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場買劍風波,陸峰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也挺有能耐——不單單能把陳小帥氣得鼻孔噴白氣,幾欲與陸峰割袍。還能把多年不曾動怒,始終溫柔似水的上官貞給惹怒。
總的來說,這件事在上官貞給陳小帥家送去一大堆脂粉之後,陳小帥那裡算是穩(wěn)定下來。
往後的時間陸峰沒有閒著,每日都在煉劍。然而陸峰遇到一件極爲尷尬的事,他們兩人已經窮的沒法支付前往其他小世界的傳送費用了。爲此,流螢界、碧海界什麼的,陸峰也就沒多想。好在他們定居的這片楓林還算清靜,罕見人跡。這些日子裡,陸峰就只能退而求次,選擇在楓林裡練劍。
說是練劍,其實陸峰會的劍法也就昔日在靈值殿兌換的煙雨劍影。至於幻劍訣,雖然勉強也算一套劍技。但根本就不存在太多劍招劍路,很大程度上是靠能量催動。運轉能量越強,幻劍訣的威力便越強。這與劍法實則沒有太大關係。
煙雨劍影還算一套頗爲實用的劍法。配合陸峰詭異的身法武學,一劍劈出,能在虛空留下數(shù)道劍影,即視感倒還顯得花哨。至於威力,其實不算太強。其主要強大之處在於速度,施展煙雨劍影劈出的劍氣,陸峰感覺能比肩唐興的刀芒速度。
接連幾天練習下來,陸峰愕然發(fā)現(xiàn),這柄熔巖焱魚劍能賣一百六十萬的價格並非沒有道理。這並肩的堅硬程度尚且不論,陸峰真正驚訝的是:這柄劍有著極強的容納能力。也就是說,陸峰可以將海量能量注入劍中,而不會導致劍身崩碎。而且,這柄劍對於火屬性能量極爲親附,能最大程度發(fā)揮出火系能量的威力。恰好陸峰執(zhí)掌炎魔體,配合上這柄劍,也算是恰到好處。
十天後,陸峰終於忍不住,想試試這柄劍配合炎魔體的威力究竟如何。陸峰心裡有數(shù),沒有橫劈豎砍,害怕直接把這片楓林給毀了。不說牽扯到星辰閣內的一些戒律規(guī)矩,惹來一大堆麻煩。陸峰對這片朝夕可見的楓林也算有一分感情,捨不得弄壞的。
陸峰朝著天宇狠狠一劍劈出,帶著火光的劍氣沖天而上,威勢浩蕩,卻有種劈天的姿態(tài)。然後……楓林起火了。
陸峰來不及觀賞這一劍的威力,眼見著大片楓葉帶著火星不斷墜落,陸峰心知恐怕是麻煩來了。忙運轉元力,施展霜花劍雨訣,清冷冰晶瘋狂凝聚,在火光下融成冰水,唰唰落下,在火勢蔓延開之前,將火焰澆滅。饒是如此,這片楓林中心也是禿出了一大片焦黑。
“陸峰,你真是笨蛋!你居然在楓林裡用炎魔體,你是想毀了這片楓林?”
陸峰這一劍威勢太大,顯然是驚動了屋內的上官貞。她急急出來,正見風林內冒著火勢剛滅的焦煙,一時來氣,隔著老遠就在指責。
陸峰心裡也感覺奇怪。難道是前些天這位上官仙子對自己動過怒之後,發(fā)現(xiàn)沒事罵自己幾句那感覺很舒坦?這纔沒幾天,人都變了一般,有事沒事都指著自己責備一通。
陸峰心裡不服,如果是瑤雪也就算了。這麼溫柔的上官貞也養(yǎng)成這般
習性,這恐怕不是什麼好消息。
擡頭看天,已是夕陽在山,看樣子暮色不久也將落下,是到休息的時間了。
陸峰氣勢洶洶地掠回洞府,在門口一頓,不由分說地一把捏住上官貞的手,便拉著就往屋內走。
“幹什麼?”上官貞明顯感到不對,話音也輕了許多。
陸峰斜瞥一眼:“我說,你好的沒學到多少,壞的東西學的倒是挺快。怎麼說來著。你一個爲人妻室的女子,該賢惠,該溫柔,該對自己的男人好。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還要我講?
我感覺,是該好好收拾收拾你了。”
語落,陸峰將上官貞往榻上一丟,便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然則,就在兩人一番鬥智鬥勇,陸峰強勢勝出之時。門外便有輕叩之音響起。卻在這夜色降至之時,有人造訪。
陸峰一腦門子黑線,瞪了上官貞一眼,也不管她一臉無辜的表情,道:“回頭再收拾你。”
推開門,站在門外之人卻是唐坤,此刻正靜靜地盯著陸峰。
“三皇子,有事?”
