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的同人(12)
忒修斯看向那對黑髮巫師:“雖然我不知道您們需要我弟弟做什麼……”他急切地說:“但如果可以,請讓他走!他必須馬上離開紐約!”作爲(wèi)一個魔法部官員,沒人能比他更懂得官僚主義與危機主義的可怕性了——他與美國魔法國會的安全部部長格雷夫斯才交涉過,知道現(xiàn)在的紐約已經(jīng)因爲(wèi)格林德沃的出現(xiàn)而風(fēng)聲鶴唳。
而且美國魔法界的保密法顯然要比英國的保密法更嚴(yán)格。
紐特的那些小動物會引來很多麻煩,而這些麻煩都會被算到它們的擁有者頭上——這個maji顯然不會是最後一個受害者,上次燕尾犬咬傷maji事件導(dǎo)致了一個美國魔法國會的會長引咎辭職,現(xiàn)在的美國魔法國會的會長是賽拉菲娜,皮克科瑞,一個自視甚高而又性情偏執(zhí)的女士,她可不會有這個耐性慢慢地聽他們的解釋。
紐特最少也會被判入獄,最壞的情況莫過於被認爲(wèi)是格林德沃的黨徒,聽從他的命令到紐約來搗亂,就連他,還有英國魔法部都會被質(zhì)疑。
這可不是忒修斯想要看到的。
克瑞瑪爾微笑著用魔杖敲了敲窗:“你說美國魔法國會嗎?他們似乎已經(jīng)來了。”
烏雲(yún)密佈,雷雨滂沱。
一組身著皮衣的傲羅騎在掃帚上,追逐著一隻雷鷹,爲(wèi)首的正是格雷夫斯,他們本可以一下子就抓住那隻雷鷹,但格雷夫斯提醒傲羅們,要乘機逼出雷鷹的主人——或許就是格林德沃,他們的魔杖不斷的射出各種魔咒,打在雷鷹身上,逼迫著著它往前飛。
格雷夫斯,或者說,用複方湯劑僞裝成格雷夫斯的格林德沃,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放過了一個默默然……這是他的錯,沒錯,他應(yīng)該想到的,默默然只是“一般”不超過十歲,但在克雷登斯之前,也有一個阿利安娜.鄧布利多是默默然,而她死去的時候都十四歲了!
丟失了克雷登斯還不至於讓他太憤怒,讓他戒備起來的正是那對黑髮巫師,他們身邊正是紐特.斯卡曼,據(jù)說他在霍格沃茲裡很得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歡心,鄧布利多在他被驅(qū)逐出霍格沃茲的時候代他求過情,後來他能夠成功地成爲(wèi)一個神奇動物專家也有鄧布利多全力襄助的痕跡,而作爲(wèi)一個神奇動物專家,他能夠先於任何人之前認出默默然也有可能。
格林德沃一向是個行事果斷的人,他一發(fā)現(xiàn)克雷登斯纔是默默然,就決定要去把他找回來,但棘手的是那兩位黑髮巫師,他們的護照是lord護照,也就是說,他們在凡俗界有著不低的身份——格林德沃不像那些愚笨的巫師那樣對凡人們不屑一顧,他了解他們,也知道巫師要在其中獲得被認可的身份,無論是一千年前還是現(xiàn)在,有多麼困難。
隱世家族?或許由此可能,畢竟亞瑟王時代巫師與人們所信奉的天主並存,他的老師本身就是梅林,巫師的起源。
他們爲(wèi)什麼會來到紐約?又爲(wèi)什麼和斯卡曼兄弟在一起?而克雷登斯又是怎麼會服從於他們的?其中是否有鄧布利多的陰謀?
