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確定嫌犯

兩個旅行包裡，接近三百萬的現(xiàn)金，讓顧大勇瞪直了眼。

他曾經(jīng)也抓過賭，不過那都是桌子上的散碎銀子，而且在抓捕過程中，那些賭客雖然慌張，但一般都是要錢不要命的。

特別是眼見自己這把贏定了的賭客，賭紅了眼，寧願被抓，也想著要把錢帶走。

民警涌進(jìn)去，直接逮人就行。

反倒是坐莊的和贏了錢的，跑的最快。

顧大勇嘖嘖兩聲，趕緊招呼一個民警，扛起攝像機(jī)，對包裡的現(xiàn)金一頓猛拍。

雖然每個民警身上都開著執(zhí)法記錄儀，但是這麼一個特殊現(xiàn)場，需要確切的影像資料。

要不然，這錢拿回去，太燙手。

要是數(shù)目對不上，有口難言，大家都不好交差。

顧大勇和派出所的民警，個個喜笑顏開，這可是一大批經(jīng)費啊。

羅銳沒管他們，而是拿了一把凳子坐下來。

方永輝的執(zhí)法儀對準(zhǔn)著樑魯臺，他手裡還拿著記錄本，準(zhǔn)備採集口供。

羅銳把嫌犯提到自己面前，也給了他一張凳子，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樑魯臺，我是海江分區(qū)的刑警，我叫羅銳，我現(xiàn)在問你話，請你老實回答。”

樑魯臺聽見刑警兩個字，嚇了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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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有過前科，刑警抓自己，那就是重罪。

樑魯臺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心裡一下子沒底了。

刑警負(fù)責(zé)的案件大多都是八大重罪，他犯下的案子，竟然驚動了刑警？

自己也沒做什麼大事兒啊，他心裡腹誹。

顧大海看見羅銳準(zhǔn)備當(dāng)場審訊，趕緊招呼兩個民警，把嶽小軍帶到另一個包廂，免得兩個嫌疑人串供。

包廂裡還有兩個小妹，也一併被帶到其他房間，由顧大勇問詢。

羅銳不等對方多想，接著問道：“認(rèn)識尤秋妹嗎？”

樑魯臺翻了翻眼皮：“認(rèn)識?！?

“她人在哪兒？”

“警官，你問錯人了，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兒？”

羅銳緊盯著他，感覺他不像是在撒謊。

“據(jù)我們調(diào)查到的，你和尤秋妹長期保持不正當(dāng)關(guān)係？”

樑魯臺吸了吸鼻子：“是，不過是她主動湊上來的。老孫……孫寶明帶她到我這兒，本來就是賺點外快，但這女人嫌錢少，所以就勾搭我。

不過我也只是和她玩了一次，沒多玩，她年齡太大了。

警官，我想問問，你們抓我，爲(wèi)什麼問起這個女人來？”

“你想聽嗎？”

“啊？”樑魯臺趕緊搖頭：“不，您不說也行?！?

羅銳笑了笑，從對方的表情來看，很明顯知道什麼內(nèi)情，而且打算隱瞞。

“除了你之外，尤秋妹還和其他男人有過接觸嗎？”

“她是孫寶明帶來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撒謊！

羅銳狠狠瞪著他：“不說實話是吧？行，我去問嶽小軍，他應(yīng)該清楚，他覺悟比你高。你要坐二十年牢。他立了功，十年就能迴歸社會?！?

說完，羅銳站起身，作勢欲走。

樑魯臺也趕緊站起來，使勁搖頭。

他穿著花褲衩，直到現(xiàn)在，民警也沒有給他拿一件衣服遮擋。

“警官，我說，尤秋妹還和一個叫高洪山的關(guān)係匪淺?！?

羅銳回過頭來：“高洪山？他是一個瘸子？”

樑魯臺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前他還抱著僥倖心理，但現(xiàn)在一聽眼前的刑警，連對方身患?xì)埣捕贾?，他心裡嘀咕，這幫官差確實不好糊弄。

“是，我們都叫他高瘸子?！?

羅銳確認(rèn)道：“他身高一米七三，體重65公斤左右，左腿殘疾？”

樑魯臺不敢繼續(xù)隱瞞，如同小雞啄米那般點頭。

“那你先前爲(wèi)什麼要撒謊？”

樑魯臺吸了一口氣，道：“這高瘸子是道上混的，不好惹，聽說他以前還揹著人命，他是專門放高利貸的，我們一般都不敢招惹他?！?

