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讓呂布瞬間破防。
他何時受過這種羞辱?
這世上,誰看到他不誇讚一番?
武藝高強、精通兵器、天生神力、射術高超……
他的強大是公認的!
可現在,對方只用了兩根手指就讓他進退不得,陷入僵局。
一時間,呂布面目漲紅,目眥欲裂。
可是手中的方天畫戟卻不聽他的使喚,哪怕呂布竭盡全力,還是紋絲不動。
霍去病雲淡風輕,嘴角帶著嘲弄。
看他滿臉通紅,竭力的模樣,霍去病卻突然手指一鬆。
呂布瞬間跌坐在地,被這力量所震撼,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這,算是敗了?
呂布是個不會服輸的人,他永遠不願承認自己已經失敗的事實。
哪怕敗了就是敗了,他心中也是不忿。
眼中陰翳而濃郁的戾氣匯聚成墨,充滿了殺意。
“轟!”
左腳重重落地,泥水濺起。
方天畫戟掄圓,如同一輪滿月。
戟鋒尖銳,寒光照鐵甲。
呂布嘴角發出獰笑,渾身肌肉緊繃。
這一刻,呂布感覺自己又重拾了自信。
剛纔的一切,一定是意外!
不是也是!
可下一刻,呂布心裡面不由空蕩蕩的,眼前那個人一點也不慌,就像是看透了他。
那一雙眼睛,彷彿可以看到呂布心裡面的一切。
驟然,呂布感覺手上空了。
嗡……
方天畫戟不知道何時已經飛了出去,插在不遠處的泥土之中。
顫抖著,發出嗡鳴,似乎極爲無奈。
“嗬嗬。”
這人…這根本不是人!
呂布只覺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再來!”
他不服!
如此強大的一擊,竟然被眼前這人輕描淡寫春風化雨般化解。
霍去病淡淡一笑,這次主動出擊。
鋼鐵般的手掌,瞬息而至。
呂布只覺得自己面前有一道強風颳來,頭頂的紫金冠剎那間朝後飛去,彷彿被大風捲落。
那一掌,距離他的腦門就差一寸。
但就在這一刻,那人收回了鐵掌。
呂布腿軟了,站立不穩,踉踉蹌蹌,強撐著身體。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已經三個回合。
自己輸的很徹底!
“拿起你的武器,把你的實力展現出來。”
“你,實在是太弱了。”
霍去病的聲音平淡。
彷彿今日和呂布交手,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稀鬆平常。
呂布咬著牙,再度拿起方天畫戟,沒有冗雜的動作。
舉起那曾經沾滿鮮血,帶來無數榮耀的神兵。
再度被硬生生死死抓住。
那人的手,就像是洪水猛獸,無人能擋!
第四次出擊,失敗!
第五次…依舊是失敗!
直到第七次,呂布已經迷失了心神。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霍去病,目眥欲裂。
提戟就是一個俯衝,頓時四周飛沙走石。
原本已經皸裂的土地,又是顫顫巍巍,搖搖欲墜。
白光閃過,陵墓四周的樹葉被攔腰截斷,紛紛飄落。
畫戟寒光凜冽,透出陣陣的殺意。
這是呂布的必殺技。
他就是用這一式,在戰場上以一敵百。
呂布竭力掩蓋心中升騰起的恐懼,彷彿對眼前的情境志在必得。
他手執方天畫戟,一躍騰空而起。
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要死在我的利刃之下!
我,呂布,天下無敵!
可接下如同過去六次攻擊一樣,他再度絕望。
怎麼會!
自己的速度極快,但是眼前這人動作更快!
自己力量極大,眼前此人力量更大!
抵擋,奪戟,呂布滿目悲憤,終於放棄了掙扎。
呂布哭了,哭的昏天黑地,比王允還過分。
太欺負人了。
爲什麼不乾脆殺了自己?
這人每次都在最後一刻放過自己,給自己希望。
卻又用更狠厲的方法把自己擊敗。
殺人誅心。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呂布徹底被擊敗,心中崩潰。
霍去病淡淡一笑,看著此時已經頹喪的呂布。
“霍去病。”
“冠…冠軍侯?難怪…難怪……”
呂布喃喃自語,噔噔噔後退幾步,頓時雙股戰戰,雙腿發軟,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可能,冠軍侯不是已經死去三百多年了嗎?”
“假的,一定是假的!”
呂布委屈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被大人欺騙的孩子。
樹葉飄零,涼風略過,他只覺得背後莫名一陣寒意。
霍去病無奈一笑,三百年已過。
如今歸來,他仍是那個青年。
霍去病幽幽嘆息。
呂布從泥水之中爬起身來,跪伏在地,恭敬的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不知將軍歸來,奉先該死,奉先該死。”
“奉先願輔佐將軍完成大業。”
霍去病淡淡一笑:“怎麼完成大業?”
“董賊當道,要先除之。”
呂布嚥了咽口水。
“將軍神武,想殺董賊自然易如反掌。”
一旁的王允和貂蟬早已看呆了。
霍去病是如何戲耍當今天下最強武將,如何殺人誅心,降服呂布。
不愧是冠軍侯,不愧是少年英雄,不愧是讓匈奴聞風喪膽之人。
呂布先前一口一個義父英勇神武,現在就想要董卓的命。
將軍說他不忠不義不仁不孝,還真是說對了。
貂蟬輕咬嘴脣,美目之中,盡是霍去病那偉岸的身影,再也無法抹去。
唯有呂布滿身委屈。
殺了董卓,我就再也不換門庭了。
真的不換了,我呂布忠義無雙,霍將軍天下無敵,換什麼門庭?
我就是腦子裡進水了纔會改換門庭。
霍去病看著眼前恭敬的呂布,在棺木陪葬的物品中翻找出一本已經有些破舊的古書。
這是那老道留給自己拿來當枕頭的書。
“你回去覆命,將此書交給董卓。”
呂布恭敬地接過,只看兩眼,就爆發驚呼。
“將軍,萬萬不可,此等寶物,怎能就如此交給那董賊?”
霍去病面色平靜,輕蔑的瞥了呂布一眼。
“你想練?可以試試。”
“後果自負。”
呂布不由打了個寒顫,剛剛綻放光彩的眼神,這一刻再度陷入了迷茫。
這本書,一定不是好東西!
京都,太師府。
已是深夜,董卓在屋中來回踱步。
不過殺一個王允,怎得到現在都沒有半點音訊?
“義父,奉先前來複命!”
洪亮聲音劃破寂靜。
呂布面帶喜色,手捧一個精緻的錦盒,飛速進來,單膝跪地,恭敬的舉到了額上。
董卓一怔,難道是王允的頭顱?
狐疑打開錦盒,拿出已經有些殘破的古籍,翻開兩頁,頓時雙眼放光。
“好,奉先,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