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博弈開始!
龍川派出所。
這個點,本來早就該是下班時間,但現(xiàn)在戶籍管理處燈火通明,就連所長張光俠都還沒下班。
除了他之外,當然還有上午專門從市局趕來的李平海。
兩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大眼瞪著小眼。
“李支,情況沒那麼嚴重吧?”
李平海一拍膝蓋,指向門外,語氣凝重:“丁局剛給我打了電話,這個羅總已經(jīng)進駐市局了,他手下的人都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那兩名死者的情況。
你說,他堂堂一個副總隊長,專案專查的省廳領導,跑我們龍川市來是看風景的嗎?”
“這……”
李平海把手移向張光俠:“你只要敢保證那三具屍體沒有任何問題,我現(xiàn)在立馬回市局,讓羅總直接撤銷調(diào)查!”
張光俠砸吧兩下嘴:“李支,我們龍川派出所每年打撈起來的屍體不少,幾乎是沒問題的,有問題我們都會向你們市局報告。
但這三個人確確實實符合溺亡的情況,特別是前兩個死者,家屬都沒有任何異議,簽了字不說,還把遺體都領走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理?
現(xiàn)在突然說有問題,有他殺嫌疑,這個事兒也不應該向我們問責啊?”
“那問誰的責?”李平海又指著自己的胸口:“難道是我的責任?”
李平海提高了嗓門:“老張,屍體送去殯儀館,法醫(yī)金佳慧做了初步屍檢,這三份屍檢報告,我都仔細看了。
她在報告上明確的指出,無法證明自殺和意外死亡的推論!
而且,你們所裡和他交接的那個民警,她還多次向?qū)Ψ教嵝眩@三個人可能有他殺嫌疑,叫這小子回來向所裡報告,這個人有沒有向你們報告過?
只要附合刑事案件的,家屬的意見重要嗎?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查,對不對?”
“你說的倒是輕鬆。”
“什麼?”
張光俠憋著呼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站起身,提起水壺,給李平海面前的茶杯添水。
李平海不買賬,伸出手,用手心把瓶口給蓋住。
這意思就很明確了……別把我扯上,我不會給你擦屁股。
“張所,你們龍川派出所是一個市級大所,不是小鄉(xiāng)小鎮(zhèn)那樣的小所,而且還有專門的民警維持龍川江周邊的治安。
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怎麼交代?我怎麼交代?市局怎麼交代?”
張光俠把水壺重重的擱在桌面上,他砸吧了兩下嘴,嘆息道:“李支,如果那個羅總真查出問題來了,那就是我疏忽了,我沒盡責,總行了吧?”
李平海在這兒磨了一天,就是想聽到這句話。
但他爲彼此找了一個臺階下:“要說責任,最大的責任,其實是和金法醫(yī)交接屍體的那個片警,他有沒有向你報告,你知不知道,我就不多問了。”
這話說的很隱晦,張光俠也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可他沒有打算爲自己開脫:“不能怪到那個年輕人身上,李支隊,我心裡有數(shù)。”
他這話一說,李平海沒臉的摸了摸鼻子。
他趕緊轉(zhuǎn)開話題:“咱們現(xiàn)在當務之急,就是查到第三具屍體的屍源,現(xiàn)在我們手上只有這一具屍體,這是今後破案的關鍵!”
“我當然明白。”張光俠叫苦,指著樓下戶籍管理處:“這都查了一整天,最近一個月失蹤的女性,完全沒有符合死者身份的信息。”
李平海建議道:“會不會是外來人口?”
“那就要查整個雲(yún)省的失蹤人口數(shù)據(jù)庫,而且還得在家屬已經(jīng)報案的情況下。要是沒人報案,或者是雲(yún)省之外的戶籍,那就更難了!”
李平海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十點過後了。
他站起身來,叮囑道:“張所,你們得加把勁啊,不要等羅總問起,我們連個說法都給不了。”
“我明白。”張光俠煩透了:“李支隊,你慢走,我不送了。”
李平海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他剛把門拉開,便瞧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門外。
這女人三十幾歲,瓜子臉,桃花眼,皮膚白皙,腦後扎著一個馬尾。
李平海瞧見她手裡拿著的保溫盒,笑道:“瑤瑤,給你爸爸送飯呢?”
張瑤點頭:“是啊,這都幾點了,你們還在工作?”
“沒辦法,咱們做警察,沒日沒夜的。進去吧,你爸在裡面呢。”
李平海磨了張光俠一天,這才讓對方把責任扛起來,面對熟人的女兒,他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他趕緊側(cè)開身:“我先走了。”
“慢走啊,李叔。”
張瑤進了屋,反身把門關起來:“爸,怎麼了?李叔惹你生氣了?”