羅銳又重新坐回凳子裡，並伸手向下按了按。

“你坐下說，說清楚，這高洪山和尤秋妹是怎麼認(rèn)識的？”

樑魯臺坐在板凳上，屁股只沾了一點兒。

“您知道，我是搞賭的，一個賭場除了莊家和老千之外，而且還要和放高利貸的搭上關(guān)係。

高洪山就是這樣的人，他手裡有錢，專門給那些拆遷戶放貸，一般都是用房產(chǎn)證或者豪車做抵押，而且利息高的嚇人。

他們也不怕這些拆遷戶不還錢，高洪山這幫人是真的心狠啊……”

羅銳腦子裡浮現(xiàn)出夏冰遇害的場景，他是被活埋的。

這種事情，確實不是一般殺人犯能幹出來的。

難怪，樑魯臺不敢說實話，要是招惹到這幫人，雖然他自己在牢裡踩縫紉機(jī)，高洪山拿他沒辦法，但他的家裡人就說不好了。

高利貸催債，除了搞你之外，你的親朋好友都會被騷擾。

特別是現(xiàn)下這個時代，暴力催收，屢見不鮮，而且還發(fā)展到毆打、非法拘禁等等。

“也就是說，你和高洪山是合作關(guān)係？”

聞言，樑魯臺打了一個哆嗦，趕緊擺頭。

“不，是他找上我的，而且我也不敢不答應(yīng)他。

賭場我也搞了兩個月，到最後，那些拆遷戶還不上高洪山的錢，高洪山還從我這裡拿了不少錢走。

那兩個包裡，你們也看見了，有好幾本房產(chǎn)證，都是高洪山從我這兒換的錢。”

羅銳點點頭：“那尤秋妹是怎麼和高洪山認(rèn)識的？”

“怎麼說呢，拿尤秋妹自己說的話講，她年輕的時候，少不懂事，不知道錢的重要，到了現(xiàn)在，她說她自己開竅了。

她說她老公太窩囊了，賭場裡任何一個男人都比她老公強(qiáng)。

剛開始，孫寶明把她帶來的時候，她只是負(fù)責(zé)給賭客端茶倒水，買買夜宵什麼的。

這期間，高洪山一直在我這兒，每天晚上都在。

他也不賭，就坐在角落裡，腳下面就放一個黑色的包，裡面全是現(xiàn)金。

賭輸了的拆遷戶，要是想要借錢，都找他，不過肯定要抵押物的。

久而久之，尤秋妹就對高洪山來了興趣，她主要也是爲(wèi)了錢。

我碰見這兩個人好幾次，他們在車裡幹那事兒。

兩個人關(guān)係熟悉後，尤秋妹就專門給高洪山記賬，這臭女人連我也沒放在眼裡了……”

聽到這兒，羅銳嘆了一口氣，這尤秋妹先後和孫寶明、樑魯臺、高洪山都有染。

而且，一個比一個有實力。

她老公夏立軍要是知道這個事兒，估計氣得都想自殺了。

不過，癥結(jié)也在這裡。

夏立軍年輕的時候，本來就是地痞流氓，後來結(jié)了婚、以及兒子的出生，他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心只想把兒子培養(yǎng)長大。

爲(wèi)了養(yǎng)家，他更是在外務(wù)工十多年，任勞任怨，把家庭重?fù)?dān)一個人扛著。

人都是這樣，男人雖然轉(zhuǎn)變了，但女人沒變。

尤秋妹當(dāng)初喜歡夏立軍，估計就是因爲(wèi)看見他有“實力”。

但誰特麼知道，你竟然變成一個好男人了。

羅銳推測，尤秋妹骨子裡肯定不是喜歡腳踏實地的人，她自己也不是。

不然爲(wèi)什麼，接二連三的找這麼幾個男的。

估計在這之前，她也沒少給夏立軍戴綠帽子。

此時，羅銳瞥向樑魯臺：“據(jù)你知道的，這尤秋妹和高洪山有什麼過節(jié)嗎？”

“不清楚，如果是有過節(jié)的話，肯定也是爲(wèi)了錢。尤秋妹這個女人很貪。”

“你最後一次見到尤秋妹是什麼時候？”

“十月？不，我想想……”

羅銳提醒道：“你仔細(xì)回憶一下，告訴我一個準(zhǔn)確的時間?！?

