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省,瑞江。
某酒店的套房內(nèi)。
吳嶽一臉頹喪地坐在沙發(fā)裡,手裡夾著香菸,菸灰燃燒了一大半,但他一口都沒抽。
茶幾旁邊的長沙發(fā)裡,還坐著三個人,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手腕戴著一塊翠綠的水鬼,他仰躺在沙發(fā)上,微微閉著眼睛。
他情緒還好,但旁邊坐著的一對老年夫婦,卻是愁眉苦臉,老太太一邊抽泣,還一邊拿著紙巾擦拭眼淚。
她旁邊的老頭滿頭白髮,煩躁的把鼻樑上的眼鏡取下來,吼道:“別哭了,再哭也找不到人!”
老太太抽泣道:“都一週過去了,這邊的警察都還找不到她們的人,這可怎麼辦啊?”
戴水鬼水錶的青年人罵道:“阿姨,這不是找不到人,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找!
市局根本不受理,派出所也沒有那麼大的權(quán)限,我去找他們,他們就給我說,她們?nèi)齻€都是成年人,有自主能力,而且來雲(yún)省旅遊的,很多都跑去了深山老林探險。”
老頭兒皺眉道:“這就是不作爲(wèi)!推諉責(zé)任!”
他看向臉色鐵青的吳嶽:“吳總,我們這裡,就您的身份最高,您在這邊,真找不到人幫忙?”
吳嶽擡起頭,瞥了他一眼:“白老師,這不是海東省,這是在雲(yún)省啊,我也是鞭長莫及,我能認(rèn)識誰啊?
對了,我一週前坐飛機(jī)過來時,遇到了前海東省省廳的支隊長羅銳,現(xiàn)在人家是雲(yún)省刑偵總隊的副總隊長。
我求人家?guī)兔Γf他要是幫幫忙,我就給他兩千萬,人家根本就沒搭理我!”
說到這裡,吳嶽一拍膝蓋:“這不說,我病急亂投醫(yī),遇到了一個詐騙電話,說是雲(yún)省公安廳的人,說他可以幫忙,我連轉(zhuǎn)了好幾筆錢過去。”
他心疼地伸出兩根手指頭:“兩千萬啊,我兩千萬都打水漂了。”
老頭兒吸了一口氣:“這……”
吳嶽嘆了一口氣:“花了錢,要是能找到人還說,可是我現(xiàn)在人財兩空!”
說完,他看向戴水鬼手邊的青年:“小鄧,你們家有沒有在雲(yún)省這邊做大生意,認(rèn)不認(rèn)識這邊公安的高層?
現(xiàn)在我們必須得找人,不找人幫忙,我告訴你們,吳雪她們?nèi)齻€失蹤一週多,肯定已經(jīng)遇到什麼危險了!”
鄧聰也跟著嘆氣道:“吳總,我要是能找到人,我還和你們待在這裡嗎?
我那媳婦也真不是一個東西,平時什麼事兒都不幹,就知道花錢購物,你看看現(xiàn)在,人都沒見了。說真的,要不是念著有幾年感情,我來都不來!”
老太太哭道:“我們不一樣,白芳是我們女兒啊,我們就這一個女兒,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叫我怎麼活啊!”
吳嶽咬了咬牙:“實在不行,只有一個辦法了。”
鄧聰馬上問道:“什麼辦法?”
“我們一邊去省廳鬧事兒,一邊找媒體,只要把這個事兒鬧上新聞,我不信他們不管!”
“對,就該這麼幹!”
老頭兒也附和道:“我看行!去省廳找人,我和我老婆去,我們倆都是退休教師,他們不敢拿我們怎麼辦。”
吳嶽點頭:“我去找?guī)讉€記者,雲(yún)省這邊要是不敢播,我就去我們海東省的記者,我剛好認(rèn)識幾個人在電視臺工作。”
幾個人正交談著,吳嶽放在茶幾上的手機(jī)鈴聲突然響了。
他壓了壓手,讓其他人先安靜。
他拿起手機(jī),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問,你是吳嶽,吳先生嗎?”
“你找我?guī)质颤N?”
