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嗎?”齊朔直直的看著步涯,步涯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轉身大步離去。
步涯並沒有去喊流光,他知道流光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如果他去說了,或許葉兒會去看看段嚀溫,或許段嚀溫就不會落下終生病根。
齊朔始終沒有等到流光的出現,他緊緊的捏著拳頭,站了起來,閔非語,果然是毒蛇心腸。
會到將軍府,小蝶迎了上來,問齊朔:“將軍,閔谷主呢?”
“她沒來……”齊朔垂下了頭,小蝶不斷的搖著頭。
“不會的,她和公主姐妹情深,不會不來的,我去請……”小蝶說著就要走,被齊朔拉住了。
“公主是將軍府的人,閔非語是衝著我來的,你去又有什麼用?”齊朔怒吼,小蝶徹底呆了。
段嚀溫全身都在發燙,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父皇……父皇救我。”
小蝶在一旁淚目,不斷爲段嚀溫擦拭身子,齊朔走了出去說:“我一定要請個大夫回來。”
然而夜深人靜,他敲了很多家門都沒有人開,齊朔沮喪的回到府中,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齊朔奔跑著回到將軍府。
小蝶忙了一夜,段嚀溫終於安靜下來了,這小蝶呆呆的坐在牀邊握住段嚀溫的手,一言不發,目光呆滯,眼睛又紅又腫。
齊朔知道小蝶不但累了一夜,也哭了一夜,小蝶的表現讓齊朔更加內疚。
“將軍,你去休息吧!”小蝶冷冷的說,語氣裡有著怨恨,如果不是齊朔,自家公主就不會變成這樣。
“你去休息吧!忙了一夜了,我來守著。”齊朔對小蝶說。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將軍就不怕被人笑話嗎?將軍不怕,我們公主還要保住名節……”小蝶轉過頭,目光如炬,狠狠的瞪著齊朔,齊朔大驚。
這個小丫頭竟然,是,她是該憎恨自己。
齊朔走了出去,卻始終在南苑徘徊,下午的時候,段嚀溫突然嘔吐起來,卻依舊神志不清,等到吐得差不多了,便躺著,隨後不斷的發起高燒來,臉都燒得紅紅的,額頭也很燙手。
小蝶跑了出來,剛好撞見齊朔:“不行了,快去找大夫。”
齊朔聽了小蝶的話,連跑帶輕功衝了出去,小蝶返回不斷的用溫水給段嚀溫敷著額頭,然而天氣實在太熱了,段嚀溫的燒一直沒法退下去。
終於,齊朔帶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夫,大夫爲段嚀溫診治後給段嚀溫開了一副藥方並嘆了一口氣:“將軍,這姑娘恐怕是……”
“是什麼?”小蝶和齊朔異口同聲的問。
“這輩子都無法生育了,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至於發燒,只是因爲身體虛弱,總會好的,如果你們早一些去找我,只要早五個時辰,她就不會……哎!”大夫搖著頭,齊朔心中大驚。
五個時辰,如果說自己子時去找大夫,那段嚀溫至少還能做母親,可自己去找的人竟然是閔非語,齊朔對閔非語更加恨之入骨,甚至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閔非語繼續留在朝堂,蠱惑皇上。
小蝶本以爲大夫沒看出來,沒想到大夫竟然說了這樣
的話,無論如何,這話不能傳出去,誰都不可以知道這件事,小蝶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大夫寫好藥方便走了出去,小蝶隨後撈起籃子裡的一把剪刀,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小蝶便喊住了大夫。
“大夫,留步……”小蝶的聲音響起,大夫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小蝶。
小蝶雙手背在身後,微笑著問大夫:“大夫,我們對這邊不太熟,想知道哪家藥鋪賣的藥是最好的?”
小蝶一步步朝大夫走進,大夫沒有絲毫察覺,便慈祥的說:“這要說最好的嘛!當屬……啊……爲什麼?”
小蝶的剪刀刺入了大夫的腹部,血一滴滴往下流。
“對不起,我會讓你的家人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小蝶說著從對方腹部抽出了剪刀,齊朔走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吃了一驚,走過去,大夫已經沒了呼吸。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齊朔不解的看著小蝶。
“此時你知我知,決不許第三個人知道,若不是看在我們家公主喜歡你的份上,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小蝶轉頭朝房中走去,隨後拿著藥方跑了出去,看著小蝶的身影,齊朔心中大驚。
樑王從關外回來,一身是傷,見過皇上後,便去看流光,沒想到卻被步涯攔住了。
“王爺,我家谷主病重,不見人,不能見風,您請回吧!”步涯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樑王。
樑王皺了皺眉,對步涯說:“本王有要緊事,就說說話。”
“谷主現在還在昏迷中,王爺若想去見也無妨,因爲谷主根本聽不到你在說什麼。”步涯冷冷的說完,轉過身消失不見。
樑王見步涯這樣說,便明白步涯說的是實話,也便不再打擾,走了出去。
慶王府,慶王大笑著問楊儀:“怎麼樣了?”
