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她是誰？！

屍體經(jīng)過拍照、取證，並且聯(lián)繫了檢察院和法院一干人等前來，用於證明屍體確實遭受到過嚴重的人爲破壞。

這兩個部門也都有法醫(yī)，工作相對清閒，日常工作都是幹一些鑑定類的工作。

譬如，對死因不清需再次剖驗的屍體進行復核鑑定。

或者是，依法出庭答覆有關(guān)鑑定問題。

又或者是，對處決的罪犯屍體進行檢驗、鑑定、拍照等。

此時，另一間沒被破壞的解剖室內(nèi)。

無影燈下。

三名法醫(yī)，及其三位助手，圍在解剖臺前。

金佳慧戴著口罩和橡膠手套，她本來是該穿一次性手術(shù)服，但因爲屍體遭到過強硫酸侵蝕，所以她穿的是一套防腐蝕的橡膠服。

她向兩位前輩喊道：“那我開始了？”

兩個人點點頭，揹著手，稍稍離開解剖臺。

金佳慧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開口道：“現(xiàn)在時間是上午十點零五分，解剖開始！”

她伸出手：“解剖刀。”

助手從工具箱內(nèi)拿起一把鋒利的長柄手術(shù)刀，把刀柄遞在她的手心。

金佳慧看向?qū)企w胸腔和腹腔內(nèi)被毀壞的內(nèi)臟器官，她咬了咬牙，儘量不去看屍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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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外面，羅銳站在玻璃門前，微微瞇著眼。

林晨站在她的旁邊，說道：“羅總，我剛聯(lián)繫了喬姐和永輝，他們現(xiàn)在正前往宏通物流公司，準備找這個萬貴的大舅哥、馬洪明問詢情況。

楚陽和市局的黃警官，已經(jīng)去了荷花小區(qū)，繼續(xù)昨天晚上的工作。”

羅銳沉吟道：“這個雍聰死的不簡單，他的生前經(jīng)歷要查。”

林晨回答說：“那我去找市局幫忙！”

“什麼叫幫忙？”羅銳冷著臉：“這不是他們的案子？”

“是。”林晨轉(zhuǎn)身離開，去找李平海。

羅銳透過玻璃門內(nèi)，觀察著金佳慧伏案手術(shù)的過程。

屍體被毀壞的內(nèi)臟器官被依次取出，放在助手端著的鋼製托盤上。

另一名法醫(yī)站在櫃檯上，一點點清除被強硫酸毀掉的胃囊，希望能找到一些完好的組織，準備切片。

片刻後，李平海匆匆忙忙的跑來，把林晨給甩在了身後。

他急切地道：“羅總，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調(diào)查這個雍聰了，他出租的房子是龍川派出所管理的轄區(qū)，我也打了電話給所裡，叫張所的人配合省廳的同志一起調(diào)查。”

此時此刻，李平海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歹徒敢闖進殯儀館，對屍體進行毀壞，那不用說，這鐵定是大案，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敢質(zhì)疑，這三具屍體是自殺或者意外落水。

但李平海還是心存僥倖，小心翼翼地問道：“羅總，除了這具屍體被毀之外，解剖室內(nèi)還少了不少工具，這會不會是一個意外？”

羅銳轉(zhuǎn)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李平海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討不了喜，但他還是說出了口：“我琢磨著，這會不會是一起簡單的盜竊案？”

羅銳沒說話，但林晨卻開了口：“盜竊犯敢做出破壞屍體的事情來？偷一個小賣部或者超市，也比在殯儀館偷東西強吧？

李支隊，這些慣偷比誰都精明，他們從來不幹不劃算的買賣！”

李平海點頭，他看了一眼解剖室內(nèi)金佳慧的身影，問出了藏在心裡的殺手鐗。

“可怎麼解釋這三具屍體的死因？金法醫(yī)送去物證中心的鑑定報告我看了，我也詳細問過物證中心的主任。

這三具屍體完全符合溺死的狀態(tài)，雖然說，金法醫(yī)有所懷疑，但這不能作爲以後法院審理的證據(jù)啊。

如果無法確定這三個人的死因，再怎麼解剖，我覺得也無濟於事。”

