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 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司徒文靜耳邊響起。
司徒文靜立馬就停止了掙扎,像被點了穴一樣。
“雲將軍?我不是在做夢吧?”司徒文靜唰的一轉身,雲楓一身夜行衣, 手持長劍, 一雙眸子如星辰般璀璨, 正盯著她看呢。
“將軍, 嗚…你終於來救我啦, 我可想死你們啦?!彼就轿撵o就像一個找到親人的孩子般激動不已,一時忘情,竟然抱住了雲楓抽泣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 司徒文靜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這時司徒文靜才意識到不妥,這雲楓不但任由他抱著, 而且還輕撫她的背, 就像丈夫安慰妻子般溫柔、體貼。
司徒文靜連忙鬆開了手, 邊用袖口擦著眼淚,邊不好意思的說:“剛纔太激動了, 有些失態,將軍見諒哈。”
“呃,沒關係?!彪厳鞯穆曇粲行┳冋{了。臉上一片緋紅,可惜是在晚上,司徒文靜看不見。
“都是我失察, 以致司徒遭受了無妄之災。”雲楓一臉懊悔之色。
“是哦, 都是你引起的。要不是你我會到遼陽?要不是你我會被耶律楚原抓來?要不是你我會被耶律楚原逼婚?”司徒文靜覺的委屈不已。在沙城的這段日子, 可能是司徒文靜一生中過的最爲提心吊膽的日子, 司徒文靜恨不的把所有的委屈全部算到雲楓的頭上。
“是, 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彪厳髅馈?
咦, 這雲大將軍居然會向我道歉,他何時變的如此的溫柔,這不像他啊。司徒文靜有些驚訝。
“對了,耶律楚原逼婚,他對你…….”雲楓忽然有些問不下去了。
“哼,那人真是陰險狡詐,起初勸我投靠他,後來又逼我娶他妹妹,還軟禁我?!彼就轿撵o非常憤恨的說道。
“噢,原來是這樣?!彪厳黧犃丝跉?。
“將軍,快帶我逃出去,要不然三天後,我可要做耶律楚原的妹夫了?!彼就轿撵o拉著雲楓的手就要往外走。
“司徒稍安勿躁,山人自有妙計?!彪厳鞣次账就轿撵o的手安撫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司徒文靜眼巴巴的盯著雲楓問道。自從雲楓來後,司徒文靜就剝下了堅強的外殼,現在的她就像溫室裡的花朵,需要呵護、需要依靠。
“你先上牀休息,到時,我自會叫你?!彪厳髡f道。
“那你呢?”司徒文靜問道。
“我守著你,放心,我不會再把你弄丟了?!彪厳髡Z帶雙關的說道。聽的司徒文靜雲裡霧裡的,他什麼時候弄丟過自己?真是搞不懂,這雲大將軍今晚是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司徒文靜聽話的爬上牀睡了,雲楓果然坐在牀邊守著她。司徒文靜連日來身心俱疲,一上牀就夢周公了。坐在牀邊的雲楓呆呆的看著她的睡顏,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蕭雲楓呀,蕭雲楓想不到你竟然被她糊弄了。
夜半時分,司徒文靜被雲楓搖醒。
“噤聲,待會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要出聲?!彪厳鞯吐曊f道。
司徒文靜趕緊捂住嘴巴,向雲楓點點頭。看著司徒文靜如此幼稚可愛的舉動,雲楓忍不住笑了。司徒文靜見狀,不禁翻了個白眼。
司徒文靜跟在雲楓身後出了帳篷,令司徒文靜奇怪的是外面看守的衛兵一個也無。難道是雲楓把他們解決了?
“抓緊我?!彪厳骱鋈辉谒就轿撵o耳邊小聲吩咐道。
司徒文靜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腰上一緊,自己就騰空而起。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太帥了。司徒文靜雙手將雲楓的腰抱的緊緊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從半空中摔下來,整成個半身不遂。雲楓見她如此,脣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將軍府果然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雲楓仗著輕功絕頂,腋下還夾了司徒文靜,伏在暗處。時而靜若處子,時而動若脫兔。雲楓的身手果然敏捷,那些崗哨在他的面前簡直就是小兒科。
不知過了多久,雲楓終於將司徒文靜完整的帶出將軍府。
遠處有幾個黑影奔了過來。
“將軍,你終於出來了,可擔心死我們了?!币粋€黑影說道。
司徒文靜聽出來那是天元的聲音,難道雲楓身邊的八大金剛都出動了?自己沒有這麼重要吧?
