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剛回到府中,便見趙英帶著人回來了,連忙問了句:“怎麼樣?”
“殿下,卑職等出師不利,在路上遇到了對手。”趙英說,慶王眉頭緊鎖,不斷的用手指敲著桌子,最後冷哼了一聲。
“一羣飯桶,平日裡不是很厲害嗎?這都是怎麼了?”慶王狠狠的瞪著衆人,這時候凌月天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一次,臉色卻好看了許多,竟有種仙風道骨的意味,慶王瞪了趙英一眼,便走了出去。
趙英依然跪在地上,一開始練就一身武藝,本是有宏圖大志的,現在不但沒了這所謂的宏圖大志,就連活著似乎都是別人給的機會,至於隨後下跪,被人責罵似乎已經是麻木了。
只是他的手還是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他想自己或許是跟錯人了,又或許是良心還有譴責,所以纔不願意去做那些事情,現在的他似乎是在混日子,至於是否完成慶王交代的任務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他想既然命都不是自己的,自己也便是得過且過,又何須太拼命。這時候只聽見外面傳來了凌月天的聲音:“殿下,您還是別爲難趙壯士了。”
“哦?”慶王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凌月天,便聽凌月天訕笑起來,趙英在屋裡都覺得有些頭暈。
這時候只聽見凌月天說:“人是我派去的,你們自然沒法全身而退。”凌月天說,慶王眉頭緊鎖,自然,慶王以爲那個穿白衣服的人是凌月天派去的人,凌月天則以爲是凌紫兒動了手。
“先生,您爲何不早些通知本王呢?”慶王雖然不明白凌月天爲什麼會這樣做,但畢竟凌月天是慶王府中人,總不會害自己纔是。
“凌某隻是不明白殿下爲何要去傷害樑王妃,這不是寧妃娘娘選的嗎?”凌月天冷冷的說著,慶王臉上掛不住。
“趙英,你下去吧!”慶王說,趙英站了起來,拱手作揖,轉身離去,慶王則親自給凌月天倒茶,並問凌月天:“先生是何意?”
“寧妃娘娘是何意,凌某便是何意,殿下有時候未免操之過急了。”凌月天擡頭看著慶王,隨後又說:“殿下已經等了十多年了,難道還急於一兩年嗎?”
“凌先生的意思是?”慶王略帶幾分困惑。
“這婦人有時候可比千軍萬馬還要有勝算,殿下怎麼就忘了?”凌月天冷笑著看著慶王,慶王突然恍然大悟,於是點頭稱讚。
去接凌紫兒一行人的便是齊朔,齊朔騎著高頭大馬在城門口等著,只見一個打扮奇異,臉上帶著面紗的女子已經騎馬到了跟前,後面跟著幾個公公,一看領頭的便是奉旨去接王妃的張公公,齊朔不禁皺緊了眉頭。
“齊將軍,可算是見著您了。”張公公從馬上下來,看得出腿都在打顫,齊朔皺著眉頭,愣愣的看著衆人,隨後下了馬走到張公公旁邊。
“公公這是遇到何事了?”齊朔有些擔憂的看著張公公,張公公嘆了一口氣,最終說了句‘一言難盡啊!’齊朔皺眉,擡頭看了那個騎在馬上的女子,雖然並沒有看到對方使出武功,但卻能夠感覺到對方
身手不凡。
“將軍,您不知道哪!咱家在路上遇到劫匪了,還好娘娘平安無事,不然咱家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張公公見齊朔下來,便拉著齊朔訴苦,齊朔點了點頭。
“公公,不然咱們先送娘娘去驛館休息吧!時間不多了。”齊朔說,張公公一想,距離吉時確實只有幾天了,便聽了齊朔的話,又四處張望著。
“將軍,老奴騎馬實在騎得太久,這……能弄輛馬車來嗎?”張公公四處張望,齊朔微微點頭,大手一揮,葉新便去找馬車去了。
“公公稍事休息一下。”齊朔撫慰著張公公,卻上下打量著這個所謂的王大小姐,手無縛雞之力,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當真是這樣嗎?算了,少管爲妙,齊朔心想。
不多一會,馬車便聽到了衆人面前,當然還有一擡轎子,轎子自然是給凌紫兒坐的沒想到要坐轎子,凌紫兒不禁有些煩惱,心想這都沒幾步了,這羣人可真是酒囊飯袋,不過也是,本來就不是個健全的人。
“娘娘請。”齊朔伸手,凌紫兒瞪了他一眼,並不說話,便上了轎,張公公等人進了馬車,便覺得是進了天堂,心裡別提有多高興。
齊朔剛帶著衆人沒走幾步,便見李巖騎著馬帶著一隊禁軍行了過來,見到齊朔便冷笑起來:“聽說將軍今天是來接樑王妃的,不知道將軍可曾接得?”
