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玲瓏堡的路上,兩輛豪華馬車悠悠地向前行駛著。
“孃親,抱抱!”小寶瞥了一眼自家臉色難看、氣沖沖的孃親,賣了個萌,朝著孃親伸手求抱抱。
蘇諾睨了一眼自家那渾身都透著機靈勁兒的小女兒,深吸一口氣,剋制住自己的怒火,不理她!
“母后生氣了,你小心母后遷怒你。”大寶抱著一個湯婆子,窩在被褥裡幽幽地道。
“就是,父皇乾的好事,父皇自己哄。”二寶把玩著自家的皇姑姑從東臨千里迢迢派人送來的稀奇玩意兒,眼睛都不擡一下。
“……”被自家熊孩子調侃了的墨纖塵瞟了一眼仍然生氣著的蘇諾,頓覺心酸。
百日宴那天,大概是他人生中最不要臉最解放自己的一次了。但她激動興奮了整整三天過後,今天一大早,忽然就想起來了,非抓著他問鄀笙在哪裡。
說是這種求婚方式新穎潮流,明明是他們那裡纔有的,肯定是鄀笙告訴他的,纏著他就要他告訴她鄀笙在哪裡。
他是知道鄀笙在哪裡,也是鄀笙讓他這樣做得,可轉眼鄀笙就走了。鄀笙的武功,想要讓人察覺不出來,很簡單。
但他無論怎樣跟她解釋他現在不知道鄀笙在哪裡,她都不相信,一路氣鼓鼓的,誰也不搭理。
墨纖塵有種淡淡的憂傷,伸手去牽她,卻被她推開了。墨纖塵無奈扶額,“諾兒,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
“你胡說!磬北山莊想要找個人還不容易?我又不去找他,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裡,過得好不好而已。再說了,你當時知道怎麼不告訴我?”蘇諾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這男人,就是吃鄀笙的醋,不肯告訴她!
“諾兒,我錯了。”墨纖塵看著一邊眼睛睜得老大看熱鬧的一堆小兒女,感覺爲人父的面子都碎光了,以後還怎麼在孩子面前立威?
雖然他的確是故意不告訴她,但那也是鄀笙要求的,他既答應了,自然不能出爾反爾。
“那你說鄀笙在哪裡?”蘇諾瞥了他一眼。
“……”墨纖塵默然。
“小氣鬼!不告訴我算了,晚上別想上我的牀!未來三個月我不想跟你說話!”蘇諾憤憤地哼了一聲,往旁邊挪了挪,隨手抓起一本話本打發時間。
“父皇,你完蛋了喲。”小寶抓了顆飽滿的大葡萄放入口中,看著臉色未變的父皇揶揄道。
“傻子!你見過母后每次這麼說最後實現了嗎?哪次不是父皇半夜偷偷爬上牀得逞了,第二天母后睡到中午纔起來的?”二寶肉肉的小手裡捏著一架積木宮殿,嘴裡叼了塊香芋糕含糊不清地道。
“是嗎?”蘇諾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兩聲,聽得三寶毛骨悚然,紛紛屏氣凝神,不再調侃父母湊熱鬧。
“……”墨纖塵有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到了晚上,他偷偷爬上牀的時候,摸到枕頭下面的東西時,才知道這感覺來源自哪裡。
他的枕頭下面、她的枕頭下面,竟然放滿了一把一把,磨得十分銳利的大剪子!
就在他震驚時,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揚起手中的大剪子朝他陰森森地一笑:“夫君……我幫你修剪一下多出來的花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