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五百萬的下落!
“傘”字形結構的房樑下,樑毅的雙手被綁,懸吊在腐朽的橫木上。
他上身的衣服被脫掉,鞋子也被拿走了,他越是掙扎,手腕上的綁著的繩結就越緊。
這種繩結,他知道,老爸當年把活豬運到鎮上的屠宰場,豬崽的四隻腿就是被麻繩這麼綁著的,這叫豬蹄扣。
你越是掙扎,繩子就扣的越緊。
樑毅以前看過國外的一部電影,名叫大地驚雷,電影的開頭,犯人被處於絞刑,套在脖子上的也是打的這種繩結。
爲什麼在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卻想著這種事情?
他兩隻眼腫的厲害,鼻腔流淌的鮮血已經乾涸,使他呼吸困難。
要命的是兩隻手腕,像是被火燎一般疼,後背的斜方肌更是痠痛無比。
幾個小時前,他被這些人帶走,這個地方到底在哪裡,他不知道。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城市啊?
爲什麼,爲什麼自己會落到這個下場?
“麗君……”
“對不起,麗君,我害了你……”
樑毅輕聲呢喃,乾癟的口腔裡分泌不出一絲唾液,喉嚨疼的厲害。
這時候,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外面有光線透進來,樑毅努力睜開眼,看見門外枯黃的、一人高的野草。
野草蔓延到了屋檐下,他頓時明白,關押他的這個地方人跡罕至,肯定不會有人來。
自己死定了!
逆光中站著三個人,仰視著他。
他的雙腳離地一米多高,地面上是凹凸不平的泥巴地,屋子四周都是早已腐朽的桌椅板凳,牆上佈滿了蛛網。
而他自己,就像是被蛛網黏住的那隻蜜蜂,已經無法掙脫開。
“老幺,把人搞成這樣子,你倆傻嗎?”
一個穿著軍綠色釣魚背心的男人,走到樑毅的腳邊,向一旁站著的兩個人皺眉道。
這三個人站成一排,身高像是WIFI信號。
名叫老幺、個子最矮的那個人攤了攤手:“楊司令,抓他費了好半天的勁,他不配合,我們也沒辦法啊。要是像上次那樣讓他跑了,老闆怪下來,我們可擔不了責。”
楊司令嘆了一口氣:“老闆三令五申,咱們殺人要轉型,什麼叫轉型,就是要不動聲色的殺人,不能讓那些警察找到屍體後,發現是他殺。
說了多少遍了,你們就是不聽,現在什麼時代?進入二十一世界多少年了,警察的手段多厲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老幺撇撇嘴:“那現在怎麼辦?等他傷養好了再殺?要不,乾脆殺了分屍,埋遠一點?”
楊司令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問你,那些錢找到了嗎?”
老幺指向房樑上掛著的樑毅:“他不老實,怎麼嚇唬都不開口。”
楊司令指了指另一個人,吩咐道:“老二,你去把他放下來。”
老二點點頭,走到承重柱旁邊,他一隻手拉著繩子,另一隻手解開了上面的繩結。
樑毅從房樑上掉下來,他的雙腳離地二十公分時,老二使勁的拽住繩子,然後把繩索在柱子上纏繞了幾圈。
藉此機會,樑毅趕緊用足尖撐著地面,劇痛的手腕稍微得到了舒緩。
楊司令走到他跟前,死死盯著他,用冷漠的語氣問道:“那些錢藏在了哪裡?”
樑毅低著腦袋,不斷地用嘴喘著氣,他身上傷痕累累,臉上和脖子都是結痂的褐色血跡。
“小子,你還年輕,不要把命搭上了,我們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把藏錢的地方說出來,我們就放了你。”
樑毅微微擡起頭,因爲雙眼腫的厲害,他想要睜開眼,看清楚這人的面貌,但眼皮刺疼的厲害。
他虛弱無力的回答說:“你……你們殺了麗君,你們永遠別想拿到那些錢,我已經把那五百萬都燒成了灰!”
“你媽的!”老幺伸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癡迷不悟!”
他還要繼續打,但被楊司令拽住了手腕。
“你撒謊,這都過去十幾天,你都沒報警,你肯定是想獨吞這筆錢。小子,你女朋友怎麼死的,你心裡很清楚,不要再負隅頑抗了,說出那些錢的下落,我放你一條生路。”
樑毅使出全身力氣,想要一口唾沫噴出去,但因爲身體太過虛弱,只是噴出了一攤血沫,掉落在了脣邊。
“行吧。”楊司令咬了咬牙,看向老幺:“交給你們,把他的嘴撬開,找不到這筆錢,老闆沒法給上面交代,我們都要倒黴。”
老幺發狠道:“那我就上手段了?”
“可以。”楊司令點點頭,身體向旁邊挪了挪。
老幺開口道:“老二,把他吊起來!”
