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被騙兩千萬的冤大頭?
“出來!”
“別碰任何東西!”
錢柏山把槍口擡向先前威脅自己的壯漢,這人正往靠牆的文件櫃移動,手還伸了出去。
他是仗著鋼化玻璃,子彈可能打不穿,想要賭一把。
千鈞一髮之際,錢柏山帶人快速地衝了進去。
緊接著,壯漢拉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一尺長的刀來。
錢柏山毫不客氣的扣動了扳機。
“砰,砰!”
兩發子彈打出去,吸菸室內的其他兩個歹徒,抱頭的抱頭,蹲地的蹲點,立即被涌進來的便衣給控制住了。
因爲是近距離扣動的扳機,槍口射出去的子彈,不偏不倚地打在壯漢的手腕上。
他手中握著的刀“嘭”的一聲,丟在了地上。
錢柏山一個箭步衝過去,一邊握槍,一邊擡腳就踹。
“媽的,敢襲J,不拿刀出來,你是不是沒面子?”
錢柏山身後的便衣趕緊把人給控制住,反拽壯漢的胳膊,把他拖出吸菸室。
錢柏山吐出一口氣,這纔有時間去左側的辦公地點看一看。
這邊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所有參與網絡詐騙的人,都被按在了椅子上,其中大多都是年輕男女,一共十幾個人。
其中幾個主謀被拖了過來,挨著牆角蹲著,當中就有給錢柏山開門的女人。
羅銳站在屋子中間,向下面一個民警吩咐道:“把燈開亮一些。”
“好的,羅總。”民警感激照辦。
片刻後,天花板的白織燈全部被打開,窗戶的窗簾也統統被拉開。
起初,這些被控制住的人,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燈光一亮,皆是低下了腦袋,不敢和身邊的民警對視。
羅銳走到牆角的位置,向蹲地的幾個主謀問道:“誰是老闆?”
這五個人抱著腦袋,四男一女,想要擡起頭來,但卻被面前的便衣按住了腦袋頂:“回話就行,臉給埋下來!”
“就你!”錢柏山指著拿自己身份證的壯漢:“你剛不是很囂張嗎?你叫什麼名字?你不是要找我麻煩嗎?我身份證呢?”
壯漢手腕上全是血,額頭冒出冷汗,因爲身上有傷,腳後跟站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牙齒打顫地道:“我……我不知道您是警察。”
“媽的,我就算不是警察,你也不能這樣欺負人!”錢柏山給他後腦勺來了一下。
“我再問你一遍,我身份證在哪兒?”
壯漢有氣無力地道:“吸菸室的文件櫃裡。”
錢柏山向羅銳點點頭,自己帶人去搜查。
這時,羅銳伸手把來褲筒往上一撩,蹲在這個人的跟前,面向著他,語氣冷然地問道:“剛問你話呢?叫什麼名字?”
“楊……楊超。”
“你們這裡誰負責?”
壯漢眼神躲閃,羅銳看了看跟他蹲在一起的幾個人,這些人擡起臉來,看了一眼前面的幾排電腦桌。
其中一個穿著白襯衫、臉上帶著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裡,他低垂著腦袋,一雙眼睛雖然盯著電腦屏幕,但眼睛的餘光時不時往這邊看。
羅銳站起身來,臉上冷笑著,繞過長排電腦桌,走到他旁邊,死死地注視著他。
白襯衫神情緊張,喉嚨不斷地滾動,忍不住嚥了好幾口唾沫。
他周圍坐著的都是年輕人,就只有他五十來歲,顯得格外顯眼。
羅銳看向他旁邊坐著的一個年輕女孩,她披著頭髮,雙手繞過椅子,雙手手腕已經被戴上了手銬。
她肩膀被身後一個女便衣給按住,臉色蒼白,肩膀抖個不停。
羅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嘴皮哆嗦道:“孔……我,我叫孔玲玲,警官,我纔來兩天,我……我沒幹什麼壞事。”
“你在這家公司負責什麼?”
“就……就是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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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給你們算業績的?”
女孩嚥下一口唾沫,回答說:“打一次電話給五毛,如果是有效的電話,還……還有提成……”
說到這裡,女孩頓了頓,開始大哭了起來:“我剛大專畢業,我找不到工作啊,去廠裡做流水線太辛苦了,我也纔來兩天……嗚嗚,我沒錢,我沒辦法啊。”
聽見她這話,羅銳沒有一絲同情,繼續問道:“誰教你的?”
