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昌平死後,皇上便有些糊塗,而且精力大不如前,所以朝廷內外很多事情皇上都並不知道。
葉兒著急忙慌的問流光:“谷主,怎麼辦?慶王說的要犯是不是那個孩子?”葉兒全身都在發抖,臉色蒼白,看出真的很害怕,她怕再次見到自己身邊的人死去。
流光無奈的看了葉兒一眼,衣服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葉兒,我說過多少次,遇事沉著,你已經十七歲了,不是孩子了,知道嗎?”流光說著走了出去,葉兒緊隨其後,輕聲喃喃:“我不是擔心我自己,我是擔心你出事。”
流光並沒有聽到葉兒說什麼,葉兒想說什麼她也很清楚,不過,對葉兒越好,以後她的人生路就會走得越艱難,與其這樣,不如對她壞一些。
閔府門口,步涯雙手抱在胸前攔在門口,慶王冷哼了一聲:“不過是條看門狗,也敢擋本王的路。”
步涯不爲所動,也不回話,這讓慶王有些氣惱,這種高傲的無視讓慶王不由得心驚,看來這年輕小子確實有點能力,若是自己拿下閔非語,這個人可留下爲自己所用。
“本王敬你是條漢子,不與你爲難,你若是不識趣,本王可就不客氣了。”慶王狠狠的看著步涯,步涯依然無動於衷,只見慶王微微點了點頭,有兩個人便殺了上去,步涯劍未拔,手未伸,只用腳一個回合便將兩人踹倒。
慶王看著步涯身手這般了得,更加懷疑閔非語的身份並非只是一個簡單的藥王谷谷主,就是自己的護院也沒有這麼高強的武功,看來這閔非語確實不簡單。
流光迎了出去,衆人便住了手。只見慶王氣勢凌人的站在臺階上,對流光冷笑道:“閔學士真是奇人,手下竟有這樣的護衛,真讓人難以相信你只是個普通人。”
“王爺說笑了,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不過是找了個值得花錢的護院罷了,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流光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氣勢讓站在身後的葉兒不禁有些慚愧,自己和谷主之間的距離絕非一星半點。
“指教不敢當,閔學士乃我朝第一才女,本王何德何能,只是本王聽說這學士府藏了一些不該藏的人,不知閔學士是否願意讓本王搜一搜……”慶王冷笑,眼睛有些毒辣的看著流光,步涯緊隨流光身旁,隨時觀察著對面的動向。
“這王爺要搜自然是可以搜的,只是我這府中有一個地方就算是王爺也不能動的,不然恐怕皇上會怪罪下來……”流光微微一笑,慶王皺了皺眉,心中困惑,還有什麼地方自己不能收?真是笑話。
“說吧!”慶王冷冷開口。
“下官在府中種植了一片藥材,太陽毒辣之時便爲其遮陽,雨大時便爲其疏流,待這些藥材勝過下官自己的性命,這些藥材成熟之期,下官便將其製成藥丸送進宮中給皇上服用,皇上甚是喜歡……”
流光微微擡頭,抿嘴一笑,慶王卻不以爲然,這片草藥最
高不過到自己的膝蓋,是斷藏不了人的。
“行,那本王就不收你的藥草地。”慶王很爽快的答應,流光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流光繼續說:“還有一點,王爺的人在搜查中難免會破壞我府中的東西……”
流光話音未落,樑王便不屑的開口:“壞了什麼,本王加倍賠償便是,搜……”
慶王話音剛落,後面的上百人就如同土匪一般涌入閔府,朝不同方向走去,葉兒的手不禁捏緊,心裡越發擔憂,步涯也有些擔心,一旦被收出來,那恐怕整個閔府都會跟著遭殃。
“谷主,要不要我……”步涯還沒說完,流光便伸出手阻止了他。
“他們找不到的。”流光很自信的說,隨後帶著步涯和流光朝暖香閣走去。
整個閔府,被搜得人仰馬翻,甚至流光的書櫃都被掀翻了。
“谷主,他們,他們這是賊呢?”葉兒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收罪犯還能收到書櫃裡去,能搜到花瓶裡去,這些東西全都給砸在了地上,碎的碎,壞的壞。
“放心吧!他們弄之前是怎麼樣的,弄完之後就會變成什麼樣。”流光淡然的看著,突然胸口一陣劇痛襲來,流光不住的咳嗽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慶王的人全都到了門口稟告慶王:“王爺,沒找到。”
所有人的回答的如出一轍,都是沒找到,慶王皺了皺眉,按理說情報不可能有錯。
“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搜過?”慶王追問。
“王爺,就剩下一片桃花林和藥材地了。”有人說。
“桃花林?”慶王想了一想,便親自帶著人朝桃花林走去,風一陣陣的吹過,桃花一朵朵往下落,桃花落盡的季節,竟還有太花,這讓慶王心中更加詫異。
流光和葉兒還有步涯也都站在一旁,葉兒的手心都捏出了汗水,步涯的手握在劍柄上,隨時準備出招。
流光心中也有些恐慌,畢竟那孩子就在這桃林之中,只要一個懂得八卦的人一看便能走進去。
正想著,慶王突然走到流光忙著:“早就聽說閔學士家中的桃花落了,還做了桃花餅,這桃花爲何卻又盛開著?”
