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正主現身!
“咱們把人騙過來,把他兜裡的錢榨的乾乾淨淨,沒錢了,就讓他騙家裡人,騙親朋好友,騙自己同胞!
騙不到錢了,再讓他騙其他人過來,一個人可以騙好幾個人,好幾個人可以騙幾十個人過來,這都是錢啊。
把他們榨的沒油水了,就賣給走私犯,器官也很值錢嘛!
這叫什麼?這叫物盡其用,什麼都能賺錢的。
阿杰,時代變了!”
冷耀傑一邊開車,一邊聽得眼皮直跳。
他忍不住轉頭看向杜欽瑪,嚥下一口唾沫:“那人家願意過來嗎?”
杜欽瑪咯咯的笑著,嘴脣塗抹的口紅像是人的鮮血,原本精緻的臉龐,喉結卻突起一大塊,人不人,妖不妖。
“你當初是怎麼幹上咱們這一行的?”
冷耀傑眼神一凝,而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總算明白了,自己當初是被北山茶場的高薪聘請所吸引,以爲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也確實,龔老闆好吃好喝、給好的待遇。
可是半年後,他才發現,龔老闆交給他的業務,對接的客戶,根本就不是販茶的老闆,而是販毐分子。
那些茶餅裡藏著毐品,他一直被矇在鼓裡,好幾次面臨民警盤查,差點就栽了。
知道這件事後,他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被龔老闆打死,屍體被埋在茶園,給茶樹當養料;要麼就是跟著他們一條路走到黑。
冷耀傑選了第二條路,沒辦法,是人都想活著,他也不例外。
杜欽瑪繼續道:“刀哥的意思是,販毐這玩意雖然賺錢,但風險太大了,咱們必須與時俱進,改革創新。”
還改革創新,真把自己當企業家了……冷耀傑心裡腹誹,但卻不敢駁斥這個‘女人’。
他偷瞄了杜欽瑪幾眼,別看這個陰陽人柔柔弱弱,好像弱不禁風,但卻是顛的厲害。
冷耀傑和她打交道好些年了,但真正見面也就四次,前幾年,冷耀傑去過緬墊一次,親眼目睹杜欽瑪把兩個大漢給弄死。
當時,這兩個人黑吃黑,私下裡吞了一筆錢,杜欽瑪握著狗腿彎刀,踩著紅色高跟鞋,把裙子紮在腰間。
她一刀一刀的劈砍大漢的小腿,在對方的腿上留下像是蓮藕般的血痕。
狗腿彎刀是尼泊爾的國刀,也稱爲廓爾喀刀,是一種彎刀,長度中等,通常在30-40釐米之間。
這種刀具的設計使其在肉搏戰中非常有效,能夠在狹窄的空間內發揮出色的砍擊和刺擊能力。
廓爾喀刀的刀身底部有一個小小的V形凹痕,稱爲滴血口,其作用是引導鮮血,避免沾污刀柄。
現在這把刀就裝在旅行包裡,而旅行包便放在杜欽瑪的座椅下面。
此時,高速路上的車流很少,馬自達的速度很快,杜欽瑪雙腿搭在操控臺上,正拿著口紅往嘴上塗抹。
“對了,找個地方停車,我要尿尿。”
冷耀傑隨口道:“你腎功能不太好……”
“阿你媽達!”杜欽瑪斜眼瞪著他,眼睛微微瞇起。
冷耀傑縮了縮脖子,這是緬墊罵人的話,意思是:她想幫你爸爸的忙,和你媽造人!
“行,前面有一個服務站,我這就把車開過去。”
冷耀傑不敢和這個陰陽人多爭執,長期吸毐的人,毐品在經過肝臟的代謝以後會經由腎臟排出。
殘留的毒素達到腎臟以後,會對腎臟造成不良刺激,也就是說夾不住尿。
如果去過漂亮國費城的肯辛頓大道,你在大街上就能聞見臭氣熏天的尿騷味!
與此同時,後面跟隨的車裡,羅銳閉眼傾聽著兩個人的談話,當聽到這幫人正準備搞電詐,把同胞騙去緬墊榨乾榨盡,他心裡一凝,眼裡閃過一絲寒光!
坐在副駕駛室的譚鵬早就氣得牙癢癢,他轉過頭來,罵道:“真他媽的是一幫混蛋,不抓了他們,我就脫下這身警服!”
