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王每日呆在樑王府,足不出戶,這日,慶王突然造訪,這反倒讓樑王有些詫異,樑王和寧溪一起將慶王迎入府中,慶王則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主位上,並說:“聽說我入獄期間,一直都是皇兄管理朝局,皇兄真是辛苦了。”
慶王此番前來主要是爲了看看樑王是否有真本事去管理朝局,這樣一來,自己該怎麼對付樑王也有了一個方向。
樑王笑了笑說:“皇弟難道還不知道嗎?我都是裝模作樣,狐假虎威的,平日有什麼大事還不是要去找父皇,父皇說了纔算,說難聽點,我不過是一個人在那兒,實際上卻不起多大作用?!?
慶王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這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當然,這樣的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只聽慶王說:“父皇真是糊塗,皇兄是將才,非要讓你管理國家,這不是大材小用了嗎?”
慶王的話明顯帶著嘲諷,一旁的寧溪臉都綠了,但樑王卻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反倒是認真的把玩著手上的一枚玉佩,並說:“聽說這是新疆進貢的上好的和田玉,據(jù)說咱們每個皇子皇女身上都有一塊?!?
樑王頓了頓,繼續(xù)說:“我還記得小時候你總喜歡跟在我後面說一定要要我的這塊玉,那時候你還小,父皇還沒有給你,說是怕你摔壞。”
慶王不明白樑王到底要說些什麼,但回憶確實涌上心頭,他想起了昔日裡,樑王對自己的情誼,那時候他要什麼樑王都會給他,這時候只聽樑王說:“昌平姐姐比我們要大一些,知道你要這塊玉的時候便說無論如何不能給?!?
“可皇兄還是給我了。”慶王說,樑王微笑著擡頭看了慶王一眼,隨後朝外面看著,灰色的天空總讓人容易睏倦,但卻總睡不著,因爲寒冷總是不時的侵襲著身體。
“只要你要的,只要我有的,我都會給你,我從來就不會跟你爭搶?!睒磐跽f著回頭看了一眼慶王,慶王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樑王,一旁的寧溪臉色蒼白,眼裡有著恨意。
這是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本以爲總有一天會成功,直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永遠都不會成功,因爲這個人永遠都學不會爭奪,慶王笑了笑,對樑王說:“現(xiàn)在不是小時候了,該有的我都有了,我也不會跟皇兄爭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現(xiàn)在就剩下咱們兄弟兩了,你既然來都來了,就在我這兒吃頓飯吧!”樑王說著轉(zhuǎn)頭看著寧溪說:“今日慶王殿下光臨,吩咐下去,讓他們多做幾個菜?!?
“是。”寧溪應(yīng)著退下了,慶王呆呆的看著寧溪的背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個人……”慶王喃喃,樑王一邊穩(wěn)穩(wěn)的倒茶,一邊擡頭。
“寧溪,我的貼身護衛(wèi)?!睒磐趸卮穑瑧c王點了點頭。
“真不錯,看著武功應(yīng)該不在齊朔之下?!睉c王笑著說,隨後問樑王:“王兄爲何不讓他去某個將軍的職位?”
“天涯浪客,守不得規(guī)矩?!睒磐醯?,隨後又問慶王:“你來我這兒不會就是來和我寒暄的吧?”
“怎麼不是?當然是,好久沒有見到皇兄,兄弟已經(jīng)有些想念
皇兄了,但看樣子皇兄似乎並不是太想見我?!?
“不,只是覺得奇怪?!睒磐跣χ?。
“兄弟見個面吃個飯有什麼奇怪的?”慶王反問,樑王一時無話。
宮中,皇上問李公公:“你告訴我閔非語到底是怎麼回事?”顯然皇上並不相信寧妃說的話,累的?彈琴能累到哪兒去,真是奇了怪了。
李公公怔怔的看著皇上,隨後跪在了地上,只見李公公似乎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隨後跟皇上說:“皇上,娘娘不是說過了嗎?”
“朕要你說。”皇上的語氣不容質(zhì)疑,李公公擡頭看了皇上一眼,隨後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起來,別總跪著,別人看見還以爲朕怎麼著你了?!被噬峡粗罟?,有些憤懣的說,李公公只好站了起來。
“說吧!”皇上看著李公公繼續(xù)問,李公公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
“皇上,那日閔大人彈琴彈著彈著的您就睡著了,大家都聽得入神,奴才也聽得入神,這時候只聽見琴聲戛然而止,奴才一看,這閔大人竟然暈了過去,奴才想著畢竟她是外人,總不能讓她在這兒?!?
