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顧慕丞現在持有MSE那麼多的股份,指不定就是顧繁朵趁寒子時不在,低價賣給他的呢?指不定這兩人暗地裡一直在算計著寒子時呢!那個孩子喊顧慕丞爸爸,他也沒有反駁……跟顧繁朵的關係也極爲親密,多半就是兩人的私生子吧!
不對,不對!若是如他們所猜測的這樣,顧慕丞和顧繁朵可不是傻子,肯定要瞞得嚴嚴實實的,怎麼敢讓寒子時知道?
而看寒子時的態度,分明是在意和信任顧繁朵的。
就在躁動的圍觀黨越腦補,越迷糊,深深認爲他們需要一個聯.邦的狗仔隊偵察兵時,顧繁朵的小手搭上了Hann的大手!
“IDo!”
清暖的笑容如風吹皺的春水。
Hann牽著顧繁朵走向舞池。
經典的圓舞曲《藍色多瑙河》響起,衣香鬢影的男男女女相繼踏入舞池,然而他們的心思並沒有放在跳舞上,不時地去瞥一眼那對舞姿典雅華麗,配合默契無間的男女。
女的感慨:當年MSE年會,寒少幾乎從不出現,就算偶爾來冒個泡,還是把這種事兒甩給二把手,從未……原來寒少是會跳舞的啊!
男的感慨:顧繁朵旋轉的姿態太美了,就像一朵清晨盛開的喇叭花,朝氣蓬勃,充滿了澎湃而優雅的生命力。當然最關鍵的是,二八少女的極品身材,又瘦又美竟還有胸!
Hann很難不注意到那幫***的眼神兒。他微微蹙眉,暗搓搓地琢磨:索性把MSE賣給顧慕丞得了,徹底斷絕這羣狼吃顧繁朵冰激凌的可能性!
顧繁朵當然猜不到Hann打的小算盤。
她穿著八釐米的高跟鞋,還是與寒子時相差了22公分,只能二二地夠到他胸口以上,脖子以下的位置……根本看不到Hann臉上的表情。
而這樣的身高差,卻令Hann漸漸玩興大起,纏著顧繁朵一連跳了三場,因爲他特愛看顧繁朵轉圈圈……像一隻提線木偶,最後乖乖地迴歸他的懷抱!他微微低眸,便能窺見身前姣好的柔腴!
Hann的心思如腳下那蜉蝣般的藍紫色光芒,旖旎開來……
顧繁朵臉色滾燙,眼神雪亮,霞飛紅暈,呼吸微微急促,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男人貼著她後腰的手上,似一塊烙鐵,熱力源源不斷地流向她全身,令她發出大汗來……鼻尖沁出點點晶瑩。
在一個深深往後仰的動作裡,顧繁朵纔有機會看清了Hann的臉,被他的眼神殺死了。
當Hann將她拉回,暗暗加力,惡劣地迫使她汗溼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顧繁朵聽見了自己的身體裡擁有了兩種和諧共振的心跳聲!
溫柔的吻印落髮頂……
顧繁朵,就此沉淪。
可那人卻不放過她,還要將她推向更無底的深淵:
“親愛的顧董事長。男人能被所愛的女子保護,也不失爲一種榮耀。不知那樣的幸福,我能不能遇見呢?”
“……”
這人竟然偷聽了她和徐凱的對話?!
秋水眸微微迷離的顧繁朵陡然一顫,清醒過來,眸裡閃過疼痛的微光,繼而被堅毅的決絕之色取代,她反勾住Hann的脖子,像藤蔓似的妖嬈地纏繞著他,如美女蛇吐出猩紅的信子,意有所指道:“Hann,顧繁朵平生最討厭背叛和欺騙。”
柔軟的手看似不在意地摸了下Hann的右耳。溫熱的,柔軟的,
是天生的吧!
燈亮如晝,歌盡桃花。
顧繁朵趁兩人分開之前,細細地看了看Hann的右耳廓……也絲毫看不出手術的痕跡。
這意味著……Hann不是那人?
顧繁朵眼眸滑過濃烈的黯然,臉色煞白如雪!
樑時時下了飛機,趕過來,遠遠便見著顧繁朵愣呆呆地坐在角落裡,神情恍惚地瞧著花枝招展的Hann發呆。
Hann剛剛離開了半個鐘頭,再次亮相的他,已然換了一身潔白如詩筆未落的宣紙那樣無瑕的西裝。
他眼梢上挑,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邪笑,在安妮娜的引薦下,百無聊賴地同一些導演製片打招呼,毫不吝嗇地對全場女人放電,自動過濾他們眼裡的疑惑之色。
是啊,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樑時時拍了一把六神無主的顧繁朵,朝Hann努努下巴,“他一個新簽約的藝人,怎麼也跑過來了?顧繁朵,你個腦抽抽的!就憑他那張臉,就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
樑時時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道,還手癢地戳了戳顧繁朵的腦門心兒……就跟教訓女兒似的!
顧繁朵眨了眨眼,回了神,她低頭看著杯中搖曳的瓊漿,小聲地,“時時姐,世界上真的有兩個人可以長得一模一樣嗎?甚至聲音,甚至眼神,甚至氣息……”
“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幫你確認過了,這個Hann不是寒子時,而且他不是假臉!我捏過他的鼻子,如假包換!”
