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著眼前兇惡的杜遠,瑟瑟發抖。
杜遠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神武的男子,面色如常。
沒有半點要替他說話的意思。
能作爲賈詡的管家,自然也是有些審時度勢的功力在身上的。
當下這種情況,自然是保命要緊。
管家顫抖著打開了府上的大門,放杜遠一行人進了院子。
賈詡沐浴更衣後,已經昏昏欲睡。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心中無奈。
這羣黃巾軍,真是不懂規矩。
說好了解決那人後,明日再報即可,當下卻大半夜的登門拜訪。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賈詡突然察覺出一絲不對來。
細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其中,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
杜遠這行人,來找自己從來都是從後院的高牆翻牆而入,不應走這麼長的時間。
更何況,他們可從來不會帶刀前來。
賈詡暗自思索,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杜遠的聲音。
“都尉大人,杜遠有事相稟。”
杜遠的聲音一如往常,可是賈詡還是從中發現了怪異之處。
賈詡當機立斷,一把拉下了手邊牀頭的吊繩。
果然不出賈詡所料,杜遠聲音剛落,就推門進來,沒有半分遲疑。
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兩個黃巾軍的人,手執長刀走進了屋內。
杜遠話不多說,提刀就直直撲向賈詡。
“賈都尉,差點害慘了我等啊!”
只是還沒等杜遠靠近賈詡,就被從天花板降落的羅網,一把罩了起來。
瞬間杜遠兩腳騰空而起,頓時失去了支撐和依仗。
手中的長刀在羅網中劈砍,卻始終不得其法,身陷囹圄無法自拔。
身後跟著的幾人,頓時傻了眼。
幾個人連忙急急剎住了車,但是還是爲時已晚。
從房間的四周射出銳利的箭簇,幾人堪堪躲開。
只有一人,從層層疊疊的陷阱中突圍到賈詡面前,心中竊喜。
賈詡不過一介文人,不足爲懼。
事實卻不如他所料,賈詡看似文弱的一個人,卻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一個撤步,就讓眼前的黃巾軍穩穩的掉進了陷阱。
杜遠暗道倒黴,怎麼自己總犯這種輕敵的錯誤。
“我好心救下你們,你們卻恩將仇報,黃巾軍的處世之道就是這般嗎?”
賈詡對於杜遠的背叛,心中很是不忿。
“竟敢叫我們暗殺天師,這可是大不敬的罪過。”
“若不是天師神通廣大,我等早被你害得體無完膚了。”
杜遠一聽,心裡也是滿腔委屈,高聲叫嚷道。
“救命之恩,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條命,你取走便是。你我二人,就此恩怨兩清。”
說著,杜遠就是一副想要英勇就義的模樣。
賈詡錯愕的看著這人,惡人先告狀的委屈樣子,心中疑惑。
“咚。”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
剛剛關閉的大門,如今大敞。
從敞開的大門外,吹來陣陣的涼風。
呂布大馬橫刀的站在門外,恭敬的朝著另一名男子鞠躬示意。
賈詡頓時瞪大了雙眼。
兩人彷彿將賈詡的陷阱視若無物,擡腿就跨了進來。
什麼飛鏢暗器,什麼天羅地網。
都沒有沾到呂布身前這人的一根毫毛,他的胳膊輕輕一擡,就有一陣疾風吹過。
頓時零零散散的暗器全都跌落在地。
這兩人閒庭信步走到了賈詡的面前。
把賈詡嚇得頓時連連後退,卻還裝的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只是顫抖的雙手早就透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霍去病俯視著眼前的賈詡,笑道:“好啊,都尉。此次前來,還是要謝謝你送上門來的大禮。”
賈詡心中困惑,霍去病繼續說道。
“我正愁沒有可用之人,沒想到這黃巾軍也都被我收歸囊中。”
賈詡震撼,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派黃巾軍去暗殺的那個,呂布的背後之人。
再看呂布,手執方天畫戟,恭敬地站在霍去病身後。
賈詡這才瞭然。
錯了,自己一直都錯了。
一代英豪呂奉先,此時畢恭畢敬的模樣,像極了討主人歡心的大狗。
要是有尾巴,恨不得都要搖到天上去了。
這個人的存在,哪裡是呂布的謀士啊?
分明是呂布在給他打下手啊!
賈詡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
“過譽了,這也不是我本意。不知先生前來府上,這是什麼意思?”
霍去病沒有沒有回答賈詡的問題,呂布卻站了出來。
“都尉大人,之前讓奉先做的事情,我已經查得分明。”
“不知都尉大人當日的話,是否還作數?”
賈詡一聽,頓時眼前放光。
哦?他們竟然真的查出了王允的計劃?
“悉聽尊便。”
呂布看賈詡這樣,心中也得意起來,清了清嗓子。
“這王司徒的算盤,打得很是精妙。”
“從忤逆之人轉變態度,實在可疑,他卻找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至於他的一切籌謀……”
呂布死死地盯著賈詡,將他們的計劃一五一十的都向賈詡說了個清楚。
賈詡一邊聽,一邊心中不由讚歎。
如此縝密的心思和能力,這王司徒實在是不容小覷啊。
不過實在是蹊蹺。
自己都沒有查探到的線索,竟然就這麼輕易被呂布掌握了。
他皺了一下眉頭。
不對,這計劃的內容,未免也太過詳細了。
“不對,奉先將軍是如何得知如此細密的規劃的?”
呂布看著賈詡驚愕的眼神,不由大笑出聲。
“哈哈,都尉大人一個聰明人,這還看不懂嗎?”
“這計策,正是將軍所籌謀的啊!”
呂布朝著眼前的霍去病鞠了一躬,賈詡頓時瞪大了雙眼。
什麼?
王允和呂布兩人,竟然都是這人手下嗎?
那當下自己瞭解到這麼多的信息,情況有些不妙啊。
賈詡心思一向縝密,只是仔細一向就察覺異樣。
這種底牌都揭示給自己,無非是自信於自己根本不會外傳。
若是說,什麼人能保守秘密,只有兩種。
除了自己人,無非就是死人了。
賈詡心中一涼,從呂布眼中窺探到一絲殺機。
這時,沉默已久的霍去病終於開了口。
“這夥,你入還是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