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纖塵抿了一口,又舀了一勺,靜靜地吃著粥,擡眸看她,“你也吃。”
下人們簡直要驚掉下巴,王妃用這種口氣和王說話,王居然一點也不生氣,還這麼溫柔地看著王妃,輕聲細語地讓王妃也吃。
他們第一次看見王這麼溫柔!
蘇諾點點頭,坐下來和他一起吃,等下人們都退了出去之後,語氣帶了幾分不捨,“我們大概什麼時候回去?”
墨纖塵放下瓷碗,微微偏頭看她,嗓音淡淡,“想回去了?”
“我這麼一聲不響地就跑了,爹爹肯定特別擔心,而且尤其是你還頒佈了通緝令。南啓見過我的人不少,從皇后娘娘變成女逃犯,哪怕只是郡主的身份,爹爹臉上也掛不住啊。
我這幾天做夢老夢見爹爹,夢見爹爹說想我了。可當我還沒有回去的時候,爹爹就離我而去了。我總覺得心裡慌慌的,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蘇諾微微嘆了一口氣,如實道。
“我和岳父講過,他理解。也派消息過去了,應該到了。”墨纖塵見她眉眼之間的確有著淡淡的疲憊之感,眼睛下面還有黑眼圈,有些心疼,“等事情處理完,我們就回去。”
“嗯。”蘇諾點點頭,和他一起用膳。
遠在南啓帶兵打仗的慕成白正在營帳內想著破敵之法,誠九忽然走進來稟告道:“殿下,無意截獲一封密函,與皇后娘娘有關,請過目。”
慕成白一聽,和蘇諾有關,立刻接過密函,查閱起來。
慕成白看完,面色沉了下來,十分難看。
大約是猜到慕成白有想從中作梗的想法,誠九繼續稟報道:“屬下意外發現,這封密函的渠道十分隱蔽保密,是不是唯一的通信渠道還不一定。若是從中阻攔,或許會打草驚蛇。”
慕成白眸光深深,碧綠雙瞳中是孤注一擲地堅決,沉思半晌後,將信紙原樣摺好裝進信封裡,遞給誠九,“原封不動送回,注意抹消痕跡,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是!”誠九領命。
是夜,呼嘯蕭瑟的戰場之上,密集巡邏的軍營之中,最爲睏乏的時刻,一個身影翻身上馬,避開了所有巡邏的隊伍,悄聲上路。
等被支開的誠九回來時發現,營帳內已不見慕成白的身影,唯有桌子上留有書信一封,寫著父王親啓。
誠九意識到事態嚴重,拿著信不顧侍衛地阻攔,直接闖入了瑨王所在的營帳之內,恭敬地對著內室道:“啓稟王爺,屬下誠九有要事稟報。”
被吵醒的瑨王深知誠九爲人穩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如此衝動,披了一件外衣就走了出來,“發生了何事?”
誠九將書信呈上去,瑨王看完,將書信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大怒道:“混賬!你還不快派人去追!路途遙遠,他從未出過遠門,沒有人照顧,如何吃得消!”
誠九領命,率人去追,卻什麼痕跡都沒有,徒勞而返。
信上面只有簡單的幾行字:諾兒有難,孩兒必須全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