羅銳沒有吱聲,繼續閉眼傾聽。
三個小時後,他們看見了海西省觀南市的路牌。
前方的馬自達下了高速,直奔郊外的機場。
譚鵬和羅銳的車沒有繼續跟上,下了高速之後,直奔市區,改由後面的車輛跟蹤,跟的太久,太過顯眼,很容易被人發現。
半個小時後,馬自達SUV從高架橋緩緩駛入機場路。
它直接略過了國內到達大廳,往國際到達那邊開去。
此時,譚鵬還在車上,正用對講機聯絡機場內外蹲守的緝毒警,早在幾個小時前,譚鵬就已經聯繫了海西省的警方,十幾名便衣化妝成安檢、遊客、以及工作人員。
林晨也在其中,她推著行李箱,臉上戴著墨鏡,正在問詢臺的邊上徘徊。
林晨看似正和工作人員交談,其實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著出站口。
柵欄外面接機的有三十幾人,都在翹首以盼,片刻後,林晨發現杜欽瑪提著手提包,臉上也戴著墨鏡,正向出站口走來。
她沒有混入人羣,而是揹著牆遠遠地站著,這是一種警惕和防衛姿態。
從她的方位,可以看見接機的所有人,而且左側是出站口,右側是地下停車場,她可以隨時逃離現場。
她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如果不是老手,不會這麼謹慎。
而且,她臉上戴著墨鏡,完全瞧不見她的視線看向哪邊,或者是正注意著什麼人。
由此,附近化妝成保安和清潔工的便衣緝毒警,根本就不敢靠攏,也不敢從她身邊路過,生怕萬一出現紕漏。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五點三十一分,不多時,下機的乘客陸陸續續從通道里出來,有的推著行李箱,有的提著公文包,皆是神情疲憊。
林晨仔細地打量著這些乘客,根本無法辨認出誰是從緬墊過來的大毒梟郝凡。
幾個小時前,海西省的警方排查了乘客的身份信息,凌晨五點落地的航班,一共有145名乘客,其中並沒有叫‘郝凡’的人,護照上的照片也沒有郝凡的臉,似乎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搭乘這趟航班。
機場內外蹲守的緝毒警,包括坐在車裡的羅銳和譚鵬都顯得很焦急,只能把視線鎖定在杜欽瑪的身上。
她接機的人是誰,那人就是郝凡!
然而,當所有乘客都被接走,通道里再也沒有人出來,郝凡也沒有現身。
不過杜欽瑪還是站在原地,期間沒有打電話,也沒有走動。
正當林晨覺得納悶的時候,背後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小姐,請問機場大巴往哪邊下去?”
林晨嚇了一大跳,她急忙轉過身去,發現一個身體瘦削、揹著黑色雙肩包的眼鏡男,正向值班臺後面的工作人員問詢,他並不是在問自己。
工作人員回答道:“您去右側的通道,可以搭乘電梯,下到三樓,不過現在沒有機場大巴,要到早上七點半過後,機場大巴才運營。”
“好的,謝謝。”眼睛男笑了笑,轉身走向出口。
他路過林晨時,林晨趕緊把臉上的墨鏡摘掉。
兩個人的眼睛對視了一下,而後,眼鏡男走向右側通道。
與此同時,三十米開外的杜欽瑪開始動身,她也同樣往右側通道邁去。
林晨僵在原地,看見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後,她連忙按了一下耳孔裡的微型耳麥,向四周蹲守的便衣低聲喊道:“目標出現,疑是郝凡!”
緊接著,地下三樓的電梯口立即出現了一個清潔工打扮的便衣,注視著杜欽瑪和眼鏡男手挽手邁出轎廂。
馬自達SUV也跟著開到了機場大巴的站口,兩個人打開車門,鑽進了後座。
“刀哥!”駕駛席的冷耀傑向後座上的眼鏡男點了點頭。
“阿杰啊,好久不見。”
“刀哥,你樣子變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郝凡笑道:“別說你了,我那幾個老婆都認不出我來,開車吧。”
“好的。”冷耀傑握著方向盤,踩下了油門。
杜欽瑪挽著郝凡的胳膊,撒嬌道:“刀哥,你去哪兒整的形?太帥了,斯斯文文的,像是一個文化人,我忍不住想啄你一口。”
“啄哪兒啊?”
“嘻嘻,你明知故問。”杜欽瑪舔了舔猩紅的嘴脣。
郝凡一把捏住她:“老子坐了一天的飛機,看著那些俊俏的空姐兒,早忍不住了,來,老子讓你吃個飽!”
“討厭!”杜欽瑪自己動手,開始當起了啄木鳥。
“還是男人最懂男人,女人沒你這功夫。”
同一時刻,三樓的高架橋機場路。
林晨跑向路邊停著的一輛轎車,她打開車門,坐進後座後,氣喘吁吁地問道:“那人是不是郝凡?”
