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啊，我想跟金老頭打一架，你給我搭把手？”
“您老說笑了，長輩們敘述情誼，我們哪能插手。”
窮神和王三生聊一起了，丐上官把李抱陽拉過來，“他奶奶的，你小子早過了斷奶的年齡，怎麼又跟在大人屁股後面，讓你師父領著來這裡，怕有人指著那張破紙點名要揍你啊？”
李抱陽露出了少有的無奈煩惱相，“一言難盡。”
王三生朝這邊喊：“狗剩啊，我們家抱陽太老實了，免不了被人欺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可得替我看著點兒。”
“王老伯放心，我肯定把他當老婆護著！”丐上官哈哈大笑，“你不是一向滿不在乎的嗎，到底什麼人能讓你也煩心？”
“唉……”李抱陽欲言又止，不好意思說。
“行了，你們年輕人談心吧，我們倆就進去坐坐，看看金老頭給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讓我老人家等這麼久才請我進去。”窮神招呼王三生陪他進鏢局做客。
鏢局裡出來人請了，王三生既到了門口，也不能不進去。
丐上官道：“行了，現在沒長輩了，別怕出醜了，說說你到底怎麼了？”
“就……就是……碰上了巫山派的那個……陣。”
“哈哈哈哈……”丐上官捧腹大笑，然後在李抱陽幽幽的目光裡止住笑聲，清了清嗓子，“那破陣有什麼厲害的，楊飄飄他媽的三兩下就出來了，你怎麼就不行呢？”
“楊兄的本事小弟怎麼可相比擬。”
“你的本事也不差，雖說他媽的要一個打十八個，可那十八個都是三流貨色，沒什麼用！楊飄飄能行，你不行，原因就是你比他少了把劍，再有就是少了殺氣。”
李抱陽嘆氣，“如果不是師父，我就回不來了。”
“哈哈哈哈，誰讓你長得這麼俊的，被人搶去做丈夫了吧，沒有失身給哪個小娘皮吧？”
“沒有沒有！師父來的快。”
“唉，王老伯真掃興，讓徒弟賺他媽的一萬八千金的便宜再出手多好！”丐上官笑著笑著，看著李抱陽的眼睛，咳了兩聲，改口道：“不是便宜，是虧本買賣！那些都他媽的不知道是幾手貨色了，咱們李郎可是未經人事的。”
項金笑道：“一刻千金是便宜，一萬八千金那就要倒賠一條命了。”
他和丐上官一起笑。
李抱陽盯著他倆，最終嘆了口氣，拿他們沒辦法。
黃鵷雛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麼，不懂就問。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所以就不回答。
項金問別的，“十八人組成的什麼陣？”
丐上官道：“這陣可真他媽的不要臉！巫山派的武功路數所使用的兵器通常是袖子裡兩條長練，練上有藥。對戰時如果對方不能快速取勝，時間一長便要中招，筋骨軟綿無力，失去戰鬥力，任人擺佈了。”
項金笑道：“她們就是一羣女採花蜂，上官兄也要注意別把臉洗乾淨，不然肯定和李兄一樣被人家盯上。”
“他奶奶的，老子從不洗臉！”丐上官還想爭辯兩句自己長得不好看，也知道是徒勞的，改變不了這張臉。
他奶奶的，他不想長得俊老天爺偏讓他長得俊，他想吃飽穿暖老天爺卻沒給他錦衣玉食。老天爺真不讓人省心！
“他奶奶的，若是除去這下藥的勾當，她們這揮袖子的武功倒也算是武林中的上乘絕技。練到死飛花那個程度，用布練隨意一卷就能扭斷骨頭，再往功力深了說，能化柔爲剛，用布練硬碰鋼刀。不過尋常弟子還差得遠，布練都不一定能使，這種極柔軟的兵器需要高深的真氣才能駕馭，她們舞不起來，要用麻繩、軟劍之類的代替，十八個人加一起也算不得什麼。”
項金道：“不要小看她們，若沒有幾下真功夫，怎麼敢和榜上有名的人動手？”
“他奶奶的，她們靠的還真不是真功夫，最靠他媽的不要臉！真有兩下子的，像死飛花她動手不挑人，看上哪個算哪個。這些三流水貨，打人的功夫沒學到，不要臉的功夫盡得巫山派真傳。她們專挑正人君子，不經人事的小子動手。”
項金不解，“這其中有什麼區別？不應該挑武功差的嗎？”
“他奶奶的，你看咱們李美人，這麼美，她們遇上了能捨得放過嗎？”丐上官對上李抱陽的目光，“不是我說你，你要能有楊飄飄一半狠，也不至於需要你師父撈你出來。”
李抱陽沒話說。
“他奶奶的，這些個爛貨，本事不夠留下人家，就耍一些不要臉的勾當，下藥且不說她，還會用一些該避諱的東西做擋箭牌。比如你要破陣而出，點她心口大穴逼她躲閃，她見你是個正經人，不僅不閃避，反而一挺！正人君子像咱們李少俠可不就得他媽的收手嗎，若是換了老子，她敢迎過來老子就敢上手，看他媽的誰吃虧誰佔便宜！”
項金道：“確實夠難纏的。楊飄那次沒有收手嗎？”
楊飄絕不是那種人。
“他媽的楊飄飄雖然狂了些，倒也算是正人君子，不然那些玩意兒也不敢招惹他。不過他什麼時候空手過，他比咱們李少俠多一把劍，再多點兒狠心，把眼一閉，叫一聲‘無恥蕩婦’，刷刷幾劍，把他媽的一個個溫香軟玉的嬌軀變成了缺胳膊少腿斷頭的醜八怪！”
項金笑道：“大快人心！可惜李兄赤手空拳，險些吃了大虧。”
丐上官笑道：“瞧瞧，就這面貌，配個扇子，妥妥的風雅俊公子。”
李抱陽笑道：“你給我找一把鐵骨扇來，扇面最好要名家真跡。”
“我一個要飯的，三伏天都沒扇子用，我他媽的上哪裡找去，還名家真跡！”
項金笑道：“上官兄這要飯的可不是個尋常乞丐，找個扇子還不容易，剛纔當著人家師父的面承諾要把他當老婆護著，而今這老婆不要珠寶首飾，只要一把破扇子你都不給，一文錢不想出，空手套白狼啊！”
“嘿！我他媽的……”丐上官不知道說什麼好，“這要真是個女人，嫁給我，珠寶我也給！”
項金笑道：“這話怎麼說的，兄弟情也是情啊，而今兄弟缺一把趁手的傢伙，做哥哥的不幫幫忙說的過去嗎？”
“反正老子沒錢！那就去搶一把，看哪一個拿扇子的小白臉不順眼，就揍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