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心中激昂的心情實在按捺不住,他的兵力已經足夠屠戮這長安城!
他是誰?
他可是這仲氏第一任君主,也是這亂世之中最強大的君主。
“來人!出……”
“報——”
“陛下!典……典韋,已經距我們營地不足百里!”
袁術出兵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傳令兵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營帳之中,袁術雖然面色不悅,但是還是平靜了一下心情。
他揮手屏退了衝進來的傳令兵。
“朕已知曉,下去吧?!?
出兵太急,差點忘了自己給予了傳令兵可以加急進入營帳的權利。
而他也曾說過,關於典韋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送給自己。
袁術身邊的謀士,聽到傳令兵的消息,臉上都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陛下,這典韋和張邈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他們萬萬沒想到,典韋的人,竟然在這時趕到了長安。
“陛下,我看不如先試探一番典韋的實力,確定情況之後再做打算吧?!?
謀士們都想在袁術面前表現自己,一聽到新的消息,都抓緊時間開始展現自己的見解。
身材瘦削的男人率先說話,還沒等袁術有所反應,身邊的中等身材的儒生就給了他一記白眼。
“試探什麼試探?試探有用嗎!我們可是在打仗!”
“陛下,我看還是在典韋追上之前衝入城內。”
“等到我們解決了長安城,再去看典韋這小兒也不遲?!?
瘦高的男人被人諷刺,自然心中不滿。
“莽夫!”
一時間,袁術手下的謀士你一言我一語,就這樣吵了起來不可開交。
袁術神色遊離,根本無暇顧及這幾人的爭執,心中思索著剛剛的消息。
這兵,一時間,是出不成了。
他心裡那根緊繃的弦,好像被什麼東西撥弄了一下,袁術只覺得有些癢癢的。
眼前,出現了典韋和張邈的臉。
袁術也是諸侯之一,他對其他人也算有所瞭解。
自己雖然冒進,卻也是有些謀略。
之前被各路諸侯指責陰毒,自己也是甘之如飴。
他自詡其他的諸侯,心機都不及自己的萬分之一。
所以這張邈,應當不足爲懼。
和自己不同,張邈的計策大多都是陽謀,行事直來直往。
袁術把張邈算是看透了,根本沒在怕的。
他這次派典韋來,應該就是查探情況罷了。
張邈的性格,也只會靜觀其變,哪怕自己失利,也只是在自己出城之後再做爭鬥。
一想到這個,袁術就又放下了心。
但是這個謀士說的話都有些道理。
哪怕自己已經把張邈看透,但是典韋此行依舊意圖不定,自己還是需要分出精力來查探一番。
袁術沉吟片刻,還是開了口。
“不要吵了,分出一隊兵力,前往打探典韋的動向,不要冒進,隨時彙報?!?
剛剛還在吵架的兩個謀士,一聽袁術都發話,也不由住了嘴。
瘦削的男人,一聽這樣,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剩下的人,隨我攻入長安城!”
本來還沮喪的中等身材的男人,眼前瞬間放了光。
陛下這是,採納了他兩人的意見!
兩個人細細想來,越想越覺得這樣的計謀反而更加妥善,一方面能穩固典韋的情況,另一方面也不會錯失良機。
“陛下神武,是我等思慮不周了!”
他們對袁術的崇拜。油然而生
袁術可沒空理會他們。
他的心底,像是被什麼憤恨的霧霾籠罩。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再自信,袁術還是不由產生了一絲的沮喪。
這情報系統真的是時間改善了啊。
自己可是實實在在的錯失良機!
從自己接到消息,到典韋來到這裡。
這哪是三天!
自己竟然硬生生的等了十天!
袁術做了穩定典韋又進攻的決定,根本沒有像那兩個謀士想得那樣具體,不過就是心中不忿罷了。
在典韋身上的沉沒成本,自己可不能輕易喪失。
袁術一向秉承著時間就是機會,一寸光陰一寸金。
萬萬沒想到,典韋的這一套舉動,讓自己錯失了極大的機遇。
他恨啊。
若是自己當初一舉攻城,現在迎接典韋的,就不是自己派出去的殘部了。
而是自己登上地位,入主長安的號角。
袁術心中已經澎湃到了極致。
所以,去試探典韋是必須的,但是更重要的,還是攻下長安!
這仗,自己當下就要打!
不但要打,還要讓張邈一衆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賢君!
他的心裡知道,很多人都不滿自己的冒進。
紀靈也常和自己說,要多加考慮。
作爲自己最信任的大將,紀靈已經不止一次勸自己,還是回南陽養精蓄銳。
可是袁術偏不。
誰還沒有爲什麼事情拼過命呢?
袁術的心裡,好像總有一個聲音這麼問他。
你這一輩子,有沒有一個人爲一件事拼過命。
袁術之前不敢說,但是現在的他有了底氣。
他有。
爲了這傳國玉璽,自己是真正的拼了命。
什麼袁紹!什麼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
我就要讓你們看看我袁公路的風骨!
袁術越想越亢奮,大手一揮,就開口傳喚。
“來人,傳紀靈來,我等今日就要攻下這長安城!”
看著傳令兵匆匆離去的背影,袁術只覺得志得意滿。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這紀靈是不會再出現了。
而路上的典韋,帶著自己的軍隊,已經逼近了長安。
“再快些,再快些!”
典韋催促著身邊的士兵,他騎著身下的戰馬已經在隊伍中迂迴了好幾個來回。
身後的軍隊卻還腳步緩慢。
一路舟車勞頓,典韋的手下,都有些懈怠了。
典韋卻還是精神滿滿。
張邈命自己前往長安,上次被袁術折辱,這次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討要回來!
這時的他,卻沒有發現,自己的隊伍中,有一個小兵看著眼前的長安城,露出了希冀的目光。
這小兵的袖口飛出了一隻小小的信鴿,他目光虔誠。
“將軍,作爲暗樁,必不辱使命。”
城內的霍去病擡眼看著落在了眼前的信鴿,望著院中還在研究武器的紀靈,隱隱有些激動。
“好啊,好戲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