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水落石出!
雲(yún)城烏縣,竹家村。
一輛車身沾滿泥污的黑色越野車駛?cè)氪蹇凇?
此時已是傍晚六點,村子內(nèi)炊煙裊裊,三五人聚集在村口,端著飯碗,蹲在廢棄的磨盤邊,邊吃飯邊聊天。
這個村子較爲閉塞,鮮有外地人來訪,見到越野車停下,幾個村民立即站起身來,警惕地望向下車的兩個人。
方永輝“砰”的一聲把車門關(guān)上,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一盒中華香菸出來。
“老鄉(xiāng)好,吃著呢?”方永輝笑臉盈盈,撕開煙盒的塑料封裝,向他們紛紛遞出香菸。
一個頭戴綠色軍帽的老頭兒,本來是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端碗,馬上改爲一隻手拿著,可他並沒接方永輝遞過來的香菸。
他不拿,其他幾個年齡較小的中年人也沒接,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你是哪個?”
方永輝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提著公文包的楚陽馬上接過話頭:“大爺,我們是從烏縣來的……”
他指向自己的胸膛:“我叫楚陽,是雷小軍以前打工的工友,他以前救過我的命,所以我這次來,是專程感謝他的。”
“救過你的命?”
“是啊,幾年前,我不小心落水嘛,小軍把我撈上岸的,要不是他,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楚陽一邊解釋,一邊拿過方永輝手裡的香菸,遞給老頭兒。
老頭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這次沒再拒絕。
而後,幾個中年人都笑了笑,也都接過了香菸。
方永輝趕緊摸出打火機,幫他們紛紛點燃香菸。
楚陽平時不抽菸,但這時也點上了一支菸:“大爺,小軍在哪呢?”
老頭兒吸了一口煙,味道確實不錯,回味了兩口後,他道:“你來之前沒給他打電話?”
楚陽和方永輝互相望了一眼後,回答說:“我們早就失去了聯(lián)繫,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來他的老家了。”
老頭兒捻著手裡香菸:“小軍父母死的早,在他小的時候,他們家就被泥石流給埋了,他父母早就不在了,前幾年,小軍犯了事兒,這會兒還在牢裡服刑呢,你要去看他,只能去烏縣監(jiān)獄。”
“這……”
“走吧,走吧……”老頭兒揮了揮手,把半支菸掐滅,揣進上衣口袋裡。
楚陽注意到旁邊站著一人,腰裡彆著焊煙,眼睛一直望向自己手裡拿著的中華煙。
見老頭兒攆人,他和方永輝只好上車離去。
方永輝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楚陽,咱們啥都沒查到,難道就這麼回去?”
“那可不行,組長還等著信兒呢。”
“你說怎麼辦?”
“前面過去不是有一個竹林嗎?車開過去藏著,等天黑了,咱們悄悄進村。”
方永輝看了他一眼:“瞧你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沒想到鬼心眼還挺多。”
“這不都是跟老田學的嗎?”楚陽嘿嘿一樂:“老田這個老油條處理這種事情最爲拿手,可惜他沒能調(diào)到省廳。”
方永輝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楊波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拐彎抹角的問我們在參與什麼工作。”
“蘇明遠也老是問我工作上的事情,他也很想再跟著組長破案,倒是老田現(xiàn)在擔任海江區(qū)的副大隊長,日子過的美滋滋的。”
“老田年齡大了嘛,有家有室的,犯不著跟著羅大東奔西跑的,他現(xiàn)在這樣挺好,熬到退休,指不定還能熬一個大隊長的職務(wù)。他跟著羅大這幾年,很值啊!”
“誰說不是呢,咱們都沾了組長的光。”楚陽沉吟片刻後,問道:“永輝,你怎麼看喬雪、孫志浩和章勇三個人?”
方永輝把車停在竹林後面,然後把腦袋探出窗外,見四周沒人,他把車窗關(guān)上,轉(zhuǎn)過臉來:“喬雪還是有些能力的,其他兩個人也就那樣,我看不出有什麼特殊才能。”
楚陽“唔”了一聲。
方永輝眨了眨眼:“老楚,你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他們,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你想聽?”
