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儘管放心,您儘管娶親,微臣一定保護您的周全。”流光看著樑王,胸有成竹的說,樑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流光,心想閔府也只有一個步涯可以保護閔非語,閔非語又有什麼能力保護自己呢?
“本王的意思是可否不用娶親?”樑王說明本意,流光又豈會不知,流光直直的看著樑王,許久後才搖了搖頭。
“王爺,微臣無能爲力。”流光說,樑王卻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流光。
“你會有辦法的,你是不願意幫我。”樑王看起來有些沮喪,又有幾分憤怒,流光搖了搖頭,轉過身,背對著樑王。
“既然是寧妃娘娘推薦的人,王爺認爲我們有辦法阻止嗎?”流光轉頭看著樑王,眼裡深不見底,樑王想起寧妃的眼神,想起寧妃對父皇說的話,心中也便相信了流光的話。
“不過微臣很高興。”流光說,樑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流光,以爲流光是在取笑自己。
“閔大人是在取笑本王嗎?”樑王慍怒,有些生氣的看著流光,流光搖了搖頭。
“屬下高興是因爲王爺終於不再聽之任之了,在下官的記憶裡,殿下是所有王爺中從不曾忤逆皇上的皇子,但卻是皇上最不待見的皇子,王爺應該知道,一個君王,有自己最起碼的主見,這是基本。”流光直直的看著樑王。
聽到流光的話,樑王愣住了,隨後對流光說:“你當真這樣認爲?”樑王沒想到別人竟然是這樣看自己的,自己並非沒有主見,自己只是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反對父皇。
“是。”流光毫不避諱的回答,樑王見流光這般,心中慨然。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父皇於本王,既是君又是父,本王怎能忤逆?再說,母妃在父皇身邊,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一旦本王做出忤逆之事,恐怕母妃會受苦更多。”樑王說著眼眶竟然紅了。
流光看著樑王,默然無語,她自然是理解一個做兒子的對母親的這份孝心,她想自己這輩子是沒這個機會了,倒不如成全了樑王,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片孝心。
“殿下娶親不正是爲了盡孝嗎?”流光說,樑王驚愕,這時候只聽流光繼續說:“一旦殿下娶親,那自然可以跟寧妃談條件,讓皇上放萍妃娘娘出宮,入住殿下府邸,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怎麼行?本王不是沒有試過,可是父皇說過母妃始終是皇帝的女人,皇帝的女人是生生死死都不能出宮的。”樑王說著,一拳砸在了房樑上,虧得沒有使用內功,不然這房子可能會震顫。
“有什麼不行?萍妃娘娘不早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了嗎?”流光說,樑王有些不解的看著流光,流光笑了笑:“宮中自古以來,可有嬪妃住在沒有人服侍的地方,而且還是漏的?既然皇上早就不把娘娘當妃子,這不就證明……”
“證明母妃只是個百姓。”樑王接口說。
“殿下當真以爲娘娘不能出宮是陛下的意思嗎?”流光又問,樑王幡然徹悟,隨後對流光抱拳感謝。
“只是這新婚妃子確實讓本王煩惱。”樑王說,流光笑了笑。
“成親是陛下和娘娘的意思,王爺是必然要走個過場的,而且……”流光咳嗽了一聲,繼續說:“而且必須假戲真做。”
“什麼?”樑王驚愕的看著流光,流光聳了聳肩。
“若是新婚夫人告到寧妃那裡,王爺想想,會有什麼後果,王爺就算不顧自己,也得顧著娘娘。”流光嘆氣,這件事說不上好事或壞事,但要成大事,一路上,總要有人犧牲,甚至這個人是一個無辜的人。
皇上寢宮,秋水正在給皇上按摩,突然外面傳來:“寧妃娘娘到。”秋水和皇上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但在寧妃進入之後,兩人已經恢復如常。
“臣妾參見皇上。”寧妃行禮,視線卻落在秋水身上。
“免禮。”皇上冷冷的說,隨後便是秋水給寧妃行禮。
“奴婢參見娘娘。”秋水說,寧妃則滿臉堆笑的走了過去,將秋水扶了起來。
“妹妹何須如此,你我現在都是皇上的人,雖然皇上還沒有給你名分,但這是早晚的事,快起來。”寧妃說著將秋水拉了起來,隨後轉頭看著皇上說:“陛下,您這可不行,秋水妹妹這般盡心盡力的伺候您,您怎麼一個名分都不肯給。”
“哦?那愛妃是想要朕給秋水一個怎樣的名分,你看皇后如何?”皇上一臉冷笑著看著寧妃,寧妃一震,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皇后,這宮中可沒有人能大過寧妃,就算要當皇后,那也是愛妃你呀!”皇上說著伸手拉著寧妃的手拍了拍,寧妃一臉受寵若驚的看著皇上。
“皇上,您就別拿臣妾打趣了,臣妾哪兒是皇后的命呀!臣妾不過是個操心的命,雖然所有人都以爲後宮臣妾爲尊,但臣妾尊什麼啊?臣妾不過是爲皇上管著事,還被人說是非。”寧妃說完竟然眼眶通紅,看起來就要哭了。
雖然知道寧妃是做戲給自己看,但皇上還是得一起做戲,只見皇上耐心的勸慰著:“你的辛苦朕是知道的,誰要是讓你受了委屈,朕爲你做主。”
“那倒是沒有,大家都看著皇上的面兒呢!誰敢不給皇上面子,敢欺負臣妾呀?”寧妃說著便撲在了皇上的懷裡,秋水靜靜的站在一邊,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身份有些尷尬。
李公公看了皇上一眼,問皇上:“皇上,今日可是留寧妃娘娘在這兒休息?”