女孩向旁邊努了努嘴:“就是他,他就是我們的老闆。”
女孩接著看向蹲在牆角的那個女人:“是麗姐招我進來的,我的身份證還被她收走了,我們吃住都在公司,不允許出去……”
羅銳點點頭,指向蹲在牆角的那幾個壯漢:“他們在公司裡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他們是管我們的……”
“行,我明白了。”
說完後,羅銳看向已經汗流浹背的白襯衫中年男子,戲謔道:“老闆是吧?怎麼稱呼你啊?”
白襯衫抿了抿嘴,看了看羅銳那殺人的眼神,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免貴姓張,張山。”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
張山不吱聲了,雙眼轉個不停。
“不想說?”羅銳點點頭:“留幾個主謀,指認現場!其他人全部帶走,一個個的審,誰要是老實交代,就算他立功。
你們這些人聽好了,你們做的事情罪不至死,別和我硬抗,真想頑固抵抗,那就是罪加一等!”
羅銳說完這話,好幾個年輕人舉手,想要當場檢舉。
但便衣民警們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一個個地被帶了出去。
這時,麻成宇和楚陽帶著網安的幹警進場。
其中還有兩個穿著銀行制服的人。
麻成宇介紹道:“羅總,這兩位是銀監局的技術人員,專門來配合我們清查這些贓款的資金走向。”
羅銳點點頭,網絡詐騙,把錢騙進來後,詐騙分子會通過各種手段把這些錢洗白,其中的程序很是複雜,涉及到許多專業知識。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冒用身份證開設幾十到上百個二級賬戶,進行ATM提現,或者是跨行轉賬,也就是把鉅額贓款進行分流。
牛逼一點就是通過地下錢莊的境內賬戶,轉到境外的對應賬戶,這些贓款最常去的兩個地方就是港島和奧門。
譬如有些‘水客’團伙作案,利用行李箱夾帶現金,月均洗錢好幾個億。
要麼就是利用虛假貿易洗錢,能這麼幹的團伙,一般玩的比較高級,涉及金額更大,更加猖狂。
所以,這層樓的每個角落都要仔細搜查,連煙盒、衛生紙等等細小的物品都不能放過。
白襯衫和幾個主犯被帶去了各個房間,由錢柏山、喬雪和方永輝等人先審一審,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裡撬出什麼線索,免得人帶回去了,人家一交代,還得跑來勘察。
白襯衫坐在會議室的椅子裡,面對羅銳灼灼的目光,心虛地用衛生紙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他的手銬已經被解開,算是給了他優待。
兩個記錄員坐在一邊,一人雙手放在電腦鍵盤上,另外一個人手裡拿著一部執法記錄儀,對準著白襯衫的臉。
羅銳瞇著眼,沉默了幾分鐘後,率先開口:“我是雲省公安廳刑警總隊副總隊長,兼任網絡安全部門的負責人,我叫羅銳……”
他剛一說出自己的名字,白襯衫立即擡起頭來,眼神驚恐地看向他。
這是對方第一次正視他的臉。
羅銳語氣不鹹不淡,沒在乎他的表情,直接問道:“姓名,年齡,籍貫,你都說一遍。”
白襯衫沒有再掙扎,他清了清嗓子:“遇到羅警官您,我沒什麼好說的,該交代的我都交代。
他叫黃章,今年48歲,雲省本地人,以前是幹建築承包的。”
羅銳挑了挑眉,他這跨行跨的有點大,一個幹建築的,竟然轉行幹起網絡詐騙來了。
黃章繼續道:“承包建築本來也賺錢,而且我以前的公司還承接了政府部門的單子,所以我在緬墊做過一陣子建築生意。
09年,我在緬墊輸了很多錢,房子、車子和公司都輸掉了,而且還在緬墊欠了不少外債……”
他話說到這裡,羅銳伸手打斷了他。
黃章不解的擡起頭來,羅銳向林晨耳語一陣,後者走出會議室,向一個穿著藍色馬甲的胖子交談了一陣。
這胖子不是別人,正是麻成宇。
麻成宇看了看會議室,然後抱著自己的電腦進了門。
他先是向羅銳點頭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
這時,羅銳纔看向黃章:“你繼續說。”
黃章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羅銳安撫著:“就接著你剛纔的話題聊,有什麼說什麼,別隱瞞。”
黃章立即點頭:“是,羅警官,我明白自己的處境,我是詐騙,不是殺人,我還有活路的,您放心,我絕對老實交代。”
