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闓一看到眼前的紀靈,就感覺像是見到了救星。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仔細考慮過後再動手。
臨行前喝的小酒,也都被這麼一出整的全都消散了。
看來自己執行任務前,先喝酒的這個習慣,是要改掉了。
不然實在是太誤事了。
張闓在這羅網之中被禁錮了這麼久,也都發現了其中的玄妙。
雖然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方法才讓這個繩索越變越緊的,但是現在的他也知道不能再亂掙扎了。
他的手掌已經感覺失去了知覺,只要他仔細看,就會發現,整個手掌都被繩索勒得緊緊的,變得青紫了。
現在的張闓也知道,能救自己的,只有眼前的紀靈了。
“老弟啊,我就是想來找你敘敘舊,就突然被綁起來了。”
張闓雖然不屑於紀靈,覺得對方還是那個沒什麼用的小孩子。
但是識時務者爲俊傑。
他還是隻能對著紀靈低頭,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紀靈看了一眼張闓,臉上露出了疑惑。
或許真的是誤會了。
畢竟之前小亮的各種發明,也都在他們的身上試驗過,這樣額的事情也是常見的。
紀靈解開了罩在張闓身上的網兜,看了看他被勒得青紫的手腕,思索了半刻。
正當紀靈走上前去的時候,就聽一聲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可別信他的鬼話,這機關要是沒動武器可觸發不了的!”
小亮從身後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張闓的那個小的匕首。
匕首的利刃部分已經變得有些糙了,小亮的另一隻手,拿著的是個小小的石子。
石子的上方,一道劃痕尤爲明顯。
旁邊還在看戲的賈詡一看,就知道了小亮的意思。
心中更是感慨了起來。
小亮是用石子作爲了機關的觸發器,只有被擊中,這網兜纔會落下。
這是多麼細緻的心思啊。
賈詡心裡對小亮的感慨越來越深了,原來的沮喪也都變成了欽佩。
誰說小孩子就不能比自己強呢?
“這院子裡,都被我放了不少的觸發裝置。”
小亮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看著周圍的衆人。
“但是要是不是大到足以傷人的力道還是不會觸發的。只是我想著你們誰在這院中練武,不小心碰到,我正好看看效果。”
小亮沒想到的是,在他之前的一通操作之後,大家對他的信任已經變成了負值。
雖然不知道這個東西是怎麼使用的,但是他們可都看見小亮在這裡佈置了。
不知道原理,還躲不開嗎?
大家看了看張闓青紫的手,心中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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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啊還好,若不是這人觸碰到了機關,那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這石子這麼的堅固,連張闓的匕首都給敲掉了一些刀鋒上的刃尖。
剩下的人,都不由看了看手中的武器。
這些可都是自己的好東西,特別是將軍可纔給他們的武器上換成了鐵做的金屬。
這東西要是壞了,他們可不是要心疼許久。
而且張闓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連他都吃了不少苦,如果被綁住的是自己,那真的是要完蛋了。
他們想到這裡,看向小亮的眼光,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個小孩,不是尋常人啊。
就連賈詡看了看手中的水壺,都嚇得不清。
雖然他是沒有什麼武器,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澆水的時候,萬一把水壺碰到了那石子,不也就和這人一樣的待遇了,就感覺到心中發亮。
最毒,還是孩子心啊。
小亮對於他們恐懼的表情並沒有多在意,而是用他還很稚嫩的目光狠狠地盯著張闓。
張闓被這樣的眼光,看得竟然有一些發毛起來。
“所以說,這人並不是來找你的。”
“他在撒謊。”
“紀靈大哥, 可不要被他矇騙了啊!”
小亮焦急的聲音傳入了紀靈的耳朵,他卻還沒有停止靠近張闓。
他距離張闓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回頭看了小亮一眼,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這小傢伙,不要擔心。”
話音剛落,紀靈原本柔和的眼光瞬間變得凌冽了起來。
鐺——
他把武器扔在了地上,在張闓的身上摸索了一陣,發現對方沒有其他的武器後,用將軍教他的方法,打開了張闓手腕和腳上的束縛。
張闓的臉上充滿了感激。
“紀靈啊,我就知道你會相信我的。我們都是同鄉,就是想來找你敘敘舊,你看這事弄得……”
他的話音未落,就驚愕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紀靈。
因爲紀靈解開了他以後,手掌就已經扼住了他的咽喉。
“呃……老弟,你這…這是…什麼意思啊?”
紀靈凌冽的眼光,感覺就要刺透了張闓的腦海。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嗎?”
徹骨的冷意從紀靈身上散發出來。
其他人看到這樣的紀靈,也嚇了一跳。
畢竟他們認識的紀靈,雖然少言寡語,但是性格卻是不錯的。
將軍讓他做的事情他都能踏實的做完。
和其他人的交往,也都是和顏悅色的,哪怕是殺人,也都沒有那麼的殘忍。
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過不同了!
別說他們了,就連作爲同鄉的張闓,也都驚愕了。
紀靈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空有一些武力罷了。
不然怎麼會在袁術的手下窩窩囊囊幹了那麼久?
“你說你知道了什麼啊?開什麼玩笑呢。”
張闓還是心中懷有一絲的僥倖,紀靈一定是聽到了那個小孩的話,來詐自己的。
他也沒有做什麼啊。
“當日從家中出來,拿走了我的盤纏。一度坑害我,害我只能流離在街頭。”
紀靈面色平淡,好像再說其他人的事情。
“今日在店鋪,還要殺我。現在竟然還想利用我來行刺將軍!”
看到小亮從那裡撿起的刀刃,紀靈就已經猜到了張闓的打算。
“之前我還能一再忍讓,但是你要行刺將軍,必死!”
他的手掌逐漸收緊,張闓眼中都是疑惑。
這一切,他都知道嗎?
那到底是爲什麼呢?
張闓再也想不清楚了,因爲他的呼吸越來越稀薄了。
意識消散之間,好像聽到了一道聲音穿透腦海。
“好了,放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