“吳先生,你好,我是雲(yún)省公安廳……”
“騙子,騙子!”
吳嶽一聽對方報出這個頭銜,對著手機(jī)聽筒一頓怒罵:“我告訴你,你這是違反犯罪,騙了我兩千萬,我已經(jīng)報了警,你們這羣該死的詐騙分子!”
“等著坐牢吧你們!”
吳嶽一口氣罵完,把手機(jī)往茶幾一丟,臉氣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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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yún)省省廳。
林晨握著座機(jī)話筒,一臉的懵逼。
她眨了眨眼,一邊指著電話聽筒,一邊向正對面、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羅銳喊道:“羅總,他罵我!”
羅銳正埋頭看著文件,擡頭瞥了她一眼:“那你罵回去。”
“這可是您講的!”林晨腮幫子氣得鼓鼓的。
她在座機(jī)上按了重播鍵,過了許久,電話才接通。
林晨趕緊趕下免提,剛要開口,對面就開始罵了。
“滾蛋,你還敢打電話來,你媽的,你是不是嘲笑老子被你們騙了兩千萬?我告訴你,你們?nèi)也坏煤盟溃氵t早被抓……”
林晨氣得握緊了拳頭,大聲吼道:“吳先生,我是雲(yún)省省廳羅總的秘書,我們在飛機(jī)上見過!”
“……你們這羣蛀蟲,你們這羣敗……”
電話那頭聽見林晨的大嗓門,一下子閉了嘴。
寂靜的沉默聲持續(xù)了接近一分鐘,林晨臉色漲紅地吼道:“你聽明白了沒有,吳先生,你現(xiàn)在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啊?嗯……”
林晨毫不客氣地喊道:“道歉,給我道歉,我再和你說正事兒!”
“林……林警官,對不起,我……我把你當(dāng)成了詐騙分子,我前不久剛被騙了兩千萬。”
林晨心情稍微舒坦了一些,她對著座機(jī)電話點點頭:“吳先生,我就是爲(wèi)這個事情找你的,騙你錢的詐騙團(tuán)伙,已經(jīng)被我們雲(yún)省省廳抓獲了,你要是有時間,就來一趟省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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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yún)省,瑞江。
酒店內(nèi)。
聽見電話那頭的所說的話,吳嶽當(dāng)即就愣住了。
他哆嗦著嘴皮問道:“抓……抓住了?這麼快?”
“我們羅總督辦的案子,你說快不快?我沒時間和你閒聊,羅總要見你,你要是無法前來,請告訴我一聲,我們羅總很忙的。”
“來,來!”吳嶽激動地站起身:“林警官,請你轉(zhuǎn)告羅總,說我馬上就來!”
“那好,對了,羅總不是在省廳的行政大樓辦公,是後面這棟樓,別走錯了,我可不會下樓來接你。”
說完,對方?jīng)]好氣的把電話掛掉了。
吳嶽拿著手機(jī),情不自禁地嚥下一口唾沫。
鄧聰看他一會兒罵娘,一會兒道歉,一會兒又激動地手舞足蹈,還以爲(wèi)他失心瘋了。
但聽見‘羅總’兒子,他和白老師夫婦都站起了身。
鄧聰問道:“哪個羅總?”
吳嶽長出了一口氣:“還能有哪個羅總,當(dāng)然是雲(yún)省省廳的羅總,我們海東省以前的刑偵之虎!”
白老師眨了眨眼:“他……他怎麼突然又同意幫忙了?”
吳嶽表情鬆弛了下來:“我告訴你們,這兩千萬,我沒白花,真沒白花!
羅總清廉啊!難怪人家年齡輕輕,就能當(dāng)上刑偵副總隊長,這人行!”