羅銳頷首,看來對方在幹詐騙這一行前,已經瞭解過相關法律法規。
這時,羅銳竟然想起去年年底抓捕的郝凡,這個緬墊的大毐犯就是想改行搞網絡詐騙。
也確實,只要不涉及到刑事大案,搞電詐被抓著了,肯定比販毐判刑判的輕。
再有,販毐還不一定比網絡詐騙更賺錢。
要是郝凡沒被抓,真被他搞成了,可以想見,這一夥人會害的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存款被騙的乾乾淨淨,極端一點的都選擇了跳樓。
黃章整理了好思路,開始講述:“09年,我在緬墊欠了高利貸,加利息三百多萬人民幣,本來我人被都被扣住了,還不上錢就不讓我走。
我打電話給家裡,家人東拼西湊,好不容易湊夠了錢,可是這幫放高利貸的卻說,連本帶息已經翻了一倍,要還六百萬。
我哪裡來這麼多錢啊,於是,我就通過幹建築認識的一個朋友,名叫胡靜,這個女人在克侖邦挺有影響力,黑白通吃。
她就幫我找了一個人,這人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姓林。
林先生找到放高利貸這幫人,對了,放我高利貸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Z國人,叫我們豬崽。
林先生幫我還了這筆錢,但代價是得幫他做事。
當時,我沒辦法,只能先答應下來。
後來,我就被林先生帶去他們一個園區培訓,在那裡,我看見了很多Z國同胞,都是被騙過去的,全都是搞電詐的……”
說到這裡,黃章嚥下一口唾沫,不斷地眨眼,額頭的汗水一直在冒。
“羅警官,那個地方不像我們這邊,治安那麼好,那麼太平。
他們真的是不把人當人啊,這些被騙過去的人,騙同胞、騙父母、騙親朋好友,騙不來錢,就騙人!一個帶一個的。
我親眼看見,一個女孩把自己哥哥嫂嫂、父母都騙過來了。
您想啊,以前是騙錢,但現在呢,對方是給你錢,比方說,你玩遊戲,遇到一個聊的來的小妹妹,人家說自己是富婆,有錢,就喜歡交朋友。
人長的也好看,聲音也甜,把你聊的動心了,叫你去見她,而且還給你買機票,給你轉個幾千塊錢,你說你不去?
人被騙去了後,你想跑也跑不掉,園區都是封閉的,高牆電網,還有持槍的守衛,到處都是安裝的監控,他們還養了十幾條狼狗。
對付你,他們有很多辦法,什麼電擊、水牢都是小手段。
把你榨乾榨盡後,就通過蛇頭,拿去賣了,賣人,販賣器*官,女的就更慘了。”
這是2012年,對於這種事情,內陸這邊的老百姓對此還不太瞭解,但羅銳知道邊境以外那個地方,確實是像黃章說的那樣。
他努了努下巴,叫林晨倒來一杯水。
“謝謝。”黃章接過後,連忙喝了兩口。
等心情平復後,他繼續講道:“我就被林先生安排在那個地方培訓,培訓了三個月,這期間,他叫我把老婆孩子接過去。
我人被他控制住的,我沒辦法,只能……只能把我的老婆和孩子叫了過去。
這之後,林先生就把我放了,讓我回來,在這邊搞一個公司,一邊負責網絡詐騙,一邊幫他們洗錢。
我是從10年6月開始乾的,每幹幾個月,就換一個地方,不在一個地方待上三個月,免得被警方發現。”
羅銳把他的所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開始問道:“你說了兩個人,一個叫胡靜,一個叫林先生,這兩個人是哪裡人?”
“胡靜是Z國人,具體是哪裡的,我就不清楚了。
至於那個林先生,他也是華人,但具體是哪裡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人的勢力挺大,園區裡有好幾個老闆,而且我聽說,當地的軍警都不敢和他們作對。”
“這樣,我找人繪製他們的肖像,你好好配合,行不行?”
黃章忙不迭地點頭:“我肯定配合,我也是受害人。”
羅銳瞇眼瞧著他:“你老婆和孩子還在那邊,你就不怕?”
黃章搖頭,猶豫了片刻後,老實回答說:“不是我原配老婆,我對她沒感情的。”
聽見這話,站在一邊的林晨雙目一凝,旁邊正在敲鍵盤的女警員也是擡頭看向他,雙眼凌厲的想要殺人。
黃章眼神躲閃,不敢和羅銳對視,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他膽怯地道:“羅警官,我也是沒辦法啊,我現在人也被你們抓了。我還能怎麼樣呢?靠你們幫我把妻女救回來?不可能的吧!”
林晨語氣冷硬地問道:“你別激將我們!你有沒有想過她們的下場?就像你剛纔說的,她們很有可能被賣掉,被欺辱!”
黃章垂著腦袋,不敢回答。
林晨繼續道:“你還有臉叫我們去營救?她們是怎麼被騙過去的?是你啊,是你乾的這些破事!
