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往後這些事情就不用幫我做了……”流光少有的羞澀,耳根子微紅沒好意思在說話。
葉兒作爲(wèi)姑娘家自然知道那些,可若非當(dāng)時時間緊急,她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谷主……葉兒記住了。”葉兒如今想想還是得有些羞恥。
孫夙敲了敲門聽到流光的一句話就進(jìn)來了,見到兩人都紅著臉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溫柔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但也不好意思開口說。
權(quán)當(dāng)是天氣燥熱,她們悶在屋子裡頭給熱到了,體貼的將四周的窗子打?qū)⑶宸鄣募嗎=o放了下來。
孫夙見到暗處的高明,見他睫毛微顫有清醒過來的痕跡就沒有再說什麼。
“非語,最近身子可還好?”
孫夙的話語讓葉兒的臉頰又紅了一層,不過流光倒是冷靜下來了輕言道“好了很多。”
“嘶!”高明扯動了到了傷口,扶著額頭清醒了過來。
他渾身都纏著紗帶,原本泛紅傷口已經(jīng)看起來好多了,葉兒的手法雖然不像流光的那般熟練,但比起大夫還是要好少許多。
高明見到屋子站著的幾人,原本清澈的眸子漸漸黯淡了下來,他還是沒有逃出這裡。
一抹憂傷從他的眸子閃過,重新落到他們手中日後必定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他實在不敢相信他父親居然能將藥王谷的人也給得罪了,就算是那般他對他爹還是恨不起來,高智清他不是一個好臣子但他是一位好父親。
流光從衣袖之中拿出銀針來,朝著高明走了過去。
高明見到來人站在他的面前,不知所措一雙眸子直直的看著他,他心中有了羈絆,他們高家只剩下他一人了,他不能就這麼死去。
細(xì)小的銀針在流光修長的手指中顯得小巧可愛,她身上的老繭在陽光下也越發(fā)的明顯,虎口之處有一道傷口,原本對於流光來講以她的醫(yī)術(shù)除去這道傷口是綽綽有餘,但她卻下不了手,那虎口的傷口記載著她曾經(jīng)的風(fēng)光。
當(dāng)年她第一次隨著齊朔下山的時候遇到高智清派來的人,她一時情急就擋在齊朔的面前,若非是齊朔反應(yīng)過來,那個時候她的那一雙手就廢了。
高明拎起身旁的椅子就放在胸前,眼中的恨意是再明顯不過,他想要活下去!
孫夙見狀心裡疙瘩了一下,如今流光的身子大不如前對上高明那強(qiáng)大的手勁不知道還敵不敵得過!好在流光沒有在上前去,只是待在原地看著渾身開始流血的高明。
“放下來!”流光不喜歡說得太多,若是高明在執(zhí)意她也不會在勉強(qiáng)是死是活與他無關(guān)。
倔強(qiáng)的高明被流光的眼神看著有些發(fā)冷,但還是固執(zhí)的抱著手中的椅子,生怕流光會一氣之下就殺了他。
“谷主!”一道溫和的男音在門外響起,流光聽出來那是樑王的聲音,沒有在對高明說什麼,就扭頭開門去了。
高明見到流光到長廊外去了,自然那葉兒爲(wèi)了流光的安全也會守在她的身邊,但只有孫夙沒有離去,從那兒掃過來的
時候,高明感覺到了異樣的冷。
“我不知道你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但是下次非語再爲(wèi)你受傷的話,我絕對不會繞過你。”溫潤如玉的孫夙雞肋是流光,平日裡他也不是什麼溫和的人,對待高明是越發(fā)的不喜。
高明記得上回面前的錦衣男子喚那藥王谷谷主叫流光,這回怎麼叫做非語了?等等……他說那谷主爲(wèi)了他受傷了?
先前在水中的記憶又重新浮上了腦子,他記得他的原本殺了那怪魚就在水中暈了過去,沒過多久感覺水面撲通一聲似乎有人跳入水中,緊接著一雙溫暖的手將他攔在懷中。
難不成!高明大吃一驚,嘴巴都合不攏了,想不到那種人還有那麼溫暖的手。
這下子他有些過意不去了,想不到是流光救了他。沉思了片刻,他覺得他醒來時對她態(tài)度不太友善,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著怎麼才能和流光靠近,他的手不經(jīng)意間碰到了一種寒冷的利器。
“這是什麼?”高明端起那把利器細(xì)細(xì)的瞧,掩蓋不住內(nèi)心的興奮,居然是青寶劍!
不過劍削呢?他曾經(jīng)翻過兵鋪的時候就見到這一把劍,當(dāng)時只是一眼就喜歡得不得了,想不到居然在此件到,聽別人說這把劍的主人是一位將軍,那將軍可以以一當(dāng)百!
若是流光聽得到他心之所想必定會傷心一番,若是她的哥哥可以以一當(dāng)百那當(dāng)初就不會死在突厥兵手中了……
他眼中冒著光,流光和葉兒進(jìn)來時就見到高明捧著她哥哥的寶劍,素來性情淡薄的流光第一次怒意上頭,立馬呵斥高明“你的父親沒有告訴你,作爲(wèi)客人不應(yīng)該動別人東西嗎?”
