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得令,攤開紙大聲朗誦道:“素聞林二公子好美酒,本王府上新得幾罈好酒,欲請二公子云湖小聚,共飲美酒。聽聞二公子在家受罰,還請林太尉給本王一個面子,饒了二公子一日。”
越唸到後面聲音越小,皇上不敢相信的一把搶過信,信封還是那個信封,裡面的信卻變了。
皇上的臉上一片黑青,墨晞曄也忍不住看了墨纖塵一眼。
蘇諾差點(diǎn)噴笑出聲,皇上以爲(wèi)查出什麼墨纖塵意圖謀反的證據(jù)了,結(jié)果是給林二公子在林太尉面前說好話,企圖免去刑罰好出去喝酒逍遙這等事。
這裡面肯定不簡單,墨纖塵還真不是個好欺負(fù)的主。
皇上面色鐵青,半天說不出話來,墨纖塵淡淡道:“不知父皇找到兒臣謀害太子的證據(jù)沒有,若是沒有,兒臣可以幫忙尋找”
蘇諾憋笑,墨纖塵這話太囂張了!明擺著看皇上的笑話嘛,皇上栽贓不成反成了笑話,估計皇上想殺了墨纖塵的心都有了。
皇上眸中陰鷙,強(qiáng)忍住心中怒火,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不勞塵王費(fèi)心,朕定查得水落石出。”
“這般最好,還請父皇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以給兒臣一個交代。”墨纖塵眸中無神,只淡淡開口道,卻讓人不容忽視。
皇上大怒,劈頭蓋臉一頓罵:“交代?孽障!朕給你什麼交代?別以爲(wèi)朕抓不到你的證據(jù)就不知道是你,等朕找到了證據(jù),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蘇諾心驚肉跳,墨纖塵那樣不好惹的主,皇上竟然敢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一頓罵,這污衊得她都看得出來,她突然知道了這麼多,會不會死的快?
墨纖塵一派淡定,似是對他這種架勢早已習(xí)慣,靜靜跪在那裡,都給人一種清冷無雙絕代風(fēng)華的感覺,好像他做什麼,都是賞心悅目一般。
“父皇召兒臣來,既是談?wù)撨@件事,自是要給兒臣一個交代。”他身形不動,彷彿被辱罵的人不是他一般,面色卻隱隱蒼白,“父皇樂意怎樣處理,便怎樣處理吧。”
皇上丟了個大面子,自然不能吃虧,“哼!後日秋狩,你必須去。”
“兒臣有眼疾,不便參加。”
皇上雙眼微瞇,不怒自威,一雙稅利的眸子盯著他看,“你想抗旨?”
“兒臣不敢,既然如此,兒臣定然參加。”
皇上這才冷哼一聲,不再死纏著,“你們走吧。”
蘇諾應(yīng)了聲,想要站起來,雙膝卻發(fā)麻軟弱無力,她扯了把身後的木染,藉助木染的力站起來,衝他笑笑,便往外走,而墨晞曄留在了御書房。
墨纖塵被木染扶著往外走,她與他同路,見他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卻不管傷口任血涓涓淌著,她掏出手帕伸手放進(jìn)他手裡。
墨纖塵眸中閃過一抹意外,頭微微向她偏近,有些訝然的看著手裡的帕子。
她坦然道:“你幫了我三次,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情,就當(dāng)我還回去一次唄。”
顧菁菁那次,過敏那次,還有今天被刺殺那次,他都幫了她,雖然莫名其妙,她也知道肯定帶有目的,但幫她卻是事實(shí)。
木染見狀將手中準(zhǔn)備給墨纖塵擦血的帕子捏緊收好,這兩人好不容易親近一點(diǎn),他可不能打擾了。
墨纖塵用帕子輕輕擦著血跡,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狼狽,鋒芒盡斂卻依舊光芒萬丈。
蘇諾看他臉上還有點(diǎn)沒擦乾淨(jìng),於是直接拿過帕子給他擦乾淨(jìng),語氣雖然算不上溫柔,但手中動作卻是小心翼翼,“傷口比較深,這幾天不要碰水,回去讓大夫給你好好包紮一下,否則發(fā)炎潰爛了你就毀容了。”
他側(cè)目看她,“你不怕我了?”
她不是很怕他嗎?怎麼現(xiàn)在敢靠近他了?不怕他再掐死她?
她癟癟嘴,一副不大好意思的樣子,“我是心疼你這張臉,長得比女人還好看,毀了多可惜。再說了,你又沒真的對我下死手,還幫了我?guī)状危觞N算,也是我欠你比較多。”
見他手上還有血,她便將帕子遞給他,“你手上還有血,擦乾淨(jìng)再走吧。不管怎麼樣,總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她拍拍屁股,不管他是何感想,迎上在門口等著的蜻蜻飄零,“走吧,回去睡覺去。”
她從他身邊走過去,耳邊傳來一聲淡然輕語:“秋狩小心,無人可再救你。”
她腳步一頓,回頭看他,卻見他被木染扶著慢慢遠(yuǎn)去。
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否則不會這樣提醒她,她心裡一沉,對付完了墨晞曄就要對付她了嗎?
墨纖塵摩挲著手中帕子上的紋路,靜靜沉思著。
秋狩會去的人很多,人多混亂大,想要動手很容易,而他也會在,處於明面上,即使他想救她,也不方便。
且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他在皇上的眼裡沒有絲毫地位,若是想爲(wèi)她出言求情,也是不可能的。
希望她沒有辜負(fù)他的期望,能夠聰明一點(diǎn),活著走出來。
木染有些憤然,這纔開口道:“主子,皇上此舉明顯是想拉您下水,我們要不要做點(diǎn)什麼?”
“南啓亂上一亂纔好。只是這個亂法,無端讓人看了笑話。”他眸中深邃,點(diǎn)點(diǎn)光亮若天上繁星,在黑夜中顯得尤爲(wèi)深不可測,“墨霖煜的病,該好了。”
木染會意,“屬下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說,霖王妃這個位置,蘇惜配不配?”
木染心下一驚,主子爲(wèi)了給蘇諾出氣,下手太狠了!
“當(dāng)然不配!”木染猶豫著問道,“只是……梅貴妃的權(quán)勢,還不夠同時對付蘇家的兩個女兒吧,她也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她已經(jīng)得罪了,避無所避。他們,越亂越好,適當(dāng)推一把就好。”墨纖塵眸中含笑,把玩著帕子一步步走遠(yuǎn)。
得罪多一點(diǎn)與得罪少一點(diǎn)有區(qū)別嗎?從對蘇諾下手時,就不會顧忌將軍府。
想要拉他下水,一計不成再來一計,當(dāng)他傻子嗎?秋狩……無非是想將他推在東臨和北成面前,讓他跟東臨和北成鬥,他這麼想看熱鬧,他自然不能讓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