“嘿,你還瞞著我,咱們什麼交情?”
“那好。”楚陽向他低語道:“等這個手裡的案子破了,不出意外的話,咱們下一站肯定是去青陽市。”
方永輝皺著眉:“你怎麼知道?組長和你說的?”
“三年前,青陽市發(fā)生了一個案子,【718案】你知道嗎?”
“這個案子我知道啊,犯案人員叫孔志傑,這人當初是青陽市的刑警副大隊長,一年前,他已經(jīng)被執(zhí)行死刑,我們內(nèi)部學習時……”
楚陽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主辦這個案子的是誰嗎?”
“誰?”
“孫康。”
“孫志浩他爸?”方永輝睜大了眼睛。
“沒錯,孫康時任青陽市副局長。”
“不會吧?我看你這表情,難道是冤案?”
“是不是冤案,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孫志浩不久就接替了孔志傑的職務(wù),這裡面怎麼回事,估計只有組長知道。
要說咱們海東省的警務(wù)系統(tǒng)內(nèi),比咱們有能力的,大有人在,不過我和你是組長的老部下,他用著順手。
但孫志浩和章勇有什麼能力能調(diào)來省廳攻堅班?這裡面啊,是一場博弈啊,我給你說這個,意思咱們多少留點心,少和孫志浩和章勇牽扯,別給組長惹出麻煩來。”
“……我明白了。”方永輝嚥下一口唾沫,要不是楚陽提醒,他根本想不到這茬。
“對了,老楚,【718】案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楚陽瞥了他一眼,環(huán)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自己查去,我先睡會兒,我這幾天都沒睡好。”
很快,天黑了。
方永輝和楚陽下車,手裡提著一個紅色禮盒,悄悄來到村口。
竹家村因爲有田地分割,所以村民都住的零零散散,少有挨在一起的。
楚陽他們來時,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情況,當年發(fā)生泥石流時,村子裡有三戶人家被埋,而且是緊挨著山腳的位置。
兩個人沿著一條小路進去,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一個巨大的土包出現(xiàn)在眼前,經(jīng)過這麼多年,這裡早已被荒草樹木覆蓋。
不遠處、離著山腳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新建了兩棟磚房。
楚陽向那邊望去,發(fā)現(xiàn)最近一棟房屋的門前,坐著一個抽著焊煙的中年人。
兩人走過去一瞧,發(fā)現(xiàn)這人就是今天下午在村口碰著的人。
這人一見到他們,立即站起身來。
“你們咋個還沒走哦?”
楚陽邁上屋前的臺階,把手中的禮盒往他跟前一提。
“大叔,咱們聊聊?”
“聊個啥子嘛?你們是不是來找小軍的哦?”
方永輝不太聽得懂方言,只好由著楚陽問話。
“大叔,這禮物你先收著,收著了咱們再聊。”說著,楚陽把拆封的中華香菸又遞在他手裡:“您放心,我們真是小軍的朋友。”
見到煙,這人嘿嘿一笑,指著旁邊的小竹凳,熱情招呼道:“好嘛,坐嘛。”
楚陽含蓄的點點頭,和方永輝坐在竹凳上。
“大叔,我們剛從縣城過來,按照下午那個大爺說的,我們?nèi)チ丝h城的監(jiān)獄,可是我們見到的那個人,他根本就不是雷小軍。”
“不是麼?”這人神秘一笑,竟然並不感到意外……
————————————————
雲(yún)城,烏縣,某個飯館內(nèi)。
羅銳把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倒扣酒杯,表示一滴不剩。
廖興榮撫掌嘆道:“羅處不僅年輕有爲,這酒量還這麼好,難怪升的這麼快。”
坐在一旁的張強也把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咂咂嘴:“好久沒有喝的這麼痛快了,羅處拿來的酒就是好,兩個字,醇厚!”
