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雖疑惑,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止,爲(wèi)了照顧寧皖一個女子,隨從將馬車行駛很慢,不過突然換了一條道路後就飛快的行駛起來。
寧皖此時就知道爲(wèi)什麼那麼多人,齊朔非要將那隨從留在身邊,馬車若是行駛得快,那車軲轆的聲音勢必會很大,而且裡面也會踉踉蹌蹌,可……。寧皖掀開簾子,看著外頭極速向後消失樹木,但車內(nèi)卻是如履平地般平穩(wěn)。
一直閉著眸子的齊朔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寧皖不敢明目張膽的看齊朔,但私底下還是瞧瞧的打量著他的睡相,曾經(jīng)聽老人說過,人在睡覺的時候是最真實的時候的。
那此時的齊朔是否真的是最真實的齊朔,看著齊朔雙手抱著胸,眉宇間有幾份憂愁,外衣在墩子上散開來,似一朵花般。
她還想要仔細(xì)看清楚,突然緊急一聲抓著繮繩聲音,耳旁都是常人嬉笑聲還有販子吆喝聲,寧皖一直警惕著的心頓時放鬆了許多,看來是到了目的地了。
“將軍,寧皖姑娘,到了。”隨從的聲音在耳邊的響起。
一直歇息的齊朔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睜開那張朦朧的眸子,其中的血絲到也是的看得出來,一直皺著眉宇這時才舒展開來,也不知道是真的想開了還是將所有的東西都隱藏了起來。
齊朔對於剛剛炙熱的哦目光還是有感覺的,但他也不打算點明,寧皖做事的態(tài)度來看,實在看不出有中意他的現(xiàn)象。
齊朔率先下了馬車,不過還是有些君子分度攙扶了寧皖一把,而後者則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寧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入眼就看到了一座如同的花樓般的閣樓,心中還以爲(wèi)這是什麼煙花之地。
還未入內(nèi),裡頭的芬芳的氣息就已經(jīng)吸入鼻中。
此時寧皖就明白來爲(wèi)什麼齊朔要捨近求遠(yuǎn),千里迢迢跑來這塊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管從服飾還是從哪方面來看,都十分的精美,這是京城那裡所做不到的,或許這也就是那兒獨(dú)特的特點罷。
民風(fēng)淳樸的城鎮(zhèn)這也是吸引齊朔的特點之一,沒有權(quán)勢的紛爭,不管一幕幕都像是一場戲,磕磕絆絆就這麼過了一生。
“請?!蓖忸^招待的人熱情萬分,不管對於哪個人而言都是那般,沒有貧賤高低之分。
寧皖走進(jìn)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其中與京城中不同之處,這就是應(yīng)該是最出彩的地方。
濃重的筆墨旋繞開了木紙,上頭卻是再也見不到的色彩,像是古舊的黃皮書在述說著最初的故事。
“寧皖姑娘,你可滿意?”齊朔走到裡頭去,模樣雲(yún)淡風(fēng)輕與在府中的齊朔比起來多了幾分輕鬆。
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到底哪個是真的齊朔了,那般的傷春悲秋的齊朔,溫潤如玉的齊朔,還有眼前帶著些狡黠的齊朔。
“寧皖很滿意?!?
身旁的人都是在小鎮(zhèn)之中生活如同桃花源般,其中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齊朔這個人的存在,寧皖得知心中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該傷心。
怪不得此處有這般的民風(fēng)沒有一點紛爭世代都得活得好好,沒有戰(zhàn)爭,雖然有時候吃不飽穿不暖但這便足以。
可悲的是他們墨守成規(guī),一直不肯接受新的事物,到最後的只會走向滅亡……
寧皖被她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走向滅亡那是的多麼沉重的兩個字的,這又或許是她見過太多太多了,若沒有國又哪裡來得家。
“幾位客官這裡面請。”小二熱情的領(lǐng)著兩人到裡頭進(jìn)去,這一對人看著實在是太過於好看了,不像是凡間的人。
寧皖和齊朔跟著小二穿過層層的人羣,到達(dá)了一間雅間,將樓中的風(fēng)景都收入眼中。
“客官你們是兄妹嗎?”
興許是路太過的長,一路上小二都在找話題可以和她們聊聊的,而完全沒有察覺到兩人聽到兄妹時,一個臉上是沉思,而另外一個確實含著笑。
當(dāng)然含著笑的是齊朔,他想不到他居然會和寧皖能說得上是兄妹的關(guān)係。對於這裡的一切齊朔都表示的接受?!?
