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朦朦亮,鬧鐘就響了,司徒文靜花了五分鐘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司徒文靜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後就下了山。
山下的村子還在沉睡中,沿著村子東側的小溪快步繞到村後的土路上。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從這兒偷的,要是被逮住了,可是要送交官府的。聽說古代的刑罰挺殘酷的,不是砍手就是剁腳。以後順手牽羊可要三思而後行,司徒文靜在心裡告誡自己。
懷著對外界的強烈好奇,司徒文靜翻過了兩個山坡,視野一下子寬闊起來。雖然還有些小丘陵,但地勢已平坦了許多。這時司徒文靜的面前出現了幾條岔道,稍微分析了一下,她果斷的選擇了一條寬闊的土路。
結果證明司徒文靜是對的,這時已經有不少山民從大路旁的便道彙集到這條路上。他們中有的背,有的挑著山貨,甚至有的山民一隻籮筐挑著山貨,另一隻挑著小孩,晃晃悠悠的。偶爾有一輛牛車經過,人們互相打著招呼。山路上開始熱鬧了。
司徒文靜一個人也不認識,也不知道去集上的路,只悶著頭跟著人流走。邊走邊伸長耳朵聽八卦,古代信息閉塞,雲江城中某個員外娶了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作妾,也讓這些男人津津樂道了半天。不過從他們的八卦中,司徒文靜終於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康寧王朝,一個架空的空間。
司徒文靜有點遺憾,自己想親眼目睹歷史名人風采的夢想破滅了。自己並沒有活在擁有五千年文明的燦爛歷史中,不知道這康寧王朝與古代的中國有何聯繫?
但是,從這些山民的談吐和舉止來看,這和電視裡古裝片裡透露出的古代信息是一致的。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揭開這個謎團。
由於思考的過於專注,司徒文靜沒注意腳下,被一塊大石頭絆了一下,重心不穩,一個急衝撞上了前方一個拎著幾張獸皮的男子。
“哎呀!兄臺,真是對不住,剛纔是小弟不慎,被石頭絆了下,撞了您,還望兄臺海涵。”司徒文靜結結巴巴的學著古人咬文嚼字。
“無妨”。那男子回頭道。待得看清眼前人時,眼中出現了一抹驚訝。
“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男子心中喝彩道。
這少年雖然身著粗布補丁衣服,雖然臉色有點黃,頭上還沾了草屑,甚至身子還有點單薄,卻難掩一身風華。
“聽口音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罷”?那汗子好奇的問道。
“兄臺說對了。”司徒文靜看了那男子一眼道。那男子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皮膚較黑,憨厚中透出一股豪爽,看樣子是個獵戶。
“俺就說嘛,這兒方圓幾十裡地兒,三個村子:響水村、麻柳村、玉石村。就沒見過像小兄弟一樣俊秀的人物。”
“兄臺過譽了,在下只是一個靠採藥爲生的普通人而已。”
“小兄弟談吐不凡,必是識文斷字。俺平生就佩服有學問的人。俺叫王連山,是麻柳村人氏,今日忒有緣,若不嫌棄就交個朋友。”
“求之不得,小弟司徒文靜見過王大哥。”正好自己兩眼一抹黑,結交兩個朋友是好事。眼前這人一看就甚豪爽,是個老實人。
“司徒文鏡?嗯,是個好名字。”王連山搔搔頭道:“不愧是讀書人,名字也起得那麼好聽。”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竟十分投機,不知不覺中到了雲江城。城門守衛盤查的並不嚴,估計這些村民經常進城賣貨,收了倆文錢入城費後,也就懶的查了,司徒文靜才得以渾水摸魚。
王連山搶著替司徒文靜付了倆文錢的入城費。這件事雖小,卻讓司徒文靜記了一生。如果那時沒交王連山這個朋友,沒有這倆文錢,司徒文靜的異世之路將增添多少艱辛。自古以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啊!
進了城,倆人便分了手。王連山要去東市賣獸皮,司徒文靜則到城中的壽安堂賣藥材。
照著王連山所說的路線,很輕鬆的找著了壽安堂。這壽安堂規模還挺大,頗具氣勢,看來在雲江城有點名氣。司徒文靜進了鋪子,找抓藥的夥計問明瞭後院的的位置,便徑直去找那負責收購藥材的俞管事。
那俞管事四十歲左右,老愛板著一張棺材臉,見誰都沒個笑臉。他看了看放在面前的藥材,再用手提了提道:“這些都是常用的藥材,鋪子裡用的多,小哥下次多采一點來,這次少了點,就不用稱了,咱壽安堂童叟無欺,去帳房領六十文罷。”
“那就多謝俞管事了。”司徒文靜學著古人拱了拱手道。反正自己也不知古代的物價,他給多少自己就要多少,只要給錢就行。
賣了藥材出來,手裡攥著滿滿一大把銅錢,司徒文靜的心裡歡呼雀躍,這可是自己在古代掙的第一份工錢。自己在現代領第一個月工資時都沒這麼激動。雖然錢不多,但至少可以養活自己。司徒文靜決定以後就以男裝示人,遊歷江湖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古代女子地位低,還要尊從什麼三從四德,嫁人還得忍受丈夫的三妻四妾,再說自己是個黑戶,更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女兒身,是該好好想一想給自己編一個合理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