樑魯臺點頭：“九月底，那天我們決定收手，而且那天是分賬的時候，大家都在。我包裡的那些房產(chǎn)證也是高洪山交給我的，他還從我這裡拿走了一百萬現(xiàn)金。”

“也就是九月三十號？”

“沒錯。”

“當(dāng)時尤秋妹也在？”

“她肯定在，我聽說高洪山要分五萬塊錢給她，不過我估計高洪山也是逗她玩的。我私下裡聽高洪山的打手講，這事兒了結(jié)後，高洪山就會把尤秋妹給踹了，一分都不會給?！?

“那個打手叫什麼名字？”

“真名不知道，我只聽見高洪山叫他老熊。”

“這個人是不是身高接近一米八，體重八十公斤左右？”

“沒錯，就是他?！?

“告訴我一個地址，我去哪兒能找到他們？”

樑魯臺沒有吱聲，而且還抿了抿嘴。

羅銳和罪犯打過無數(shù)交道，一看就知道對方想要好處。

羅銳冷笑了一聲：“如果根據(jù)你提供的消息，我們抓到了人，屬於重大立功表現(xiàn)，你也能早日出來。

如果你不講，屬於知情不報，罪名會多給你加一條，包庇罪……”

聞言，樑魯臺一臉的沮喪。

……

橋頭鎮(zhèn)。

楊波和田光漢從一家售賣摩托車的鋪子裡出來。

此時，已經(jīng)接近中午。

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回到車裡，但是他們並沒有馬上驅(qū)車離開。

天還沒亮，他們便去到了埋屍地，並順著摩托車的痕跡，一路追查到橋頭鎮(zhèn)。

這個鎮(zhèn)子就在城郊，鎮(zhèn)子很大，而且屬於交通要道，路上的摩托車很多。

幾乎每分鐘都能見到十來輛摩托車，從他們車前開過。

田光漢扭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後，問道：“楊波，實在不行，還是通知轄區(qū)派出所，叫幾個民警和我們一起排查走訪，這樣要快一些。”

楊波嘆了一口氣，道：“只能這樣了，我先通知羅大吧，不過老田，我覺得殺害夏冰的兇手，肯定就在這個鎮(zhèn)子上，你看這裡和埋屍地就五公里距離，他們返回的方向也是這裡。”

“真是因爲(wèi)這樣，我們才得趕緊叫人。就我兩個，要排查到什麼時候？

楊波啊，我知道你想要證明自己，不過凡事呢，還是要爲(wèi)案件的複雜程度多考慮，別一意孤行。” “你不懂，我就是覺得跟著羅大，有點給他丟臉，我是小民警出身嘛，不像你幹了這麼多年刑警，也不像永輝他們，都是高學(xué)歷的人才。”

田光漢搖頭：“得了吧，還小民警？你要知道，我們是一個集體，不是以個人的能力爲(wèi)準(zhǔn)的。你跟著組長這麼久了，也和我們一起調(diào)查了這麼多案子，哪件案子不是大案？僅憑一個人，能破的了嗎？”

“可是羅大就行?！?

田光漢翻了一個白眼：“嘿，咱們能和他比？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剛上大一的學(xué)生。

那個時候，我就跟著他和青鬼，一起調(diào)查大明星朱麗芝的失蹤案，這個案子的複雜程度，是我見過最難破獲的。

那個時候，海江分局還是賴國慶和楊幹掌舵呢。

組長啊，不僅要應(yīng)付自己人，還要偵破案件，那纔是真的難。

事隔這麼久，我都還時常去檔案室看這個案子的卷宗，真的覺得能破掉這個案子，真的不可思議?！?

楊波點頭：“我也聽說過這個案子，那時候我還在五源派出所呢。”

“你也別想這麼多，咱們跟著組長好好幹。我估計啊，要不了多久，組長肯定會調(diào)動?！?

“??？”

田光漢瞥了他一眼：“市局還缺一個副支隊長，你不知道？”

“副支隊長？”楊波嚥了一口唾沫。

這個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坐的，而且還是省市的副支隊長。

楊波覺得太難以置信了：“你聽誰說的？這事兒肯定是假的，羅大太年輕了，他今年才22歲?！?

