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遠來是客,公主先請。”慶王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一臉諂媚的看著段嚀溫。
段嚀溫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承讓了,段嚀溫微笑著站了起來:“可是辭舊迎新?”
“公主加一分。”葉兒說著,又放了一幅字,只見上面寫著‘無底洞’三個字。
“沒人猜嗎?那我可不客氣了。”段嚀溫說著又將謎底說了出來:“深不可測。”
“公主再加一分。”葉兒說著,早有記錄分數的人在記錄,這樣說出來,大家心裡也都有數,慶王和樑王卻一副不著急的樣子,這一分分的往上加有什麼意思?
對對子一次可加五分,作詩一次可加十分,就算這謎底的分數全給這小公主拿了,也無妨,畢竟猜謎底是全民皆會的事,這對對子,作詩可就不是小孩子的玩意了。
一連十個謎底,慶王和樑王都呆呆的坐著,一言不發,一直都是段嚀溫在猜。
“第一局,猜謎底,公主獲勝,共贏得十分,兩位王爺可要加油啊!”流光微笑著,雖然知道兩人的意思,但對樑王的表現分明有些不滿意,雖然自己答應過段嚀溫要讓她贏,但也沒想讓樑王輸得太難看。
“第二局,對對子,就讓本朝太尉秦大人來出吧!”流光微笑著看了秦遠一眼,秦遠站了起來,對衆人行禮。
隨後只聽慶王說:“這秦大人據說當年就是因爲對對子深受賢弟賞識,便如朝當了官,結果這秦大人不止文采出衆,更有領兵才能,在父皇登機後,更是爲父皇擺平不少……”
“咳咳……”這時候只聽見一聲咳嗽聲,皇上在李公公和衆護衛的陪伴下走了出來,慶王趕緊住了口,李公公服侍皇上坐下,便走到流光身邊。
“閔大人,戰況如何啊?”李公公瞇著眼睛微笑著,一臉慈祥的看著流光。
“公公,猜燈謎公主略勝一籌。”流光微笑著,微微行禮。
“哦?這燈謎可是我們每年都要猜的,兩位王爺還比不過公主?”李公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衆人。
“皇上,兩位王爺讓著我呢!他們都不願意猜,擔心接下來的對對子和作詩環節,我會得零分,爲我留著面子呢!”段嚀溫笑著,走到了皇上跟前。
“是嗎?那做得對,誰要是爲難三公主,朕就跟誰爲難。”皇上大笑著,流光竟有些愕然,這個人真是那個害死自己姐姐一家的心胸狹隘,猜疑心過重的皇上嗎?
“你們繼續,朕就在這兒看著,和你們小輩一起熱鬧熱鬧。”皇上說著,這時候太尉秦遠便開始出題了。
“我這上聯是‘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請對下聯。”
“這有什麼難的,我的下聯是‘木之下爲本,木之上爲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太尉覺得如何?”慶王站了起來,臺下一片叫好聲音。
“好,好……慶王加五分。”太尉秦遠說著笑了起來,皇上也忍不住點頭。樑王看了看衆人,感覺皇上臉色有些不太對,知道父皇又對自己有意見了。
“再有一聯,望江樓,望江流,望
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秦遠無不得已,視線和慶王碰撞,兩人點了點頭。
也許是因爲皇上的白眼,也許是因爲不想看慶王這般囂張,樑王竟然站了起來,皇上也睜大了眼睛:“義冢,你也會?”皇上不相信自己這個半生戎馬的兒子竟會舞文弄墨,吟詩作對。
“父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樑王兄自從收營回來,也便學起來這些,再說,這天下第一才女閔非語曾是樑王兄門客,這樑王兄自然也會了一些。”慶王說著看了看樑王,皇上臉色有些難看。
流光皺了皺眉,這慶王竟將自己是樑王門客的事說了出來,想必以後皇上會防著自己吧?不過那又怎樣,現在不就已經在防著自己了嗎?
“這局我就不參加了,公主,樑王兄,這五分就讓你們拿了吧!”慶王開口,樑王臉色平靜如水,多少年來,他早已習慣這一切。
反倒是段嚀溫心中憤憤不平,想著會對對子有什麼可牛的。
“王爺,這每次對對子是誰先對出誰得分,公主和樑王殿下是不可以同時得分的。”流光再次強調規則,段嚀溫有些不解,爲什麼流光要這樣說呢?她不是幫著自己嗎?