鄧聰忙道:“既然他能幫忙,咱們事不宜遲,趕緊去找他。”
吳嶽點頭,他趕緊喊來在一旁刷手機(jī)的女秘書,叫她準(zhǔn)備車。
鄧聰和白老師夫婦也立刻回到房間裡收拾行李,準(zhǔn)備退房。
從瑞江到雲(yún)城,好幾百公里。
他們?nèi)说降臅r候,已經(jīng)快到省廳公務(wù)人員下班的時間了。
一行人乘坐的商務(wù)車,值班守衛(wèi)檢驗了他們的身份和證件,車不能進(jìn),但人能進(jìn)。
幾個人站在門口,擡頭望向莊嚴(yán)肅穆的省廳大樓,在傍晚的夕陽下,樓面的玻璃窗折射出金黃色的光芒,令人目光生輝。
吳嶽咂嘴道:“我終於算是明白了,這個世界上,你有再多的錢,也不一定比得上裡面一個科長。”
白老師深有感觸地道:“誰說不是呢,多少人擠破頭也進(jìn)不去,我當(dāng)了一輩子老師,好多學(xué)生家長都問我,說他家的孩子想要考什麼警校,問能不能進(jìn)市局工作,你猜我怎麼回答他的?”
鄧聰問道:“白老,你怎麼說的?”
“我說,希望是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
吳嶽嘆了一口氣:“是啊,我都感覺自己可笑,我說的那兩千萬,在羅總面前,連屁都不是。”
這幾個人在一週內(nèi)碰了一鼻子灰,這會兒才深刻領(lǐng)悟到這個世界運行的終極規(guī)則。
包老師開口道:“走吧,別讓羅總等我們。”
吳嶽點頭,幾個人走向行政大樓後面那棟不起眼的樓層。
樓是剛建起來的,樓面沒有掛牌子。
他們走進(jìn)門裡,便在一樓大廳看見‘雲(yún)省省廳網(wǎng)絡(luò)安全部’這一行大字。
遇到從樓上下來的一個民警,吳嶽放低了姿態(tài),討好式地問道:“同志,請問羅銳羅總在哪一層辦公啊?”
要是在普通公司,或者是其他單位,人家就直接告訴你了。
但這裡不一樣,年輕民警用警惕地目光盯著他們幾個。
“你們是幹什麼的?”吳嶽連忙解釋道:“是羅總叫我們來的,對了,林警官上午給我打過電話。”
年輕民警掃視了他們一眼:“你們先等著,哪裡都不要去。”
說完,他重新上了樓,這就讓吳嶽倍感自己銀行卡賬戶的餘額,算個毛啊,毛都不是!
難怪羅總媳婦身價幾百個億,人家還孜孜不倦的上班呢。
他家兩個人,一個是爲(wèi)人民服務(wù),一個是爲(wèi)人民幣服務(wù)。
媽的,真牛逼!
吳嶽正感慨時,先前那個民警下了樓,站在樓梯上向他們招手:“上來吧。”
吳嶽連忙點頭哈腰,全然沒了一週前,在航班上那樣高姿態(tài)。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還吩咐自己秘書去叫羅閻王去頭等艙見自己,是誰給自己的膽子啊?
越想,他就越心虛。
在二樓,他們看到了穿梭在大堂內(nèi)的上百個民警,這些人都穿著藏藍(lán)色警服。
有的面對著兩臺電腦,快速地敲擊著電腦鍵盤,有的在互相交談,還有的拿著文件,匆匆地在過道上行走。
看見這一幕,不僅是吳嶽,就連鄧聰?shù)热耍加X得G家機(jī)關(guān)的莊嚴(yán)和quan柄。
一路來到三樓,林晨已經(jīng)在樓梯口等著了,她上身穿著藏藍(lán)色的制服,下身穿著警裙,一副英姿颯爽的樣子。
民警把人帶到後,點頭招呼道:“林處,我先去忙了。”
林晨笑道:“謝謝小汪,改明兒請你喝奶茶。”
“別客氣。”民警搖了搖手,下樓去忙自己的事情。
