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說這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呢?你瞧瞧那蘇家的二公子和五小姐,人品相貌樣樣不落,更難得是這前途啊不可限量,皇上真的是慧眼識真,要不說給太子殿下選了這樣的好幫手呢!”
“那是,也不看看凌二小姐是何等的風(fēng)采絕代,生出來的兒女能不好嗎?”
“那林氏就不是個(gè)什麼好東西,真不知道常定將軍爲(wèi)什麼把她扶正,真是毀了孩子。要不說賢妻旺三代呢!”
不止是那些夫人小姐們止不住地議論,就連那些看熱鬧的王孫公子們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天啊,我當(dāng)初還特別喜歡蘇惜呢!她可是南啓第一美人,我的那些兄弟都喜歡她,我們沒少在一起打過架呢!”
“是啊!上次皇上壽宴,賭坊都在賭今年是誰拔得頭籌。我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押在蘇惜身上了。結(jié)果其實(shí)是蘇諾贏了,我輸?shù)醚緹o歸??!可沒少讓他們笑話?!?
“輸了就輸了唄,蘇諾那一天跳的舞,那叫一個(gè)銷魂。那樣的美人,一舞值千金,能一飽眼福,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年年都是蘇惜贏,誰還知道蘇家還有蘇諾那樣的妙人啊。要不是今年蘇諾出場了,我還壓根不知道這天下竟有如此美豔動人的美人。這蘇家是吃什麼長大的,姑娘個(gè)個(gè)靚!”
“這沒想到蘇惜是這樣的,我的心好痛,怎麼辦……”
“得了吧,這樣的女人,只可遠(yuǎn)觀,不可近交。美人誠可貴,性命價(jià)更高。要是娶了她,怕是睡覺都怕呢。我都有點(diǎn)同情霖王殿下了?!?
霖王殿下:“……”他竟然纔想起來,蘇惜是他的未婚妻。
“皇兄,我能退婚嗎?”墨霖煜嚥了咽口水,十分擔(dān)憂地看向了墨晞曄。
墨晞曄十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父皇旨意已下,恐怕不能了?!?
墨語煙十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好孩子,委屈你了?;式阈奶勰??!?
霖王殿下癟癟嘴,他想哭了怎麼辦……
蘇惜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裝鎮(zhèn)定,微微笑著地看向墨瑾瑜,“大公主,我妹妹失足落水,恐怕不能再陪各位遊玩了。蘇惜這就帶妹妹去換衣服。
今天的事情,是個(gè)意外,不存在有任何別的意思。我不希望聽見有什麼關(guān)於我和我妹妹的不好的傳言流出去,希望在座各位能夠諒解?!?
墨瑾瑜不由得認(rèn)真審視地看了她一眼,要不說蘇惜心思深沉呢,遇到這樣毀滅性的打擊,竟然還能笑著跟她說要去換衣服,還能想到控制流言。
只可惜,流言就是流言,是能控制得住的嗎?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怎麼說她也管不著啊。一個(gè)人說她可以管,在場這麼多人有目共睹,蘇惜能管得了多少?
別說蘇惜說話沒分量沒人在意,就算是蘇惜是天皇老子下命令不許任何人議論,也阻止不住流言傳播的速度。
更何況,在場的都是高門子弟,哪個(gè)不是王孫公子豪門世家的?能聽蘇惜一個(gè)沒品階沒封號的貴女的話?
再說了,這種事大家心裡清楚就行了,蘇惜和蘇菲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就算沒有人放在嘴裡說,指不定人家心裡怎麼想的呢?而且霖王殿下也沒有出言表示護(hù)著蘇惜,反而還想退婚,這不是明擺著人人踩嗎?
蘇惜是有霖王這塊保護(hù)旗,尚無人敢直接罵,更不愁嫁。
但一隻手已經(jīng)廢了、名聲不好聽、大小姐脾氣還大、心腸歹毒的蘇菲可就遭了殃,若這些事不徹底翻篇,沒人出來給她洗白,她這輩子都甭想嫁出去了。
蘇菲人蠢還作死,已經(jīng)沒有對付的必要了,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給作死。
但是蘇惜嘛,雖然這件事總體上來看,遭殃的盡是蘇菲,對蘇惜來說起不到毀滅性的打擊??烧l說蘇惜就倖免於難了?
真正的痛苦是心靈上的。
墨瑾瑜淡淡一笑,狀似不經(jīng)意般看向慕成白,“謙世子今日是怎麼了?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蘇惜雙瞳一縮,驚懼地看向了慕成白,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口乾舌燥,手足出汗。
她怕聽到什麼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慕成白淡淡瞥了一眼蘇惜,道:“因果循環(huán),天理昭彰?!?
種下什麼樣的種,結(jié)出什麼樣的果。
蘇惜自嘲一笑,他在怪她破壞了他的大婚,更在怪她那樣對付他的心尖上的人。
她果然,不及他心上之人萬分之一。
蘇惜輕輕搖了搖頭,看向蘇菲,擡頭闊步走下大船,“菲兒,我們走?!?
墨瑾瑜輕輕嗤笑一聲,打蛇打七寸,慕成白就是蘇惜的死穴,果不其然。
赫爾曼搖了搖頭,打開傘,將那隻毒蠍收了起來。
墨晞曄看著墨瑾瑜道:“皇姐,時(shí)間差不多了,該去席上了。”
又看了眼林汐瞳,道:“小壽星,熱鬧看夠了,該走了?!?
林汐瞳咧嘴一笑,挽著墨瑾瑜的胳膊走下亭子,“走吧走吧,太子殿下餓了,迫不及待想去吃東西了?!?
林夕桑輕笑道:“你以爲(wèi)誰都跟你一樣貪吃啊?”
“去去去,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jì)較。”林汐瞳擺了擺手,笑道。
一行人嬉嬉鬧鬧地向主院走去,熱鬧非凡。
等他們到時(shí),該到的差不多都到了。
男賓就在主廳裡開宴,女賓在偏廳裡。由林太尉和太尉夫人把持場面。
換好衣服的蘇惜和蘇菲一進(jìn)來,就忍不住往主廳裡看去,想找個(gè)機(jī)會去和爹爹告狀。
在場很多貴女都看出她們倆的意圖來了,只是心中不屑,看都懶得看一眼。
然而墨語煙卻是不會放過這個(gè)機(jī)會的,當(dāng)即譏誚道:“有些人打一進(jìn)來開始,心就不在這,眼珠子一直往外瞟,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什麼呢。外面就是男人,難不成是惦記著哪個(gè)男人迫不及待了?”
雖說沒點(diǎn)明說得是誰,可在場哪個(gè)不知道她指的是誰?不由得心照不宣的笑了,四公主這個(gè)性子真叫她們喜歡,她們想說不敢說的,盡由她說出來了。
墨瑾瑜嗔怪地睨了一眼,話雖是責(zé)怪,卻沒有責(zé)怪的意味,“你呀,就是心直口快,藏不住話!瞎說什麼大實(shí)話?這讓人聽了多尷尬呀,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你說的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