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忘川準備動身之際,只見幾名身上帶血的弟子正往這跑來,最後到了蕭雲(yún)熙面前。
“師……師姐。”最前面的一人還在喘著粗氣。
“陳澤?怎麼回事?yi體呢?你們怎麼空著手回來了?莫不是大師兄還沒死?!”蕭雲(yún)熙神色慌張,厲聲問道。
周圍的蕭宗弟子見狀立刻圍了過來,蕭嵐也放下了手中的事,問向剛纔說話之人:“發(fā)生什麼事了,你彆著急,慢慢說。”
陳澤聽後,喝了一口旁邊弟子遞過來的水,緩緩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幾個奉雲(yún)熙師姐之命,去思過崖底尋找大師兄的yi體,因爲當時我們都在山下看著,所以知道大概位置在哪,沒多久就找到了。正當我們想要把他揹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大師兄竟然還沒死!當時我們幾個太過震驚導致一時之間來不及防備,大師兄趁機將我們打傷,而後立刻就往宗外跑去。我們一路追到了宗門口,本以爲會有一場惡戰(zhàn),但沒想到烈火堂的蕭陽長老正好趕了回來。師兄……你也知道,蕭陽長老的脾氣向來火爆,我們雖然再三勸阻,說不論是死是活,都要讓我們把大師兄帶回去交給邢堂處理,但他哪裡聽得進去我們說的……直接用三陽真火把大師兄當場燒死了。”
“你說什麼?!”蕭嵐還未說話,不遠處的蕭忘川卻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抓住陳澤的衣襟將其凌空擡起:“燒死了?你們連一個沒了武功的廢人都能放跑?蕭宗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廢物?!”
這一番話可以說是絲毫不留情面了,陳澤雖然倍感羞辱,但眼前之人他卻是怎麼也惹不起的,只能低聲認錯:“蕭……蕭師兄,對……對不起,但我們也只是外門弟子,而且當時壓根沒想到大師兄還活著,所以才……”
“你還敢……”蕭忘川見陳澤還敢狡辯,氣就不打一處來,險些要動手,卻被一道渾厚的聲音給鎮(zhèn)住了:
“你們邢堂的人最近是越來越猖狂了啊,看來他蕭南離只教你們怎麼練功,不教你們怎麼做人啊。”
衆(zhòng)人循聲望去,赫然見到烈火堂堂主蕭陽此時正御劍於空中,他身著紅衣,滿頭的紅髮則隨風狂舞,極爲駭人。
此時的蕭忘川只得將陳澤放下,對著蕭陽拱手作揖:“弟子蕭忘川,拜見蕭陽長老。”
“弟子XXX,拜見蕭陽長老。”
...
衆(zhòng)弟子見到後,也都向著蕭陽行禮,除了像蕭忘川、蕭嵐、蕭雲(yún)熙這樣的核心弟子,其餘大部分都是行跪拜之禮。
“蕭忘川,他蕭鴻宇是我殺死的,沒親手交給你們邢堂是我一時心急了。這不,我親自到這給你賠禮道歉來了,面子給足你了吧?”蕭陽自空中一躍而下,頓時砂礫四起,卻無一沾至其身。無視了其餘衆(zhòng)人,他徑直向蕭忘川走去,巨大的威壓也接踵而至。說是賠禮道歉,但怎麼看都像是興師問罪。
蕭忘川臉色難看,他感覺到體內的氣息正在變得狂暴,明知是眼前之人的手筆,但兩者實力的鴻溝卻讓他無可奈何。
“哼。”蕭陽冷笑一聲:“你若是還有意見,就讓蕭南離來找我吧,你……還不夠格。”
“嗽!!!!!!!!”