好好的待在國內不好,非得出去,人出了事兒,就怪我們救不了人,你有臉嗎?”
林晨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噴在了桌面上。
羅銳趕緊擺手,叫她冷靜,退回去。
接著,羅銳問道:“黃章,除了你之外,你還有沒有其他同夥?”
黃章搖頭,但搖了兩下,臉色就凝固住了。
“我……羅警官,我想起來了,和我一起培訓的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挺年輕的,也是有親人被扣在園區。
當時,我和他們是一起出的園區,但我們被帶走時,腦袋都被麻布矇住了,所以記憶不是很深刻。”
羅銳身體前傾:“能回憶起他們的長相嗎?”
黃章眼珠一轉,回答說:“我得想一想……”
羅銳一看他的臉色,便立即明白過來,他這是想爲自己減刑。
“好,你去看守所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咱們在審訊室聊。”羅銳站起身來,招呼便衣民警把人帶出去。
羅銳和林晨也跟著出去後,看見勘察民警已經把諸多證據收集了起來。
地上密密麻麻的擺著身份證、銀行卡,還有各種管制刀具。
翌日一早。
羅銳剛到辦公室,黃衛東便趕了過來,一進門就笑道:“羅總,昨天晚上抓了一批人?”
羅銳趕緊從辦公桌後面繞出來,點頭道:“是抓了二十幾名網絡詐騙分子,這是麻主任他們之前就已經在調查的案子。”
黃衛東豎起大拇指:“幹得好,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收穫了戰果。”
羅銳謙虛的笑了笑,但他心裡明白,黃衛東這麼一大早過來,肯定不是單純爲了這事兒。
果然,黃衛東開口道:“聽說,這個案子還牽扯到了克侖邦的電詐園區?”
這剛過一個晚上,自己還沒報告,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羅銳心裡一凝,表面上故作訝然道:“黃總,我正準備去對面大樓,給您和宋廳報告這事兒呢。”
黃衛東擺擺手:“羅銳啊,你別多想,我和宋廳是完全支持你的工作的,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打擊電詐,主要是清除我們這邊的不法分子,涉及到緬墊,那是國*際事件了,所以咱們都得悠著點。”
羅銳目光一凝,黃衛東這是專門跑來警告自己的,也確實,他怕自己鬧出什麼大事兒來。
他當即點頭:“您放心,我明白的。”
黃衛東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我沒什麼事兒,四處轉一轉,你先忙。”
羅銳把他送到門口,便看見麻成宇、楚陽等幾個人抱著厚厚的文件過來。
幾個人頂著黑眼圈,看樣子是肝了一個通宵。
羅銳等他們進來後,把門一關。
“搜查的怎麼樣?”
麻成宇把文件放在羅銳辦公桌前,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已經查到的一共有三百多個賬戶,受害人高達135人,涉及金額已經超過兩億元了,不過這些錢,都通過離岸賬戶,以虛假貿易,流向了境外的賬戶。
至於這些錢最後流向了哪裡,我們這邊是查不到。”
楚陽點頭:“我們從他們電腦設備中查到,這個黃章確實每週都在和緬墊方面聯繫,也就是說,他應該沒撒謊,只是緬墊電詐園區在我們這邊施行的詐騙活動。”
羅銳點點頭,看向喬雪:“對了,黃章那邊怎麼說?”
喬雪回答說:“還沒交代,不過我已經找來省廳的技術人員,正在臨摹名叫胡靜和林先生的畫像,下午應該就能出結果。
我看,這個黃章確實是想立功減刑,不然他不會不說來。”
“減刑可以,我去和檢察院交涉,怕就怕這一男一女也在我們雲省實施詐騙活動,不查出來,不知道有多少受害人。”
這時,林晨手裡翻閱著文件,看到一個名字後,眉頭一擰。
“羅總,黃章他們詐騙最大的一筆金額有兩千萬,而且是三天前發生的事情。”
方永輝笑道:“有錢的傻子還真多。”
林晨用手指頭滑動著名冊,末尾有銀行卡的賬戶,姓名和身份信息。
她看見這人的名字後,心裡一緊,她立即擡起臉來:“羅總,你猜猜被騙走這兩千萬的是誰?”
羅銳聽見她這麼說,那肯定是自己認識的,莫非莫晚秋?
她不會那麼傻吧?
羅銳嚥下一口唾沫,便聽見林晨說出一個名字來:“就是咱們在飛機上碰見的,‘中安重工’的老總吳嶽。”
“吳嶽?”羅銳目光一凝:“就是女兒失蹤的那個有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