“張支隊也是好酒量。”羅銳一邊笑道,一邊打了個酒嗝,他看了看林晨,後者正拿著筷子,漫不經(jīng)心的夾著一顆腰果。
見到羅銳望來的眼神,她翻了一個白眼,輕輕搖了一下頭。
“再來!”張強把另一瓶茅臺給開了,然後給羅銳倒酒:“羅處啊,前些年我去過臨江市,當時爲了辦一個案子,沒少受胡長羽局長照顧。
也就在那個時候,我認識的青鬼陳浩,他的辦案能力是這個……”
張強豎起一個大拇指:“胡長羽局長是你的恩師,咱們倆敬他一杯,來,喝!”
他提起酒杯,和羅銳的酒杯碰了碰,羅銳向廖興榮招呼一聲:“來,廖獄長,咱們一起。”
於是,三個人又把杯中酒一口給悶了。
此時,桌面上已經(jīng)空了兩瓶茅臺,菜倒是吃的很少,只有林晨跟前的紅燒蹄髈、鹽焗蝦、水晶腰果少了一大半,她的筷子根本就沒停過。
羅銳喝完酒後,吐出一口濁氣,講道:“這次能出差來雲(yún)城,有幸認識廖獄長和張支隊,這頓酒喝的也盡興,可是這案子還沒著落,我都不知道回去怎麼交差。”
說到這裡,廖興榮和張強互相望了一眼,後者回答說:“羅處啊,你主辦這個案子我大概也知道,這雷小軍都已經(jīng)服刑三年了,他怎麼可能在永和市犯案呢。”
廖興榮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羅處,嫌疑人早就潛逃了,你們要查,最好是從源頭查起,人不肯定不會在我們這邊。”
羅銳斜眼看他:“這就奇了怪了,我們在物證中心做了DNA鑑定,這兩個人的DNA竟然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但指紋卻不匹配,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永和市犯案的嫌疑人,和這個雷小軍可能是同卵雙胞胎……” “咳咳……”廖興榮咳嗽兩聲,瞟了一眼張強。
張強想要開口,羅銳卻伸手打斷他,繼續(xù)道:“可是這雷小軍的戶口薄上顯示,他是獨子,父母也早就死了,根本就沒有雙胞胎兄弟。”
張強趕緊道:“這樣……羅處,明兒一早,我派人去查一查,這事兒包在兄弟我身上,怎麼樣?”
羅銳笑了笑,抿了一口酒。
廖興榮接過話茬:“雷小軍現(xiàn)在傻了,問不出什麼來,父母也早就死了,張支隊可以派人去他以前生活過的村子問問,興許能問出什麼來,要說啊,永和市的案子十有八九是雷小軍的雙胞胎兄弟乾的,不然沒這個可能嘛。”
張強點頭:“事兒就先這麼著,辦案雖然要緊,但酒不能停,羅處,來,咱們接著喝,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就在這時,林晨眉頭一皺,身體後傾,她放下筷子後,從兜裡掏出手機。
她看了一眼屏幕,眼睛一亮,遞給旁邊的羅銳:“羅處,來電話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羅銳站起身,走到包廂門前,他把手機拿到耳邊,嘴裡什麼也沒說,只是聽著電話裡的內(nèi)容。
張強自顧自喝了一杯酒,開始和林晨套近乎,但廖興榮卻有些忐忑地盯著羅銳。
片刻後,羅銳掛掉電話,重新坐回椅子裡,滿臉輕鬆:“這趟出差雲(yún)城還是沒白來,案子已經(jīng)清楚了。”
“什麼?”張強轉(zhuǎn)過臉來,眼睛還殘留著笑意。
廖興榮嚥下一口唾沫:“羅處,你剛說案子清楚了?”
羅銳點點頭:“我下屬剛傳來的錄音,要不,你們聽一聽?”