回答這話的人還是林晨，她臉色凝重：“這就要看金法醫(yī)的技術(shù)了，如果屍體沒遭到破壞；或者是前兩具死者的屍體，你們沒那麼草率處理，聽取金法醫(yī)的意見，也不至於搞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這話直接把李平海懟的不敢再開口了。

羅銳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這都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不多時，市局的大隊長跑來，他先是看了一眼羅銳，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又立即閉上了嘴。

李平海正窩火，指著他道：“耍什麼心眼呢，有什麼話就說。”

大隊長抿了抿嘴，開口道：“我們調(diào)查了值班室的保安，也調(diào)查了監(jiān)控。”

“查到什麼了嗎？”

“保安什麼都不知道，案發(fā)當時值守的那兩名保安在睡覺，監(jiān)控……監(jiān)控什麼也沒拍到。”

“不可能吧？”李平海追問：“大門口有監(jiān)控，殯儀館裡也有監(jiān)控，他們難道會隱身？”

大隊長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回答說：“這些人手段太高明瞭，他們是翻牆進來的，而且在翻牆之前，本來監(jiān)控可以拍到他們，但監(jiān)控探頭被強光給照射了，鏡頭一片模糊。

這之後，解剖室旁邊的電櫃遭到破壞，監(jiān)控無法供電，所以……”

聽到這裡，李平海腦袋都大了。

羅銳轉(zhuǎn)過身，往樓梯走去：“咱們?nèi)タ纯础！?

值班室內(nèi)。

兩名保安，以及殯儀館的一干負責人都在場，個個都是神情肅穆，臉色凝重。

值班室外面搭起了一張長桌，兩名技偵警員坐在桌子後面，正操作著電腦。

羅銳來到他們身後，兩個人立即站起身。

“打開監(jiān)控看看。”

“好的，羅總。”

兩名技偵重新坐下，打開了監(jiān)控視頻。

畫面上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十五分。

視頻裡，有灰塵在飛舞，能看見圍牆內(nèi)的一排松樹，樹梢隨著風在搖擺。

監(jiān)控有死角，死角就在值班室窗戶靠右的位置。

到凌晨三點十九分的時候，一束強光，模糊了監(jiān)控探頭，什麼都看不到了。

一分鐘後，強光消失，視頻恢復正常。

李平海咂嘴道：“一分鐘就翻牆進來了，這他媽的是高手啊！”

羅銳直起身，從小門出去。

他先是看了一眼右側(cè)的監(jiān)控，然後轉(zhuǎn)過身，看見兩名現(xiàn)勘正在值班室窗戶下面採集足跡。

其中一名現(xiàn)勘站起身，開口道：“初步判斷，有兩到三名犯罪分子，我們在牆上提取到了兩枚足跡，應(yīng)該是兩個人翻牆進去了。”

羅銳問道：“足跡大小呢？”

現(xiàn)勘回答說：“要回去找專家仔細研判，可能需要一到兩天時間。”

羅銳看見他手上拿著拓片，於是招了招手。

現(xiàn)勘把拓片遞給他，羅銳拿在手上，走進值班室，找了一個無光的地方，然後叫人拿來勘察燈。

李平海搶過下屬手裡的勘察燈，親自爲羅銳打燈。

羅銳又叫人拿來直尺，放在拓片的一側(cè)。

其實，拓片上的橫向和豎向已經(jīng)標有數(shù)值，但羅銳想要更精確一些。

他仔細測量了兩枚足跡，並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列出一大堆複雜的公式。

二十分鐘後，他把列出數(shù)值的這一頁撕下來，交給李平海。

“其中一名歹徒身高範圍175cm左右，體重75公斤，年齡大概在32歲到35歲之間。

另一名歹徒身高172cm，體重55公斤，年齡23歲左右。

找一些人去查外面的道路監(jiān)控，或者去找目擊證人。”

李平海接過紙張，心裡都驚了。

他嚥下一口唾沫：“羅……羅總，您還會這個？”

羅銳臉上毫無表情：“如果找不到人，就去摸排那些持有電工證、焊接證等工種的人員，能悄無聲息的闖進殯儀館，破壞門鎖和供電設(shè)施，不是一般人。”

“行，我們馬上去安排。”