“啓稟王爺,這栽種桃花的土壤是和別處不同的,您可以用手試一試,在這裡,四季如春,這桃花也便一年不落。”流光淡然自若的回答,慶王果然蹲下去試了試土壤的溫度,和外界的溫度比起來,這土壤確實要涼一些。
“沒想到閔學士不但才華橫溢,醫術了得,還懂得栽種之術,真是了得,得罪了……”慶王說著一揮手,步涯的手已經將劍拔了出來。
“住手……”齊朔和流光同時喊出聲,衆人回頭一看,只見齊朔正朝著衆人的方向走來。
“齊將軍,你怎麼來了?本王可沒通知你吧?”慶王帶著嘲諷與質疑,對著齊朔冷冷的笑了一笑。
“王爺,請恕卑職冒犯,這桃花您不能動。”齊朔開口,狠狠的看著慶王。
“哦?”慶王伸出手製止了衆人,他倒是好奇想看看齊朔會怎麼說,流光等人的視線也都落在齊朔的臉上。
“王爺,這桃花不僅土壤稀
罕,就連花種也稀罕,這桃林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王爺如果想在這桃林之中找人,會不會大題小做了?”齊朔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冷漠如冰。
慶王轉頭朝桃林看去,果然一眼就能看到底,這時候流光卻站上前來:“王爺既然想搜,那就請吧!”
流光說著隨後轉頭看著齊朔:“齊將軍是愛花之人,我替這片桃林謝過齊將軍,不過王爺說過,如果搜不到,一定會將閔府恢復原樣,如今這府中就像遭賊一般,我府中之人並不多,這要收拾起來,恐怕沒個三五天是不行的……”
流光頓了頓,視線落在桃林之中,繼續說:“這桃林若是也被踐踏,桃樹折枝,土壤受損,想必王爺也是會加倍還我的,到時候我這桃林恐怕會更好看,我又何樂而不爲?”
流光的話裡明顯帶著嘲諷意味,慶王讓衆人在桃林周圍朝裡面看,均沒有看到任何人,心中擔心破壞這片桃林,引得閔非語不滿,到時候這件事要是鬧到皇上那裡,自己也是理虧的。
慶王雙手作揖對流光說:“今日多有打擾,改日再訪。”
慶王剛要走,卻被流光攔住了:“王爺,請信守承諾,將閔府還原。”慶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流光攔住並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想起進門時的承諾,便從袖子裡掏出兩千兩銀票丟給流光。
“這些錢夠你請人來打掃的了,走!”慶王說著帶著人離開了,府中衆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去看看門關好沒有。”葉兒提醒步涯,步涯一個飛身,消失不見,齊朔轉頭看著流光,臉色變得鐵青:“那孩子在這兒。”
“是!”流光並不否認,一旁的葉兒驚掉了下巴,流光知道齊朔懂得這些東西,她也知道齊朔已經看到了裡面的人。
“你這樣做是在引火燒身,你知道嗎?”齊朔直直的瞪著流光。
流光突然擡起頭,一臉認真的看著齊朔,緩緩開口:“你既然幫了我,你就不會說,只要你不說,就沒有人知道。”
這句話無疑就像一塊膠,完全的將齊朔的口封住了,齊朔劍眉緊蹙,突然拽住了流光的手,將流光拉進了桃花林,左走右走,不一會,葉兒就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了。
“我可以不說,可是紙包不住火,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齊朔焦急的看著流光,流光突然冷冷一笑。
“我當然知道,齊大將軍,早聞聽你是忠君愛國,大智大勇之人,沒想到卻這般狹隘,我救了這孩子,於我而言是弊大於利,於國而言,確是利大於弊,你說呢?”流光說著微微一笑。
齊朔細細思索,突然發現自己確實狹隘了,於是對流光作揖:“在下慚愧。”
“你不必慚愧,這些年你在朝中爲官,恐怕早已忘了‘民生疾苦’四個字,我只希望將軍初心莫負。”流光說著便朝深處走去,齊朔知道她定然是去找那個孩子了,自己便走出了桃花林。
葉兒見齊朔一個人出來,便攔住了齊朔:“我家谷主呢?”
“就算天下人都迷路了,你家谷主也不會走丟,放心吧!”齊朔話中有話,隨後朝橋頭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