“藍鈺,他們那邊怎麼樣?有沒有消息?”雲楓不答反問。
“暫時還沒有消息,可能有點棘手?!碧煸卮鸬?。
“嗯,走吧,過去接應他們?!彪厳餮杆僮鞒鰶Q定。
“大營那邊更兇險,將軍三思。就由屬下代勞吧?!碧煸ψ柚沟?。
“本將軍絕不會丟下兄弟不管的,多說無益,快走。”雲楓似有些惱了。
衆人不敢再勸,各自施展輕功向遼軍大營掠去。
遼軍大營此時火光沖天,求救聲、喊殺聲震天。
“藍鈺他們得手了?!碧煸行┡d奮的喊道。
“這麼久都沒衝出來,看來真遇到麻煩了?!彪厳饔行┠?。
然後,司徒文靜被留在了原地,雲楓把她交給了一名黑衣人保護。幾人正欲離開,不料卻被司徒文靜叫住。
“司徒有什麼事?”雲楓有些不解。
“我幫不上什麼忙,不過這個東西或許可以。給。”司徒文靜將懷中的藥丸掏出來放到雲楓的手裡。
“這是什麼?”雲楓看著手中幾個大丸子。
“這是我配製的美人淚。只剩下七丸了,這美人淚比較霸道,用的時候千萬要用溼巾捂面,否則後果自負?!彼就轿撵o解釋道。
“這時候到哪裡去找水?”天元問道。
“水?還用找麼?你們身上不是有現成的麼?”司徒文靜狡黠的說道。
呃,衆人暈倒。雖然用自己的尿,但是也噁心不是?
司徒文靜將一方紗布放到雲楓的手裡說道:“這紗布用藥水浸泡過,直接捂面既可。但是紗布只有一塊,只能給你們敬愛的將軍用了,所以只好委屈諸位了。
”
雲楓含笑接過司徒文靜遞過來的紗布,領著衆人,幾個縱躍,就消失不見了。
司徒文靜看著遠處的沖天大火,聽著模糊的打鬥聲,心裡揪的緊緊的。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司徒文靜突然覺的眼前一花,有十數條黑影向他們所在的方向掠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雲楓他們殺出來了。
司徒文靜心裡一喜,還來不及出聲詢問,就被雲楓攔腰抱起,衆人一路狂奔,後面的追兵緊咬著不放。耳邊不停的響起利箭呼嘯而過的破空聲。
衆人奔出城,跨上早就準備好的馬匹,策馬狂奔,將身後的追兵甩的遠遠的。
“不要再追了”。耶律楚原喝道??粗h方黑梭梭的夜空,哪裡還有那些人的影子。耶律楚原狂怒不已。這次被蕭雲楓燒了糧草大營,使他本來就不妙的處境更加的雪上加霜。此人真是自己平生一大勁敵。
“大將軍,糧草大營報,這次起火燒掉的糧草有十之五六?!鄙砼缘母睂⑸锨胺A報道。
“傷亡情況怎麼樣?”耶律楚原沉聲道。
“暫不確切,但是好像有很多士兵中了毒。百里將軍也中了毒。”
耶律楚原心裡咯噔一下,百里這麼多年跟隨自己出生人死,儼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可不能有事。
“回營再作計較。”
司徒文靜和雲楓共乘一騎,一路狂奔,早就被馬顛簸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只有緊緊抱住雲楓的腰,強自忍住。
一干人馬不停蹄的跑了兩個時辰,眼看天快亮了才停了下來。找了一個乾燥、隱蔽的地方暫時休息一會兒。
司徒文靜全身就像散架似的,癱到在地。其他人也沒好多少,個個渾身鮮血,衣服破爛,頭髮散亂。簡直狼狽不堪。
司徒文靜強打精神爲他們處理傷口。除了司徒文靜、雲楓完好以外,所有人都負了傷。有刀傷,有箭傷,簡直血肉模糊。司徒文靜身邊沒有手術器械,只好先用金創藥止血,再用繃帶紮好。等回到遼陽再作處置。
“這次能順利的逃出來,司徒功不可沒。”藍鈺呲牙裂嘴的對著司徒文靜說道。
咦,這小子也會夸人?正給藍鈺包紮的司徒文靜的手抖了一下。
“哎呦,司徒你輕一點,我的手都快斷了?!彼{鈺又開始咋呼了。
“效果很好吧?”司徒文靜笑著道。
“哇!那傢伙,一下子放倒一大片,半天都爬不起來,真是太神了?!彼{鈺興奮的說道。
“何止半天都爬不起來,應該是半月都爬不起來好不好。”司徒文靜得意的說道。
“啊,半月?你這不是軟筋散?”藍鈺吃驚了。
“美人淚?!彼就轿撵o死死的盯著藍鈺,用牙齒咬出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