“寧皖姑娘,他說我們是兄妹,我們倒不如順了他的意呢?”齊朔大步走到桌子前,拎起長嘴的酒瓶就往裡頭的倒水。
寧皖聽到齊朔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默默地站在那一處,看著齊朔的一舉一動。這般喜怒無常的齊朔著實讓人難猜中他的心思。
齊朔見到寧皖沒有說話,倒也沒有多介意淡然的瞧著外頭遠(yuǎn)處的戲臺子。
那是剛搭起來的,周圍的佈置足以看出這家戲樓的用心,在這兒他們從來不鄙視戲子,反而欽佩,而在京城之中,戲子的性子中帶著奴顏媚骨般,不管一舉一動都脫離不開的奴性。
還沒等寧皖回過神,戲臺上就有一人粉墨登場,定晴一看是個女子,細(xì)細(xì)的織著的布匹,一舉一動都帶著大家閨秀。還沒等多一會,那人捏著嗓子輕唱。
聲音雖然尖銳,但聽入耳中卻是十分的悅耳。
寧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戲臺上的演繹故事,細(xì)長的女聲和最後的轟然大哭的聲音結(jié)束了最後的一幕。
有那麼一刻,寧皖覺得那並不是故事,而是將生活中的一小塊給彰顯出來,故事之中的皇帝\罷黜百家獨(dú)尊儒術(shù)\男主人公卻是出生在那般的朝代,以孝爲(wèi)大,許多許多都擋在他們的面前,他不能逃,即使逃也沒有用。
“生不逢時!”寧皖輕輕地嘆息,這或許就是命吧!恰好她不信命。
“哦!不知道寧皖姑娘對這臺戲有何高見?”齊朔耳裡極好,一下就聽到了寧皖的話。當(dāng)時他帶著流光來說的時候,那人也是那般認(rèn)爲(wèi)的。不過眼前的人與流光重疊在一塊了,不過這就是命吧!可惜因爲(wèi)先入爲(wèi)主,齊朔再不可能喜歡眼前女子。
寧皖有些窘迫,當(dāng)時只是心中莫名的想起了那四個字,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口,不過事實卻是那樣,若非沒有生在那般的朝代,或許就不可能了。齊朔問的話還在耳邊圍繞著。
“也許他們一開始就是錯呢?竟然最後得不到,一開始爲(wèi)什麼的還要讓他們開始呢?”寧皖仔細(xì)沉思了一下,將心中的想法盡數(shù)都說了出來。
齊朔聽到那話語,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卻不是他最想要的答案,他一直等著寧皖可以說出同流光一般的答案,可是結(jié)果卻截然相反。
寧皖太過果斷,將他們?nèi)P的否認(rèn)。而流光卻是讓他們私奔男耕女織,這或許是不可能!他們走後的結(jié)局,只會牽扯到許多許多的人。但那英姿颯爽的女子確實的回過頭說出一句讓他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的話。
\那將讓他們負(fù)了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fù)了他們。\只可惜他卻負(fù)了那般的女子,最後選擇了天下人。
齊朔一直沒有說話,心中滿滿都是流光說的那一句話,其實流光並不大方,她比寧皖還要自私,可在齊朔眼中卻並不是罷了。
“戲散了?!狈勰菆龅娜藘荷⑷チ?,臺上的溫情霎那都消失殆盡,這或許是一場戲罷了。
這句話對於齊朔感念完全不同,最後那一日事情還歷歷在目,或許那個時候戲就散了,人生如戲!
齊朔扭過頭看著寧皖,眼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寧皖姑娘我們走吧!”齊朔絲毫的不隱藏住他神情,面具帶久了最後也會變得連他自己都不再認(rèn)識他自己。
隨從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來,方纔支支吾吾說道“將軍,天黑了,若是趕回去,勢必不可能的了。”
齊朔看了看天空早已的是漆黑一片,知道如今回去勢必會遇上些不該遇見的東西。這2如今目的也達(dá)到了那就留在這兒一晚也無妨。
“那你到最近的客棧中瞧瞧有沒有空出來的屋子?!饼R朔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
隨從領(lǐng)命後馬不停蹄的就到附近詢問,不過沒一會的功夫又折了回來,手中多了兩張牌子。
“將軍,卑職領(lǐng)您們?nèi)?。”隨從說完請齊朔和寧皖上了馬車,一個人駕著馬車就朝一個方向駛?cè)ァ?
原地卻又一人佇立著凝視著寧皖和齊朔的離去,墨綠色衣袖揚(yáng)起了風(fēng)雪。
掌櫃知道齊朔是個大客戶,早早就守在門口,又令小二牽著馬匹到後院裡頭去喂些糧草,那般的周到實在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隨著小二,寧皖和將軍到了天字房中,兩個屋子正好相鄰,有什麼動靜還可以相互照應(yīng)。
“今日多謝將軍了。”寧皖福了福身子,算是對齊朔感謝。
齊朔知道了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很快兩人就分散開來了,一人回了天子房洗漱,而齊朔則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寧皖離去的背影??粗牟椒ゲ幌袷瞧胀ǖ呐拥睦w纖細(xì)步更是十分平穩(wěn)。
隨從見到人離去後就將屋子裡的門合上了,今日見到的那些體貼溫情都變成了冰塊臉一點神情都沒有,徑直走到齊朔的面前,單膝跪地道“他是樑王的人,不僅是有樑王的人在還有的藥王谷谷主的暗衛(wèi)步涯?!?
藥王谷谷主?齊朔想不到那個人也會摻雜進(jìn)去?想到藥王谷的時候流光那一張臉總是莫名奇妙的變成閔非語。難不成他真的見異思遷了?
“藥王谷谷主?你可當(dāng)真?”齊朔心情可謂是用得上煩悶來形容,那般對他嗤之以鼻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派人來跟蹤他。
隨從不知道到底主子是怎麼想的,但還是如實回答了一遍,不止是齊朔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江湖上最爲(wèi)的聞名那就是藥王谷谷主,據(jù)說是重情重義最不屑?;ㄕ辛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