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羅處,您變了!
海西省西城市,候機大廳。
羅銳提著公文包,正往VIP通道走。
林晨跟在他後邊,好心勸道:“羅處,坐頭等艙要不得,省廳不給報銷不說,咱們還得挨批評?!?
“我自費,誰說要報了?!绷_銳轉(zhuǎn)身瞪著她:“辛苦這麼久,我難道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呃……”
林晨吐了吐舌頭。“您自費上班,帶壞了風氣,更是要不得,再說兩個省都挨著,坐經(jīng)濟艙不費事。”
“OK?!绷_銳指向候機廳:“你去坐經(jīng)濟艙,我不攔著你。”
林晨正義凌然地一叉腰:“那可不行,我是您的秘書,不能擅離職守。”
羅銳把手裡的兩張機票遞給工作人員,一邊道:“那行啊,這機票錢你給我報了?!?
“小氣?!绷殖苦洁斓?,跟著羅銳通過VIP通道,走到停機坪,直接登上了飛機。
經(jīng)濟艙裡空蕩蕩的,空乘正在檢查座椅板。
頭等艙裡也沒有人,羅銳坐下後,舒服地閉上了眼。
空姐立馬上前,禮貌地介紹航班提供的餐食和飲料。
羅銳眼都沒睜開,說道:“起飛後,麻煩給我一杯蘇打水,要是我睡著了,就不用拿來了?!?
“好的?!笨战戕D(zhuǎn)向林晨,她噼裡啪啦地問了一大堆,能要的全都要了。
感受著寬敞、舒服的座椅,林晨舒爽的伸了一個懶腰,嘴裡感嘆道:“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好啊,萬惡的資本主義?!?
“羅處,您瞧,還能看電影!”
“哇,頭等艙的空姐真漂亮……”
林晨嘰嘰咕咕半天,羅銳都沒搭理她。
但他也睡不著,腦子裡一直浮現(xiàn)著向南給自己的留言:“我依靠自己的雙手能養(yǎng)活女兒。”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偉大的父親!
六年來,不管生活再艱難、再困苦,他奔波全國各省,鍥而不捨的尋找女兒,吃不飽穿不暖,依舊保持著決心。
這樣的人,以後肯定能活的很好。
如此這樣想,羅銳心裡便充斥著一股暖流,也不再爲這倆父女擔憂。
這幾個月來,這是最爲令人振奮和高興的事情。
更何況,他自己也要當爸爸了。
這種爲人父的悸動,讓他開始暢想自己以後會是一個怎樣的父親,他就這樣沉浸在複雜的思緒之中。
“怎麼還不起飛?”林晨問了一句。
羅銳睜開眼,看見空姐匆匆忙忙地走來:“對不起,還有兩位乘客沒上飛機,我們得稍等一下?!?
林晨不滿道:“這都過了起飛時間了?!?
空姐連連道歉:“對不起,再有兩分鐘就好?!?
“誰這麼牛逼?”林晨小聲嘀咕:“還讓飛機等他?!?
片刻後,在乘務(wù)長的帶領(lǐng)下,一男一女走進了頭等艙。
這男的是老外,穿著一身緊繃的咖啡色西裝,白皮紅髮,人高馬大,下頜留著絡(luò)腮鬍。
年輕女人畫著精緻的妝容,臉上戴著方形墨鏡。
林晨雖然不知道她穿的什麼牌子的衣服,但看她帶的手錶就要上百萬,而且手裡提著女式包也是限量版,價值十幾萬。
再一想向桃這些年朝不保夕,食不果腹,向南穿的衣服和褲子都補了再補。
林晨微微撇撇嘴,嘟囔道:“還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話巧恰被路過的女人聽見了,她伸手微微拉下鼻樑上的鏡框,對林晨翻了一個白眼,那意思好像在說:哪裡來的傻妞?