“就是他!”副駕駛上的譚鵬開口道:“他整了容,而且持有的是假護照,從新家坡轉機過來的,護照上的名字叫楊棟,身份是馬來西亞人。”
“我靠,嚇死我了。”林晨拍著胸口,一臉唏噓:“爲了認清楚他,我還摘掉了墨鏡。”
“你沒有被發現吧?”羅銳瞥了她一眼,挪了挪屁股,身體向車窗靠了靠。
林晨搖頭:“應該沒有,我這樣的,像警察嗎?” 羅銳沒再吱聲,但林晨發現他表情有些古怪。
除了他之外,譚鵬一會兒吸吸鼻子,一會兒咳嗽兩聲,樣子也顯得很窘迫。
“咋了?”林晨狐疑道:“你們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還是誰放屁了?”
林晨捂著嘴,做出一副噁心的樣子來。
羅銳直搖頭,他指了指耳孔裡的微型耳麥:“正監聽著呢,你別出聲。”
“給我一副耳機,我也聽聽。”
“你確定?”羅銳轉了轉眼珠:“算了,你先歇一會兒。”
“不是,羅總,你很奇怪呢。”林晨看見譚鵬把耳孔裡的耳麥取下來,她身體前傾,一把奪走對方手裡的耳麥。
“別,你別聽!”譚鵬嚇了一跳,趕緊阻止她。
但林晨已經把耳麥塞進了左耳孔,頓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譚鵬的動作僵硬了一下,急忙回頭。
羅銳也趕緊再往車窗靠了靠。
林晨聽了好一會兒,眉頭越擰越緊:“他們這是在幹啥?”
“可能是在喝水吧。”羅銳摸了摸鼻子。
“喝水?”林晨嚥下一口唾沫,而後,她又道:“他們在吃東西吧?”
“應該是吧。”羅銳隨口答道。
但幾秒鐘後,好幾個污穢的詞語傳進耳朵裡,羅銳暗叫不好。
林晨立即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腦海裡也浮現出具體的畫面,她漲紅了臉,連忙把耳麥取出來:“呸,呸,呸……下賤玩意兒!”
“怎麼有這種人!”林晨扶著額頭,一副想要跳車的樣子。
“我靠!”林晨驚呼不斷,手舞足蹈,三秒鐘做了起碼十個不好意思的假動作。
最後,她指著羅銳,憤恨道:“羅總,我就說你怎麼聽的那麼投入,你,你流氓!”
羅銳一攤手:“我可是事先警告過你,再說,這也是工作需要,不能漏掉一絲一毫的線索。”
“屁!”林晨餘怒未消:“譚隊都覺得不好意思,趕緊把耳麥取了下來,就你還戴著呢!”
“別胡咧咧了!”羅銳坐直了身體,理了理衣服下襬,一本正經的道:“工作期間,少扯無關的事情。”
林晨用眼角的餘光,看向羅銳的褲子,心裡像是被火鉗燙了一般,嘴裡“咿呀”一聲,看向了窗外。
她嘴裡嘀咕道:“羅總,那可是一個陰陽人,你得把持住。”
口無遮攔,沒大沒小……羅銳翻了一個白眼,嘆了一口氣。
譚鵬趕緊解圍,免得林晨越描越黑。
“羅總,郝凡人已經出現了,我們現在抓不抓?”
羅銳問道:“現在有多少人等著他?”
“錢處、陳局和廖隊那邊,再加上其他幾個地方蹲點的,一共有六批人。”
“通知其他線的同志,目標出現,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行動時間定在今天晚上十二點過後,我們現在不確保還沒有其他販毐分子會不會出現,想要一網打盡,餌料就要下足了!”
“行!”譚鵬趕緊打電話聯繫錢柏山等人,以便做好行動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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埼玉縣,北山茶場,山頂廠房的某間宿舍內。
“撲街啊,咱們被關在這裡快兩天了,想要出去也出不去,手機也被龔榮這混蛋給收了!勇仔,咱們萬事得小心啊,我總覺得會出事兒!”
“強哥,你放心,有我呢!”楊子雄回了一句,他正站在木屋的屋檐下,望著半山腰的茶園。
現在已經是凌晨六點多,因爲是深冬季節,山間氤氳著淡淡的薄霧。
雲省的氣溫常年較高,也只有在海拔高的地方纔能感受到冬天的氣候。
但楊子雄光著上身,乾瘦精壯的身體佈滿了刀疤,後背還紋著一個老虎下山的刺青。
鮑天強坐在茶幾後面,翻了翻眼珠:“正是因爲你,我才怕呢!勇仔,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聯繫過條子?”
楊子雄轉過臉,瞇眼瞪著他。
鮑天強被他的眼神嚇到了,連忙擺手:“好了,好了,我不問。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慘。”
“強哥,不是我不告訴你,我們是有保密規定的。”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可別害死我。”鮑天強嘆了一口氣,接著道:“說起來,你跟了我六年,這六年,咱們好幾次都是險象環生。
你身上的那些傷疤是被誰砍的,你那兩根手指是被誰剁的,我都是一清二楚,我就是想問問你,你那些上司知道這些嗎?”