“好。”老二解開繩結,將繩索在手腕一挽,然後弓步往上一拉。
“嘎吱!”
繩子摩擦著房樑,掉下一團灰塵,被門外吹進來的風一揚,灰塵四散而開,在窗戶照進來的夕陽中,幻化成了金色的顆粒。
樑毅嘴裡悶哼一聲,手腕像是被火鉗燙了一般,劇痛無比。
他的腦袋一陣暈眩,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
這時候,兩名歹徒在屋子裡挑挑揀揀,掰斷了腐朽的桌椅板凳,然後堆在樑毅的腳下。
名叫老幺的歹徒從屋外抱來一堆乾草,塞進乾柴堆下面。
“老二,點火!”
老二從皮夾克裡掏出塑料打火機,彎腰把乾草點燃,並用嘴吹了吹。
楊司令掏出一盒煙,丟給他們倆:“我看不慣那麼殘忍的事兒,你倆別把人整死了,怎麼殺他,還是讓老闆來決定。”
老幺咧嘴笑了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我以前燒狗都是這麼幹的,很有趣的。”
楊司令翻了一個白眼,走出屋外。
門檻左側的屋檐下,放著他的釣具和一隻藍色的裝魚桶。
他坐在魚桶上,用打火機點燃叼在嘴邊的香菸,並掏出了手機,撥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間歇,他看向院子裡的枯黃雜草。
這個地方是在龍川江上游,兩公里以內都是野生灌木,這些房子也是當年漁民住的地方,早就荒無人煙了。
警察很難找到這裡,就算面臨警方的搜捕,他們也能憑著熟悉地形,逃出去。
楊司令吸了第三口煙時,電話接通。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老闆,抓到人了,但錢沒找到,這小子死活不開口。”
……
“老二和老幺正在審,要是問不出,我們怎麼辦?”
……
“明白,殺了,直接埋了,那些錢怎麼辦?”
……
片刻後,楊司令把電話掛掉,屋內便響起了慘烈的呼叫聲。
他急忙起身,走到門口,看見屋子的中央燃燒著熊熊大火。
房樑上吊著的那個年輕人,身體左右晃動,雙腿彎曲擡高,但火焰不斷地舔舐著他的腳心。
楊司令喊道:“你兩個傻逼,不知道把他嘴堵住?”
老幺撇撇嘴:“你放心,這四周都沒人,再說,他又喊不了幾聲。”
楊司令向他招招手:“你過來。”
老幺走向屋外,看見他手裡拿著手機,便問道:“老闆怎麼說?”
楊司令磨了磨牙,強忍著不去聽年輕人慘烈的喊聲。
“天黑之前,你們要是問不出什麼來……”他用手掌在脖子劃了一下:“屍體千萬別扔進江裡,找個地方埋掉,埋深一點,記住了,埋屍的周圍倒幾瓶白醋。”
“倒那個玩意幹啥?”
“你傻啊!”楊司令罵道:“防止野狗或者動物把屍體刨出來。”
老幺眨了眨眼:“你還懂這個?”
“老闆說的。”
“我還以爲是你的主意呢。”老幺說完,又忙問道:“那些錢怎麼辦?那可是五百萬啊,難道不要了?”
楊司令心疼的嘆了一口氣:“老闆說,警察正在查,已經查到了這小子身上……”
老幺嚇了一跳:“他們動作這麼快?那個女孩的屍體,我們不是毀了嗎?”
楊司令指著他的胸口:“這次來的是省廳的刑警,帶頭的還是什麼副總隊長,剛從海東省調來的,這人能力很強,查案的速度非常快,老闆說了,把人處理了,你和老二趕緊藏起來,最好是別待在雲省。”
“那生意怎麼辦?”老幺心有不甘:“我們要是不做了,人家以後換人,我們上哪裡弄錢去?”
“現在生意都停了,不管是上游的,還是下游的,還是我們這些當騾子的,都不敢繼續做下去,這個姓羅的警察,他要是一直待在龍川市,我們就一直停下去。”
老幺瞇著眼,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在手心裡轉了一圈:“媽的,他有那麼厲害嗎?實在不行,我去幹死他。”
“幹,幹,你個龜兒子,要不是跟著老闆,你小子早就被槍斃了,還能活到現在?省省吧你!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先走了。”
楊司令把手裡的菸頭掐熄,揣進了兜裡。
老幺握著手槍,甩了甩,問道:“你去哪兒啊?”