這不怪別人嫌棄,林晨的身份雖然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要好的太多,但家教一向很嚴,日常生活雖然不是很節(jié)儉,但也談不上奢侈。
羅銳更是如此,即使他身價幾百億,但因爲工作特殊,他更不能講究穿著打扮。
他們也是臨時買的頭等艙的機票,而且坐飛機的需求不多,里程數(shù)也不高,再加上身上穿的衣服,更顯得很普通,這就讓對方嫌棄了。
林晨見對方在看自己,她眼神一橫,氣勢立即往上漲:“你看什麼呢?”
“沒看你?!迸溯p描淡寫的回答說。
“嘿……”
林晨想要懟回去,但女人繼續(xù)開口道:“對不起,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林晨這才發(fā)覺,這女人一直盯著的是坐在旁邊的羅處。
先前,羅銳並沒在意林晨和女人的對話,眼睛一直看向舷窗外面。
聽見女人的問話,他這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回視著對方的眼睛:“是嗎?”
女人認真點頭:“我應(yīng)該是在哪裡見過你?!?
“也許你認錯人了?!?
羅銳不想搭理對方,這時,空姐幫前面那個老外放好行李,回頭道:“女士,飛機馬上起飛了,請您回到座位。”
女人還想說些什麼,但因爲空姐的催促,她瞪了一眼林晨,然後把鼻樑的眼鏡框推上去,瀟灑的回到後面的座椅,留下刺的讓人鼻癢的香水味。
“哈切……”
林晨忍不住捂嘴打了一個噴嚏,而後看向羅銳:“羅處,這女的誰啊?太囂張了。”
“關(guān)我們屁事,沒事兒,你睡一會兒?!?
“不是,她認識你啊。”林晨怒道:“而且,她剛纔還瞪我!”
“多新鮮。”羅銳譏笑道:“來自人民羣衆(zhòng)的注視,不好嗎?”
林晨撇撇嘴,眼神一凝:“羅處,你和這女的關(guān)係肯定不簡單,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對對對,沒錯?!绷_銳懶得搭理她。
“不行,你得老實交代。”林晨認真道:“作爲莫晚秋的好閨蜜,我有權(quán)利監(jiān)督你!”
羅銳嗤笑一聲:“你們倆什麼時候成閨蜜了?我怎麼不知道?”
“是嗎?”林晨掏出手機,笑瞇瞇地說:“羅處,如果不想你未婚妻知道的話……”
羅銳驚訝道:“你也喜歡¥妻*系列?”
“什麼?”林晨睜大了眼,臉一紅:“討厭,我沒看過啦?!?
是嗎?沒看過你臉紅什麼?羅銳心裡腹誹,不再搭理她,開始閉眼假寐。
飛機開始進入跑道,機身一陣抖動後,衝向了高空。
一個多小時後,機艙內(nèi)響起了廣播聲,乘務(wù)長播報所達到的城市、以及地面溫度。
羅銳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到了?”
林晨把眼罩拉下來,瞪了他一眼:“飛機馬上下降了。”
“那行。”羅銳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咱們先回省廳述職,然後休一個長假。”
林晨撇撇嘴:“儘想好事兒。”
飛機落地後,羅銳站起身,從行李架拿下他和林晨的公文包,但這時,後座戴墨鏡的那個女人走上前來。
羅銳以爲她又跑來和自己打招呼,但女人卻是面無表情,低頭輕聲道:“不好意思,借過?!?
她聲音硬冷,和之前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
羅銳微微瞇著眼,側(cè)過身,讓她先走。
她身後的那個老外也跟了過來,手裡提著一個白色旅行包。
路過羅銳時,他看似無意、其實有意的撞了撞羅銳的肩膀。
羅銳閃過身,將他攔在跟前,擋著他的去路,死死地盯著他。
老外睜大眼,表情顯得很無辜:“What’s up?(怎麼了?)”
“你特麼的撞了我!”羅銳瞧著他一副高傲表情,心裡就一陣膈應(yīng)。
老外癟了癟嘴,攤開一隻手:“ok,I’m sorry?!?