各種念頭在格林德沃的腦子裡飛快地旋轉(zhuǎn),也許有些人認爲(wèi)阿不思.鄧布利多,光明磊落,胸懷寬廣,爲(wèi)人仁厚,只有他知道,他們曾經(jīng)是最密切的半身,他們的血液在彼此的血管裡流淌,他有的鄧布利多都有,所以他纔會是他最危險的敵人,因爲(wèi)從某種程度來說——他是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是他。
他們無法對彼此有任何隱瞞。
“爲(wèi)了更偉大的利益。”這句話被他們銘刻在靈魂中,格林德沃知道若是鄧布利多有所懷疑,他完全做得出驅(qū)使自己的得意門生來查探甚至打擊曾經(jīng)密友的事情來——風(fēng)雨籠罩著他,他渾身溼透,但源源不絕的魔力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滾熱的,如同他現(xiàn)在的憤怒。
他注視著雷鷹前進的方向,雖然一開始那隻畜生也只是到處亂飛,但到了後來,它顯然發(fā)現(xiàn)了什麼,而他們的身下景色迅速地變成了中央公園的湖水與密林,間隔著雨水,他們可以看到被金黃色燈光照亮的瑞吉酒店。
一個傲羅看向他們的部長,有些猶豫。
格林德沃沒有說話,只揮了一揮魔杖,果然,就算他們就環(huán)繞著瑞吉酒店盤旋,那些maji也沒能看到他們。
“克雷登斯,把它帶進來。”克瑞瑪爾說。
忒修斯睜大了眼睛,因爲(wèi)他看著克雷登斯霎那間就變化成了一團灰黑色的氣旋——它不斷地發(fā)出尖利的嘯叫,雖然只有中等尺寸的坩堝那麼大,其中蘊含著的,簡直可以說讓人無法想象它們是怎麼受到制約的,狂暴不羈的魔力還是讓他條件反射地拔出魔杖——它陡然間又縮得很小,小到可以穿過窗框的縫隙,然後猛地將那隻淒厲喊叫的雷鷹捲了進來。
落地窗再次碎成無數(shù)片,但克雷登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魔力,默默然裹住了所有碎片,然後他回覆人身,一轉(zhuǎn)身就取出魔杖,揮了揮,讓落地窗恢復(fù)如初。
整個過程大概不超過三秒鐘。
“另外去端茶吧。”克瑞瑪爾說:“通知管家送餐點來,我們還有別的客人。”
正在努力撫慰雷鷹的紐特擡起頭,雷鷹受驚不小,也受了傷,羽毛折斷了許多,一隻眼睛都快瞎了:“誰?”
忒修斯已經(jīng)猜到了:“快把它收到你的皮箱裡去。”他快速地說:“然後回房間。”
來不及了,“格雷夫斯”帶領(lǐng)著傲羅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走廊裡,一個急性子的傲羅上前就是一個阿拉霍洞開——差點被突然變化成黃銅大蛇的門把手一口吞到肚子裡,“格雷夫斯”喊了一聲,魔杖上射0出藍色的火焰,火焰籠罩住了大蛇,大蛇嘶叫著,但沒有如格林德沃預(yù)想中的那樣融化,而是變成了更加危險的赤紅色。
格林德沃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
門把手變成大蛇是變形術(shù),他施加在上面的是僅屬於他的厲火咒——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把它變得小如芥子,也可以把它變大到足以覆蓋整個廣場,並且設(shè)定一些特質(zhì)——譬如說,只焚燒那些他討厭的東西。
但在這裡,他的厲火是爲(wèi)了警告與恐嚇而來的,這隻門把手,即便變成了大蛇,也應(yīng)該在瞬間化爲(wèi)灰燼。
會出現(xiàn)這樣的現(xiàn)象,又涉及到變形咒的一個特性。
巫師學(xué)校,小巫師們在變形課的第一個變形術(shù)實踐作業(yè)就是將火柴棍變成針,也就是說,從物理形態(tài)上改變,從有機物到無機物,這樣的針,視其中蘊含的魔力多少而決定變形時間,在這個過程中,它和一枚普通的針沒有什麼兩樣,但巫師們也可以用解除咒來解除變形——或是如格林德沃這樣,用更強大的魔法摧毀它。
但這兩種辦法,都必須是後者的魔法力量強於前者才能做到。