顧繁朵:……
“別這麼看著我好嗎!我差點被那混蛋吃豆腐!”樑時時翻了個大白眼,亂沒形象的。
其實,從機場趕過來的樑時時,風塵僕僕的,整個人都略略不拘小節。她眼眸的落寞,更令她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卻說,這些年裡,樑時時只要去國外拍戲,總會輾轉去美國,以看望朋友的哥哥的名義,去顧夜白那兒蹭臉熟。
然而,她刷了六年的臉,顧夜白竟真的當她是顧繁朵的朋友,從未有過略熱情的表現……
樑時時拿不準這位享譽國際的年輕鋼琴家是情商欠費,還是在扮豬吃老虎,假裝不懂?
如果是後者,那他爲什麼假裝不懂呢?
出於人的某種自我保護機制,樑時時拒絕繼續深想。因爲那個結論,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此刻落寞的樑時時聽著顧繁朵的反問,剛剛又在顧夜白那兒吃了一癟的她,便泄憤似的補了一句,“如果這個世界有第二個他,我明天就去嫁給他!”氣死顧夜白!
“誰啊!”
“顧夜白!”
“……!”
“……!”
樑時時捂著嘴,和驚呆了的顧繁朵大眼瞪小眼……
兩人都沉默了整整一分鐘。
樑時時撓著後腦勺,嚥了口口水,緊張地,“顧繁朵,你可不可以當做沒聽到呀?”
顧繁朵眼神幽幽地盯著難得窘迫得跟十五歲小姑娘似的樑時時,緩緩地搖了下頭,又沉吟著點了下頭,眼裡露出恍悟的神色,“原來!時時姐,你……嘖嘖嘖!”
哼!敢情樑時時當年天天跑她家跑,特別勤快地給安安端屎端尿洗尿布,恨不得在她家裡安營紮寨,不是跟她姐妹情深,而是衝著她哥哥顧夜白來噠!
樑時時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噯,要不要我幫你打聽打聽我哥的意思
呀?比如,他現在有沒有喜歡的姑娘?若是沒有的話,我幫你暗示暗示他?”顧繁朵開始擠眉弄眼,一臉壞笑。心想:小樣兒,可算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了!這麼一樂呵,她倒是暫時忘卻了自己剛剛的鬱悶和苦惱。
樑時時眼神怪異地瞧了眼沒心沒肺的顧繁朵,吹了吹劉海,“不用啦……”
笨蛋顧繁朵,顧夜白喜歡的姑娘,現在就坐在我面前啊喂!TT
安妮娜頭疼地打量心不在焉的Hann,叮嚀他,“Hann,麻煩你端正態度!我今晚帶你見的都是咱們這個圈子的名導名製片!你給我點面子,OK?”
Hann擡眸,掃向不遠處和樑時時相談甚歡的顧繁朵,心道:看來,他離開的這六年,顧繁朵和顧慕丞、樑時時的關係反而更熱絡了呢。只要有這兩人在,顧繁朵都不會看他一眼。
心酸。
酸溜溜的Hann心煩躁成一團,冷淡道,“我撤了!”
不顧安妮娜氣急敗壞的跺腳低叫,Hann直接撂挑子走人,奔向顧繁朵所在的方向。
顧繁朵眼角餘光瞥見Hann走過來,心中警鈴大作,忙不迭起身,拿起手袋,“時時姐,這邊你罩著,我先撤了啊~!”
話音未落,人已往宴會廳門口方向流竄……
Hann微微挑眉。
某女人這是怕了他?
唔,這可不是他辛辛苦苦全場放電,要達到的效果?
說好的吃醋呢?
樑時時瞥了眼有柳特助護駕,一路淡然地同人寒暄,艱難往門口走的顧繁朵,起身,從Hann身旁路過,“Hann,她不是你能招惹起的!”
Hann意味不明地笑著聳了聳肩,旋即轉身,步入外面的空中花園。
蜜色旗下的這家會員制酒店,宴會廳外側的空中花園並非傳統的那種,而是在兩端都設有一直通向地面的石雕樓梯。巴洛克風格的鐵鏤花扶手,纏著藤蔓與精巧的紫羅蘭色調的不知道名字的小花,優雅而芬芳。像是專門爲中世紀的王子和公主見面而建造的一道佈景。
不同的是,這一刻,王子站在臺階之上,公主立於臺階之下。
是的,顧繁朵聽見身後傳來節奏熟悉的腳步聲,她身體一顫,緩慢地側身,拿眼角餘光往上瞄。
便見一身白衣宛如王子的高大男人雙手插兜,俯視著她,表情又小壞又溫柔……
顧繁朵一想到這人剛剛就是用這種表情把那些女藝人迷得魂飛魄散,心裡頭那陣邪火便刺啦刺啦地燒得飛起!
重重地冷哼一聲,顧繁朵走到酒店大門口,剛要接過泊車小弟遞給她的車鑰匙,竟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撈了過去!
恭敬地立在主駕駛車門旁的泊車小弟愣了下,趕緊繞過車頭,又打開了副駕駛車門。
“寒少,顧董,請慢走!”
車上,顧繁朵咬牙切齒地盯著一邊哼著《小怪獸》,一邊將車開得慢如蝸牛的Hann!
“Hann,你到底爲何而來?”
“唔,既然你想知道,陪我去個地方吧!”
急打方向盤,駛向通向S大的某條道路。
顧繁朵被Hann忽然而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白著臉啐他,“你有病啊!”
“我不是有病!我是瘋了!”
一個急剎車,性能極好的越野車靠旁邊停下,一道濃重的陰影朝顧繁朵襲來,薄脣碾壓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