皇上瞪了李公公一眼,說:“娘娘喜歡吃桂花圓子,你還不去弄些來?”
“是,奴才這就去。”李公公說著趕緊退了出去,此時,裡面就剩下秋水爲難的站在寧妃和皇上的邊上。
似乎是看出秋水的窘境,寧妃伸手拉了拉秋水,對秋水說:“妹妹可不要拘束,這裡可沒人把你當丫鬟,切莫妄自菲薄纔好。”
“奴婢不敢……”秋水應著,寧妃有些生氣的瞪了秋水一眼,秋水只好半推半就的坐了下來,皇上笑了笑,拉著秋水的手,又拉著寧妃的手。
“朕這一生也算是滿足了,有你們二位
這樣的紅顏知己。”皇上笑著,將兩人的手放在一塊,秋水不由得全身發抖,因爲她看到了寧妃凌厲的眼神。
這時候只聽見寧妃對皇上說:“陛下,上次臣妾可跟您說過一件事,您可還記得?”寧妃試探著看著皇上,皇上皺了皺眉,有些無奈的看著寧妃。
“這人老了,記性可就不好了,愛妃說想要什麼,只要朕有的,除了這個皇位,什麼都給你。”皇上說笑著,卻也是在考量寧妃的心機。
寧妃聽皇上這樣說,便笑著說:“皇上,您什麼都給臣妾了,臣妾還能要什麼呀?只是您不是說過這後宮之事都得臣妾管著嗎?臣妾想,這皇子們的婚事自然也是要皇上和臣妾做主的……”
寧妃還在想著要提醒皇上,讓皇上想起來,可皇上偏是裝作一副根本不知情的樣子,自然,皇上是不想讓樑王娶寧妃推薦的人的,畢竟寧妃是慶王生母,樑王和慶王兩個人算是死對頭,寧妃找的人未必會是什麼好人。
“朕記著,這宮中改成親的皇子們都成親了,這還沒成親的也就一你的兒子了。”皇上說,寧妃皺了皺眉,確實如此,自從慶王妃去世後,慶王便沒再納妃,寧妃曾找他談過幾次,他都說這朝中大臣們的女兒都是草包,自己不要。
寧妃,想著,竟然也有些操心。但現在住重要是樑王的事情,寧妃自然是不傻的,不會讓皇上牽著鼻子走。
“皇上,這畢竟樑王比慶王要大些,別說帝王家,就是百姓家中,也是哥哥先成親,弟弟纔敢成親,臣妾這藥說有私心,自然也是有的,便是想讓樑王殿下成親後,臣妾纔好給義齲說親啊!”寧妃伸手給皇上吹著腿,皇上蕭的合不攏嘴。
“都說當孃的都是操心命,朕本以爲朕的寧妃娘娘不會這樣,畢竟朕的寧妃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有這麼大的兒子,你呀!看起來就像個十八歲的大姑娘……”皇上說著用手怒了努寧妃的鼻子,寧妃笑著輕輕捶著皇上的胸口。
“皇上又取笑臣妾。”寧妃說著竟然顯得有些嬌羞,秋水在一旁默然不語。
“你之前說的是哪家的姑娘來著?”皇上突然開口詢問,寧妃覺得這是一個好時機,便將女孩的名字和生世都說了。
“據說啊!這姑娘美若天仙,知書達理的,多少人家踏破門檻去求親,女孩都看不上,這不,臣妾聽人說天下間還有這樣的女子,這自然是要給咱們的樑王的。”寧妃補充說,皇上點了點頭。
“這說起來倒是很不錯的,只是這姑娘遠在江南,若是入宮,恐怕是見不到自己的父母了,人家的父母捨得嗎?”皇上有些憂愁的問,寧妃皺著眉看著皇上,秋水自然也是覺得皇上虛僞。
畢竟後宮這麼多人,又有誰不是離開父母便是終生不能想見,誰家的父母又捨得?
“皇上,這樑王殿下畢竟還是個皇子,又不是皇上,這女子還是能見父母的,到時候回江南辦個歸寧宴,那女子的父母不是得感激您,到時候天下人也都知道皇上是個仁德之君。”寧妃依然微笑,秋水卻是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