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正是齊朔,齊朔本來是想來看看慶王的,沒想到剛進門,就聽到一聲吶喊,趕緊到了裡面,沒想到卻看到慶王趴在地上,凌月天真要對慶王動手。
“住手……”齊朔大喊,凌月天趕緊收了腳,隨後轉身離去,完全不顧還躺在地上的慶王,慶王本來受了傷,又加上這一摔,看起來更加悲慘。
齊朔走過去將慶王扶了起來,慶王在見到齊朔的瞬間就像是見到救星一般,眼裡都放了光芒,齊朔將慶王抱到牀上,慶王看著門外說:“這個凌月天好大膽子,本王定要他好看。”
“王爺,您……”其所看著慶王的樣子,不禁有些不知所措,隨後檢查了慶王的身體,發現並無大礙後這才放了心,又見慶王這樣,心中有些煩躁,於是問慶王:“王爺爲什麼要這樣做?”
慶王不解的看著齊朔,隨後冷笑了一聲:“將軍所指的是什麼?”
“爲什麼一定要讓皇上廢了太子?”齊朔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讓慶王有些發怒,慶王隨後怒吼起來。
“什麼叫太子?你別忘了你是誰的人,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你以爲樑王能放過你嗎?你以爲他真的是個好人嗎?你別忘了,他骨子裡留著的是皇家的血液,皇族沒有一個好人……”慶王頓了頓,繼續說:“包括我。”
慶王說完後,態度明顯緩和了許多,又對齊朔說:“齊朔,你有時候很聰明,但有時候太天真了,或許說你太不在乎自己的命運了。你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慶王開始講起好話來,這讓齊朔詫異。
“當然了,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忠心耿耿的護國將軍。”慶王微笑,隨後朝齊朔招了招手:“好了,過來給本王擦擦身子,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和我,我們共同的江山。”
齊朔聽慶王這樣說,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王爺,這話可不能亂說,齊朔只是一個將軍,從來就沒有非分之想。”
“沒有人說你有非分之想,好了,起來吧!”慶王說這話的時候神態和皇上竟然有幾分像,這讓齊朔驚訝而煩躁。
皇上的寢宮,皇上終於從昏昏沉沉的睡夢中醒來,一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問:“閔非語呢?”
李公公趕緊迎了過去告訴皇上:“皇上,閔大人已經離開了,這天色如此晚了,您都睡了三個時辰了,閔大人也身體不適便走了。”
“身體不適?她怎麼了?”皇上關切的問,這讓李公公有些不好回答,這時候寧妃端著一碗銀耳蓮子湯走了進來。
“皇上,這閔大人身體不適可是滿城皆知啊!之前臣妾過來,見閔大人臉色蒼白,但又不敢利羣,便擅自做主讓閔大人離開了,還請皇上恕罪。”
寧妃行禮,眼睛故意朝李公公看了一眼,李公公連忙應著:“是啊!皇上,閔大人身體不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確實是娘娘看閔大人身體不適讓閔大人離開的。”
皇上擡眼看了寧妃一眼,心中好奇,卻沒多問,便問寧妃:“手上擡的什麼東西?”
“這是臣妾親自下廚爲皇上煮的銀耳蓮子湯。”寧妃微笑著說,皇上
點了點頭,讓李公公接了過來。
“皇上,是否要……”李公公還沒開口,衆人便知道是是否要驗毒,皇上看了寧妃一眼,又看了李公公一眼。
“你沒聽見是寧妃親自給朕煮的嗎?還驗什麼?”皇上說著就從李公公手上將碗端了過去,開始吃了起來,寧妃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自從辭去太子位後,樑王總覺得心神不定,他在自己的府中不斷的來回走著,寧溪站在一旁,感覺眼睛都花了。
“殿下,您這是?”寧溪不解的看著樑王,樑王尷尬的笑了笑。
“不要緊,只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樑王看著寧溪笑了笑,這時候只聽見寧溪在一旁小聲嘟囔。
“心裡自然是空落落的,這失去的可是太子位。”寧溪愁眉不展的說,爭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到了手上,卻這樣輕易就丟出去了,簡直是太可惡了,寧溪看著樑王,心中總覺得自己似乎選錯了人,可他別無選擇。
“好了,寧溪,找個時間將寧皖接回來吧!她可能也想你了。”樑王說著走了出去,看著樑王的身影,寧溪嘆了一口氣。
“她想我了?她纔不會想我,我這個妹妹,早就不是我妹妹了。”寧溪自言自語,他已經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寧皖有了隔閡,可他們已經分開三年了,就快要四年了,。四年的時間,對於寧皖來說是多麼殘忍。
作爲寧家的後人,她沒有自己的未來,她不能選擇自己所愛的人,她只能隨時準備著,爲了功業犧牲,可她卻什麼都得不到。
