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給他打電話,萬幸電話還能打通,可接通電話我又傻眼了。
他居然說他在學校裡上課,讓我們就在他店裡等他,店門沒鎖。這尼瑪又不是學生,上什麼課,裝哪門子洋逼。
我們推門進去,找了半天才找到燈的開關在哪,開了燈也比沒開好不到哪去,但是好歹能看清店裡的東西。
他的店還是很大,進門的中間擺滿了盆栽,左面牆上掛著是跟昨晚他戴的面具差不多的鬼臉面具,只是沒有插雞毛,右面牆上掛的就是古曼,沒有小鬼的古曼。
前面是櫃檯,有兩張椅子,櫃檯邊是一道門,門後面就是一道很窄的過道,過道向右是個廁所,對面就是他的臥室。
小悅悅對那些鬼臉面具很感興趣,因爲不知道是用什麼顏料塗的,陰氣居然很重,也難怪戴著這個東西能看到鬼。
不過應該不是每一個都有用,因爲只是陰氣重的話想看到鬼也是要在特定的條件下的,所以這個面具還是個騙人的玩意兒。
不然的話,要是正常人戴著,走在路上也會碰到鬼跟你打招呼,那大街上才就處處都有鬧鬼的傳言了。
另一面牆上是古曼,有木製,有布偶,也有金屬,還有陶瓷和泥塑,跟當初我們從江焱那裡看到的那個古曼差不多。
我拿了一個木製的在手裡,這東西的製作是真的很粗糙,一節一節地拼湊在一起,並不是整體,節與節之間應該是金屬連接,但只要用點力,想扯斷還是很容易。
至於那些花草,除了多肉,別的我是真的認不出來,開花的不開花的都有,我是真不懂這種東西也能成蠱麼?
倒是小吉在櫃檯後面發現了新東西,一個被鎖起來的大櫃子,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小吉已經一口咬掉了上面的鎖,估計等會李滲涵回來,又要發脾氣了。
打開櫃子,裡面擺著全是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有藥粉,有藥液,還有像蟲卵一樣的顆粒物。
特別小,小悅悅說這些是真的蟲卵,也就是蟲蠱,可以內服,也可以外用。外用的法子就是刺破皮膚,把這些早卵放到破的位置,蟲子就會在人的身體裡成長,如果沒有外界的刺激,它會在人體內待到人死。
只要有一點觸發,它就會開始折磨人,如果放進去的蟲卵夠多,蠱發作的時候死相越難看。
如果沒猜錯,那些花草,應該就是情蠱的材料,花種也是可以當蟲卵用的,效果跟蟲蠱一樣,只是時間上更精確,而且不受外界聲音控制,如果不按時服解藥,那花種在體內長成,就會直接吃掉這個人的內臟,進而吃掉整個人。
……
被小悅悅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這個屋子裡處處是危機,我特麼連椅子都不敢坐了。
這時候有幾個人影出現在門口,是幾個中學生樣的女孩子,還穿著校服,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進來。
我和小悅悅都沒講話,她們走到古曼那面牆,似乎就是爲了挑古曼來的。
然後我就看到她們指著那兩個
空位,說:“老闆,這兩個古曼怎麼沒有了?”
臥槽,這有點意思,她們居然是衝著有小鬼的古曼來的。
我笑著說,賣出去了,不如你們看看別的吧,別的也有好看的呢……
那個小女生卻哼了一聲,“沒有小鬼的古曼有什麼用,算了,走了。”
小悅悅趕緊攔住她們,笑著問她,是怎麼知道的那兩隻古曼上有小鬼,拿去有什麼用呢?如果情有可原,那我們幫她再弄一個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小悅悅說幫她弄是騙她的,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要古曼童幹什麼。
沒想到這小姑娘真有脾氣,理都不理小悅悅,繞過他就要走。卻在這時候,李滲涵也回來了。
……
李滲涵一進門就正好撞見幾個要出去的女生,他很驚奇地叫道,“咦,是你啊 你來找古曼的嗎?我說過了那兩隻鬼古曼我不賣的。”
臥槽,這下打臉了。
那個女生回頭狠狠地盯著我和小悅悅,酸溜溜地說,“是誰說的已經賣出去了啊,不是老闆就別亂說話好嗎……”
說的我老臉一紅,敢情這小姑娘一開始就知道我倆不是真老闆。
她轉過頭對著李滲涵賣起了萌,拉著李滲涵的手輕輕地晃著,說“老闆!帥哥哥~ 歐巴~ 你就賣給我嘛~ 我不拿去害人真的,我真的非常需要這個小鬼,沒有它我會死的,你就賣給我嘛~ 好不好嘛~”
這特麼……有了它你死得更快好吧,我雞皮疙瘩都起了,這小姑娘太厲害了。
可是李滲涵顯然也不是第一次跟她打交道了,說不行就是不行,只有我們知道李滲涵是吃硬不吃軟的,打不過他或者不能給他足夠的好處,他纔不會理。
小悅悅卻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們都很吃驚的話,他說,“給她吧……”
李滲涵啊了一聲,目瞪口呆地看著小悅悅,小悅悅又重複了一次,給她吧。
小姑娘瞬間就歡呼雀躍起來,李滲涵趕緊拉著小悅悅來到櫃檯後面,“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是你跟我說的這種害人的東西不能給別人,我是個巫師,我有能力避免,所以我拿著沒事,她呢?你沒吃錯藥吧……”
我的想法跟李滲涵一致,可是小悅悅卻說,“你沒發現她就是你說的那所學校的學生嗎?”