張光俠轉(zhuǎn)過身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瑤瑤,你來了。”
張瑤把保溫盒放到他辦公桌上,旋開蓋子,拿出上面一碟菜餚,並抽出筷子:“飯還熱著,你趕緊吃。”
張光俠埋怨道:“都給你說了多少遍了,所裡有食堂,你用不著花時間給我做飯,還跑那麼遠送過來。”
“反正我也要給我媽做飯,多做你一份也沒什麼。”
張光俠拿起筷子和保溫盒,挑了一口白米飯,送進嘴裡:“對了,你媽這幾天怎麼樣?”
張瑤坐在他對面的辦公椅裡,搖搖頭道:“她精神不太好,老說花了太多錢,叫我們不要治了,把她帶回家。”
“那怎麼行。”張光俠把米飯吞進肚裡:“肯定要治,花再多的錢也沒關係,不夠我們就去借!”
“爸,你的工資卡都在我這裡,我的牙醫(yī)診所最近收入也不錯,也存了一些錢,我算了一下,錢應該夠。”
張光俠放下筷子:“我自己的工資我清楚,那麼大的缺口,你能補上?再說,你都三十好幾歲了,男朋友也沒一個,你將來是要嫁人的,你的錢不能動。”
張瑤抿了抿嘴,開口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腎源,再這麼下去,媽的病情越來越惡化。”
張光俠吐出一口氣:“這就是命啊,如果老天爺有眼,你媽還能活著抱孫子那一天。所以,瑤瑤,你最好是加把勁,早點找個男朋友。”
張瑤聳了聳肩,而後她身體前傾,微微瞇著眼:“爸,要是媽等不到匹配的腎源,如果有別的渠道能排上隊,你說……”
“你什麼意思?”張光俠打斷了她的話。
“沒事兒,我隨便說說的。”張瑤迴避著他的目光:“爸,你知道去年發(fā)生在海東省的那個倒賣人體器*官的大案嗎?”
“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我就是好奇嘛。”
張光俠舉起筷子,在虛空點了點:“這個可是全國*性的大案,我們做警察的誰不知道。上面還專門組織過內(nèi)部學習。
對了,破獲那個案子的省廳警察,現(xiàn)在就在我們龍川市。”
張瑤眼光一閃:“羅銳?”
“你知道他?”
張瑤點點頭:“我在網(wǎng)上看見過這個人的信息,說他剛到省廳任職,我們整個雲(yún)省的經(jīng)濟都跟著下滑了。
爸,這個姓羅的,怎麼會來我們龍川市?他有案子要查?”
張光俠順口回答說:“現(xiàn)在還談不上什麼案子,只是對一些事情可疑。”
“什麼事情啊?”
張光俠頓覺失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紀律,我的工作哪能講給你聽。”
“肯定是大案子。”張瑤笑道:“說不定還是發(fā)生在你們轄區(qū)的大案,要不然,我李叔怎麼臭著一張臉回去。”
“你呀,你要是男兒家,我就讓你跟著我一起當警察了。”
張光俠放下筷子:“別亂猜了,趕緊回去休息吧,你自己還有工作呢。要是你覺得累了,就花錢請一個護工,照顧你媽,別心疼錢,你自己好好休息休息。”
“我知道。”張瑤接過保溫盒,把蓋子旋上後,問道:“爸,你不跟我回家?”
張光俠搖頭,向辦公室裡面努了努嘴,挨牆的地方放著一張行軍牀,上面整整齊齊的迭著被子,從天花板垂下來的簾子,遮擋了一半的空間。
“我就在辦公室裡睡,你回去吧,開車注意安全。”
“你別熬的太晚。”張瑤嘆了一口氣:“我媽還沒好,你可千萬別累倒了。”
張光俠站起身,把女兒推出門外。“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我閨女添麻煩,我要是哪天累倒了,你就別管我,讓我自生自滅。”
“說什麼呢。”張瑤白了他一眼:“爸,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張瑤沿著走廊走向樓梯,她回頭看了一眼,見辦公室門關上後,她微微瞇了瞇眼。
從樓梯下來,有一道偏門,院子裡停著民警上下班的交通工具,大多是自行車和摩托車。
張瑤的車就停在門前的路邊,但她卻往正廳走去。
穿過正廳,往左就是戶籍管理部門,裡面有好幾個房間。
左側(cè)有一道三米高的窗戶,窗戶外面焊著鋁合金窗欄。
這個窗戶外面挨著一棟三層小樓,往上二樓就是老爸的辦公室。
戶籍管理部門的幾間房門都沒關,估計是因爲熬大夜,房間裡太悶,容易打瞌睡,所以需要通通空氣,而且來回走動竄門也很方便。
張瑤走進靠右的辦公室,便看見裡面煙霧繚繞,好幾位民警坐在電腦前,不斷的刷著數(shù)據(jù)庫。
“不行,我熬不住了。”有民警叫苦。
“熬不住也得熬!”一個老幫菜喊道:“我告訴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找不到屍源,你們都別想回家。”
“咱們都查了一整天了,還不說前面發(fā)出去的認領信息,根本就沒人來問,也沒人報警。這屍體肯定不是咱們龍川市的。”
“對,我白天去過其他兩個轄區(qū),都沒有符合的失蹤人口。”
“那就打電話給隔壁市的兄弟單位,問問他們。”
“嚴哥,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有人問:“以前像這樣的無名屍,也沒要求咱們非要儘快找到屍源。”
名叫‘嚴哥’的老幫菜罵道:“你眼瞎啊?你沒看見市局李支隊在咱們所裡待了一整天,他來咱們這是爲了啥?就爲了一具溺水死的屍體?