吳嶽還沒等對方招呼自己,連忙抱著歉意笑道:“林警……不對,林處,不好意思,上午在電話裡,多有得罪,請您見諒,我不是有意要罵人的。”
林晨大度地擺擺手:“吳先生客氣了,我也很能理解你的心情,被騙了兩千萬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說完後,她看了看吳嶽身邊幾個人,點了點頭:“你們跟我來。”
林晨在前帶路,走到走廊盡頭一扇大門前,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開門:“羅總,吳先生他們已經(jīng)到了。”
“叫他們進(jìn)來,對了,把麻主任、錢處他們一起叫來。”
“好咧。”林晨把門推開,側(cè)身讓吳嶽他們進(jìn)去。
吳嶽等人禮貌地向她點點頭,邁進(jìn)了羅銳的辦公室。
WWW? TTκan? ¢ ○ 進(jìn)去之前,吳嶽還以爲(wèi)辦公室裡裝修肯定很豪華,畢竟是刑警副總隊長的辦公室,至少一面牆的書櫃肯定是要的。
但讓他傻眼的是,裡面確實有書櫃,但裡面全放著文件,連彰顯品味的書都沒有。
要知道,這些人的辦公室的書櫃裡,最喜歡擺就是整套的資治通鑑,要顯得有自己學(xué)問才行。
吳嶽自己辦公室就是如此,讓秘書買來好幾箱子書,放在書架裡,但他一眼都不會看,全是用來裝逼,好幾年了,每本書都還是嶄新的。
而羅銳的辦公室,除了陽臺下面兩盆盆栽顯得綠意盎然,其他的就是一張沙發(fā)和兩張辦公桌,以及桌上鮮豔的小旗幟。
“吳總,我們又見面了。”羅銳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羅總客氣了,之前在飛機(jī)上,我禮數(shù)不周,還希望您見諒。”
吳嶽心裡七上八下的,如果他是國企的老總,至少還能和對方掰掰手腕,但中安重工是私營企業(yè),雖然做的很大,肯定沒法和國企相比,也就是錢多一點的生意人。
“對了,我給您介紹,這是鄧聰,這兩位是白老師和他的夫人。”
“你們好。”羅銳指了指沙發(fā):“咱們做下聊。”
老太太剛一坐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地向羅銳哭喊道:“羅總啊,咱們都是海東省的人,我們都是老鄉(xiāng),這次您一定得幫幫我們,我們實在想不到任何辦法了。
連吳總這麼大的老闆,都沒辦法幫我們把女兒找回來,只能靠你了,嗚嗚……”
白老師要穩(wěn)重一些,急忙呵斥道:“別哭了,你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領(lǐng)導(dǎo)找我們,不就是幫我們解決問題的嗎?”
“是,是。”老太太止住哭聲,雙眼期盼地盯著羅銳。
吳嶽趕緊幫忙化解尷尬:“羅總,您別介意,我們都是俗人,這在瑞江待了一週,大家的心情……”
羅銳伸出一隻手,打斷他:“我也是俗人,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
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錢柏山的腦袋探進(jìn)來:“羅總,您找我們?”
羅銳點頭:“進(jìn)來吧。”
一行人魚貫而入,麻成宇還抱著筆記本電腦,楚陽、喬雪和方永輝都過來了。
他們坐在長沙發(fā)上,面對著吳嶽四個人。
等林晨端著托盤,給他們一人放下一杯綠茶,羅銳這纔開口:“吳總,說說吧,你女兒怎麼失蹤的?還有你們幾位,又是誰失蹤了?”