就在此時,遠處一柄黑劍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破風聲突然襲來,目標直指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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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蕭陽起初並不在意,只當是江湖上的人尋仇來了,對他們這種人來說,算不上多稀罕的事。
只見他伸出左臂,五指微張,隨即憑空出現(xiàn)三道烈火屏障,周遭溫度也陡然升高。
然而……第一道屏障彷彿窗紙一般,還沒碰到劍身,直接被縈繞在其周圍的劍氣直接捅穿。
蕭陽有些意外:“哦?有點本事。”
話音未落,第二道屏障也隨之炸裂開來,而後三兩火星散落於地,幾株花草頃刻間化爲灰燼。
蕭陽神色終於認真起來,定睛想要看清這黑劍的來歷。這一看可不得了,他立刻收回左手並向後躲閃,倉促之間,竟顯得有些狼狽。
“蕭南離!你這是何意?!”自覺在衆(zhòng)弟子面前丟了臉面的蕭陽對著黑劍飛來的地方怒吼道。
與此同時,黑劍如摧枯拉朽一般衝破了第三道屏障,整個劍身也因此佈滿烈火,“轟”地一聲插在了不遠處的巨石之中,泛起陣陣白煙。
衆(zhòng)弟子見狀,都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
“怎麼,你欺負我徒弟的時候不是很威風嗎?你不是想讓我找你嗎?現(xiàn)在我站在這裡,你奈我何?”說話之人身著和邢堂弟子同一樣式的黑袍,只不過他的黑色明顯要更加的深邃。當蕭陽喊出他名字的時候,他就在一瞬間來到了衆(zhòng)人眼前,這麼多弟子,竟無一人看清他是如何過來的,此般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反應過來的弟子們立即向蕭南離行禮,而對方也只是微微點頭。
蕭陽臉色十分難看,冷聲道:“哼,我說他蕭忘川爲何如此目中無人,原來都是你教出來的。”
“是我教的又如何?”蕭南離完全不給蕭陽一絲臉面,“我只氣他學的還不夠多,剛纔竟然還向你行禮了。”
衆(zhòng)弟子聽聞此言皆是一頭冷汗……這也太狂了,還真是有什麼師傅就有什麼徒弟啊。
“你……”
“兩位長老都消消氣吧,可別在小輩面前丟了臉面。而且想必兩位也知道宗門不久之前發(fā)生了什麼,現(xiàn)在衆(zhòng)長老應該都在大殿商量後續(xù)之事,還請兩位一同前往商討。”眼看蕭陽和蕭南離可能真的要打起來,蕭嵐趕緊出來勸阻。
“也罷,我也不想與這蠻子一般見識。”撂下一句狠話後,蕭陽便直接飛往大殿。
蕭南離看著離去的蕭陽,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笑,隨後便走到巨石旁,拔出黑劍。
“走吧。還站在這幹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連個蕭陽都怕成這樣,出去以後別說你是我徒弟,我丟不起這人。”蕭南離說完便向著邢堂的方向走去。
蕭忘川:“...”
其餘衆(zhòng)弟子:“......”
蕭忘川領著邢堂一行人跟上了蕭南離,低聲問道:“師傅,您不和蕭陽長老去大殿嗎?”
“沒什麼好去的。”蕭南離先是滿不在意地回答道,而後話鋒一轉:“倒是你,爲什麼第一時間沒有拿到蕭鴻宇的yi體?如果你第一時間去了,哪有他蕭陽什麼事。”
蕭忘川只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蕭南離和盤托出……
“哼,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原本我以爲今天只有我被外派了出去,沒想到是整個邢堂都被他們排除在外了,真是好算計啊。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們怕是得暗中調查才行。此外,你要時刻提防那個蕭雲(yún)熙,她可不像表面那般柔弱。”
“是,師傅,弟子謹記。”
蕭嵐站在不遠處,想著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審視著蕭雲(yún)熙和邢堂對於這件事的態(tài)度。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事情好像真的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fā)展。他內心其實很希望蕭鴻宇只是在蠱惑他,那樣一來,錯的就只有他蕭鴻宇一個人,但如果蕭鴻宇所說的是真的……
......
次日清晨,蕭宗以北三百里外的武莊鎮(zhèn)。
一位容貌俊郎,身著玄紋雲(yún)袖的青年從客棧中醒來,簡單洗漱後從行囊裡拿出一張易容面具給自己戴上,隨後坐到鏡子前,對著邊角之處稍加整理。
突然間,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喃喃自語道:“蕭嵐,希望你不要因爲我的死而太過傷心啊……畢竟,我告訴過你,我可是會身外化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