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想著那個男人的事情嗎?”奇邦斯忽然把背靠椅轉向了立多夫斯基,問道。他的臉因爲近來的[喜事]而塗滿笑意。
“嗯?!绷⒍喾蛩够鶝]有隱瞞,“不過我明白的,他不可能是我們的同伴。”
“沒錯。如果他再出現在聯盟的情報人員的監察範圍裡的話,他或許會立刻受到攻擊。當然,要是像我們這種低級情報站,就肯定只有圍觀的份兒了——誰叫我們是新人,[權限]也不高呢?!?
“但是我們不是已經成爲三級秘密情報站了嗎?”立多夫斯基笑了笑。
“那倒是?!逼姘钏挂策珠_了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像我們這種升級速度可是全聯盟都十分罕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立多夫斯基你給我們帶來了幸運,我和莉娜已經幹了三個月,也沒能得到什麼升級的機會,而你剛加入了幾個星期,我們就像坐火箭一樣往上躥了。我想,你一定是我們隊裡的吉祥物了?!?
立多夫斯基靦腆地笑了。
“爲了爭取成爲高級情報人員甚至是骨幹,我認爲我們以後要更加努力,讓[內心]更加強大,快點把[權限]提升上去。那樣的話我的夢想也可以實現了。哈哈哈……”奇邦斯一臉憧憬地說,然後大笑起來。
立多夫斯基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儘管他知道當[內心]強度達到一定程度(尤其是蛻變成了[夢者]以後),要再大幅度增強的話,除了再遇上什麼重大的心裡障礙並克服了它以外,別無他法。在平時,他們都只能靠不斷使用[權限]以慢慢積累[內心]的強度。
但是,又有誰會怕呢?
就在二人開懷大笑的時候,奇邦斯的臉忽然一變,然後四周的電腦設備發出“嘀嘀”的響聲。
“是總部發來消息了?!逼姘钏沟脑捄鋈挥悬c吞吐,“看來我們最近運氣的確太好了——我的話靈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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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佇立在平原上,靜靜凝視遠方漆黑一片的空氣。
如手指頭般大小的月亮放出依稀光芒,只映出他優雅而挺拔的輪廓。他的臉埋在陰影裡,一雙亮藍色的眼眸猶如黑夜中兩顆放出冷光的星辰,清晰、透徹,沒有多餘的顫動。而在那一身整齊、硬朗以及威嚴的藍黑作戰服的左側衣襟,則有著彷彿用染上白色顏料的手指從胸襟拉印到衣角的五條顯目的不均勻豎紋。
那是[食夢者聯盟]的盟徽,藍黑作戰服則代表他是高級巡遊戰鬥人員。在他的身後,則還有兩人穿著同樣的服裝。
“怎麼樣,金。”他的嘴脣蠕動了幾下,一把如磐石般平穩、厚重而冰冷的嗓音從喉嚨裡緩緩吐出。
“已經通知總部了,”一個戴著一塊墨綠色左目護鏡的男人隨即又說,“總部的指示是儘量活捉,但必要時候可以剔除?!?
“哎呀呀,那真是太好玩了!”另一名男子說。他的一頭硬實的銀髮長及腰際,像條條巨大倒鉤般不規則勾起,在說話的同時他又長出了一條由銀髮糅合而成的倒鉤,外型十分扎眼。
“我看得出晨沐你很在意這次的目標呀。”男子又說,一張略顯陰柔的臉側了側。
“別廢話。金,視覺共享??ㄐ?,保護金?!背裤迤届o地說出一連串指令,然後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卡休頓時叫了起來——“等等,我也要去呀!”但他知道這已經不可能了,便委靡下去。低頭思索數秒,他問,“那個[吞夢者]真的那麼強嗎,需要晨沐如此謹慎?”
金已經緊閉著左眼,聳了聳肩,“不知道。我只能看到,並不能完全看透——至少在我[權限]再提升之前。不過,那個[吞夢者]應該不弱。”
“可惜,要是我也可以去就好了……”卡休撫摸著搭在肩上的銀白鉤發,嘆息道,“我都快無聊死了,每天除了巡邏還是巡邏,可是卻連鬼影也不多見?,F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強大的對手,卻又只能呆在這裡……我運氣實在糟糕透了。莫非那句‘在[大世界]運氣纔是第一實力,[權限]只排第二’的話是真的?……”
金不理卡休的牢騷,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有沒有聽過近來流傳的傳聞?!?
“傳聞?”卡休爲找到新的話題二突然變得振奮起來,“是不是[吞夢者聯盟]的殘餘成員可能東山再起,並且掌握了一種驚人技術的傳聞?”
金點點頭,左眼仍緊閉著。
“嘿,我當然聽說過!據說那與一個二級巡遊小隊有關!他們在與[吞夢者]交戰中發現了異常,並在臨死前把一些重要消息送回給了總部,引起了總部高度的重視呢!於是有些敏感的人就猜測可能是[吞夢者聯盟]準備東山再起了?!笨ㄐ菰秸f越興奮,陰柔的臉上甚至開始泛紅,“也難怪總部會把那個首先發現了那個男人的情報站連升兩級。對於總部來說,那個男人十分有價值,要是可以活捉他,說不定可以從他身上套出什麼!……”
卡休滔滔不絕地說著,金無奈地搖了搖頭。在他視野中,那個身穿紅白紋飾長大衣的男人,終於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