羅銳瞇著眼,依舊不放他離去,因爲這老外一臉嬉笑,沒有一絲一毫的真誠。
雙方僵持了十幾秒,前方戴墨鏡的那個女人馬上轉(zhuǎn)身而來,向羅銳道歉:“對不起,我男朋友不懂我們的禮節(jié),我?guī)退蚰愕狼浮!?
聽到這話,羅銳這才讓開身,讓老外過去。
老外依舊是一臉嬉笑,墨鏡女牽走他的手快步離開。
但走出艙門時,這老外回頭看了羅銳一眼,眼神有挑釁的意味。
“什麼人啊這是?!绷殖恳荒樆饸狻?
“別管了,咱們走?!绷_銳把公文包遞給她,兩個人也下了機艙。
正值下午四點,廣興市的天氣陽光明媚。
羅銳雖然向省廳報告了自己今天回來,但沒說具體時間,而且不存在派車來接的待遇,所以他和林晨走出出站大廳,站在航站樓旁等候出租車。
因爲是一前一後,所以他們再次看見了這一男一女。
一輛勞斯萊斯開到兩人跟前,戴著白手套的司機忙地下車,幫他們拿行李。
這輛豪車車頭掛著省市的車牌,難道說這女人是廣興市哪家企業(yè)的富家女?
林晨瞧了一眼那女人,嘀咕道:“羅處,挺奇怪的,咱們剛上飛機的時候,這女人說認識你,我還以爲下飛機後,她會和你聊聊呢,沒想到她不等飛機落地就想走,像是躲著你似的。” “你既然覺得蹊蹺,那就去查查他們身份?!?
“那可不行,咱們不能隨便調(diào)查普通老百姓。”
羅銳攔下一輛出租車,一邊問:“他們是普通老百姓?你逗我玩呢?!?
隨後,兩個人上車,前往省廳。
“羅處,要不,咱就託人幫我們查查?我總覺得這女的和您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guān)係?!绷殖繂柕溃难e很不得勁。
羅銳嘆了一口氣,這特麼和我有什麼關(guān)係?他指了指前面開車的司機。
於是,林晨不再說話。
羅銳湊上前,向她耳語道:“你爲什麼不查那臺豪車?查人不方便,查車總可以吧?”
林晨雙眼一亮,小雞啄米般點頭。
回到省廳後,羅銳馬上就敲響了朱勇的辦公室。
進去後,他看見汪牧也在,對方笑道:“哎喲,羅處,這次出去的時間挺久哦,我還以爲你幾天就能把案子拿下,沒想到用了半個月。”
羅銳向兩個人敬禮,招呼了一聲,然後鬆垮著肩膀,嘆氣道:“這兩個犯罪分子太過狡猾了,躲躲藏藏,好幾次都在跟我們兜圈子。
而且我們?nèi)擞衷诤N魇。吘共皇窃蹅冏约哼@邊,給海西省的地方單位帶去麻煩,也不太好。
咱們追逃怕的是啥,就怕犯罪分子手裡有錢,只要他們有錢,逃出去的希望就很大,幸好這次我們不辱使命,成功抓到人?!?
朱勇指了指沙發(fā),幾個人落座後,他笑道:“你這次可不是給別人帶去麻煩,白石縣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人家沒請你喝酒?”
羅銳心想,土特產(chǎn)倒是帶了不少,您要嗎?
“工作期間不喝酒。”他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而且,我也趕著回來把這個案子結(jié)了。”
“青陽市這個案子,關(guān)係到我們的兩名同志,孫志浩因公犧牲,孔志傑也是被兇手栽贓,用不著你去結(jié)案,省廳和各單位組成了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一週前就去了青陽市,準備徹查到底。”
羅銳點頭,朱勇話裡的意思,他聽明白了,要是他再去青陽市露臉,對那些心懷叵測的人,肯定會帶去不少壓力。
有些案子需要快打,有些案子需要細水長流的慢慢磨,不能操之過急。
“既然如此,我這幾天就把報告寫好,這之後……”
羅銳一臉諂媚:“總隊,您也知道,我未婚妻都懷孕五個月了,我這爲了工作沒日沒夜的,也沒人陪在她身邊……”
“打?。 ?