“22歲怎麼了？年少有爲(wèi)，少年英才，這樣的人少嗎？歷史上的霍去病，22歲時已經(jīng)封狼居胥了。

楊波啊，你想，市局的局長是胡長羽，支隊長是青鬼陳浩，他倆和組長什麼關(guān)係？

再說，朱總隊一直器重咱們組長。

這副支隊，肯定是留給咱們組長的。

咱們好好幹吧，楊波，咱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楊波睜大了眼睛，毫不客氣的戳穿他。

“老田，我看你平時老實巴交的，沒想到心眼這麼多，難怪上次在沙河縣，敬羅大酒，你裝的情真意切，說是要爲(wèi)刑事小組發(fā)光發(fā)熱，原來你是在這兒等著啊?！?

“去你的，你現(xiàn)在是我搭檔，我才和你掏心窩說了這麼多，你竟然還編排我來了？趕緊的，案子要緊，通知組長搖人?！?

楊波嘿嘿一笑，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他拿出手機(jī)，剛想打電話出去，手機(jī)鈴聲突然就響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轉(zhuǎn)頭告訴田光漢：“是羅大?！?

田光漢縮了縮脖子，他剛講了這麼多，突然覺得羅銳像是長了眼睛，把自己看的透透的。

“喂，羅大？”楊波接聽了電話，並按下了免提鍵。

“楊波，你們現(xiàn)在在哪兒？”

“我們根據(jù)摩托車離開的方向，一路排查到了橋頭鎮(zhèn)……”

“橋頭鎮(zhèn)231號，有一個叫‘中皇典當(dāng)行’的店鋪，這家典當(dāng)行的老闆叫高洪山，他就是夏冰遇害現(xiàn)場的嫌疑人，左腿殘疾。還有一個叫老熊的打手應(yīng)該也和他在一塊。

你們現(xiàn)在過去，把人給我盯住了。”

“明白！”楊波嚥下一口唾沫。

“要是有情況，隨時和我彙報，我半個小時後就到。還有，你們帶槍了嗎？”

“沒有抓捕任務(wù)，今天沒領(lǐng)槍?！?

“那行，你和老田注意安全，不要和嫌疑人接觸，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楊波和田光漢齊聲回答。

楊波掛斷手機(jī)後，立即開車前往。

田光漢咂了咂嘴：“你瞧，咱們在這兒辛苦了大半天，屁沒查到，組長一下子就鎖定了嫌犯的位置?！?

“這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個屁，換你坐組長的位置，你有這能力嗎？天賦異稟啊，真是沒得比?！?

楊波沒有應(yīng)聲，他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街邊的門牌號。

田光漢把車窗降下來，也向外面瞧。

“楊波，開快點，沒在這條路上。”

“231號……”

“右拐！你沒看見我這邊已經(jīng)是205號了嗎？”

“別嚷嚷，我已經(jīng)看見了?！?

兩分鐘後，他們便看見中皇典當(dāng)行的金黃色招牌，不過此時，兩扇玻璃門已經(jīng)鎖住了，根本沒有開門營業(yè)。

楊波道：“我現(xiàn)在通知羅大?！?

“行，我下去看看?！?

田光漢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跳到路邊。

他站在門前，望向裡面，桌椅板凳都還在，牆上的招牌也沒取下來，不像是已經(jīng)跑路的樣子。

田光漢伸出手指，在玻璃門的扶手上刮擦了一下，指肚有淡淡的灰塵，最近這段時間，典當(dāng)行應(yīng)該都沒有開門營業(yè)。

典當(dāng)行的右邊有一道鐵門，通往二樓，二樓往上應(yīng)該就是住戶。

這棟樓最高七層，商住兩用。

左邊有一家沙縣小吃，此時正在營業(yè)，因爲(wèi)已經(jīng)臨近中午，所以店裡有不少客人。

田光漢剛步入店內(nèi)，還沒看向裡面，站在煲湯架後面的老闆娘，立即招呼道：“老闆，吃點什麼？”

田光漢看了看牆上的招牌，道：“兩籠餃子，兩個烏雞湯，再要兩份蔥油拌麪?！?