高明手上一輕,手中的寶劍被流光拿在手中,又一個反手架在高明的脖頸上。
流光素來都不會如此刻薄,高明原本脫口的道歉就生生嚥了進(jìn)去,他將她的父親當(dāng)成他的驕傲,可是他的驕傲被流光譏諷給踩在腳上。
葉兒知道那把寶劍是流光的哥哥爲(wèi)他留下來最後的一個念想,四年前葉兒見到流光的時候就見到她死死的握緊手中的寶劍,即使在昏迷之中也沒有可以奪過她手中的劍,上一回流光就有些生氣,不過她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見到事態(tài)嚴(yán)重也就沒有追究什麼,這回看來是高明觸碰到谷主的逆鱗了。
高明的脖頸的寶劍帶著一種寒意,夏日的風(fēng)吹過,他的脖頸上出現(xiàn)了一條血痕,流光見不得血,就將手中的劍放了下來,但對高明沒有什麼好臉色看。
已經(jīng)被嚇得不輕的葉兒才放鬆了一些,她生怕谷主將高明給了殺了。
葉兒一雙大眼睛在兩人之間回來的看,知道兩個人都倔強(qiáng),只能拉過高明往外頭走。
“放開我!你們不用假惺惺我自己會走!”高明盛怒的拍開葉兒拉著她的手,一個人就往後頭跑,但是那陣法還是將他困在哪裡,沒有辦法只能和葉兒乾瞪眼。
猶豫地葉兒朝著流光看去,發(fā)現(xiàn)後者略一點頭,觸碰到了一物品就解開了陣法。
一頭霧水的高明想不到
困他數(shù)日的陣法居然會如此簡單就可以解開,他心裡不禁有挫敗感。
高明離開之後就沒有在回去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轉(zhuǎn)眼秋季到了,高智清被斬首那一日滿城的人都來了,各個都生氣的大聲罵他投敵賣國的罪行。
流光一身白衣和葉兒擠進(jìn)了人羣,她的容貌被一紗給遮住了,今日一大早葉兒就爲(wèi)她梳了一雲(yún)鬢沒有任何點綴就足以迷倒人。
只不過常日都守在流光身邊的孫夙見不到人影,流光也格外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勢,不明白孫夙一天都到哪裡去又爲(wèi)何渾身都是傷的回來。儘管他用了衣服給遮擋住了,可她是學(xué)醫(yī)的這點伎倆對她來說壓根沒有什麼用,每天都晚上都讓葉兒悄悄地送去金創(chuàng)藥。孫夙既然不想說,流光也不會問她到底爲(wèi)什麼會受傷,他做事向來都有分寸,流光也相信沒有人可以傷了他。
一路上滿是人,流光不喜歡擁擠的地方就挑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葉兒自然和她一般。
路上的商販也有些做出了打油詩來嘲笑著高智清的不自量力,居然還想要對付皇上,更可惡的是還聯(lián)合外敵。
百姓自然是吃這樣一套,許多人還自掏腰包的買下了這幾首打油詩。
一個格格不入的雍華少年猛地衝入人羣,將那幾首詩都撕成了碎片。
流光對於他的做法有些不屑,你撕碎了今日那往後的呢?不用想都不知道那般維護(hù)高智清的人就是他的小兒子高明。
這天底下原本附在高智清上的官員紛紛倒戈他一耙,紛紛指出他的罪狀現(xiàn)如今還在府中享受樂趣吧!
一瞬間高家的淪落,讓有心人都不在懼怕的高智清,各個都得用高智清的落魄理由來解釋他們不肯努力。
“呀!這是高智清的那小兒子!”
不禁是流光聽到了,估計看著的人聽到了,高智清的小兒子來看他的爹怎麼被斬首了吧!
“谷主,我們要不要去救他。”
隨著一陣馬嘶聲,踉踉蹌蹌的高智清的終於走到了刑場,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人圍在中間的高明,原本一顆心如死灰的心那一刻有了著急心情。
高明的個子不高,又被一羣大漢圍在中間,不斷地想要擠出去卻被他們推搡著又回到了原地。
不過透過空隙,他看見了他原本高高在上的父親,如今帶著腳鐐,披頭散髮的樣子,渾身身上有幾塊腐肉搖搖欲墜,那雙平日裡都能閃過精明的眸子如今滿是頹廢,唯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纔有了點希望。
漢子將高明領(lǐng)小雞一般的領(lǐng)在半空中,又突然將她放了下來,高明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耳旁都是羞辱的笑聲,一個個人都笑著將攤上雞蛋砸向他,將所有受過的苦就都在她身上報復(fù)回來。
粘稠的雞蛋隨著他的額頭滑落,渾身弄得到處都是,但他仍然沒有放棄,猛地就掏出一把劍來指著大漢們,可後者什麼大風(fēng)大浪沒有見過,豈會怕一個小。
(本章完)