“一個沒留,全部……”楊儀說著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慶王點了點頭。
“做得好,這下就等著吧!”慶王邪魅一笑。
京兆府,有人報案,說是打柴時,在山上發現四具屍體,衙差跟著報案的人上了山,果然看見四個黑衣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傷口都是脖子上的一劍。
死因都是失血過多而死,魏忠皺著眉頭,不斷的嘖嘖感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原來這幾個人一直都是被人通緝的採花盜盜,多少婦女被這羣人害得自縊而死。
如今這羣人竟然被人殺了,魏忠說:“報應啊!看樣子是遇到高手了。”
“大人,那這算什麼案件?”其中一個衙役問。
“算什麼?自然是我們逮捕採花大盜,他們反抗,所以被我們弄死了,明白嗎?捉住這四個人,咱們也夠閒一陣子了……”魏忠一臉貪婪的看著四具屍首,隨後轉頭對領路人說:“這二十兩是你的領路費……”
魏忠頓了頓接著說:“若是敢走漏半句風聲,你知道的……”魏忠露出了狠毒的笑容,對方連連點頭。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做過,就是打柴的時候撿到了二十兩銀子……”對方說著趕緊跑了。
“
大人,爲什麼不殺了他?”其中一個衙役問。
“殺人?我們是殺人的人嗎?我們是爲老百姓做主的,別廢話,全部搬走……”魏忠吼了一句,衆人紛紛兩人擡一個,將人擡著下了山。
宮中,皇上問樑王信上所書是何意,樑王老師回答,皇上一拍桌子,怒吼了一聲:“有人挑撥皇室關係,讓你兄弟不睦,你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你是不是也認爲是義齲害你啊?還是說你想害義齲?”
皇上大怒,樑王簡直不敢相信,皇上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大駭,一旁的李公公不斷的對樑王使眼色,樑王總算明白了七八分。
“父皇息怒,兒臣愚鈍,受奸人挑唆,冤枉皇弟義齲,兒臣知錯,還請父皇恕罪……”樑王已經明白,其實慶王和自己都只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制衡朝廷的棋子。
“起來吧!你此去一路風塵,危險重重,回府中好好休息吧!至於你帶來的那幾個人,就送去大理寺,大理寺自會裁決,你也不要插手此事了。”皇上語氣緩和了一些,樑王雙手作揖。
“是,兒臣告退!”樑王說著退了出來,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愚蠢,父皇不但防著慶王也防著自己,還好李公公及時提醒,不然自己恐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
樑王回到府中,便將自己關到了書房中,除了每日兩餐飯外,幾乎都在看書,府中人詫異,但都不敢說話,只知道樑王肯定在宮中又被皇上訓了。
宮中,皇上嘆著氣,對李公公說:“這義冢簡直不像話,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不懂得長點心眼,朕這江山,無論是放到誰手中,朕都不放心。”
“皇上,您也不要太擔心,皇上現在正是壯年,再管個二十年沒問題 ……”李公公給皇上倒了一杯茶,皇上擡起頭看了李公公一眼。
“你這老小子,竟胡說八道,朕的身體朕自己不知道?若非身體越來越吃不消,朕怎麼會相信了上善那個老道,不過要說這閔非語,確實了得,聰明,是真聰明……”皇上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閔大人才識淵博,又忠君愛國,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李公公順著皇上的話說,皇上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這閔非語好多時日沒來宮中了,朕都有些想她了,你回頭去把她喊來,朕想聽聽曲了。”皇上的眼裡放出一絲閃亮的光,李公公不禁皺了皺眉。
“皇上,這閔大人,上次從宮中回去,突然身子不適,奴才聽說閔大人至今昏迷,還未醒來……”李公公的語氣很平淡,皇上卻有些坐不住了。
“快被轎子,朕要出宮看看。”皇上著急的說,李公公攔住了皇上。
“陛下,不可,自古以來,沒有皇上出宮探訪女官的案例,而且您一旦去了閔府,那朝中大臣定會認爲皇上對閔大人非比尋常,這會讓閔大人招來朝中大臣的排斥……”李公公言之鑿鑿。
皇上聽了李公公的話,略有所思道:“有理,這樣,你代朕去看看她,要什麼藥,儘管回宮來取,要太醫,隨時喊去。”
“是,皇上!”李公公應著,面色有些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