“好咧，店裡有位置，您先找地兒坐。”

田光漢瞥了一眼裡面，然後低聲道：“老闆娘，向你打聽一個事兒?！?

“您說，”

“你們這隔壁這典當(dāng)行怎麼沒開了？”

“呃……”

老闆娘話還沒講完，楊波走到了田光漢身邊。

“這個典當(dāng)行的老闆是不是叫高洪山？”

“你們想典當(dāng)東西？”老闆娘一邊講，一邊望向店內(nèi)：“就那個人，坐在最裡面的，他就是典當(dāng)行的員工?！?

一聽這話，田光漢和楊波立即擡頭望去。

一個穿著夾克的大漢坐在角落裡，正低頭嗦著蔥油拌麪，他的桌前放著兩個空盤子，看樣子，一份面根本不夠他吃。

田光漢眼神一凝，隨即和楊波對視一眼。

身高一米八，體重八十公斤。

這個人很符合夏冰遇害現(xiàn)場的43碼腳印。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老闆娘?！?

說完，田光漢邁進(jìn)了店內(nèi)。

楊波卻退到了牆角，並沒有進(jìn)入店內(nèi)。

老闆娘有些詫異：“怎麼？您不吃？”

“沒事兒，我先打一個電話?！睏畈贸鍪謾C(jī)晃了晃。

店裡。

田光漢找了一個空位置，坐在大漢的斜對面。

老闆娘上了菜，田光漢一邊吃，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對方。

不多時，大漢吃完了飯，付了賬，然後提上老闆娘遞給他的打包盒，然後徑直走出店內(nèi)。

田光漢趕緊放下筷子，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二十塊錢遞給老闆娘。

他走出店外，發(fā)現(xiàn)楊波已經(jīng)跟了上去。

大漢並沒有開車，而是一直往前走。

楊波跟在他身後，距離十米遠(yuǎn)。

田光漢跟在楊波身後，距離也有十米。

兩人一前一後，悄悄的跟著。

不多時，大漢在路的盡頭，右拐。

這條路稍微偏僻一些，也沒有行道樹遮擋。

大漢回頭望了一眼，楊波趕緊收回視線，腳步放緩。假裝成路人。

田光漢也立即低下頭來，避免和對方視線接觸。

當(dāng)他們擡起來時，看見大漢一下子扔掉手裡的打包盒，飛速跑了出去。

自行車旁邊有一輛摩托車，楊波瞳孔一縮，看見這輛摩托車就是建設(shè)125，出現(xiàn)在埋屍現(xiàn)場的摩托車。

此時，大漢已經(jīng)騎上了摩托車，手裡拿著鑰匙，插進(jìn)了車頭。

毫無疑問，這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身後有人跟蹤。

“靠！”楊波大罵了一聲，立飛奔而去。

他和大漢相隔二十米，但眼見對方已經(jīng)扭動了把手。

“站住，別跑！”

“楊波，快，攔住他！”田光漢追上去，但又猶豫著是不是應(yīng)該跑回去，先把車開過來。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看見楊波拼命的往前跑。

大漢也是急的滿頭大汗，腳桿一踩，摩托車立刻往道路中間衝去。

“別跑，你特麼給我站??！”

楊波攆了上去，一手抓住了摩托車後面的金屬貨架。

但是摩托車已經(jīng)衝了出去，巨大的衝勁，立即把他拽到了地上，他的手也已經(jīng)鬆開。

田光漢追上來，眼看摩托車溜出去了數(shù)十米。

楊波站起身，臉上全是摩擦的血痕，他根本顧不上自己，還在往前追。

田光漢立即拽住他：“別追了，追不上了?！?

“靠！”楊波擡手就是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田光漢嘆了一口氣，剛想說點什麼，卻突然看見已經(jīng)衝出去五十米遠(yuǎn)的摩托車，一下子撞在了一輛麪包車的屁股後面。

“嘭！”

本來已經(jīng)逃走的嫌疑人，從摩托車上被甩了下來，躺在路基旁邊，掙扎著想要起來。

摩托車也側(cè)翻在路當(dāng)中。

“我靠？”田光漢發(fā)出驚疑聲。

“我靠！”楊波發(fā)出了激動聲。

兩個人心裡一陣狂喜，像是撿漏一般，向前飛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