寧溪曾經去看過寧皖,知道寧皖現在的情況,有一個小孩子陪著她,或許這比什麼都好,寧溪想,也許那就是寧皖的幸福,自己不能再將她接回來,就讓她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那纔是自己這個哥哥該對她負的責任。
將軍府,寧皖靜靜的坐著,撫弄著面前的琴絃,因爲心亂而琴聲亂,寧皖不斷的波動琴絃,最後收竟然流血了,她顧不上,只是拼命的彈著,回憶一點點的涌上心頭。
樑王府,樑王對她說:“如今齊朔是慶王府的人,只有將你許配給齊朔,才能知道慶王的情報。”
寧溪說:“妹妹,委屈你了,我們家的人註定是不可能爲自己而活的。”
她想起了來到齊朔府中那天,齊朔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久別重逢的故人,那種含情脈脈直到現在她都記得那麼清楚。
後來,她才明白,原來齊朔只是將她當成了另外一個人,至於自己,其實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被人利用的人,被自己的姓氏利用,被樑王利用,被齊朔利用,用自己的長相來換取他的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和記憶。
聲停絃斷,寧皖的十指都在流血,遠方,林晚靜靜的站著看著寧皖,隨後緩步走了過來,林晚什麼也沒說,就將那沾著血液的琴抱進屋子,。隨後走了出來對寧皖說:“進來吧!你需要包紮。”
寧皖靜靜的看著林晚,任憑林晚將自己攙扶進屋,林晚將寧皖攙扶著坐在椅子上,隨後給寧皖的手指上了藥,又用紗布纏好:“你怎麼了?”林晚開口,帶著幾分關心
。
“沒事。”寧皖回答,帶著幾分冷漠。
林晚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你那琴絃還要續嗎?”寧皖有些不可思議的擡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才十歲大的孩子,自己十歲的時候有她這樣懂事嗎?她開始懷疑這個孩子的身世,開始想,或許這孩子也是有仇家的。
“你父母呢?”寧皖第一次開口問林晚這個問題,以往沒有問一來是擔心傷了孩子的自尊心,二來是擔心孩子會離開自己,那時候的她是離不開這個孩子的。
有時候她會想這個世界上的父母和子女只見微妙的關係,到底是誰離不開誰,後來她發現其實是母親更離不開孩子,也許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哪怕表面多麼堅強。
她開始想段嚀溫,想著段嚀溫閉上眼睛時候看著那孩子的依依不捨,那種絕望和不捨紙巾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林晚擡起頭愣愣的看著寧皖,隨後用大人的口吻說:“你很好奇嗎?”
“我不能知道嗎?”寧皖反問。林晚冷冷的笑了笑,將東西收起來,隨後將琴上的血液擦了,然後才坐了下來,坐在寧皖的對面,
“死了。”林晚回答,表情很平靜,看不到絲毫的悲傷和絕望,甚至是恨意。
“怎麼死的?”寧皖有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外,林晚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問題。
“不知道,我回去的時候我們家的屋子正被熊熊烈火圍繞著,後來我去過一次,我父母和兄弟姐妹全都被燒成了焦炭,除了我,誰都沒有活下來。”林晚說這話的時候,終於臉上有了一些悲憤的神色。
寧皖靜靜的看著林晚,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當時自己的父母也是被火燒死的,只有自己和哥哥活了下來。寧皖伸出手想要給林晚一些安慰,林晚卻站了起來,走到琴的旁邊將琴帶走了。
“我幫你續絃,你好好養傷吧!”林晚說著,特意補充了一句:“師父。”
寧皖愣住了,這個孩子,這還是個孩子嗎?也許是自己以爲孩子都很幼稚,也許孩子從來就不是孩子,他們只是在年齡上吃了虧,但在生活中,他們的想法甚至比很多年紀大的人還要想得成熟。
閔府,流光一直都沒有醒來,葉兒和步涯則吵得不可開交,葉兒不斷的說都是步涯沒有保護好流光,步涯則說下次讓葉兒去看看,葉兒則說去就去,兩人不斷的吵鬧。
正在這時候,莫蘭走了過來,看兩人吵得正厲害,便笑了笑說:“不然我先離開,你們先吵。”
葉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隨後莫蘭將步涯叫到一邊,葉兒則回到房裡,莫蘭問步涯:“到底怎麼回事?我相信你有能力保護好流光。”
莫蘭開始有些擔心是凌月天下的毒,如果這個人下毒的話,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了,儘管步涯的武功在年輕一輩裡面算是頂好的,但凌月天的武功卻很邪門,看上去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受傷也不足爲奇。
想當年,她和木天南兩人聯手都沒法戰勝凌月天,甚至被凌月天百般欺凌都無法還手,不說其他,就光是他手上的毒物就足以讓人致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