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而且聽說很靈,皇上竟然不失眠了,晚上也睡得很好,也沒有噩夢纏身了。”段嚀溫說著,一臉的困惑,輕輕的搖晃著頭。
流光心下大驚,知道大事不妙,又聽段嚀溫說:“這雷雨天可真倒黴,平日都是閃電雷鳴的,我今日一看,雨還算小,也沒有閃電,這才帶著你的愛徒來到你府上,不然就直接要悶死了。”
“閃電雷鳴……”流光愕然。段嚀溫帶著林晚離開後,流光便去了樑王府,樑王見流光披蓑衣戴斗笠的,心裡有些自責(zé),自己該去找流光纔是,怎麼讓他來找自己了。
樑王想起兩幾日進宮拜見皇上,竟見到皇上寢宮中有一個大鐵籠,鐵籠裡面有著鋪籠帳蓋,而皇上就睡在鐵籠之中,樑王好奇問之,皇上說這是國師說的,只有這樣才能吸收天地的日月精華,病纔會痊癒。
樑王回府後,一直覺得不妥,本來想去找流光商量,卻因這幾日天氣一直下雨,整條大街都成了荷塘,這纔想著等天氣放晴再去,沒想到流光就過來了。
流光進了屋子,樑王便讓人給流光準(zhǔn)備了炭爐,又給了乾毛巾給流光擦拭雨水,又讓下人給了披風(fēng)給流光披上。
“谷主,你今日冒雨前來,不知有何要事?”樑王詢問,流光突然擡頭看著樑王,又看了看旁邊的人,樑王揮了揮手,衆(zhòng)人便意會的走了出去。
“今日我聽南陵三公主說,皇上在宮中服用的藥竟然是符水,而且藥效很好,心中好奇,特想來問問王爺,可有此事?”流光表情淡然,心裡卻很焦急,這符水中必定加了某種使人昏睡的藥物。
“的確如此,本王之道後也問了父皇,並勸說父皇不要再服用,沒想到父皇竟然大發(fā)雷霆……”樑王頓了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微微彎腰,詢問流光。
“對了,前幾日本王入宮,見父皇竟寢於儀鐵籠之中,在鐵籠上方還有一根鐵鏈直達(dá)房頂,說是國師的治病之術(shù),谷主見多識廣,不知道谷主可知這是何治病原理?”樑王懇切請教,流光臉色煞白,站了起來。
觀察天氣,不出十日,將有一場雷陣雨,閃電雷鳴持續(xù)的時間長達(dá)半個時辰,甚至有可能擊倒樹木,擊毀房屋,所以流光特意派人在全城裝了防雷的工具,府中也都做了準(zhǔn)備。
看來,對方是想借此要皇上的命,雖然流光很憎恨皇上,也恨不得他死,但他一死,天下將會大亂,國之不國,到時候又多少藩王將會起兵造反,慶王一旦稱帝,多少忠臣良將會被誅殺。
她杜流光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悲劇發(fā)生,流光將自己的看法告訴了樑王,又請求樑王去查國師的底細(xì),並讓樑王勸諫皇上不要再住在那鐵房子內(nèi)。
樑王聽說後,嚇得大驚失色,想起那日昌平生辰,突然發(fā)瘋,又突然出現(xiàn)這麼一位能人,僅僅一顆丹藥,就讓昌平恢復(fù)正常,此人又在昌平的推薦下成爲(wèi)國師,爲(wèi)皇上一個人服務(wù)。這一切都像一場陰謀。
“不行,微臣得進宮面見皇上。”流光對樑王說,這正合了樑王之意,樑王正愁自己怎麼勸說父皇,父皇向來不待見
自己,到時候難免會覺得自己胡說,自己甚至有遭貶謫的可能,但流光出馬,結(jié)果應(yīng)該會不一樣。
流光和樑王到了宮中,見昌平正坐在牀邊給皇上喂著什麼,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符水,昌平見到流光過來,臉一下子拉了下來:“這大風(fēng)大雨的天氣,沒想到王爺和閔學(xué)士竟會入宮,真是稀罕事。”
“公主,微臣不過是聽說皇上病重,盡人臣之事,加之皇上對微臣有知遇之恩,這風(fēng)雨又怎能阻擋得了微臣一片赤膽忠心?”流光說著朝皇上走去,只見皇上面色呈現(xiàn)青紫色,目光渙散,看起來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是嗎?那本宮倒是要替父皇感謝你閔學(xué)士了。”昌平帶著些許挑釁看著流光,流光並不理睬。
“皇妹,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寢宮休息了,父皇這兒自有爲(wèi)兄照料。”樑王開口,冷冷的看著昌平,昌平咬了咬脣,不敢造次,畢竟樑王是皇上的親兒子,自己是沒有資格跟他爭吵的。
“那就拜託皇兄了,皇妹告退。”昌平行禮,轉(zhuǎn)身離去,看著昌平離去的身影,流光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好狠毒的女人。
流光給皇上服了一粒清腦提醒的藥丸,不多一會,皇上便醒了,見到流光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心裡也有些憤怒。
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吃了流光開的藥並不見好,於是對流光說:“閔學(xué)士,你好好做你的大學(xué)士便好,就不要做什麼醫(yī)者行醫(yī)治病了。”
流光剛要開口,突然有人來報:“國師到。”
“宣,快宣……”皇上急急忙忙的喊,隨後轉(zhuǎn)頭對流光和樑王說:“你們沒事就走吧!朕要跟國師說說話。”
“父皇……”樑王還想說什麼,卻見皇上已經(jīng)拉下了臉。
“朕讓你出去,沒聽見嗎?”皇上怒氣衝衝的瞪著樑王,流光拉了拉樑王的袖子。
“皇上,微臣告退……”
“父皇,兒臣告退……”兩人說著退了出來,到了門口,正好和上善碰了個正著,上善趾高氣揚的看了兩人一眼,大步朝裡面走了進去。
“簡直太放肆了。”樑王心裡氣急,隨後問流光:“谷主,爲(wèi)什麼我們不拆穿他?爲(wèi)什麼要出來?”