楊子雄垂下了眼,沒有吱聲。
鮑天強搖搖頭,他往一隻琉璃杯倒了一杯清茶,站起身來,端給楊子雄。
“勇仔,人啊,要活著,別死心眼,遇到危險,咱們別硬抗,知道嗎?”
楊子雄接過茶杯,卻沒馬上喝,而是問道:“強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鮑天強看了看四周,沒見到其他人在周邊,他舉起手,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在身前搖了搖:“勇仔,你做臥底整整六年了,我做古惑仔也是大半輩子了,咱們爺倆遲早沒命的。
咱們現在得退,不能繼續爲警方賣命了。
趁著現在這個節骨眼,正是我們功成身退的時候!
當初,那個魏局長答應我的,只要我幫助你成功臥底,切斷輸入內陸的運毐渠道,他就讓我在內陸養老,我的養老錢可都是存在內陸的,準備退休後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伺候我下半輩子。
勇仔,你跟我這六年,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只是爲了混一口飯吃,我跟社團那些人不一樣,我也有拳拳的愛國之心。
這次那麼多毐販跑到這兒來,就是爲了見郝凡這個大毒梟,我不信,你不會聯繫條子?
你得告訴他們,咱們做完這一單就撂挑子,不回香江了!要不然,這些人被抓了,咱們平安無事的回到香江,那就是一個死!
再說,你也要恢復身份才行,別幹什麼臥底了,媽的,這是人乾的事情嗎?難道你不想重新穿上警服,戴上警帽,堂堂正正的做一名警察?
你瞧瞧那個羅閻王,人家現在是雲省省廳的副總隊長,我記得你倆當時都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吧?
要我說,這臥底任務,當初就該讓他來,他可比你狠!”
楊子雄笑了笑:“要是他來臥底的話,估計和盛早就沒了。”
“沒了好啊!”鮑天強立即附和道:“我也能早退休。”
說完後,他雙目灼灼的盯著楊子雄:“勇仔,我剛纔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楊子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挑眼瞧著他:“強哥,你在香江有妻有女,咱們不回去的話,嫂子和侄女怕不是……”
鮑天強趕緊搖頭:“有一個事兒,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現在說給你聽,但你得給我保密!”
“那是當然!”
“我那女兒不是我親生的!”
楊子雄微微皺眉,看見鮑天強嘿嘿笑著,大嫂給他戴了綠帽子,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滿臉的高興。
“我女兒剛出生的時候,我他媽的就讓醫院做了親子鑑定,我一直懷疑這臭女人揹著我偷人,媽的,竟然還不止一個!
我當時就想找小弟,弄死她的那幾個姘頭,巧恰我要內陸走一趟,就把這事兒耽擱了。後來呢,你也知道,我被你們內陸警方給抓了,然後帶著你返回香江。
通過這麼一個事兒,我想明白了,我那女兒不是親生的好啊,她越不是我親生的,我就越對她好,你也知道,幹我們這個,雖然說禍不及妻兒,但誰又能做到?
現在不就好了嗎?我管她們以後怎麼樣,反正我是不回香江了!她們是生,是死,那就看黎耀強講不講規矩。”
聽到這裡,楊子雄心底一寒,鮑天強的女兒,小名叫囡囡,真名叫鮑楠楠,他去香江這些年,鮑天強經常讓他去接自己女兒放學。
這小女孩現在不過十歲,在油麻地的天主教小學上學,楊子雄每次接她放學,這孩子坐在汽車後座,雙手捧著一本聖經,朗讀聖經故事給楊子雄聽。
這女孩知道他和自己老豆是幹什麼的,話裡話外都在勸他向善。
而且,楊子雄發了薪水,每個月都給這孩子買課外書,她喜歡讀書。
一聽鮑天強這麼無情,楊子雄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他把茶杯裡還未喝完的茶水,倒在地上,臉色鐵青。
鮑天強自然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卻不揭穿,正了正臉色道:“勇仔,就這麼說定了,做完這一單,咱們就不走了。”
楊子豪吸了一口氣,略略點了點頭。
鮑天強見他答應下來,眉頭舒展開,正要坐回茶幾後面的椅子裡,這時,一個採茶女從木屋的側邊繞了過來。
“兩位客人,老闆請你們過去。”
“這麼早叫我們幹啥?”鮑天強罵罵咧咧,但還是頷首道:“行,我們馬上就來。”
片刻後,楊子雄穿好了衣服,跟著鮑天強走出小木屋,繞過幾座低矮的廠房,來到龔榮居住的院落前。
跟在鮑天強身後的楊子雄,看了一眼院子左側的停車位,連忙向鮑天強耳語道:“強哥,停車位有一輛馬自達SUV,輪胎的泥是新鮮的,應該是剛上的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