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似是在諷刺蘇惜身爲南啓第一美人卻如此狼狽,傳出去別人還不嘲笑南啓。
蘇諾此言,既是在說這件事,又是在影射上次蘇惜害她在青樓差點失貞的那件事,還在激她承認今日之事。
這段話信息量太大,讓蘇惜不覺愣了愣,想不到蘇諾心裡竟然都清楚。
上次那件事,蘇惜是以爲蘇諾必死無疑所以才親自動手,蘇諾知道是她沒什麼奇怪,但是今日這事,能想到是她下的套,還順便激她承認,卻又不在意她是否承認,說明蘇諾的確不同以往那般懦弱愚蠢了,心中不覺將蘇諾真正當成是對手,不敢再輕敵。
尤其是蘇諾這種不怕丟臉的精神讓她頭疼,蘇諾不怕被別人知道將軍府內鬥這種腌臢事,不怕別人嘲笑將軍府嘲笑她自己,有什麼話當著衆人敞開了說,讓習慣私底下鬥得死去活來的她經常不知道怎麼去應對。
她就是心裡想著反正蘇諾沒有證據不能將她怎樣而否認,蘇諾卻也渾然不在意她承不承認,而是隻要心裡認定是她做的,就會想辦法還回來。
若說她背地下套陰險,可她卻又清楚明白的告訴你就是她做的,絲毫不畏懼你知道了會怎麼對付她,一副輕蔑的樣子讓人氣的肝疼卻又沒有辦法。
她想起蘇菲的手筋斷的奇怪,去問蘇菲而蘇菲卻閉口不言,當時蘇諾也在裡面,莫不是……莫不是蘇諾挑斷的然後又威脅蘇菲不讓蘇菲說出來?若真是這般,她不能再心軟了,必須將蘇諾除掉。
此刻,她目光向下,避開蘇諾打量的目光,不讓蘇諾看見她眼中的仇恨,泫然欲泣道:“五妹妹說的話我不懂,若是覺得我搶走了爹爹的寵愛,大可直說,不必給我按上這麼些名頭。我原想著妹妹自幼喪母,理應多當照顧,卻沒想到妹妹還是認爲我對妹妹不懷好意,真真是讓人寒心!罷了,我走就是了,想來不礙妹妹的眼,妹妹也能高興一些。”說完作勢要哭。
蘇諾笑的越發妖冶,“知道我看你不順眼就滾遠點,別在這噁心我。有你這裝腔作勢的功夫,還是去看看你的腿吧,要是得了狂犬病,將軍府算是丟人丟到太平洋了。
身爲你的妹妹,我都感到不好意思,麻煩三小姐以後走到哪裡千萬別再叫我妹妹,也別跟人說我和你是一家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也沒有家教,誤認爲我和你一樣的品性我算是比竇娥還冤了!”
她說完也不管蘇惜什麼反應,徑直上了馬車,“蜻蜻,賞三小姐根骨頭,別讓她丟人現眼再跟一隻狗搶吃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將軍府窮到這種地步了,這種癖好也不知道跟著誰學的!”
蘇惜聞言,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被蘇諾氣的。
墨瑾瑜和墨語煙對視一眼,心中已有定論,知道今日那事肯定有人動了手腳,也算是摸清楚了一點蘇諾的脾性。
不過這樣愛恨分明有仇必報的性子,比那些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好太多!將來若是真的成爲太子妃,也不會整日在後宮興風作浪。
一進福壽宮,太后就擁過來,上下仔細打量著她,“諾兒可有事?”
她笑道:“回太后,已無礙。”
墨瑾瑜行了個禮道:“皇祖母可不知道,今日弟妹突然間一吐,吐了林二小姐一身呢!”
“林諾殤的臉啊,整個都綠了,要不是擔心嫂嫂,我當場就要笑出來!”墨語煙這時想起,還覺得好笑,從來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嫡長女,竟然有一天被人在丞相府吐了她一身,她太佩服嫂嫂了!
對於她們倆一口一個嫂嫂弟妹的,蘇諾已經習慣了,無奈的笑笑,正好太醫來了,太后忙道:“快給諾兒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太醫給她把脈,過了半晌道:“五小姐可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我對桂花過敏,不小心吃了撒有桂花粉的糕點。”
“過敏?”太醫似有不解,蘇諾知道他不知道過敏是什麼意思,解釋道:“就是不能碰和桂花有關的任何東西,否則就會上吐下瀉渾身起紅疹子。”
“嗯,確是如此。五小姐應是服用過藥,已經無礙。只是五小姐身體虛弱,營養不良,五臟皆損,應是長期勞累所致,若是不加以調理,日後恐怕生孩子的時候會很困難,大人的身體虛弱,生出來的孩子也會體弱。微臣開幾服藥,五小姐服上三日,微臣再來爲五小姐把脈。”陳太醫道。
一聽生出來的孩子會體弱,太后忙問道:“可能治好?”
“回太后,這並不是病,只需調理便可。若按照微臣的法子來做,三個月便差不多了。”陳太醫邊寫藥方邊道,“這些天五小姐不能受累,多靜養,若是耐不住了就四處走走看看,要時常保持心情愉悅。”
蘇諾極其無語,大概是知道她是準太子妃,日後生的孩子是太子的嫡子,所以陳太醫纔會講這些,皇家子嗣,一向對這些極爲講究。
“有沒有速成的法子?”雖然她也覺得這幅身子的確太弱了點,是應該好好調養,不然遇到事了連自保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三個月太久了,一個月後她就要跑路了。
“速成?”陳太醫鄭重道,“沒有速成的法子,這調養身體須得看身體恢復程度,若是貪快,則失了調養的目的。”
蘇諾有些失望的咂了咂嘴,墨瑾瑜笑道:“弟妹可不要嫌慢,身體好了才能給我生一堆白白胖胖身體健康的侄兒!”
太后一聽,笑道:“就是,諾兒放心養身體,給哀家生一堆白白胖胖的重孫兒。這規矩索性不學也罷,身體纔是最重要的,日後身體好了再學也不遲。”
蘇諾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呵呵呵呵……既然不用學這規矩,不如回家去,以免打擾太后娘娘的清淨。”
“哀家這裡無趣,想必諾兒也不耐了?哀家喜歡熱鬧,可偏偏沒有人願意陪哀家這個老婆子,諾兒要是想走便走吧。”太后故作傷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