朱勇哼了一聲:“別以爲我不瞭解你家裡的情況。老魏那天過來開會,他說,你爲了讓自己未婚妻能順利養(yǎng)胎,專門高薪聘請了一個醫(yī)療團體,二十四小時待命,而且個個都是業(yè)內(nèi)權(quán)威。
什麼營養(yǎng)師,月嫂等等,一個月的花費都是我和汪總加起來兩年的工資收入?!?
聽見這話,汪牧笑了笑,笑的很無奈。
羅銳摸了摸鼻子,心想這魏狐貍走到哪兒,都想要咬自己一口,沒安好心啊。
“朱總,這錢不是我出的……”
“對對對,不是你的錢?!敝煊锣椭员牵骸澳愕馁嵉腻X,來路正當,我們也不追究,你怕個什麼?!?
汪牧也道:“對嘛,好歹你羅處也爲咱們海東省貢獻了不少GDP,我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羅銳聽這話,越來越覺得兇險,他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我回來之前,海西省省廳不是來人了嗎?”
朱勇和汪牧對視一眼,開口道:“羅銳,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他們過來查這個案子,我們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羅銳一看領(lǐng)導(dǎo)表情,便知道怎麼回事,他低聲道:“您是怕他們過來搞遠洋*捕撈?”
朱勇點頭:“你明白就好。前些天,海西省省廳的鄭副總隊,雖然給我們提供了不少犯罪分子的口供,但沒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咱們不能隨便動一個資產(chǎn)幾十億的生物科技公司。
白石縣的這個案子,你參與了抓捕行動,所以咱們省廳、省偉和臨江市得私下開個會,到時你得說明一下情況,然後咱們再決定怎麼做?!?
羅銳沉吟了片刻,擡頭問道:“這之後,能放我長假嗎?”
“看情況吧?!敝煊旅碱^緊蹙:“能不能給你假,我也決定不了,你得找吳廳。”
我敢找他?林晨現(xiàn)在就在他辦公室告我狀呢,羅銳暗自嘆息一聲,點點頭:“我知道了?!?
羅銳起身離開後,朱勇身體後仰,後背靠在沙發(fā)上,若有所思地看向門口。
他沉默了半晌,轉(zhuǎn)頭看向汪牧:“老汪,羅銳他們這次異地追逃,抓捕的行動報告弄好後,儘快拿給我看?!?
汪牧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
朱勇遲疑了片刻,搖頭:“說不上來。”
“好的。”汪牧答應(yīng)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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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省廳出來後,已經(jīng)是滿天繁星,夜風清涼。
這一下午時間,他都在弄追逃報告,他一個人的還不行,還需要林晨、方永輝和章勇的報告一起遞交,但至少他那一份已經(jīng)寫好了。
羅銳走出省廳大院,回頭看了一眼莊嚴的國徽,微微嘆息一聲,然後打車回海邊別墅。
羅銳這次回家,和以往的感受完全不一樣了,心裡沉甸甸的,望著莫晚秋隆起的腹部,他心裡有了深深的牽掛。
餐廳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莫晚秋坐在他身邊,笑嘻嘻地開口道:“羅銳,我想好了,我們女兒的小名就叫兔兔。”
“呃……”羅銳笑道:“爲什麼叫這名?”
莫晚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傻啊,我年底的預(yù)產(chǎn)期,今年是兔年,當然叫兔兔?!?
羅銳挑了挑眉:“那大名叫啥?”
這時,羅森在桌旁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爸,你怎麼了?”羅銳好奇地問道。
老媽馮萍一邊給羅銳碗裡夾菜,一邊解釋道:“按照我們老羅家規(guī)矩,孫輩的大名都是爺爺取。”
聽見這話,桌對面坐著的莫立國、何春華把筷子往碗口一放。
莫立國狠狠地瞪著羅森:“不是吧?我怎麼聽說,外公給外孫取大名,外孫將來就會健康長壽,平平安安?!?