趕緊的,別廢話了,繼續(xù)查!如果實在找不到,你們就把死者的照片傳給其他市局,叫他們也幫忙查一查。”
接著,女性死者的照片,出現(xiàn)在好幾臺電腦屏幕裡。 爲了照片上的死者樣貌更加精確,還得稍稍修復一下,才能發(fā)出去。
這時,姓嚴的警官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準備去飲水機接水,他扭著痠痛的脖子,看了看門口,可門口什麼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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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一個多小時前。
荷花小區(qū),1006室。
房東按下玄關的電燈開關,領著楚陽一行三人進門。
“你們瞧,我屋裡這席夢思牀墊,全被這兩個小混蛋劃開了,這是人乾的事情嗎?”
黃婷不太喜歡這個矮胖的房東,全身都是油膩味,口腔裡也散發(fā)著濃重的煙味。
她用手揮了揮眼前的空氣,開口道:“你不是押著押金嗎?買一個新的唄。”
“這位女警官,押金是押金,破壞是破壞,這不能混爲一談啊,這兩個兔崽子的行爲就不對。”
“那你爲什麼不報警?”
“你們警察會管嗎?”房東頤指氣使的道。
楚陽見他態(tài)度不好,不鹹不淡的道:“得了,押金夠賠你的了,再說,你們這些做房東的,好幾套房子收租,國家也沒收過你的稅,已經(jīng)夠可以了。”
房東滿臉怒氣:“話不能這麼說,我也是給國家做過貢獻的,當年我當過兵的,守過邊的……”
楚陽懶得聽他扯,伸手打斷他:“你給我說說,這屋裡還有什麼東西是屬於雍聰?shù)模俊?
房東迴避著他的目光,搖頭:“我剛不是說了嗎?他的東西都被他父母帶走了,再說,一個死人的東西,我也不會留在家裡。”
“撒謊!”楚陽盯著他的眼睛:“大叔,我剛給你說了,我是省廳的刑警,不是派出所的片警,你說你當過兵,你是有覺悟的,我問你的情況很重要,你最好是不要隱瞞任何事情。”
房東看了看他的臉,諂媚的笑了笑:“呃……這個……”
他指著廚房門口旁邊的電冰箱:“這個冰箱是那小子買的。”
楚陽打開了冰箱門,保鮮層裡放著一袋從超市買來的淡水蝦,只有四隻,已經(jīng)微微發(fā)愁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袋兩斤重的米,以及一些蔫掉的蔬菜。
黃婷問道:“冰箱裡的東西是雍聰買的嗎?”
房東:“我怎麼知道。”
楚陽搖頭:“包裝袋上的日期不對,不是他的東西,應該是上一任租客買的。”
接著,他仔細查看了冰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還有呢,還有哪些東西是雍聰?shù)模俊?
房東指向裡面的廚房:“這些鍋碗瓢盆都是他的,我看這小子也不像自己會煮飯的,不知道他買來幹啥。”
“另外就是,臥室裡那張牀墊,也是他的東西。”
黃婷皺著眉:“你剛不是說,都是你的東西嗎?”
房東摸了摸下巴:“他這不租了,東西也不要了,那不就是我的了嗎?”
黃婷瞇著眼:“你不會趁著人家死了,人家父母也不知道,所以就把冰箱、牀墊這些大件給昧下了吧?”
“怎麼可能!”房東立即反駁,但眼神遊移不定。
楚陽從廚房出來,走到餐廳,然後掀開珠簾,邁進臥室。
左側(cè)是衣櫃,右側(cè)挨著窗戶的位置是牀。
黃婷拉開衣櫃,裡面一件衣服都沒有,空空蕩蕩的。
衣櫃上面有三個儲物櫃,黃婷拿來凳子,站在上面,拉開櫃子的門,裡面也是空的。
黃婷跳下凳子,拍了拍手:“楚警官,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這時,楚陽正盯著破爛的牀墊看。
牀墊上面的襯布,已經(jīng)全被剪開,九個空洞裡還有少量的棉絮之類的填充物。
房東又抱怨道:“多壞的人啊,我好好的牀墊,搞成這樣,我重新買一張,也要花不少錢。”
“你確定這是上任租客劃開的?”