“還有，第三具女性屍體的屍源，儘快找，找不出她的身份，後續(xù)的工作就無法展開。”

李平海重重點頭：“我已經(jīng)叫龍川派出所在跟進了，一有情況，我馬上向您通報。”

接下來，羅銳繼續(xù)沿著歹徒摸進殯儀館的軌跡，查找了一番。

除了腳印之外，這幾個人並沒有留下指紋和有效的生物信息。

中午過後，羅銳等人在殯儀館的食堂用餐。

郭樂萱也在其中，她坐在羅銳的對面，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

林晨坐在羅銳旁邊，手裡握著筷子，瞧見郭樂萱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耐煩的道：“郭警官，你這便秘的表情，跟做賊似的，我都吃不下飯了！”

郭樂萱撇了撇嘴，看向正在低頭夾菜的羅銳：“羅總，這個案子是大案吧？”

羅銳點點頭：“大概率是有組織的犯罪。”

郭樂萱眼睛閃爍了一下：“我也是這麼想的，您說，這三名死者，後一個女性死者我們不說，就那個萬貴和雍聰，我琢磨這兩人肯定有什麼關(guān)聯(lián)，其實，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查。”

“已經(jīng)在查了。”

“一般來說，有組織的犯罪，肯定是存在利益衝突，這當中到底涉及到了什麼呢？”

林晨問道：“你們雲(yún)省什麼犯罪類型最多？”

“走私！”郭樂萱回答說：“雲(yún)省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龍川市挨著緬墊，很多人通過走私謀取暴利，把我們這邊的電器、華強北的智能手機，走私到緬墊去。”

羅銳擡眼看她：“那從緬墊走私過來呢？”

“那就是毐品了！”郭樂萱一拍桌子。

林晨：“不可能吧，金法醫(yī)做過初步屍檢，如果這三名死者有吸毐前科，屍檢報告上肯定會寫的。”

“那就是販毐！”郭樂萱瞇著眼：“絕對是，有組織的犯罪無外乎就是這些。更何況，這三個人的關(guān)係不明顯，但從死狀來看，都是假溺死，肯定是同一夥人乾的。”

林晨想起李平海先前說的話，蹙眉道：“現(xiàn)在最爲關(guān)鍵的是，就算抓到這些人，如果拿不到他們的口供，那檢察院怎麼刑事起訴？

前兩具屍體已經(jīng)被火化，根本無法給他們定罪，現(xiàn)在這具女孩的屍體，也被毀壞的很嚴重，金法醫(yī)要是找不出他殺的證據(jù)，那就完蛋了。” 郭樂萱點頭：“是啊，他們把屍體給毀了，最多就是定一個偷盜、或者是毀屍罪。”

林晨咬著筷子，含糊道：“假溺死，也是溺死，他們到底是怎麼殺的人？”

郭樂萱琢磨著：“我看，我們還是得找到這三個人的落水地點，根據(jù)這個來排查他們的具體死因，看能不能查出線索來。”

“行。”羅銳應(yīng)了一聲：“等金法醫(yī)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你和她一起去。”

郭樂萱頷首，她想了想又道：“羅總，還有一個事情，我想求您幫幫忙。”

林晨瞧著她的模樣，嗤笑了一聲：“你分析來分析去，敢情在這裡等著我們羅總呢？”

郭樂萱瞪了她一眼，而後看向羅銳：“是這樣的，不管這個案子結(jié)果如何，我?guī)熃愣疾惶美^續(xù)在龍川市工作了。

你說她一個法醫(yī)，管這些閒事兒幹嘛，非得瞎參和。

今天早上，你們沒來之前，我還看見丁局和李隊呵斥她呢。”

一聽這話，林晨正了正臉色：“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羅總想辦法，幫金法醫(yī)調(diào)職？”

“那最好不過了。”郭樂萱點頭：“我?guī)熃氵@個性格，嫉惡如仇，光明磊落，說實話，我就怕她以後啊……”

羅銳打斷她的話：“這個事情等案子結(jié)束後再說。”