“聽,還是不聽?”廖興榮摸了摸大腿,小心翼翼地看向張強。
張強的酒一下子醒了過來:“還是不聽了吧,永和市的案子,我們不能瞎參和。”
誰知,羅銳撥弄了一下手機,然後把手機擱在了桌面上:“還是聽聽吧,竹家村十幾名村民的證詞呢,不聽多可惜啊。”
隨即,手機屏幕的時間從零秒跳到一秒,波紋曲線也開始起伏不定,一段對話的錄音響徹在衆(zhòng)人耳邊。
————————————
“大叔,我們剛從縣城過來,按照下午那個大爺說的,我們?nèi)チ丝h城的監(jiān)獄,可是我們見到的那個人,他根本就不是雷小軍。”
“不是麼?”
“真不是,以前打工時,雷小軍和我一個宿舍的,我們洗澡都是一塊的,監(jiān)獄裡服刑的那個人是不是他,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要說這個事情,我是不該和你們講的……”
“大叔,你看我現(xiàn)在發(fā)達了,小軍是我兄弟,他以前救過我的命,我專程過來,除了謝謝他之外,也想帶著他一起發(fā)財,我沒別的意思。”
“要的嘛,我可以給你講,可是你們曉得了,絕對不要給外人講,要不然,會有人找你們麻煩!”
“誰能找我們麻煩?說的我都害怕了。”
“監(jiān)獄,曉得不,還有市局裡面的人都會找你們麻煩!我直接給你們講嘛,關(guān)在監(jiān)獄裡的那個就不是小軍。”
“我就說那個人怎麼可能是我兄弟。”
“對曬,你能看出來,但監(jiān)獄那些人看不出來曬。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小軍根本就不是親生的,他是他父母花錢買來的。
小軍有個雙胞胎哥哥,關(guān)在監(jiān)獄裡的是他哥哥。”
“雷小軍哥哥?他叫什麼名字?”
“叫楊兵,這個人是混球到嘛,三年前犯了事兒,警察到處抓他,他沒得辦法,而且他家裡還有一個剛上初中的娃兒,這個娃兒成績好的很。
不曉得楊兵是從哪裡聽說,他要是有了案底,會影響娃兒的前途,所以他就找到他弟弟雷小軍,借用他的身份去坐牢。
小軍當初是不同意的,不過他哥哥拿了一筆錢給他,再說,小軍也沒結(jié)婚,沒得婆娘,所以他就同意了。
這樣一來,楊兵就借用了小軍的身份去坐牢,哪曉得,這個事情後面被監(jiān)獄查出來了,當時,我們村子裡還來了好多警察,都在查這個事情。
他們找不到小軍的人,這個事情後面就不了了之了,警察還給我們講,這個事情喊我們不要亂說,曉得不嘛。”
“大叔,要這麼說的話,那個楊兵確實是犯了事兒?”
“就是,這個是沒錯的,雖然身份搞錯了,但案子是楊兵做的嘛。”
“那你知道真正的雷小軍現(xiàn)在在哪裡嗎?”
“他好幾年沒回來過了,我們咋個曉得。”
“謝謝啊。”
“不客氣嘛,你們千萬不要出去亂說哦,我聽說那個楊兵在監(jiān)獄裡很造孽,他……”
—————————
雲(yún)城烏縣的飯店內(nèi)。
此時,包廂裡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廖興榮雙腿止不住顫抖,大氣都不敢喘。
張強也是緊緊地握著酒杯,似乎要把酒杯捏爆了。
羅銳手裡捏著一根筷子,漫不經(jīng)心的在桌面上搖晃著:“看吧,我就說案子已經(jīng)清楚了嘛,在我們永和市犯下殺人案的,怎麼可能是雷小軍,原來是他哥哥楊兵……編號是多少來著?”
林晨在一旁回答道:“XXXX199601。”
“對啊,雷小軍這名字就不是他的,難怪我叫他,他不敢有任何反應。”
聞言,廖興榮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膽戰(zhàn)心驚地道:“羅……羅處,這事兒我們查過的,我……”
張強吐出一口氣,把桌子上的茅臺一把抓在手上:“羅兄弟,這瓶我?guī)至耍u一個面子給我,行不行?”