“閔學士,你的規則改一改,凡對出來的,分都加上去。”皇上看著流光冷冷的說著,流光點了點頭。
“是,皇上……”流光應著,隨後告訴打分和報分的人,規則已改,這樣一來,就算段嚀溫對出來也有分,自己兩不得罪,還幫段嚀溫贏了比賽,流光竟覺得應該感謝皇上。
“既然如此,那本王先對了。”樑王說著雙手作揖,段嚀溫點了點頭。只聽樑王緩緩開口:“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好,好……賞……”皇上顯然很興奮,沒想到這個只會舞刀弄槍的兒子也會對對子,而且對得如此絕妙。慶王的臉在樑王唸完對子的時候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好,好,那我也獻上一句。”段嚀溫說著,隨後拿起了扇子,搖著頭唸了起來:“賽詩臺,賽詩才,賽詩臺上賽詩才,詩臺絕世,詩才絕世。”
衆人聽了,無不鼓掌,慶王臉色越發難看,皇上越發高興,秦遠見皇上來了,自己也不好再繼續出題,更何況自己明明早就告訴慶王,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不懂得珍惜機會,五分就這樣白白給人拿了去。
“皇上,不如您給皇子公主們出一聯。”秦遠雙手作揖,站在臺下,皇上點了點頭。
“這些孩子,都太會對對子了,剛纔朕和李公公路過桃園,見滿地桃花落,就以‘桃花’爲題,你們各做一首,這分,由朕,閔學士,秦太尉一起打,最後一局。”皇上頓了頓,問現在最高分是誰,又是多少分。
“稟告皇上,現在最高分爲三公主,十五分。”計分者告訴皇上,皇上點了點頭。
“那就一局定輸贏,列爲覺得如何?”皇上看著衆位皇子,公主,無論參沒參加的都點頭稱好。
這時候只見樑王站了出來:“父皇,兒臣先來。”
“哦?你先來,也罷,你要是在後面,恐怕
你都不好意思開口了,你說吧!”皇上冷冷的看了樑王一眼,樑王心中的失落和心酸更加一層。
“樑王啊樑王!你可得挺住。”流光心裡默默唸著,她實在不理解,爲什麼皇上這麼不待見樑王,這骨血至親,加上樑王一向忠厚老實。
“煙愁無際鎖芳菲,曳柳疏花瑟風隨。浮華塵世難酬志,濃霧散盡彩雲歸。”樑王說著,臉上表情有些苦澀。
皇上聽了,臉色變得鐵青,一掌拍在了椅子上,站了起來:“放肆,放肆……你,你竟敢做這樣的詩,來人啊!給我把樑王拉下去。”
皇上徹底發怒,流光眉頭緊鎖,這詩悲悲慼慼,最後雖然濃霧散盡彩雲歸,但是這只是一種理想,這簡直就是一首逆詩,這皇上易信這般重,恐怕已經把‘志’理解成了‘要成爲新皇上’的意思吧!
“父皇,兒臣犯了何錯?”樑王回過神來,不解的看著皇上。
這時候慶王卻走上前:“父皇,皇兄本不善言辭,這恐怕是外面的人隨便做的詩,被樑王兄記了下來,父皇,樑王兄易一心輔佐父皇,兒臣以項上人頭保樑王兄,絕無二心啊!”
“皇……”齊朔剛站起來,就被旁邊的流光拉了下來:“你此時是最不能求情的,不然沒人保得了你。”流光面色冷峻,眼神寒意森森,齊朔好奇,明明流光一心輔佐樑王,爲什麼此時卻不說話,而且還不讓自己說話。
段嚀溫見著情景,也走了出去:“皇帝陛下,不知嚀溫可否說幾句公道話?”
“你說。”皇上雖然生氣,但段嚀溫畢竟是南陵公主,有氣也不能衝著她發。
“皇上,我不知道您在王爺的詩裡聽到了什麼,但我卻聽到了一個戰士的雄心壯志,一心驅除韃虜的凌雲豪情,據我所知,王爺自十七歲便領兵打仗,這在我們南陵是不曾有的,所以我敬佩王爺,又聽說王爺忠厚仁德……”
段嚀溫滔滔不絕的說著,竟是溢美之詞,最後話鋒一轉,說:“皇上,您不要生氣,我來到這大西,發現這樑王殿下,只能爲將,就如當年的韓信一般,帶兵多多益善,因爲王爺很實誠,能夠理解軍士疾苦。”
不經意的話語卻將皇帝的懷疑拋到了一邊,皇上心裡細細思索,這些年,樑王不曾參與黨爭,也不曾在自己面前討要過什麼封賞,一直以來,都這般默默無聞。
甚至直到現在,他房中竟沒有一名王妃,細細想來,這詩確實是這個意思。
“你們都下去吧!”皇帝揮了揮手,讓召上來的士兵離開了,隨後對樑王說:“你也起來吧!以後別再做著無頭無腦的詩了。”
“是,父皇。”樑王應著,慶王臉色難看極了,自己的求情分明是故意作態,爲了將樑王陷於死地,沒想到小小段嚀溫幾句話竟將樑王與父皇之間的矛盾化解了,可恨,可恨。
“愣著幹什麼?你也起來吧!”皇上瞥了慶王一眼,慶王悻悻的站了起來。
“謝父皇。”慶王站了起來,狠狠的瞪了樑王一眼,又見段嚀溫這般對樑王,心裡覺得段嚀溫定然是看上樑王了,不行,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