格林德沃的厲火,連熔點在1500的鋼鐵也能融掉,更不用說只在熔點只在900到1000的黃銅,但現(xiàn)在卻沒有,只能說,對方施加的魔法比他更強,強很多,才能夠抵消掉厲火對普通金屬的消融加成。
格林德沃沒有後退,“格雷夫斯”的灰色眼睛與幽藍的火焰對視著,在幾秒鐘後,火焰與大蛇突然都消失了,門扉悄無聲息地打開。
格林德沃和傲羅們走了進去,他們都緊緊地握著魔杖,神色嚴(yán)厲,但格林德沃在看見克雷登斯的時候,他的神色就陡然溫和起來。
克雷登斯已經(jīng)不再是原先那個唯唯諾諾,陰沉卑弱,讓人一看就不喜歡的樣子了,在克瑞瑪爾施法把他的頭髮變長後,他的樣子就很像是一個法師學(xué)徒了——當(dāng)然,是克瑞瑪爾與巫妖位面的法師學(xué)徒,黑色的長髮被整齊地束在一起,垂在肩後,蒼白的面容能夠證明這傢伙很少見陽光,細瘦的手指正適合用來抄寫與施法。
他穿著合身的長袍,絲絨的,這種材質(zhì)他大概從來沒碰過,還有些束手束腳,這讓格林德沃安心了一點。
“克雷登斯。”他走向克雷登斯,但男孩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他的主人很慷慨,很和善——他是說,其中之一,但他們都不太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碰,除非是另一個“自己”,有時候克雷登斯根本認不出他們誰是誰,幸而他們也不在意——克雷登斯想,也許這是因爲(wèi)他也算是一樣他們共有的“東西”。
他曾經(jīng)很喜歡格雷夫斯先生,他是唯一一個把手放在他身上,但不是打他的人,但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打他了,因爲(wèi)他沒有完成他交待的工作,克雷登斯並不生氣,但也不會……
“不,先生,”他聽到自己說:“我不會和你一起走,我是克瑞法先生的僕人,我要服侍他,除非他要我走。”
“他會要你走的。”格林德沃轉(zhuǎn)向巫妖:“美國八十五年前就廢除奴隸制了。”
他又看向克雷登斯:“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真正的親人在哪兒嗎?”格林德沃暫時沒查到,但瑪莉羅.拜爾本絕對不會是克雷登斯的親生母親或是有血緣的親眷這一點是可以確認的。
“不。”克雷登斯搖了搖頭,他知道,他可以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做到很多事情,他之前想也沒想過的事情。
“你殺了瑪莉羅。”格林德沃輕聲說,但克雷登斯只是看著他,眼睛裡沒有慌亂,也沒有愧疚,甚至連悲傷都沒有。
格雷夫斯的心往下墜去,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他沒能認出默默然,沒有認出克雷登斯就是他要找的那件強大的武器,他本來有機會把這個男孩塑造成他要的樣子,現(xiàn)在卻有人捷足先登了。
觸怒一個隱世家族或許會有些麻煩,但比起默默然,又算不得什麼了——而且……英國……
“很遺憾。”格林德沃說,然後他面對那對黑髮巫師,還有斯卡曼兄弟:“現(xiàn)在我懷疑你們與格林德沃有關(guān)……至少你們中間的某一位,還有能夠確定的,你們嚴(yán)重違背了保密法——雖然您們或許有豁免權(quán),”他盯著克瑞瑪爾與巫妖:“但我有權(quán)要求你們和我們一起回到魔法國會接受調(diào)查。”
說真的,他不太喜歡黑髮巫師之一看他的眼神,這種眼神經(jīng)常被他用在其他巫師身上——審視的,估量的,趣味的……
“你不是你。”那個黑髮巫師說:“你用了……這裡的魔藥。”
格林德沃舉起了魔杖。
傲羅們不明所以,他們雖然也聽到了黑髮巫師的話,但對於一個陌生人……他們當(dāng)然更願意相信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奮戰(zhàn)的格雷夫斯先生,他們幾乎是有志一同地跟著“格雷夫斯”先生舉起了魔杖。
