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耀目的燈光刺醒了他。
他眨了眨眼睛,世界迅速恢復一片清明。他坐了起來,環(huán)視了一下寬闊得半弧形房間,那縷燈光便是從窗簾的一縫中鑽進來的,不僅把他的牀刷出一條亮光,而且映亮了旁邊的一個鬧鐘。
那上面顯示著“22:00”。
“每次都這麼準時啊,藍真是個厲害的女孩子呢。”他看了看鬧鐘,砸了砸嘴巴。然後,旁邊的電話座機就響起了——
“受死吧,受死吧,受死吧……”
“喂——”他抓起了電話。
“提布斯達迪酒吧,名字是‘埃布·巴達羅’。”
“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走入了浴室。
在上升的水蒸氣中,他看著自己雕刻著十數(shù)條長短不一的疤痕的強壯身體,頗爲滿意地笑了笑。
這些疤痕都是他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打鬥的證明,是他揮灑出自己血汗的勝利印記。每增加一條疤痕,他就能感覺到自己距離遠古時代的無敵戰(zhàn)神更近一點。而最長的那條幾乎劃過整個胸膛的疤痕,則最讓他滿意。
所以,他對它們只有自豪,並沒有任何的害怕與後悔。而這些疤痕也不僅僅是血與罪的產(chǎn)物,更是推進他走向更高峰的動力。
只見他右臂稍一用力,便有一塊塊硬實的肌肉如虯般浮露出來,充分凸顯著他的強壯。而在他的左臂,則有兩條分別烙印在手肘和二頭肌的月牙形傷疤——
只是遺憾的是,九歲那年的好勇鬥狠在他的左臂上也留下了無法痊癒的後遺癥,到現(xiàn)在爲止他的左臂都不怎麼靈活。
但儘管如此,這一年來,他的身體卻確實變強了不少。一年前他可以憑著一隻右手斬傷百人,一年後,可以斬傷幾個已經(jīng)是個未知之數(shù)。這有賴於在達成目標的過程中不斷遭遇的麻煩,雖然麻煩的次數(shù)他早已忘記。
不過這些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的預期成果還是不錯的。
數(shù)一數(shù),大概有三個了吧——他有信心可以在這三個月內(nèi)再找到一個,到時,他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了,他想。
同時,對戰(zhàn)鬥有著狂熱的嚮往和敏感的他已經(jīng)嗅到了一絲要開戰(zhàn)的氣息。因爲在[大世界]裡,貌似有一些不安的分子在蠢蠢欲動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距離那次他們的毀滅纔過去不久,極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殘餘勢力組織起來的。要是這樣的話,作爲上一次的事的回報,他一定不會客氣……
他臉上浮起那種無畏而邪異的笑容,穿好了衣服,走出浴室。
至於那些不安分子爲何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才騷動起來,沒人知道是否偶然。但是,如果他們的目的是與鬥亞他們有關(guān)的話,那麼他確實要考慮一下是否要抓緊一點時間——儘管,他對鬥亞完全有足夠的理由放心,不過,未雨綢繆總是好的。
未來的三個月,足夠發(fā)生很多很多的事。他雖然並不害怕,但是遠方的那裡,那有著他一直活下去的動力。
“很重要的……”他捏了捏拳頭,反手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