“王爺,稍安勿躁,如今皇上信任這個上善超過所有人,包括王爺,我們?nèi)羰敲叭恍惺拢謺堑谬堫伌笈鯛敳t解皇上,到時候恐怕你我二人命都不可保……”流光說著,大步離去,樑王若有所思。
流光說的不無道理,還好有流光,不然自己恐怕闖了大禍都不自知。
皇上寢宮,上善坐在龍塌之上觀察著皇上,沒想到那個丫頭竟這般厲害,一直昏昏沉沉的皇上竟這般清醒,看樣子此人不得不除,樑王雖然看起來忠厚老實,但此人卻受百姓愛戴,未來定是個絆腳石。
“皇上,臣聞聽這江浙一帶洪水肆意,百姓受災(zāi),這水患連年發(fā),對我大西朝的經(jīng)濟,政務(wù),農(nóng)業(yè)都有極其嚴(yán)重的影響,微臣懇請皇上能派人去治理,讓百姓能過上安居樂業(yè)的生活……”上善一副忠臣的樣子說著。
皇上點了
點頭:“愛卿說得極是,只是這水患嚴(yán)重,多次治理都沒效果……”
“皇上,請允許微臣說句實話,這去治理的大臣恐多爲(wèi)貪官污吏,這治理水患恐怕並不認(rèn)真,花了銀子卻辦不了事情……”上善的話剛出,皇上就睜大了眼睛怒瞪著他。
上善一下子跪了下來:“皇上恕罪,微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本不應(yīng)該插手朝廷之事,只是……”
“愛卿不必驚慌,愛卿所說之事,朕又何嘗不知,只是有些事鞭長莫及,朕雖有心卻無力,愛卿既然提出治理水患,恐心中已有計策和人選,今日就我君臣二人,愛卿不妨說說。”皇上說著將上善扶了起來。
“皇上,微臣不才,也不懂這朝中人才,但微臣聽說樑王上次賑災(zāi)的事就做得很好,微臣想此事若是交給樑王,當(dāng)無人有異議,而且皇上也大可放心……”上善說著給皇上揉了揉腿。
皇上看著上善,眼裡露出懷疑的目光:“你不會是樑王的人吧?”
“皇上明鑑,微臣忠心日月可鑑,微臣只是皇上的人,絕不會是任何王爺?shù)娜耍⒊疾贿^是很客觀的說,皇上若是這樣誤解微臣,微臣將以死證明清白……”上善說著就要撞樑。
“愛卿,你堂堂一個國師,竟如此膽小,快起來,快起來……”皇上趕緊將上善喊起來,隨後略有所思的說:“義冢這孩子憨厚可靠,的確是最佳人選,只是上次賑災(zāi)朕便是派他,義齲心中已有意見……”
皇上最擔(dān)心的是自己的兩個皇子因爲(wèi)這件事不和而鬧出事端,沒想到上善竟然跪了下來:“皇上,國爲(wèi)重。”
次日,樑王府接到聖旨,讓樑王去江浙一帶處理水患,不日出發(fā),樑王接了聖旨,隨後便去了閔府,找了流光。
“怎麼辦?父皇竟要我去江浙一帶治理水患,這樣一來,你根本就入不了宮,見不了父皇,若是父皇因此遇難,我這做兒臣的死不足惜。”樑王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
“王爺不必?fù)?dān)心,若到必要之時,我自會想法入宮面見皇上,江浙水患,王爺一定要盡心處理,回來必立一大功,到時候朝中大臣,恐怕也會明白該站在哪一邊了。”流光若有所思的說著。
樑王見流光這樣,心裡有些不高興,開口對流光說:“本王治理水患,並不是爲(wèi)了貪功,本王只是不忍百姓受苦,閔學(xué)士也是文人,爲(wèi)何事事算計,樣樣計較?”
“王爺,並非非語事事算計,而是這奪嫡之事本就要步步爲(wèi)營,事事計較,王爺請回吧!非語身子有些不適,要休息了。”流光說著便讓步涯將樑王送了出去。
樑王看流光不太高興,也便沒有多逗留,葉兒走進屋問流光:“您就不怕得罪樑王嗎?”
“他不能再這樣食古不化了,這一步已經(jīng)走了出去,就回不了頭,對了,你將這封信交給劉謀。”流光說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一直在下雨,簡直糟透了。
自己唯一能爲(wèi)樑王做的便是沿途照應(yīng),找人保護他,其他的還要看他的造化,只希望這一趟回來,樑王能夠明白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