“天還沒黑,我釣一會兒魚去。”楊司令背起漁具包,提起水桶,告誡道:“對了,你們走之前,把這屋子收拾乾淨,別讓警察找到這個地方。”
“放心吧!”老幺點點頭,等對方走遠後,他嘴裡罵了一句:“狗日的,還有閒心釣魚。”
他邁進屋子,這時候,屋裡的火越燒越旺,年輕人的慘叫聲已經虛弱無力。
他上半身佈滿了晶瑩剔透的汗水,腳心變得通紅。
老幺邪笑一聲:“小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那些錢藏在哪裡了?你要是不說,我能讓你再痛苦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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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幾個小時前。 金湯食府的大廳內,因爲正是用餐時間,樓上和樓下都坐滿了食客。
羅銳一行人走到櫃檯,楚陽向櫃檯內的工作人員出示警官證。
“你好,我們是省公安廳的刑事偵查員,向你們打聽一些事情。”
櫃檯後面穿著白襯衫的女孩回答說:“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沒空,你們能不能一會兒再來?”
黃婷開口道:“你搞清楚狀況!我們不是和你商量!”
女孩擡起頭來:“警官,我麻煩你也搞清楚狀況,現在正是用餐時間,我沒時間配合你們調查,你們要問,就一會兒再來,不然,經理要扣我錢的。”
“那把你們經理叫來。”黃婷繃著臉。
女孩翻了一個白眼,向身邊的同事吩咐道:“你去叫經理來。”
說完,她擡頭看向楚陽他們,不耐煩地道:“麻煩你們讓一讓,別擋著結賬的客人。”
片刻後,穿著西裝的男經理從樓上跑下來,他一眼就認出楚陽他們這一行人誰是領導。
他連忙向羅銳伸出手:“對不起,招待不週,我姓方,您叫我老方就行。”
羅銳沒和他握手,而是向楚陽點點頭。
楚陽拿出照片,遞給他看:“這個人認識嗎?”
經理搖頭:“我們這裡客人這麼多,我哪裡都能記得住啊。”
“你們這裡有監控嗎?”
“有,不過監控只保存三天。”
“三天?”楚陽疑惑道:“按照規定,安防系統記錄資料的保存期不應少於30天,你們這是違法了。”
聽見這話,經理笑了笑:“不止我們這裡,大家都一樣,沒錢買那麼好的設備唄。”
楚陽無語了,荷花小區的監控和營業場所的監控不一樣,像是金湯食府這樣的經營場所,那是有硬性規定的。
他們只保存三天的視頻資料,這完全是對自己有利,敷衍取證人員。
羅銳拿走楚陽手裡的照片,再次遞在經理眼前。
“你仔細看看,認不認識他?你要是不認識,就拿給你們這裡的工作人員,叫他們辨認一下。”
“警官,不太好吧?”經理叫苦道:“平時的話,倒是無所謂,現在這個點正是忙的時候。”
羅銳點點頭,轉頭看向林晨:“打電話給消防局和工商局,叫他們派人過來查一查,看看消防和衛生合不合規。”
林晨馬上就掏出了手機,還一邊講道:“羅總,我剛看了,他們這裡的滅火器都過期了,而且煙霧警報器也沒裝。”
經理咬了咬牙:“別搞,我幫你們的忙。”
“你早這麼說不就行了。”羅銳冷著臉:“瞎耽誤工夫。”
經理嘆了一口氣:“這樣,裡面有一間空包廂,請你們先進去坐一坐,我去問問看。”
經理接過羅銳手中的照片,開始召集正在傳菜的服務員。
羅銳幾個人剛在包廂裡坐下,經理就領著人跑了進來。
“警官,你們找的人剛來過!”
“什麼?”羅銳嚇了一跳。
其他人也趕緊站起身來,雙目灼灼的盯著經理。
經理把身後的女孩拽上前,這人就是剛纔爲客人結賬的女孩。
羅銳問道:“你看清楚了?這人剛纔真的來過?”
女孩點頭:“是,我記得很清楚,我們做前臺的,都要認客人臉的,這個年輕人半個小時前結的賬,而且他還消費了731塊。”
羅銳瞇著眼:“他有沒有揹包,或者是帶著行李箱?”
女孩搖頭:“他什麼都沒帶,空著手的。”
羅銳左手叉腰,右手摸了一下下巴,指著林晨道:“通知市局,把刑警隊全部調過來,通知交通隊,馬上開始排查金湯食府周邊的監控。
樑毅肯定就住在這附近,馬上組織人員排查!”