看到唐坤,陸峰心裡就發(fā)沉。陸峰清楚,唐坤會來找自己,必然是與唐興有關。一瞬間,陸峰腦袋裡閃過許多念頭。多數(shù)都是不好的預感,感覺唐興那裡是出大問題了。陸峰忍著心頭的焦灼,淡淡而問。
唐坤微微遲疑了一下,咬牙說道:“我想跟你好好談談唐興的事。”
陸峰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自家洞府,先前兩人在榻上爭鬥了一番,現(xiàn)在有些亂。怕是不好讓人看見,便道:“恐怕不方便招待你,我們就在這裡說吧,擔待之處,也就只能請你見諒了。”
唐坤顯然是不在意這些,就輕輕點頭,凝聲說:“就在剛纔,唐興準備殺了我。”
陸峰瞳孔猛然一收,心知事態(tài)緊急,急道:“說清楚一些。”
“就在逐日峰,唐興突然對我拔刀,鋒冷刀芒幾乎切碎我的頸脖之時,他收手了。”唐坤盯著陸峰,見這男子雖然目有焦慮,但並不顯慌亂,繼續(xù)說:“我想說的是,還有不到二十天,就是第三輪比賽。我怕,恐怕等不到那一天,唐興便會難以遏制體內的戾氣,將我殺死。”
陸峰忽然笑,臉上有了一分譏諷之意:“三皇子不是告訴我,此事無需我插手,你能拯救你的弟弟?如今,突兀造訪,卻是有些不合情理了。還是說,真的近距離接觸死亡之時,你怕了?”
“胡說!”
唐坤話音猛然凌厲,自然垂下的雙手捏緊了拳,話音激烈:“如果,我死了,唐興可以清醒過來,我又何懼之有?但我知道,唐興如果真的揮刀殺死我,他將萬劫不復!陸峰,你到懂不懂什麼叫手足至親?”
陸峰清楚,一向淡然的唐坤會如此失態(tài),是因爲他真的在意唐興。所以陸峰並不在意唐坤的語氣,只是笑了笑:“我也有兄長,所以我懂。”
兩人相視,忽有一段時間的靜默。唯獨不知何處刮來的清風,卷
過楓林,簌簌落在兩人衣襟之上,獵獵而響。
“需要怎麼做?”陸峰終於出聲。或許陸峰對唐興的在意程度不及唐坤,但陸峰卻不可能不管唐興。兩人之間,終究是摯友。哪怕不久前唐興才說過那般絕情之話,陸峰也沒放在心上。陸峰心裡是明白的,真正的唐興,是絕對不會對自己升出殺心的。
唐坤深深地看了陸峰一眼,旋即笑了:“唐興能與你結實,果真是一大幸運。”
“就像你身邊有牧軒、譚宏等人一般。每個人身邊,總會有那麼幾個值得託付後背之人。”陸峰不以爲意地搖頭,幽幽說道。
話落,陸峰猛然一怔。卻是忽然想起,譚宏在多年前就已經失蹤了。如今,三皇子身邊,恐怕也就只有牧軒一名摯友了。
興許是提及到譚宏,唐坤目中閃過一抹黯淡。不過,他很快振作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陸峰:“我會在這段時間裡避開唐興,直到比賽開始爲止。”
陸峰點點頭:“還有呢?”
“唐興現(xiàn)在很強,恐怕與你相比也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我想說的是:你有沒有絕對的信心打敗唐興?”
陸峰搖頭,見識過唐興的刀氣之後,即使是向來自信的陸峰也不敢打包票說穩(wěn)勝。微微頓了頓:“單對單,或許我真的很難打敗唐興。但如果是我和貞兒聯(lián)手的話,唐興必敗。”
唐坤見陸峰自信的模樣,卻並沒有半分放鬆的樣子,而是問:“如果我告訴你,就算你們倆聯(lián)手,也未必能贏呢?”
“你太高估唐興了。”陸峰幾乎沒有半分懷疑,直接自信回答。
唐坤目有深意地盯著陸峰,似要看穿這個男子的內心。他在陸峰臉上能捕捉到的,僅有不帶半分虛假的自信。想來,陸峰會說這樣的話,也絕非是無的放矢。他們加起來,能打贏唐興!
“如此,甚好。”
唐坤低聲呢喃著點頭。片刻後,他凝聲說:“我相信你們的實力。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如果,到時候你們兩人加起來都無法打敗唐興。那麼就……”
聽完唐坤的話,陸峰的臉色忽然凝固。他死死地盯著唐坤,目中忽然閃過一抹複雜,輕聲問:“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作爲一個稱職的兄長,爲弟弟作出怎樣的事來,都不算奇怪。”
唐坤忽然笑了。那一瞬,陸峰看到唐坤目中越加濃厚的死意。爲了唐興,他早已不言生死。
陸峰心頭髮沉:原來,自己對手足兄弟之間的理解還是太過薄弱了?如果是陸戰(zhàn)大哥,他會否作與唐坤相同的選擇?
唐坤走後,陸峰的心情依舊低沉。就連要好好收拾一下上官貞這件事也早已忘記。一個人坐在案前,託著頭,久久思忖。
“貞兒。”陸峰忽然出聲。
上官貞應聲回答:“怎麼?”
“下一輪比賽,我們一開始就全力對付唐興。無論什麼手段都好,一定要打敗唐興。哪怕是……用馨靈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