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川呆呆地坐在跡部的房間裡, 任憑跡部和嶺路怎麼叫喚都沒有反應。空洞的眸子直視前方,從前的的紅眸變得暗淡無光,彷彿失去了生存動力一樣。
他的嘴裡唸唸有詞, 說著無人聽得清的說話。看起來很痛苦的藤川沒有流淚, 雙眼溼潤, 卻似乎沒有滑下一滴淚。
跡部看著這樣的藤川, 突然後悔從前說過讓他不能哭的說話。不過他知道這與那句話無關, 那是藤川承受不了打擊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是一個…傷心至極的樣子。
可是,他緊握著拳頭,用陰沉的眼神示意嶺路離開, 就走到牀上,把藤川壓倒:“藤川原, 給我清醒過來。我想你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浪費了, 要是不想你弟弟死得不明不白, 就給我打起精神,一鼓作氣地把那個傷害了你弟弟的人抉敗。”
被跡部壓倒的藤川呆望著跡部, 跡部的話他是聽進去了,只是他沒有把握。跡部並不知道降靈師死亡的時候,靈魂會直接進入輪迴,不會以鬼魂的形式留在人間。如今弟弟的靈魂還在的話,就表示有一個力量強大的人把弟弟抓住了, 看來是需要弟弟來做某件事。
即使知道自己應該去打敗那個混蛋, 可是他很痛苦, 痛苦得不能再繼續思考下去。他不但不能把弟弟找回, 甚至連最後的親人都失去了。他的弟弟死得不明不白, 讓他想到父母去世的時候。那時,也是同樣的無助。
他會變成一個人的, 在他身邊的人都會舍他而去,都會被那個力量帶走。然後,他就會獨自一人,可一個人的他什麼都做不了。
“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不要胡思亂想!”跡部的氣也一下子上來了,他看不慣藤川這個可惡的樣子,氣怒之下,就俯身吻了下去,以行動來阻止藤川的茫然的思考。
被吻得喘不過氣的藤川仰頭對上跡部的視線,溼潤的眸子竟然滑出了淚水。他顫抖的手伸出來,輕抱著跡部的身體。
突然被吻住的藤川才發現到自己的身邊還有人存在,在自己亂想的同時,身上的人也會不安。然而,跡部的吻清楚地告訴了自己,他不會離開自己,他會在自己身邊,那一種希望自己趕快醒來的感覺,清楚地傳達到他的心裡。
“景吾……”嘆息般輕喚了一聲,藤川的眸子漸漸回覆從前的顏色。他伸手拭去了淚水,突然用力扯著跡部的臉頰。
“嘶──”沒有料到藤川行動的跡部猛地後退,坐在牀上微瞇灰眸,似乎是感到生氣了。
“景原,誰讓你不問我就吻我,自作孽。”藤川抿脣低頭,不讓跡部看到自己還在流淚的臉。多得跡部,他的意志才被喚回來。雖然他應該要感謝跡部,可這種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說出來。
“啊嗯,好大膽啊。”跡部沒有理會被捏紅了的臉,看著回覆過來的藤川,翻身把藤川再次壓下。“我會把這件事情記下,以後一次過算賬。不過,我想我討一點利息也不爲過。”
“不要壓著我!起來!”藤川氣憤地掙扎,可是雙手都被跡部按住,就連腳都不能使力。他咬牙切齒地瞪向跡部,要是他對自己做了什麼可惡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跡部勾了勾嘴角,伸手拉開了藤川的衣領,在藤川大叫的同時,俯身吻下去,輕輕的吸吮,留下了一個淡色的印記。
藤川驚訝地大叫,卻又反抗不了。此時,跡部把藤川按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問道:“玩夠了,說正事。你之後想怎樣?”
臉色微紅的藤川發覺被跡部這麼一整,心裡的不安和痛苦都頓時消除了不少。雖然還是很傷心,但至少不會再痛得不能說話。他倚在跡部的懷裡,把心裡的一個猜測說了出來:“我覺得...那個敵人是想進行某種可怕的咒術……”
“怎麼說?”跡部垂目,凝望藤川的樣子,鼓勵般問。
“降靈師死後會直接輪迴,靈魂不會留在人間。那人把阿水的靈魂扣住,必定是想做某種事情。”藤川不安地抓緊跡部的衣服,弟弟的死亡還是他不願接受的事惰,他說著就閉上了眼睛。“阿水的體內有很強大的力量,甚至比我和我的父母都強大,可他卻是不能使用靈力的靈人。現在想來,要是得到阿水的話,就可以把他的力量調用,從而得到強大的後盾。那個人一定看準這點。”
“有沒有把那人找出來的辦法,例如咒語之類的。”跡部撫上自己的淚痣,思考著可行的辦法。
“要是阿水死了的話,我想到一個方法。”藤川咬牙,紅眸裡滿是憤怒和悲傷。“我可以施咒找到阿水的大概位置,因爲咒語只能在親人去世或轉身後才使用,我之前沒有辦法找到阿水的位置。而現在…沒有這個顧慮了……”
“要怎麼做?”跡部一下子問出了問題的關鍵,他把藤川的下巴擡起,讓藤川對上自己的眸子,然後再問一次。“要怎樣做?”
“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我絕對沒有問題。”藤川扭開頭,不讓跡部再把自己的下巴擡起。“明天晚上到學校裡進行吧。那裡的陰氣很盛,雖然這裡纔是陰氣最盛的地方,可爲免有問題發生,我還是到學校裡好了。”
“我?你想一個人去?”跡部危險地瞇起灰眸,抱住藤川的手緊了緊,一鼓可怕的氣勢一下子涌出來,跡部似乎愈來愈憤怒了。
藤川的身體抖了抖,抿著的脣瓣亦微抖著。他不想讓跡部去冒險,因爲他也不知道當自己施咒後會不會發生意外的事情。要是敵人知道了,很可能會立刻對自己進行攻擊,到時他就顧不了跡部的安全。又或者,他會不顧自己的安全而去保護跡部,那時一切都會完結。
可是,當他對上跡部的灰眸時,他想說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那一種無論如何都不許自己放手的堅定,竟然讓藤川猶豫了。他垂下頭,輕聲道:“隨你喜歡,死了不要怨我。”
“啊嗯,你要去做的竟然是這樣危險的事情?”跡部的手不安份地在藤川的身上摸來揍去。
藤川打了個冷顫,然後猛地擡頭習慣地反駁:“怎麼可能?沒有可能有危險的!”
此時,跡部勾起了嘴角,帶著一點滿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