老太太馬上就道:“我女兒,叫白芳,是臨江市的一名初中老師,過完年去瑞江旅遊,和她一起的……”
吳嶽接話道:“是我女兒,叫吳雪。”
鄧聰也講道:“我老婆,名叫韓菲,她比白芳和吳雪要晚去瑞江一天,他們?nèi)齻€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蹤一週了。”
鄧聰是永和市的富二代,家裡比較有錢。
爲(wèi)人比較聰明,也不是很浮誇,剛在省廳大門口下車時,他就趕緊把待在手腕上的勞力士水鬼摘了下來,揣進(jìn)了西裝兜裡,這會兒,他戴錶的地方留下了很明顯的白色印記。
除了他之外,在座的還有一位是永和市人,那就是喬雪。
聽見熟悉的鄉(xiāng)音,喬雪瞥了他一眼,也只是瞥了一眼而已,她沒多嘴自找麻煩。
羅銳坐在單人沙發(fā)裡,右手邊是吳嶽等人,左手邊是自己的下屬。
他點了點頭,向吳嶽開口道:“你們一個個講,從她們?nèi)ト鸾埃胶湍銈兪ヂ?lián)繫時,所有的事情都講一遍。”
“好。”吳嶽點頭:“我先說,”
喬雪打開了執(zhí)法記錄儀,對準(zhǔn)這他們:“麻煩你咬字清晰一些。”
“行。”吳嶽抿了抿嘴,兩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開口道:“我女兒吳雪是在1月6號離開家的,和她一起的是白老師的女兒白芳。
她們兩一起從臨江市的機(jī)場出發(fā),去到的瑞江。
吳雪下飛機(jī)的時候,我還給我發(fā)了一個短信,報了一聲平安,我因爲(wèi)工作忙就沒有回覆她。
第二天晚上,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在瑞江玩的開不開心,當(dāng)時電話裡很吵,有音樂聲,好像是在某個酒吧什麼地方,反正她旁邊應(yīng)該有很多人。
因爲(wèi)太吵了,我就沒和她聊幾句,直到第三天晚上,我忙完工作,打她電話就打不通了。”
這時,白老師講道:“我也是每天都和女兒白芳聯(lián)繫一次,她也是老師,過了十五就要開學(xué),我想著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再說她也不是一個人的。
當(dāng)時,白芳去瑞江旅遊,我是把她送到臨江市機(jī)場的,吳總的女兒小雪還向我打過招呼。
她們倆在瑞江機(jī)場下飛機(jī)的時候,是下午五點鐘,白芳和我通電話時,她已經(jīng)在酒店入住了。
我們跟她最後一次聯(lián)繫也是在第三天,也就是1月……”
鄧聰搭話道:“1月9號。”
“對,1月9號。”
喬雪問道:“當(dāng)時,她和你有說過什麼嗎?”
“有的,白芳說她們晚上要去玩,我就說叫她小心一些,注意安全,她說她有朋友在這邊,不用擔(dān)心。”
“朋友?”羅銳瞇著眼:“什麼朋友?”
吳嶽和白老師夫婦對視一眼,他們顯然不知道這朋友是誰。
鄧聰卻講道:“我聽我老婆韓菲說起過,這個人是她們上大學(xué)時的師妹,這次她去瑞江旅遊,報的就是她這個師妹所在的旅遊公司。”
聽見這話,喬雪和林晨面面相覷。
錢柏山問道:“讓我理一理,你們的意思是吳雪、白芳和謝菲、包括在瑞江接待她們的都是同一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
“對。”鄧聰點頭:“不然她們也不會一起去旅遊。”
“她們是哪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
吳嶽回答說:“臨江市師範(fàn)學(xué)院,不過後來,這個大學(xué)搬到了廣興市。”
“呃……”羅銳原本鬆弛的姿態(tài),緊繃了起來:“她們是哪一屆的?”
“05屆。”
羅銳皺著眉,林晨看向他的側(cè)臉,挑了挑眉。
吳嶽看出了他的表情,問道:“羅總,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羅銳擺手:“你們接著說,現(xiàn)在的情況是,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師妹的名字叫啥,她所在的旅遊公司叫什麼名字?”
吳嶽和包老師夫婦搖頭,鄧聰說道:“名字叫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我老婆說,她們上大學(xué)時,這個女孩跟她們住過一個宿舍。
而且還經(jīng)常給她們跑腿買東西,或者是幫她們洗衣服,這個女孩是雲(yún)省本地人,家裡條件不太好。”
“這個好查。”喬雪,她看向羅銳:“羅總,我這就去打電話問問看。”
林晨笑了笑:“小莫總就是廣興市師範(fàn)學(xué)院畢業(yè)的,她也是05屆的,而且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校花級人物。”
羅銳瞪了她一眼:“忍了半天吧?多嘴!”
他站起身來,向喬雪道:“你們接著問,我去打個電話。”
羅銳出去辦公室後,掏出手機(jī),給莫晚秋撥去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都沒接,等他想要掛斷時,對面突然接通了電話,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媽……媽媽,粑粑的電話……耙耙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