郭樂萱見他沒立即答應(yīng)，心情有些鬱悶，她剛準備拿起碗扒飯，便看見金佳慧從食堂門口走了進來。

羅銳和林晨順著郭樂萱視線，同時轉(zhuǎn)頭望去。

金佳慧臉色黯淡，無精打采的開口道：“羅總，對不起，讓您失望了，屍體體內(nèi)的器官被毀壞太嚴重，我無法檢查到他殺的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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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荷花小區(qū)。

楚陽和黃婷站在小區(qū)的監(jiān)控室內(nèi)，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從市局派來的視頻組。

這些人坐在電腦前，按照日期逐一排查。

小區(qū)的物業(yè)管理人員講道：“我們小區(qū)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內(nèi)存較小，只能存儲十五天的視頻內(nèi)容。

去年十一月份的監(jiān)控早就沒了，今天是1月10號，你們只能提取十二月二十五號之後的視頻。”

聞言，楚陽向黃婷問道：“這對小情侶租房的時間哪一天？”

“剛好是十二月二十五號。”黃婷看了一眼房東提供的合同。

不待楚陽吩咐，電腦前的幾個民警，立即開始操作電腦。

物業(yè)經(jīng)理繼續(xù)道：“我們小區(qū)的面積不是很大，包括小區(qū)裡面和電梯內(nèi)的監(jiān)控，一共有二十六個探頭，這些都是按照轄區(qū)派出所的要求安裝的。”

“謝謝您的配合。”楚陽回答道，伸手和對方握了握。

但物業(yè)經(jīng)理沒明白他的意思，還站在原地沒動。

黃婷瞪了他一眼：“我們警察辦案，你最好是迴避一下。”

“哦，好的，好的。”物業(yè)經(jīng)理笑了笑，躬了躬身，退出了監(jiān)控室。

楚陽笑道：“說話別那麼直接嘛。”

黃婷聳了聳肩：“那我要怎麼講？就像你昨天晚上騙房東那樣，使手段？”

楚陽自覺沒趣，不再吱聲。

他拍了拍椅子裡一名民警的肩膀：“3號樓，一共兩部電梯，查十二月二十五號那天，電梯裡的監(jiān)控。”

“好的。”民警一邊點頭，一邊從電腦的文件夾裡調(diào)出視頻。

視頻打開後，起始時間是在十二月二十五凌晨，二十五號之前的視頻被覆蓋了。

楚陽本來是想追溯到去年十一月，要是能查到第二名被害者雍聰影像資料，那再好不過，但這是奢望了。

“放八倍速度。”楚陽吩咐道。

民警睜了睜眼：“八倍能看見啥？” wωw ▲тt kǎn ▲￠ Ο

“聽我的。”

“好吧。”民警設(shè)置了視頻播放的速度。

畫面一下子加速，播放器下面的時間線，快速地往後移動。

黃婷在旁邊說道：“楚警官，看凌晨的視頻沒什麼用，我看房東和這對小情侶簽訂合同的是上午十點半，我們直接拖到上午的視頻唄。”

楚陽沒搭理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視頻。

黃婷見狀，有些無語，嘴裡嘀咕了一句：像你這樣辦案，大家都不用幹別的了。

時間飛快過去，畫面上的時間來到上午九點。

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走進了電梯，電梯的樓層顯示在15樓。

這人就是房東，他按下了一樓的電梯，到了一樓後，他邁出轎廂門。

十五分鐘後，他又回來了，並按下了10樓的樓層。

緊接著，一男一女也跟著走進了電梯。

那個男的走在前面，剛好擋住監(jiān)控鏡頭，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臉。

黃婷立即道：“這人就是租房的那個年輕人，叫什麼來著？”

她想要看看手裡拿著的身份證複印件，楚陽頭也沒回的道：“樑毅。”

黃婷撇了撇嘴。

樑毅進入電梯，轉(zhuǎn)過身，他身後的女孩已經(jīng)提前轉(zhuǎn)身了。

因爲女孩的身高不是很高，所以監(jiān)控探頭沒有拍著她的臉，只能看見她的後腦勺。

這兩個人都推著一隻行李箱，樑毅還揹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女孩另一隻手裡提著一個紅色的塑料袋。

電梯到了十樓後，房東率先走出電梯，這對小情侶跟在他的身後。

視頻到這裡就結(jié)束了。

黃婷講道：“看不到這個女孩的臉，再看一遍，把播放速度降下來。”