羅銳慢悠悠站起身:“你幹不幹,我決定不了。永和市的案子既然已經(jīng)清楚了,我明天早就走,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吧。”
“林晨,還愣著幹啥,咱們走。”
“好咧。”林晨提著包,把桌面上的手機揣在兜裡,跟著出了門。
兩個人前腳剛出門,便聽見包廂裡響起摔酒瓶的聲音。
林晨小步跟在羅銳身後,咂咂嘴道:“羅處,咱們再這麼辦案子,估計都沒人歡迎我們了。”
羅銳撇了撇嘴:“那你說怎麼辦?當著無事發(fā)生?案子重要,還是他們的帽子重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以圓滑一些嘛。”
“我還不夠圓滑?”羅銳指了指自己通紅的臉頰:“兩瓶酒,其中一瓶都是我喝下的,還要我怎麼著?”
“呃……”
“你馬上把這事兒報告給你師父和朱總隊,這烏煙瘴氣的破事兒,讓他們和雲(yún)城溝通。
要是咱們把真正的雷小軍抓獲了,到底是以雷小軍的身份審判,還是以楊兵的身份入刑,這事兒讓上面領(lǐng)導去操心。”
林晨明白了,這是要省廳去拿捏此事:“還有呢?”
“叫方永輝和楚陽回來,我們現(xiàn)在就回永和市,你再打電話給李旭李支隊,讓他查永和市的交通要站,看近期有沒有人使用楊兵這個身份的人。
楊兵用了雷小軍的身份入獄,現(xiàn)在雷小軍殺了人,或許會用他哥哥的身份潛逃。”
“我明白了,難怪怎麼都查不到雷小軍的乘車記錄,原來是這樣……”
說到這裡,林晨皺眉問道:“不對啊,雷小軍被他哥哥佔用身份,他爲什麼剛開始不使用楊兵這個身份?
如果他這麼做的話,我們還真不好查到他。
而且,蔡隊從汽修鋪搜查到雷小軍的身份證複印件。這個是哪裡來的?”
“你腦子糊塗了?”羅銳翻了一個白眼:“假的唄,肯定是雷小軍在他哥入獄前,提前搞了一張假身份證,等於是兩兄弟共用一張身份證。
雷小軍來永和市打工,就是爲了避開雲(yún)城,他只能找小廠打工,大廠和大公司都會查身份的。
他應聘4S店就知道這點,雖然人家沒要他,但他自己也知道,要是真在4S店上班,他遲早會露餡。
還有,他沒有使用他哥的身份,這事兒不是很清楚嗎?楊兵想要換身份的原因是啥?不就是怕影響他孩子以後的前途嗎?他入獄前提醒過雷小軍。”
林晨撇撇嘴:“你不說,我也想的到。”
“那你還問。”
“我不是幫助你梳理梳理案子嘛。”
“你除了吃還能幹啥?也不知道幫我擋擋酒,一桌子菜都被你吃光了。”
“我牙口好嘛。”
兩個人下了樓後,羅銳立即在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
林晨握著手機,正接聽電話,她開口道:“羅處,永輝他們馬上就到。”
“來不及了,趕緊走,告訴他,直接開去高速路口,我們在那兒等著。”
“幹嘛那麼著急啊?”
“廢什麼話!”羅銳拉開車門,一把將她推進去。
出租車剛消失在路口,張強和廖興榮就從酒樓裡跑了下來。
“老張,咱們怎麼辦?”廖興榮急的口乾舌燥,忿忿地道:“要不,讓這小子回不去算了!”
“你瘋了!”張強罵了一句:“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那你得想辦法啊!咱們總不能……”
“媽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知道這事兒的不止我們兩個人,要死大家一起死……”
“誒!”廖興榮嘆了一口氣:“對了,三年前把雷小軍送檢的那個人是誰?”
張強眼睛微微一亮:“這不就是辦法嘛,第一顆子彈打不在咱們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