葉新冷笑著看著對方,隨後說了句:“真是狗仗人勢。”
“你……”李巖怒瞪了葉新一眼,葉新冷笑,李巖隨後看向齊朔:“聽說樑王妃在路途遭遇兇險,齊將軍沒有保護好王妃,恐怕論罪當誅吧!”李巖哈哈大笑起來,凌紫兒便明白,原來兩人是仇人。
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凌紫兒想著,冷笑了一聲,想聽聽齊朔怎麼回答,這時候張公公掀開車簾,看了李巖一眼,隨後唉聲嘆氣的說:“李統領,您就別在這兒擋著了,老奴還得趕回宮給皇上報喜呢!”
“報喜?”李巖完全愣住了,什麼報喜?不是報憂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候只聽葉新冷笑起來。
“恐怕要不如李統領的意了,這樑王妃好好的。”葉新一臉嘲諷的表情看著李巖,這算是第二次交手,以往李巖見到衆人都是冷哼,或者是不理不睬,葉新甚至會想這樣的人也能當上禁軍統領,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不可能的……”李巖自言自語說,隨後又說:“定然是你們欺君,弄了個假的王妃,我要看看。”李巖說著就要掀開轎簾,衆人的臉都嚇得變了色,張公公更是嚇得從馬車裡跌了出來。
“大膽,王妃豈是你說看就看的。”齊朔已經擋在了轎簾前面,裡面的凌紫兒再次握緊了那柄玄鐵打造卻薄如蟬翼的劍,劍是纏在她的腰間的,所以檢查有沒有帶武器的時候並沒有查到。
“齊朔,你竟敢阻撓我辦公務……”李巖狠狠的看著齊朔,隨後兩人便動起手來,張公公在其他兩個公公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葉新則抱著雙手騎在馬上,大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
別打了,都別打了,這王妃是老奴從王府親自接來的,李統領,你這樣做可猜是真的欺君啊!”張公公喊著,李巖卻不理睬,轎子裡面的凌紫兒已經有些煩惱,隨後伸手射出一枚短劍,剛好從李巖身上擦過。
李巖躲閃,齊朔收手,返回到馬上坐著,隨後對張公公說:“恐怕公公是該跟皇上說說李統領的爲人了。”說完長腿夾緊馬腹,打馬而去,衆人緊隨其後,李巖則站在一旁,有幾個人來扶他。
“統領,您沒事吧?”一個侍衛問。
“滾……”李巖手一揮,看著遠去的齊朔,手指捏得咯咯作響。
“總有一天,你哭,我笑,等著瞧吧!”李巖恨恨的看著遠方齊朔的背影,總有一天,這個將軍的位置一定會是自己的,李巖冷笑著,衆人呆呆的站在一旁。
宮內,皇上和寧妃正在生氣,這時候張公公連滾帶爬的走了進來,只見他灰頭土臉的跪在了皇上的面前,隨後哭了起來。“奴才參見陛下。”
“張公公。”皇上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腳下的這個人,寧妃也止住了哭聲,睜大了眼睛,不是說一個不留嗎?還是說,留下一個通風報信,無論如何,先看看情況再說。
“陛下,奴才愧對陛下……”張公公又開始哭,皇上皺著眉頭。
“到底怎麼回事?”畢竟是個經歷過風雨的人,這種事情又算得什麼,更何況,自己並不知道那王慧貞嫁給樑王是好事還是壞事,也許她的死倒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好了,起來吧!給朕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開口詢問,李公公站在一旁憂心忡忡的看著下面的張公公,寧妃的眼睛也直視著張公公,似乎在期待著什麼,秋水則依然乖巧的給皇上揉著腿,似乎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
“殿下,奴才和娘娘在京郊遇襲,差點就見不到陛下了呀!”張公公又開始哭,皇上有些憤怒的將一個東西扔了下去。
“夠了,別哭了。”皇上發怒,張公公則立刻止住了哭聲。
“既然你們保護不好娘娘,讓娘娘出了事,那你們全都跟著陪葬去吧!”皇上很憤怒的看著張公公,張公公則趕緊磕頭。
“陛下,娘娘沒事。”張公公擡頭看著皇上,寧妃和皇上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寧妃,這是怎麼回事啊?”皇上這下將頭轉向寧妃,寧妃便知皇上已經在懷疑自己,趕緊跪了下來,給皇上道歉。
“陛下,臣妾,臣妾只是聽說。”寧妃咬著脣,頓了頓,皇上冷哼了一聲。
“聽說,你寧妃的消息倒是靈通,朕都不知道張公公出了事,你卻知道了。”皇上極其威嚴的看著寧妃,寧妃臉色嚇得青一陣白一陣的。
“陛下,這慧貞畢竟是臣妾的侄女,臣妾自然是要一直都讓人打探她的消息的。”寧妃說,皇上冷笑起來。
“這麼說,娘娘早就知道有人要偷襲王妃的了?”皇上狠狠的瞪著寧妃,寧妃一時口乾舌燥,只覺得說不出話來,現在無論說什麼,自己都是錯的,倒不如不要開口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