克雷登斯幾乎要立刻化身默默然,但他看到他的主人也舉起了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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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拿到魔杖的時候,巫妖就問過克瑞瑪爾,想要施放怎樣的一個法術(shù)。
克瑞瑪爾但笑不語。
此刻現(xiàn)實表明,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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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酒店奢華的套房客廳裡多了一羣東倒西歪的羊。
黑鼻羊。
出產(chǎn)於瑞士,瓦萊州,黑色的臉、黑色的耳朵、黑色的雙膝和四肢,皮毛雪白,一綹一綹的,非常蓬鬆。
號稱世界上最可愛的羊。
大概一百年後還會有以它爲(wèi)主角的動畫片。
“你知道嗎?”巫妖說:“這是我導(dǎo)師最引以爲(wèi)豪的自創(chuàng)法術(sh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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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在紐特的皮箱裡,一羣護樹羅鍋在樹上探頭探腦,同樣被塞進來的雅各布與奎妮正面對面地坐在一起,他們中間是一隻肥胖的貓貍子。
“這是……”雅各布撓了撓貓貍子,換得它一聲溫柔的喵:“你們魔法界的貓?”
他又撓了撓它:“看上去和我們……我們這兒的貓差不多……嗤!”
貓貍子生氣地抓了他一下,豎起尾巴,跳到奎妮懷裡。
“貓貍子可是很聰明的。”奎妮說:“它能聽懂你的話。”
“呃。”雅各布伸出手,想要再討好地抓抓貓貍子的背,卻因爲(wèi)突然發(fā)現(xiàn)貓貍子的背與那個……距離很近——他馬上收回手,把它們藏在袖子裡,看向樹枝。
樹上的護樹羅鍋吱吱喳喳地笑個不停。
奎妮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繞著貓貍子的毛:“你怎麼會……飛到天上?”
雅各布就和她說了,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我的皮箱。”他說:“但它們太像了。”
“你沒覺得不對嗎?我是說,重量,你的箱子裡裝了什麼?”
“麪包。”雅各布說:“好吃的麪包,我做的,你肯定沒吃過那樣好吃的麪包。”
奎妮看他,“我很想嚐嚐看……呃,我也很喜歡烘培……哦,抱歉,親愛的!”
貓貍子狂怒地大叫了一聲,因爲(wèi)奎妮把它背上的毛都繞打結(jié)了。
雅各布連忙從褲袋裡掏出一把梳子(他去銀行前總要好好地拾掇自己一番),給貓貍子看:“沒什麼,這沒什麼,小寶貝……”他輕聲誘哄道:“沒什麼……只要好好梳理梳理,你會變的很漂亮的……來吧,我的小姑娘……哎呦!”
貓貍子給雅各布留了三道更深的抓痕,立著炸了毛的尾巴跳下奎妮的膝蓋,走了。
它可算是受夠那對蠢貨了!
雅各布按著自己的手,一片茫然。
奎妮笑了:“它是個男孩,”她溫柔地說:“傻瓜maji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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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妖導(dǎo)師的自創(chuàng)法術(shù)只能維持五秒鐘,五秒鐘所有的人,從格林德沃到傲羅們就都恢復(fù)了過來,格林德沃第一個站了起來,一揮手將魔杖召喚到手裡,但視野的輕微變化引起了他的警惕,沒等他變出鏡子,一個同樣從羊變成人的傲羅驚恐地指著他大喊道。
“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