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因爲驚嚇過度出現(xiàn)幻覺了吧……”
他用手擦了擦額上的汗,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他有太多的理由來爲這點作出證明,譬如他昨天還曾指著他對夏衣說那是個有趣的傻瓜。但儘管如此,他還是被認爲是自己看錯的這種超自然現(xiàn)象埋下了恐慌的種子。
幾十秒後,他把身子緊挨著踏實的牆壁,像是一個可笑的想證明自己看到的魔鬼是否存於世上的信徒,害怕卻又忍不住地扭過頭,去窺看那窗口的什麼東西。
這種平日裡他認爲是猥瑣偷窺狂的行爲在這一刻已顧不得路人的種種目光,上升到一個必須進行的舉動。
可是,明顯與前後間隔甚遠,像是一個被排斥的因子般的存在的男孩,此時卻沒有任何超自然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在他身上。他就這麼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託著臉頰,平凡、普通得如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孩。
除了他的身影孤單、落寞而無人能助。
那,那剛纔應該是我的錯覺了……
信諾言收回了視線,全身像解綁了一塊懸著的重石,一下子鬆軟下來。這麼說,魔鬼是不存在的!
但他呼了一口氣,但終究回憶起了昨天無意中聽到的對話——
“你看,他好像很可憐的樣子,你說我們是不是該主動向他打一聲招呼?”
“不——我纔不想去呢!”
“爲什麼呀?”
“……唉,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一走近他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你不知道,剛纔我無緣無故被他撞著了,那時我的直覺就告訴我,這個人最好不要與他有什麼接觸!”
“是嗎,我怎麼想來想去都是覺得這是你小氣?算了,我自己去——”
………………
——似乎一些毫不關聯(lián)的事情都忽然顯露出了彼此之間連著的絲線,幾乎只塞滿了夏衣的容貌的腦袋,開始用空白處來察看四周的世界。
不過……
“那又關我什麼事?”信諾言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問自己(感覺像白癡)。
但在幾十秒的苦思冥想後,他得出了一個令他吃驚的不是結論的結論:
“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和夏衣一起共進浪漫午餐的人?。俊?
他遲鈍的大腦終於再次運作。而且,剛纔的事比起這個,顯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