中了他人的暗算。要是最後她都沒有發現,那後果是她無法預料的,也都來不及了。
她真是,愚蠢至極!
至於她是如何中的,而且還是用這種悄無聲息不讓人發覺的方法,從而一點一點地入侵體內。相剋之毒,猛烈之藥,氣其無味,就算他沒有詳細說明,但是關於這種東西,就算她平日裡也沒有見過,但懷瑾還是知道了。她曾在山上看過珍藏的醫書,也懂得一點醫,也還記得還有部分藥草知識,她也看到過關於此毒的記載。
氣味相剋,易入體內,猛烈之毒,不易發覺。
癥狀初現,有輕有緩,難以易愈,所損之脈。
以往在歷史上也曾有過記載,在很久以前的一場戰爭中,曾有人以這種做法,毒害了一城人,從而贏得了勝利。他們用在藉助天氣風向的有利條件上,往空氣裡投了迷藥之類通往了對方的方向,一聞其中,無知無覺,可以立刻見效果。
若是爲毒,便會一點一點的累積,經過一段時間不斷加重,也用不了多久,即可毒發身亡。最可怕的是毒性也不用太多,便可輕易要了人的命。而且氣味狀的毒,極爲容易侵入人體最脆弱之處,也可到達最深處,不知該用什麼方法來對付它。
難以用藥對癥治療,而且一般無法根冶。但是這種需要配方,也不太容易輕易製成,江湖上已經極少人用此藥,因爲無論是材料還是配方都難以尋找。而且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有仇就直接就動手,或是用其它的方法來報復對方。
但絕不會用這種手段來害人,而且這也不容易搞到。囯家也只有一種迷藥可以搞到手,只要一聞,便可以迷倒對方。
但是她所中的毒簡直前所未聞,也非常狠毒。她不懂,是何人竟會恨她到了這地步,居然要廢了她的武功,她現在一想起來這事就一陣後怕。
就說她怪不得覺得今天自己有些奇怪,但是她並沒有在此事多想,她還是太大意了。被擾亂了神智,總是回憶起那些不好的事,控制住了她的思想。
她終還是太年輕了,也經歷的少,還是無法遇到事後處驚不
亂,也並非真正的經過了歲月後而變的沉穩起來,也無法冷靜理智看待事。只是,現在她心中依舊有著一些疑問存在。
“謝謝。”許懷瑾重重呼出了一口氣,睜開了眸子,雖然沒有比往日明亮,可以看出黯淡了些,她現在並不太開心。她再一次開口對他道了謝,她是個明事理的人,如果錯了她會認,對方幫了她,她也是真心感謝他。
明明倆人毫不相識,本以爲他是個冷漠的人,他還是願意伸出援手,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幫她一把。
如果不是事態變成這樣了,她始終沒有發現,而且她剛纔還步步逼問,將事推在了他身上。他才說出這件幫過她的事。她敢肯定,如果不是她開了口,可能他不會主動言說這件事,會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這樣翻了頁揭了過去,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有知道這一天的機會。
但是無論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總之只要有人幫了她,她就會記得,她不喜歡欠著人家,無論是什麼情況,知道後心中也有些堵。藉著此事,可以看的出這個男人也是個不想其它人知道他幫了她的事,也不想讓她知道她欠了他一份恩情。
他是個好人。而她剛纔還心裡暗想他是壞人,這不就是以外在評判一個人的內在了,這著實有些讓懷瑾不好意思起來。
“無須這麼客氣的,伸手幫你一把,也不過是同爲習武之人的好心。同一個客棧,遇見了此事,怎麼可以不伸出援手?無必言謝,這是一件小事,這要是讓人傳出去我讓一個姑娘道了兩次謝,我可就不好意思在江湖上混了。”奕王笑的溫和極了,俊如冠玉,又變成了風度翩翩的公子。但是儘管溫文儒雅,但是言語之間還是透露著許疏離。
不過要是讓寬大一行人聽到奕王現在所說的話,他們跟奕王待了這麼久,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性情呢,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過了?面對敵人可是毫不手軟,普通人他只是淡漠不在意,雖然好像一下戰場後就跟女人走的極近,但他們也可沒看見有哪個像對待這位姑娘這麼特別的。
而且他不是朝廷的人嗎?怎麼會去混江湖?儘管江湖也遠揚聞名他的名聲,但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混過江湖了?
有時候,下了戰場後變成另一個人的奕王,他的話不可全部都信。六分信四分疑,這是他們得出來的教訓,但是有時候,還是要憑自己判斷。
而且真巧,皇上也是這麼想的。有時候奕王的話,不可全信,一牽扯到私事的話,無人能看的透他的想法,話也不一定是真心的。
“如果以後有需要的上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忙的。”懷瑾認真看著他,表情很嚴肅的道。
“當下就有一件需要你幫忙的事,而且這事你也是當事人之一,多一人也是方便了些。”
“什麼事?”
“就是躲在暗處針對你的人,我很好奇身後的人是何方神聖,怎麼會有這種毒的配方,畢竟這種可並不常見。”奕王勾起了嘴角,極其儒雅,他的淺笑有種神秘的魅力,讓人挪不開眼睛。
懷瑾一怔,躲在暗處針對她的人?
她也很想知道,是誰在暗處針對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