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夙寸步不離守在流光身邊,溫潤模樣讓流光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京城的消息像是張了翅膀般飛速的從京城傳到了這座小鎮,更別提是其他繁華的地方了。
一切都按照流光所想的在進行,可是心裡卻總有個地方很不是什麼滋味,她的腦海之中滿是凌亂著頭髮,眼睛滿是血絲齊朔。
搖搖頭將所想這些全都趕走。
“谷主,銀針當真可以讓人起死回生?”若是平日裡葉子定不會問這些,可跟著流光出來幾日好像變得更愛說話了,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我不知道,若真的有這種功效那也是好事若是沒有那也無可厚非。”流光瞧著眼前葉子開朗了許多,和前些日子出來時那個葉子判若兩人,心裡覺得有些欣慰。
窗子半開著,有些冷風吹過了過來,吹得她們感到有些冷。
葉子去取了一件毛鬢給流光披上,而流光卻未感覺到冷,從衣袖之中掏出銀針細細琢磨著。
孫夙推門而入就見到葉子給流光披衣裳,當葉子看到孫夙時還比了個手勢讓他動作輕一點。
這種場景是孫夙夢寐以求,如此其樂融融沒有京城勾心鬥角,這兒纔是他所想要過生活,讓他覺得他放棄整個玉劍山莊都不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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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勾起一抹微笑,低頭仔細瞧著銀針,頭上的流蘇被風吹得作響,點綴了整個寂靜的屋子。
那笑容讓孫夙看得有些癡了,他有多久沒有見到流光笑了,四年了!現如今流光是放下了嗎?
葉兒不經意瞧見了孫夙神情,她一直知道孫公子對流光的感情,可是齊朔是刻在流光骨子之中!她不可能會放下齊朔,也不可能放下她的哥哥。
流光正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裡,突然一陣熟悉的馬嘶聲響起,軲轆聲又飛快的離去,不知道其人的用途
流光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湊到窗子前瞧著下面停靠在客棧的一輛馬車!看來是要動手了。
裡面的黑衣男子就快走下馬車,忽然遠處一匹快馬快速的朝著裡奔來,絲毫不顧及百姓的性命,被撞倒在地上的人只能自認倒黴拍拍塵土,不忘啐一口那匹馬。只見騎馬之人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準備動手的黑衣男子立馬折回做回了馬車,隨著那匹快馬而去。
葉子察覺到空氣中的殺氣騰了出來,隨後又轉瞬即逝,像是沒有發生的一般。若是常人必定不會當一回事,可對於葉子來說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威脅到流光。
“是誰!”孫夙感覺到空氣的波動,立馬大聲呵斥道,一邊不忘提起腰間的劍屏息找到了那人的位置。
樑王派來的暗衛不低孫夙,還沒過幾招就被孫夙給擒住了手腳,一把泛著冷意的劍就這麼架在他的脖頸之上,半天不能動彈。
“孫夙,放開他!他是樑王派來的暗衛。”流光知道時態的嚴謹立即出聲,大步上前按下孫夙的劍,又對著暗衛道“發生何事了?”以流光近幾日的觀察知道,那暗衛平日是不會現身的,可今日爲何出現在她面前勢必是出了什麼事情。
“剛剛高丞相的人出現在客棧之中還迷暈了掌櫃,所以卑職不放心就上來瞧瞧。”暗衛所說的和流光孫夙看到的無差,可這高智清派來的人爲何會半途而廢連一向八面玲瓏的流光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流光靜下來心來好好地理了下來龍去脈,猛地發現是那高智清準備朝齊朔下手了,高家的人雖然比不上齊朔手中的十萬兵馬可高智清還有皇上給他撐腰,還有那手中的免死金牌,對上一心想要輔佐皇上的齊朔是必勝的。
轉念一想,那也未必!齊朔還有陰險狡詐的慶王在背後,怎麼也不可能落得一個慘敗的下場。
一陣寒風吹入了其中,幾縷碎髮隨風舞動了起來,一直低著頭的暗衛猛地從流光身上看到了一個人影,那是曾經齊朔的副將,算是大西朝的傳奇人物,那英姿颯爽的模樣居然和眼前傾城傾國的藥王谷谷主如出一轍,只不過那杜流光終究是短命的主。
暗衛搖搖頭,眼前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和杜流光一般。
或許這暗衛一輩子都猜不到眼前之人就是杜流光!
流光思量了許久讓暗衛退了下去,直到那人消失在視線之內纔開口說話“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了。
她話中有話,若是旁人定聽不出其中的意思,但站在這裡是對流光有意的孫夙和葉兒,豈會不懂他的意思。
高智清和齊朔互看對方不順眼很久了,這回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鬧掰了,不過倒是那皇帝開心了,他的皇位終於可以保下來了。可老淚縱橫的皇帝是絕想不到他的兩個兒子還摻和了進來。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罷了!