“好的。”林晨不敢耽擱。
市局的動作很快,不到十五分鐘,李平海就帶著大隊人馬趕了過來。
除了他之外,龍川派出所的張光俠也剛好帶人排查到這周邊。
於是,金湯食府裡的食客立即被清空,大廳作爲了臨時指揮場所。
經理叫苦不迭,但也沒辦法。
他電話給幾個投資老闆,這些老闆一聽帶隊警官的名字,連忙告誡道:“他們要什麼,你就給什麼,賺錢是小事,惹到這個姓羅的,生意都沒得做。”
經理連忙招呼服務員,爲大廳裡的幾十名警員端茶倒水,殷勤的不行。
八臺電腦擺在拼湊的桌面上,視頻組的警員調出了金湯食府周邊的監控,開始快速的瀏覽。
張光俠喝著茶水,開口道:“羅總,李隊,我們所裡的人查到了一些線索。”
羅銳點頭:“你說。”
“情況是這樣的,十二月二十六號這天晚上,荷花小區外面的小賣部老闆,見過樑毅和他女朋友,這兩個人隨身帶著行李箱。
而後,這兩個人入住了一家四星級酒店,登記人的名字就是這個樑毅,他們住了兩個晚上,在第二天的時候,這兩個人在商場裡出現,買了一些衣服,這些衣服都很貴。”
“這之後呢?”
“他們是在二十九號辦理的退房,這之後行蹤就不明瞭。”
“酒店在哪個位置?”
張光俠指著左側落地窗外面:“就在斜對面。”
李平海琢磨道:“他們拿著這麼多錢,不馬上離開,還在這裡逗留了兩天,爲什麼?”
羅銳一邊看著電腦上回放的監控視頻,一邊回答說:“這個樑毅,或者是他女朋友,既然是外地來龍川市打工的,他們在這裡不可能無親無故,肯定是有親朋好友在龍川市工作。那女孩的身份信息還沒查到?”
李平海的瞳孔縮了縮:“丁局已經聯繫了秦省那邊,最遲明天早上,應該就能有結果了。”
羅銳沉吟道:“繼續查他們的行動軌跡,務必要搞清楚行兇這夥人的行蹤。”
李平海猶疑道:“羅總,你說樑毅這小子是不是見錢眼開,故意把他女朋友給推下龍川江溺死的。”
羅銳翻了翻眼皮:“那前兩名死者呢?也是被他溺死的?”
“這……”李平海笑了笑,摸了摸鼻子。
這時候,楚陽站在視頻組人員的背後,大喊了一句:“停!”
電腦前的民警立即敲下空格鍵。
“往回倒一點。”
民警趕緊用鼠標往回拖動。
“就是這裡。”楚陽指著畫面:“他就是樑毅!”
羅銳和李平海趕緊圍攏了過來。
畫面上的樑毅,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穿著軍綠色的外套,看不清他的臉。
但視頻組先前調取了金湯食府的監控,他也是這一身打扮。
“這個地方在哪裡?”
民警回答說:“這裡是紅霞路,對面是菜市場,離我們這裡有1.5公里。”
羅銳拍了拍民警身後的椅背:“繼續排查,全部人查紅霞路周邊的監控!”
八位視頻組的警員,快速的敲擊著電腦,拖動鼠標。
羅銳繼續吩咐道:“放八倍速度,一個人看不過來,每個人身後再來一個人,兩雙眼睛看一臺電腦!”
緊接著,馬上跑來八位穿著制服的民警,站在視頻組的身後,彎腰盯著監控視頻,眼睛一眨不眨。
與此同時。
那片雜草中、快要坍塌的農家房屋內。
屋子中央的火堆已經被水澆滅,灰燼盪漾在空氣之中。
橫樑上的繩索已經被放了下來,樑毅蜷縮在泥巴地上,身體不斷地抽搐。
抱著水桶的老二,一盆冷水潑向了他。
樑毅被冷水一激,脊背像蝦一樣弓起,嘴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老幺蹲在他的臉前,用樹枝撥弄了一下他的腦袋。
“小子,你早他媽的交代了,也用不著受這個苦啊,對吧?說吧,錢藏在哪裡了?”
“水,我要喝水。”樑毅虛弱無力的喊著,他的小腿和腳變得紅腫,出現了透明的水皰。
“給他水。”老幺向站在旁邊的老二努了努嘴。
老二把水桶揚在樑毅的腦袋上方。
“張嘴!”
樑毅忍著劇痛,使勁翻過身,張大嘴巴。
冰冷的水,灌入他的口腔,灑在他的臉上。
他胸膛劇烈的起伏,水剛灌進喉嚨,他側過身,不斷地咳嗽起來。
老幺用樹枝輕輕抽了抽他的臉:“小子,說吧,錢藏在哪裡了?”
“咳咳……”樑毅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他微微睜開眼,看著矮個子,斷斷續續的回答道:“紅……紅霞路,我租的那個平房裡面……”
“你他媽的忽悠誰呢?老子在那屋子裡翻遍了,什麼都沒找到,你找死是吧?”
老幺抽出腰裡的匕首,用刀尖挑破樑毅腳心的水皰,刀尖一直往下鑽!
“啊!”
求生的本能讓樑毅痛苦的大喊著:“我沒騙你,真的在那裡,院……院子裡有一排花盆,錢都藏在花盆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