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白白的雲。
即使形單影隻,但仍有人懂得它的美麗。
在鬥亞眼中,在學校看著它們的心情與在家裡的無異,同樣安靜、心怡、平和。
只是最近幾天的學校似乎發生了一點變化。
首先是和夏衣有關的。
今天早上他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不知怎麼了,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從自己身旁走過。而她旁邊的那個叫尤夜的女生,則瞟了他一眼後,像躲閃般也走過去了,弄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這已經是第三天看到夏衣這樣了,自從尤夜那天大鬧課室以後。他也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是怎麼樣,只記得曾經有一次夏衣也試過這樣。
而現在夏衣究竟又遇上了什麼事,他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夏衣不想說,他也就算了。
但第二件事情讓他更奇怪和莫名其妙。
因爲兩天前,當他早上回到教室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抽屜裡竟然放著一張紙條。
他打開看了看。紙條顯然是由從小學作業本上撕下來的趣稚的白紙和方方正正的大字組成,內容如下:
“你叫鬥亞是吧?我就是天羅高中最帥氣最瀟灑最受女孩子歡迎的信諾言!我……我鄭重地提醒你,夏衣同學是喜歡我的!你,你就快點死心吧,不然的話……別怪我在全班面前向夏衣同學求婚了!哼哼,知道害怕了吧,哈哈哈……”
伴隨那陣大笑聲,鬥亞不禁有點無語。不過隨即他便笑了笑。
於是,三天後,便有了現在的局面……
鬥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桌上擺著三個飯盒。一個是古樸的木盒飯,一個是可愛的粉紅色心形盒飯,而另一個,是印著一隻小白兔的淺綠色盒飯。
而三個人也各懷心思。
鬥亞,如無意外,依然是狼吞虎嚥,偶爾定睛看著窗外;夏衣,低著頭,手中不住地捏著勺子,視線不時飄向正對面的鬥亞——這是三天以來她第一次和鬥亞一起吃午餐;信諾言,一口一口地吃著飯,而且每吃一口,視線就在鬥亞與夏衣之間徘徊數次。
教室裡的極少數的他人,完全成了空氣。尤夜則因爲堅持自己去買盒飯,而外出了。同時才讓在這兩天摸清了尤夜行蹤的信諾言有機可乘(至於他爲何可以如此靠近魔鬼,誰知道呢……)。
反正,三人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局面,只要一有什麼變動,便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忽然,教室門口傳來一記粗暴的開門聲,三人不約而同地往門口看去——
尤夜一手拿著飯盒,一手拿著一個手提電話,怒氣衝衝地對電話那頭說:“我看到他了——那隻好色、膽小的信天翁!”
接著她一把掛了電話,如降世的殺神一樣邁步往他們的方向走去。可憐教室裡的剩下的人雞飛狗走般慌忙逃脫了。
信天翁,不,信諾言正懸在半空的勺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可是逃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連忙一躍而起,躲到鬥亞的身後。
這讓尤夜頓了一下步子。夏衣則一臉焦急。
“尤夜——”
“別說了,夏衣——”尤夜的大眼睛充滿了如臨大敵的認真。在這個時候,即使有他在這裡,她有了不能就此作罷。
“信天翁,你要還是個男生的話,就站出來!”
“我……我纔不要!”信天翁看見尤夜似乎對自己的[擋箭牌]有所顧忌,於是生平第一反抗道。
“你不要!?”尤夜立刻豎起了眉毛,向前跨了一步,“你今天肯定是吃了鳥膽,不但敢靠近夏衣,還敢頂撞我!?”
信諾言身子縮得更低,幾乎要把整個身子藏在鬥亞並不寬闊得身體後——
“哦咧——憑,憑什麼我不能靠近夏衣呀!而且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他……他呢!你怎麼不罵他啊!”
尤夜望向鬥亞,鬥亞的臉上是無奈和無辜的苦笑。夏衣立刻站起來扯著尤夜的衣角,跺了跺腳,焦急地說:
“尤夜,你可不能這樣做呀!”
尤夜臉上出現了遲疑與矛盾的神情,看向信諾言的眼神中越來越熾熱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