另外一處繁華的京城,紅牆綠瓦的分外好看,只不過幾百條的人命再次終結了他們的生命。手起刀落間一個屍首就滾落到了地上,下半身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任何動作。
唯有看著百姓面面相覷,定親王一家當日可是金貴無比,現如今還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正午的太陽沒有一些溫度,照射在一處客棧的紅瓦之上熠熠生輝。
“你不打算去看看嗎?”一身錦繡華衣的男子踏入了那間廂房,看著齊朔的掀開一角的簾子眺望著不遠處的刑場。
“慶王還真是空閒。”齊朔長髮沒有束起,眼睛有些微紅的看著一身華衣的慶王沒好氣。
樓下的百姓喧鬧不已,而一層牆將他和那些喧雜隔離開來。
慶王知道齊朔是重感情之人,何況今日被斬首的人是他的舅舅,當年那一場案件雖然是他領的兵但不見得他好得到哪裡去。派遣去的人都說他日日都在飲酒險些荒廢了要緊的事情。
“慶王,我有一計可以除掉那高智清!”齊朔摸挲著手中的長嘴酒瓶,若非是高智清欺人太甚,他也不會想用這些個卑鄙的手段,竟然對方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哦?說來聽聽。”慶王見識過齊朔的聰明,與他聯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眼下最要緊的是除掉高智清那老狐貍,能有妙計那肯定是好事。
慶王已經將整盤棋擺好了就等著
高智清上鉤了。
“當年的證據都被高智清那個老狐貍給抹得一乾二淨了,要是有十幾年前的事情都已經大海撈針了,不過四年前我早已派人暗中的收集起來了。雖然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沒有證據,但我們可以……”
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計謀告知給他,齊朔也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不過沒有停息的去佈下局。
竟然要用計,那必須要讓高智清沒有翻身的機會纔算成功,四年前的事情還不至使讓高智清翻不了身,到時他要是一口咬定是一時讓其逼迫,皇上頂多只會罰上個三四年的俸祿罷了。但若是加上十幾年前的,那意味就深長了。
以皇上的性格絕對不允許朝廷上有內鬼出現,而且還是皇上最爲重視的高智清。
但對於齊朔來說,高智清是個大毒瘤再留著他只會壞事,而慶王如今的手上的勢力還不足以到高智清的地步。其實放眼望去,就慶王和樑王可以爲大西朝未來的儲君,但是樑王仁厚,心慈手軟只將大好的江山拱手送人!
“妙計妙計!”慶王聽到他所說的計謀完全是天衣無縫滴水不漏,若是這樣的計謀用在爭權之上勢必是個龐大的對手好在他是今和他是站在一隊。
不由得佩服齊朔,怪不得突厥兵會被齊朔打得連連退兵。這等對手連他對上了都不敢保證有幾成把握可以贏。
不過以他對齊朔的瞭解,他斷斷不會對皇家之人下手,他在官職上還是個墨守成規的人,要不然爲何這麼久都沒有舉兵起義,那麼多不公他都沒有反抗。
揣著心思的慶王聽完之後就告辭了齊朔,整個屋子裡面又重新安靜了下來,剛剛還如沐春風的齊朔在睜開眼時滿是對他自己的厭惡。
他生平最爲厭惡的就是將計謀用在朝廷之上,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一日他自個犯了他的死戒。若是流光在這裡…………可惜她死了。
揮揮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就離去了。拐角時還撞到了一個久違的人……
對方似乎有些急事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急匆匆的離去了,唯有齊朔意味深長多看了他一眼。
十五的月亮萬分的圓,諾大的府邸就只剩下了齊朔一人。
他從酒窖取出了幾壇酒來,平穩的放在了院子中央,莫名的對著月亮大笑了起來,笑的連眼淚都滲了出來。“流光,我若是當初就將高智清那老賊給解決掉,你是不是還活著,舅舅是不是也不會死。”
寒冷的風吹得樹木發出了‘嗖嗖’的聲音,似乎在迴應著齊朔的問話。
“已經四年了,流光爲什麼你從來都不願在我的夢中出現。你是不是還在怨我!”一罈烈酒下肚,齊朔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了。
擡頭望著明月,卻發現心愛之人就在月上。伸出的手好像能觸碰到她的臉,不過卻是異樣的寒冷,他指尖顫抖著。
他癡癡地望著她,他的流光是原諒她了嗎?如今出現在他眼前的人是她嗎?酒勁衝上腦子猛地暈了過去。睡夢中還念著流光的名字,看來是用情至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