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來了……”林夕桑怔怔地看著他們，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卻並不是幻覺。

“怎麼了？一個個這樣失魂落……”白挲話還沒說完，便看見躺在牀上了無生氣的蘇諾，心猛的一顫，怔然失語。猛的偏頭看向墨纖塵，卻見他面色忽然變得慘白冰冷，眼底劃過一抹震痛，身形一動便到了牀邊，握著她已經冰涼的手，滿目寒意。

牀上靜靜躺著的人，胸前沒有一絲起伏。痛到慘白的臉上還掛著淚與汗，身下錦被被鮮血浸透，觸目驚心。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沒了往日一起一伏的可愛，看起來那樣令人心痛。

她就像是一個沒了生氣的破布娃娃，面上眉心緊蹙，眉眼之間盡是疲憊。她彷彿受了很多的苦痛，臨走之前仍然面帶痛苦。靜靜躺在那裡，不會再狡黠的奸笑，不會再開心的大笑，不會再有那眼角眉梢的一抹靈動與明媚。

屬於她的美好，已然不復存在。

墨纖塵緊緊握著她的手，盛滿瀲灩光輝的雙眸滿是震痛與悲愴，似溢著點點晶瑩。心，痛到無法呼吸，嗓子似乎被一雙大手緊緊掐住，一股腥甜涌上喉間，控制不住地噴了出來，烏黑的血與她身上鮮紅的血融在一起，那樣絕望蒼涼。

他伸出手，顫抖著，撫摸上她漸漸冰涼的臉頰，摩挲著，像是對待至寶。聲音帶著令人聞而悲愴的恐慌，抑制不住地顫抖著，“諾兒，我來了。你睜眼看看，我來了。”

牀上的人毫無反應，安詳的透著一股詭異。

“小塵塵，我對不起你……我又讓你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是我對不起你，我辜負了你的信任，我該死……對不起……對不起……”林夕桑淚如雨下，他要怎麼去面對墨纖塵，面對他的兄弟和君王。

他把他唯一摯愛的妻子給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罪該萬死，死不足惜！

葉玖熙閉上了眼，不想去看那一幕。闔上眼的那一瞬，眼淚流得更快了。

是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墨纖塵似沒有聽見，怔怔地抱起她，雙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眼裡滿是溫柔，脣角黑血點點滴滴落了下來，滴在她慘白的臉上。

他微微一笑，是所有人都不曾見過的風華絕代，顛倒衆生。他的眼裡，只有她，輕聲在她耳邊呢喃:“諾兒，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帶你去鄉下，我們一起做一對平凡夫妻，你要的生活，我通通給你，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冷逸影看得心都痛了，他從未見過他這樣悲傷過，彷彿已經沒了靈魂，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那樣清冷孤傲的男子，那樣高高在上的君王，如此爲愛癡狂，他看得心疼。

冷逸影看著他，囁嚅了一下，艱難地開口喚道:“哥……”

白挲偏頭看了他一眼，這是他第一次喚他爲兄長，若是放在平時，墨纖塵一定非常高興，可如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