我一看那女生的校服,確實是李滲涵說的那個鬧鬼的學校,但我還是不懂,這有什麼聯繫嗎?
他搖搖頭,說他還不敢確定,只是多年的直覺告訴他,凡有人跟鬼事湊在一起,多半都有聯繫。
而且,既然是半軍事化管理的學校,她們要出來相當不容易,她還是出來了,只爲了買古曼,更說明了這個古曼對她意義重大。
給了那小姑娘一個古曼童,這一時半會她也做不了什麼,我們還可以順便查一下,她到底和那隻鬼有沒有聯繫,她拿這古曼去到底幹什麼?
李滲涵沒好氣地說:“你這就是多管閒事,她要是拿走了,我們找不到她怎麼辦?”
小悅悅笑著說,不會的,別忘了我是捉鬼人,而且我們還有個女鬼呢……
……
磨了半天,李滲涵總
算同意把古曼交出來,而且不收那個小姑娘的錢,她拿著古曼,千恩萬謝地就走了。
之後李滲涵開始給我們講他今天干嘛去了。
原來這傢伙爲了引鬼,跟學校的老師合作,上了兩節課,而且把班上的學生罵得是狗血噴頭,有幾個調皮的還被他打了屁股。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教師宿舍等著,看晚上那個鬼會不會來找他了。
然後到時候我倆躲在暗處,一擊降伏。
小悅悅罵了他一句神經病,腦殘纔會選這種法子引鬼,我們是捉鬼的人,我們有辦法引鬼的好不好,別的不說,就說我們還有一個鬼幫手,她就能找到那裡面有沒有鬼。
不過能借到一個宿舍倒也不錯,這破店我是不想待了,多待一刻我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於是在李滲涵又帶著我們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那個半軍事化管理的雙語學校的時候,他告訴我們,錢包的下落也在這個學校裡。
我都不敢相信這一切居然會巧到這個程度,少年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笑著說當我們走在街上的時候,可能會去注意一個美女,會注意一個靠近自己的男人,但絕對不會注意到一個小孩子。
就是這樣,這個小偷是這個學校裡的學生,我的錢包也是在學校附近丟的。
這個學校在外面的名氣很大,但其實內部非常混亂,從上到下,亂成一團。
老師打罵學生是家常便飯,學生跟老師反抗也是家常便飯,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學校並不是什麼特別好的學校,他吸納的本就是那些成績不好的差生來的地方,所以纔會是半軍事化管理。
這裡的學生晚上會翻牆出去上網,然後夜裡又翻牆回來睡覺,我的錢包算在內,他已經連續幾個月接手了幾起這樣的丟失錢包案了,不一而足,小偷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最諷刺的是,這個學校每年對外招生的時候,都會把自己誇得天花亂墜,其實內部根本就是蛇蟲鼠蟻一大堆。
甚至剛纔那個小女生,她要古曼的目的,只有一個,害人或者自保,其實這是一個意思。害那些可能傷害她的人,或者反擊那些對她進行傷害的人。
雲南的人絕大多數對巫術非常的相信,他們相信,這就是用來保護自己的方式和手段。
所以這裡每年離奇死亡的人,數不勝數。
……
被他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這個學校好惡心,怎麼可能會有這樣一所學校,不好好教學生,還把學生逼到覺得靠人都靠不住了,要靠鬼的程度了?
難道他們不知道引鬼上身,對自己的傷害纔是最大的嗎?
李滲涵雙手一攤,“沒辦法,這個世界上知道科學的人,畢竟還是比不知道科學的人要少得多,而迷信一些東西,是可以讓他們不計後果的。”
他還說他賣古曼,從來都只是騙人,但從沒有把真正有小鬼的古曼賣給別人,我們倆算是開了他的先例了。
哼這傢伙,居然把騙人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也是夠不要臉的。
之後他帶著我們在學校裡轉了幾圈,這學校並不算大,沒多久就全轉完了,晚飯也是在食堂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