李公公頓了頓,皇上一言不發(fā),見皇上似乎沒有生氣的樣子,李公公接著說:“我便讓人將閔大人擡到了宮女們住的地方,然後讓人去找御醫(yī)……”李公公說到這裡似乎不敢再說下去了。
見李公公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皇上皺了皺眉,李公公則呆在原地,還是不敢開口。
“說,御醫(yī)怎麼說?”皇上憤怒的看著李公公,李公公一下子跪了下來。
這反倒讓皇上覺得好奇,皇上冷笑了一聲便問李公公:“你這是做什麼?朕不是說讓你站著的嗎?”
“皇上,奴才不敢站著。”李公公開口,看起來有些害怕的樣子,皇上不由得笑了笑,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說,快給朕說,閔非語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朕?”皇上說著站了起來,作勢就要去抓李公公。
李公公見皇上這樣,知道不得不說,反正早晚都有一死,如果自己真的因此而死,也是值得的,李公公擡起頭看著皇上,眼圈已經(jīng)紅了。
“太醫(yī)說,閔大人她是中毒……”李公公說完,皇上不由得一陣,隨後往後退了兩步,坐在榻上,李公公跪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中毒?怎麼會中毒?中的什麼毒?”皇上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李公公搖了搖頭。
“去把太醫(yī)請來?!被噬虾?。
“皇上,那個太醫(yī)前幾日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了?!崩罟珜噬险f,皇上更加詫異。
“朕怎麼不知道?是誰批準的?”皇上問,李公公皺著眉頭,緊閉著嘴,這次他下了決心,就是死也不能再開口,這宮中的貴人們自己都是得罪不起的,雖然現(xiàn)在自己是皇上的心腹,但畢竟只是個公公,可有可無的。
自己這輩子的冤枉就是保住這條小命,他可不想死得那麼早。
“你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皇上看著李公公
,明顯的慍怒。李公公則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罷了,罷了,你不說朕也知道了,只是……只是閔非語怎麼樣了?朕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說?”皇上又問,李公公這才放了心,只要皇上不追著問自己那件事,那就什麼都不是事。
“皇上,沒消息那就是好消息,證明閔大人還健康的活著?!崩罟_口,隨即就閉了口,此刻,他真想給自己一耳光。
李公公的話讓皇上生出了疑惑,皇上看著李公公問:“中的什麼毒?爲什麼都跟生死有關(guān)係了?”
“皇上……”寧妃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皇上瞪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趕緊站在旁邊,這時候?qū)庡呀?jīng)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皇上?!睂庡卸Y,皇上擡了擡手,讓寧妃坐到自己旁邊來。
“愛妃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皇上詢問,最可惡的是竟然連一個通報的人都沒有,看樣子這宮中的人或許除了李公公,其他人都被寧妃收買了吧!
想到這裡,皇上不禁有些悲傷,想到自己的皇宮,自己卻不是那個能做主的人?天子,天子,其實自己連個最普通的人都不如。
“皇上,我來還要通知您做什麼?我可是您的妃子,隨時過來伺候您是我的責任。”寧妃說著擡眼看了李公公一眼,隨後說:“李公公,最近伺候皇上還行?”
“還好,娘娘,皇上近來還不錯?!崩罟卮?,皇上微微皺眉。
“皇上,您是不是嫌棄我老了?”寧妃突然開口,讓皇上有些摸不著北,這時候又聽寧妃說:“您要是嫌棄我,那我給您去選美人吧!”
“你這是做什麼?選什麼美人?朕的身體朕知道,或許再過不多久,我就該去見先皇了,可別害人了?!被噬嫌行┥鷼獾恼f。寧妃的臉拉了下來,隨後看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只管垂眸,一言不發(fā)。
“皇上,今日天氣還不錯,您可想出去透透氣?”寧妃又問,皇上皺了皺眉,朝外面看了看,一片灰色的冷天。
“朕年紀大了,鬧不動了。這天對於娘娘來說是個好天氣,對朕來說可是個壞天氣?!被噬险f完轉(zhuǎn)過頭,也不看寧妃,李公公在一旁依然垂著頭,誰也不敢看,他想自己還是做個啞巴好一些,這樣至少不會招惹麻煩。
“皇上,這可是好天,秋高氣爽的,我看您有些煩躁,不如咱們出去吹吹風?!睂庡⑿Γ噬鲜窃谵植贿^,只好站了起來,隨後讓李公公攙扶著自己。
“是,能多走走就多走走,再不多走走,想走也走不動了?!被噬险f著朝外面走去,李公公和寧妃一人扶著一邊。
後花園,雖然天氣不好,花卻開得很旺盛,這時候只聽見花叢中傳來清脆的歌聲,皇上停下了腳步,寧妃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時候只見一個穿著紅色宮女服的女子站了起來,手上提著一個籃子,似乎在採摘花瓣。
女孩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時而讓蝴蝶在自己的袖口停留,時而微笑著細嗅薔薇,雖然只是個側(cè)影,卻能看出女孩皮膚白皙,容貌秀麗,動作更是柔媚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