“除了那對小情侶還有誰,我這屋就是租給他們的。”
楚陽沉吟道:“你剛纔說,他們跑了?他們在這兒住了幾天?”
“也就兩三天。”房東回答說:“我是第三天抄了水電錶,來找他們覈對,人就沒見了。”
“他們租你這房子時,有沒有拿行李?”
“帶了兩個行李,反正就是年紀輕輕的,像是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對了,不是我們雲(yún)省人,是外地來找工作的。”
“押金也沒拿?”楚陽盯著他:“也沒找你退租?”
房東聽他的語氣不對,忙道:“還想拿押金?瘋了吧,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
“意思是他們走之前,沒有通知你,也沒打招呼?”
房東搖頭:“沒有。”
楚陽低頭琢磨著。
黃婷瞧他的樣子,問道:“楚警官,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我說不上來,事情有些蹊蹺。”
“我覺著這也沒什麼。”黃婷趁著房東離得比較遠,悄聲道:“我看這房東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估計是得罪別人了,所以人家房子不租了,走之前還在屋裡搞了破壞,這房東肯定沒說實話。”
楚陽沒有吱聲,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電話接通後,他退到一邊,捂著電話講道:“喂,林晨,組長休息了嗎?”
“我這裡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
“好,我等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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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正是夜最黑的時候。
城郊殯儀館外面,一輛銀灰色的金盃麪包車停在了路邊。
車門拉開,從車裡跳下來三個人。
這些人頭上戴著黑色的滑雪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
除了體格較瘦的男子空著手之外,另外兩個人都拿著東西。
“聽著,儘量避開監(jiān)控,就算被監(jiān)控拍到了,一定要彎下腰,別站直身,別讓警察推算我們身高和體貌。”
說話的人穿著軍用夾克,另一個人手裡提著電工常用的維修包。
“問你話呢!”夾克男推了一把空著手的同伴。
“知……知道了。”
“行動!”夾克男下了命令。
三個人彎著腰,向街對面的殯儀館跑去。
因爲是城郊,又是凌晨過後,大馬路上沒有車流。
穿過街道,需要上一段坡,上坡路的兩側(cè)都栽種著蔥蔥郁郁的松樹。
路的盡頭就是殯儀館的大門,兩扇鐵門縮著的,旁邊的值班室亮著燈。
殯儀館四面圍牆,皆是三米多高,並且牆上拉著帶有倒刺的鐵絲網(wǎng)。
最矮的地方便是值班室靠外的牆,比圍牆要矮半米。
而且值班室向外,向內(nèi)都有兩扇窗,外面焊著鋁合金柵欄。
三個人繞到右側(cè),彎著腰,摸著牆根,悄無聲息的來到窗戶下面。
夾克男翻了一個身,慢慢的直起身,看向窗戶裡面。
值班室內(nèi),一個年輕的保安把雙腿搭在辦公桌上,雙手抱臂,正在酣睡。
另一個年齡較大的保安,躺在牆根後面的牀上,正側(cè)身睡著。
夾克男蹲下身,向旁邊的兩個同伴伸出兩根手指頭,接著又指了指值班室上面和對面的兩隻監(jiān)控探頭。
電工男點了點頭,從包裡掏出一隻強光手電筒,他越過夾克男,蹲在了最前頭。
空著手的這人,面向牆根蹲著,屏住了呼吸。
夾克男稍稍直起身,雙手撐著牆,左腳踩在同伴的肩膀上。
只要他直起身,監(jiān)控的角度就能拍到他。
電工男回頭,向他豎起三根手指。
他嘴裡默數(shù):
“1,2……”
“3!”
電工男立即推開了手電筒的開關,刺眼的強光一下子射到了右上角的監(jiān)控探頭。
緊接著,夾克男雙腳踩上同伴的肩膀,蹲地的同伴使勁把他往上一送。
夾克男動作敏捷的爬上了值班室的房頂,他一旋身,悄無聲息的跳進了大門裡面。
值班室內(nèi),在椅子裡睡覺的保安,聽見了厚重的腳步落地聲,但並沒有馬上睜開眼,儘管他的瞳孔已經(jīng)感受到了外面的那道強光。
他換了一下腳,用手指揉了揉鼻子。
等他睜開眼看向窗戶外面時,但那道強光卻已經(jīng)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