羅森用眼神瞪了回去:“胡說,孫子又不跟你姓,你瞎參和什麼?”
這話的殺傷力太大了,能一刀紮在莫立國的心臟上。
但羅銳一瞧,便宜老丈人沒有絲毫動怒,看樣子,他已經(jīng)被這話打擊過很多次了,要不然不會這麼淡定。
莫立國道:“你還有臉說,孩子都跟你們家姓了,我取個名難道還不行?”
馮萍馬上道:“那咱們兩家一邊取一個字,總行了吧?”
何春華回擊道:“可以,‘羅’字讓給你們,後面的名兒我們來??!”
羅森和馮萍倒吸了一口氣,馬上開始爭執(zhí)起來。
羅銳只覺得頭疼,拉著莫晚秋就往客廳走去。
農(nóng)山和新請來的保姆,立即把他們的桌前的飯碗和菜餚端走,送到客廳的茶幾上,供兩人享用。
莫晚秋坐在椅子裡,向餐廳那邊努嘴:“他們都吵了好幾個月了,你剛回來,也不勸勸?”
羅銳聳了聳肩:“就讓他們吵,孩子出生前,肯定能吵出一個好名字?!?
莫晚秋咧咧嘴:“咿,你當爸爸的,就這麼輕易放棄咱們孩子的取名權(quán)了?”
這話裡有坑,羅銳自然不會上當,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在我眼裡,你最重要?!?
“切!”莫晚秋像是吃到酸葡萄,翻了翻白眼,而後,雙眼笑成了月牙,心裡很受用這句話。
“對了,最近這半年你不會出差了吧?”問完後,莫晚秋又道:“能不能在家陪陪我?”
“我已經(jīng)向上面提了,不知道能不能批到假?!绷_銳用公筷給她碗裡夾菜,換了一個話題:“你想好了嗎?咱們什麼時候結(jié)婚?這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莫晚秋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等孩子生下再說,得讓她也參加我們的婚禮才行,等她以後長大了,看見我們的結(jié)婚錄像,肯定會問我,她怎麼沒參加?!?
羅銳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反悔?”
莫晚秋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如果你哪天覺得我不值得,可以去找其他人?!?
羅銳笑了笑,摟了摟她的肩膀,沒有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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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翌日一早。
羅銳駕車去往省廳,剛到辦公室,林晨就敲響了房門,沒等裡面迴應(yīng),她便推門進來。
“羅處,您猜猜,那輛勞斯萊斯是誰的車?”
羅銳坐在辦公桌前,處理著文件,他頭都沒擡一下:“要說就說,不說就拉倒?!?
林晨來到他對面,雙手撐著桌面。
羅銳擡眼一瞧,看見了兇器,趕緊低下頭,便聽見林晨神神秘秘地道:“我拜託交警總隊的同事查過了,這輛勞斯萊斯是臨江市,深藍生物科技公司名下的車,你再猜猜這家公司的老闆是誰?”
羅銳沒吱聲,林晨繼續(xù)道:“你猜對了,就是金鴻。您說,怎麼這麼巧,就讓我們遇上了。
您再再猜一猜,和我們坐頭等艙的那個女人和金鴻什麼關(guān)係?”
“沒錯,這女的叫金寒娜,她就是金鴻的女兒。還有那個老外,您猜這人又是誰?”
羅銳颯颯地在文件上簽字,依舊不吱聲。
見狀,林晨一咬牙,一拍辦公桌:“羅處,難道您就不好奇嗎?”
羅銳擡起頭來,一臉無所謂地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guān)係?能影響我每個月的五險一金嗎?”
“你!”林晨氣得一叉腰,忿忿地道:“羅處,您變了,您變得不再那麼嫉惡如仇了?!?
“是!我不再嫉惡如仇!我破案是拿手下的命去換的,你明不明白!”
羅銳繼續(xù)埋頭簽字,而後沉聲道:“明天一早跟我去青陽市,記得穿一身黑,咱們?nèi)⒓訉O志浩的追悼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