楚陽搖頭：“不用了，繼續(xù)往前看。”

黃婷抿了抿嘴，不再吱聲。

接著就是半個小時後，名叫樑毅的年輕人拿著身份證走進了電梯，應(yīng)該是去樓下複印身份證。

四十分鐘後，房東搭乘電梯上樓，手裡還拿著簽好了的合同。不到片刻，樑毅又走進了電梯，手裡拿著零錢，並從兜裡掏出了一百塊現(xiàn)鈔。

他的表情從開始的迷茫，此刻轉(zhuǎn)爲了興奮，應(yīng)該是找到了住的地方，心情不由得高興了起來。

樑毅返回電梯時，手裡捧著一大堆從超市買來的東西。

楚陽看著這些食材，瞇著眼：“兩斤重的大米，四隻淡水蝦，原來冰箱裡的東西真是他們的。”

黃婷道：“就買四隻蝦，夠吃嗎？”

正在看視頻的民警回答說：“黃警官，你沒窮過吧？這對小情侶能有幾個錢啊，我以前大學畢業(yè)的時候，沒找到工作前，吃了一個月的泡麪，別說蝦，肉都沒吃過。”

他旁邊的男民警點了點頭：“這男孩肯定是買給自己女朋友吃的，是個好男人啊。”

黃婷皺眉道：“你沒看他還藏著私房錢，也不是很老實嘛。”

聽見這話，兩個民警互相對視一眼，無語的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時間，這對小情侶沒有再出現(xiàn)電梯裡了。

楚陽催促道：“再加快播放速度。”

民警搖頭：“八倍是極限了。”

“行吧。”楚陽揉了揉痠痛的脖子，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旁邊。

時間來到下午五點，這期間，電梯上上下下，搭乘著上樓和下樓的住戶。

黃婷忍不住了：“楚警官，視頻能往前拖嗎？這些都是這棟樓的住戶，能看出個啥？”

楚陽頭也不回的講道：“這是命案，而且可能是重大刑事案件，就算是這些住戶，難道就沒嫌疑？

你昨天也看見了，羅總還給我們演示了，這個雍聰在自己出租屋裡，遭到了襲擊，襲擊他的人肯定在這棟樓裡出現(xiàn)過。

這一切肯定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看視頻就是這樣，先加快速度看，出現(xiàn)疑點，再一幀幀的看。”

黃婷點點頭，沒有表現(xiàn)出受教的樣子。

楚陽也懶得管她，心裡想著，等這案子結(jié)束後，一定得向組長申請一個搭檔。

因爲喬雪的關(guān)係，楚陽爲了避嫌，他只能和市局的警員搭檔，因爲彼此都不熟悉，很難形成默契。

他稍稍一出神，旁邊的民警伸手一指：“出來了。”

楚陽定睛一瞧，時間是下午五點三十一分。

電梯門向兩側(cè)滑開，這對小情侶面向轎廂門，走進了電梯，並且還回頭看了看，顯得很警惕。

楚陽眼神一凝，立即喊道：“停！”

民警立即按住了鼠標，但畫面定格在女孩轉(zhuǎn)身的動作上。

“往回倒兩秒。”

民警立即拖動鼠標，這個女孩的臉終於露了出來。

因爲她是低著頭的，所以臉沒有太大的辨識度。

“截取畫面。”楚陽吩咐道。

民警點點頭，照做了。

片刻後，製圖軟件上出現(xiàn)女孩的臉，因爲監(jiān)控視頻不是很清晰，放大後的圖片顯得很模糊。

楚陽把鍵盤拖到自己的桌面前，一邊歪著頭看向照片，一邊不斷地操作電腦。

經(jīng)過他三兩下的調(diào)式，女孩的臉越來越清晰。

身體往後仰的民警讚歎道：“楚警官，你這一手很厲害啊，我們所裡搞技術(shù)的，都沒你調(diào)的那麼清晰。”

楚陽對這話恍若未聞，因爲他整個人都已經(jīng)愣住了，手指僵硬在鍵盤上，一動不動。

黃婷看見他的樣子，疑惑道：“你怎麼了？”

楚陽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嘴裡喃喃道：“我知道這個女孩是誰了！”

黃婷眨了眨眼：“她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